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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59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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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季润听说是今年晚会的流程后便也没说什么,他让宋向阳先吃着,走时特意从宋汗青旁边路过,给了对方一个眼神。
他扶着栏杆摸着黑到一楼,隐隐约约看着那些攒动的人,不想现在挤进去。他站在楼梯外边听到有人说落水了。
那人好像也没站在池子边,他蹙着眉回想了一下。
不一会儿灯没有预兆的刺向大家,那挂“瀑布”又开始哗哗流水。
他推开几个人,慢慢挤进去,没看到黑无常人,倒是看到黑无常的帽子。
怎么会是黑无常落水了?!那人呢?凌季润焦躁地看了一圈,拉起一个工作人员就跑到监控室。
三四个人各盯着那几十个监控设备,倒退着看了几分钟,有个女人激动地指着屏幕说:“在这在这!”
凌季润过去一看,那黑袍白袍鬼鬼祟祟钻进了卫生间!
他西装裤上沾着几滴帽子上落下的水,吩咐工作人员别外传后便一路直奔那卫生间,期间给她妈打了个电话。
越靠近,他越有一种被吸引着的感觉。
好像那个地方不是因为看了监控才去到,而是被一股力量指引着,他条件反射就去了。
卫生间的门是白无常开的,凌季润瞅了一眼,压根不认识也看不出来是谁,他只问:“白元满呢?”
白无常满脸错愕,这不是她那个对家吗?怎么会知道她们在这?怎么会认识元满?松鼠带着不可思议地眼神观察人家。
凌季润嗅了嗅,白元满的信息素怎么会溢出来了?
“卫生间只有你们俩?”
白无常点点头。
凌季润有点烦,他先去到最里面的那个卫生间,把黄色的故障提示牌放在门口,瞅瞅那张乱七八糟、还防备着他的脸就更烦了。
他打算一个门一个门敲开。
“白元满!”
“元满,你开门。”白无常紧跟其后。
那味道越来越近,凌季润感觉自己的腺体在忻悦。在那扇门打开前,他对一旁的白无常说:“你不打算洗一下你的脸吗?一会儿有人送衣服来,别让人以为真误入了阴曹地府了。”
白无常:“……”想骂点什么,但又因为“送衣服”三个字忍了过去,于是气呼呼地走到另一边的盥洗台。
凌季润看到那扇门里的人主动打开门,惊愕地看着他。
他闭上眼睛做好了思想工作,无视对方乌漆麻黑的脸蛋,把人推进卫生间,自己也跟着进去,落锁。
白元满没多少力气,声调是平缓的,她道:“你干什么……”
对方嗅了嗅,抓住白元满的手腕,按那个没有反应的手环。
他顿了两秒,右手摸上自己的手环,解扣子。
卫生间面对面站着两个人实在很拥挤,也很奇怪。白元满抱着头再次坐上那个马桶上,身体里什么冲撞着,让她某些肌肉痉挛起来。随后她那放在头上的一只手被人很轻地拉住,手腕上一松。
“咚”的一声,坏了的手环落地。那截皮肤没有裸露多久,又被一个带着温度的手环覆盖住了。
是人体的适宜温度。
她牙齿发颤,手指僵硬。
手环的作用只能掩盖信息素,自己的,或者阻隔对方的。在易感期时它并不会让人舒服,相反,Alpha们会觉得难受,被束缚、被压抑。
但凌季润记得白元满说过,学校里只有他们俩知道她是A,他也答应了她会保守她的身份,手环至少可以让白元满的信息素不再被别人感受到。
“快把你那黑袍脱了。”男生背对过去,窸窣作响,再背着手递过自己的外套。
白元满实在太冷了,她接过那件带着体温的衣服就想套在自己身上。但黑袍还在滴水,她又把那件衣服放在对方手里,听见“啧”的声音,她哆嗦地褪下那件黑袍。
下面只有一件同样被打湿的白色棉长袖,她想把水捏掉,但很难,意识混沌,她又把那件此刻衣领套在头发上的白色长袖扯了下来,再裹上那件黑外套。
慢慢地,她稍微回神。凌季润怎么会在这,这里不是女厕所吗?所有人都知道了吗?为什么头还是这么晕?为什么凌季润要释放他的信息素力量……
她视线模糊,抱着双膝缩成一团坐在马桶盖上,不让一点冷空气钻进自己皮肉。地上的那个深蓝色的东西,不是我的手环吗?她这想着,便伸出一只手看腕上的那款纯黑色手环,泼了墨一样的纯黑色。
“你不是怕被人知道吗?”
她没有点名。实际是能少说几个字就几个字。
凌季润这才转回身,嗓子发干,本来白元满的信息素就对他有无法解释的吸引力,它们会诱发那些人体存在的生理欲望。这是又被白元满露出的肌肤吓一跳,赶紧伸手抓住门襟把衣服裹紧。
“不用待多久,我妈,我妈待会儿会送衣服来,换上就走。”
他干咳了一声,不太自然地拿起地上的白色长袖,本来想递给白元满擦脸,但她擦脸就需要伸手抬手,那外套自然就又会滑开。
“闭眼。”
凌季润抓了抓耳朵上方那一小撮头发,干巴巴地拿起湿漉漉的一角,给白元满擦脸。
对方的头总坚持不了几秒就低下去。他只好一手兜住对方潮湿的后脑勺,擦完一只眼周的黑压压才顿觉这个姿势不太对劲儿。
“嘭”地松手,女生的脑袋碰上了墙和抽水箱的交界。
“嘶……干嘛。”
这话说出来是软的。
凌季润面上有些热意,他带着歉意单膝下跪,捏住白元满的下巴半蹲着继续擦另一只,那呼吸烫烫的,几乎所有都在他的手上停留过。
手更热了。
心思飘走一半,下手忽轻忽重,自己的衬衫袖口早就被打湿。
白元满呼吸变重,腺体一跳一跳,凌季润的信息素力量和她的在争地盘,白元满舔过牙齿,自言自语地问:“难道除了抑制剂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有。标记是最好的。”
“如果有伴侣的话。”男生又补充道。
“那怎么标记……”
白元满见眼前人放下白色衣角,低着头露出自己的后脑勺和衬衫上面的那块皮肤,他解释道:“看到了吗,简单的一种是咬对方腺体,注入信息素,这样听说就会好很多,如果不是终生伴侣的话,一般对同一个人只能进行三次,不然就会产生信息素依赖;还有一种是终生标记,就是,就是……”
凌季润咬咬下唇,本来自己是困难坚守着,干嘛要说些引火烧身的话题,于是不说了,他看到白元满露出的几根细白手指,左手有一块破了皮,看起来不是新皮肤,有点凸起。
“你这怎么还受伤啊?……啊……”凌季润话还没说完,那团黑影朝前移了一点,抱住他的头,滚烫的呼吸打在他的腺体上,凌季润还没从这种撩拨回过神,就陷入了另一种刺激。
对方咬上了他的后脖颈。
几乎一瞬间,那里就见血了。
一般都是A咬O的信息素,凌季润下意识推开,那外套衣襟因为对方突然的动作滑在了肩膀上。凌季润的手就那么直接碰到了对方腰腹。
刚刚拿了潮冷的衣服,手也有些发冷,他脸热地一颤,对方好不容易变热的皮肤也被他手冷的一抖。
白元满也是A,自己不给她咬那她能怎么办,凌季润自己做完攻略,便把头埋在对方肩窝,粗粗出气,五指用力,托着对方的腰靠近自己,难耐地将自己后颈的肌肤更方便地递了出去。
白元满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听到“咬”听到“注入信息素”身体里一股力量涌动,兽性一样的冲动忽然泄了出来。
她根本不知道如何注入,但咬上脖颈的那一刹那,随着信息素到来的本能让她无师自通,她只是想让自己好受一点,不再这么煎熬。
门“嘭嘭嘭”地被激烈敲击着,那膏底实在难洗。松鼠站在盥洗台擦得脸发红,可就是不怎么干净,她悄悄挤了两泵洗手液,泡沫满手都是才盖在脸上,仔细搓洗。
终于有人样了,头却有些昏沉,不知是哪个Alpha泄露了自己的信息素……但她身上还很冷,这时才发现不见凌季润和元满。
“日!”
卫生间总共三人,两女一男,两A一B……莫非这个凌季润根本就是个爱闯女卫生间、然后强迫B的变态?!
老天爷!
她急忙跑到那扇门前敲!她侧耳一听,里面分明有声音,但不见有人说话。
松鼠急了,打算找个拖把把门冲开。她慌里慌张的去到后面那排隔间找。
没找到呢,卫生间的门就被敲响了。自己力量悬殊,打不过,她赶快去开门,以为是自己的帮手。
一个穿着蓝色套装的女人,看了她一眼,点了个头。放下两个购物袋,走了。
临了留下一句“我在门外等候”。
血的腥甜味溢出,白元满下意识,伸出舌尖舔了一下。不知何时那股排斥的力量退了,她只觉得自己舒服了许多,身体好像也热乎了很多。
嘴唇有些发酸,她松开嘴,感觉有人撑住她了,眼皮很沉,便昏睡了过去。
凌季润轻碰到她锁骨处的一片皮,慢慢听到这个卫生间里存在感最明显的两种声音——对方渐渐平稳的呼吸声和自己暴跳如雷的心跳声。
双腿早已发麻他都没有意识到,就这么静静抱着。很快对他来说这两种越发暧昧的响动就被掩盖,他又听到脚踹门声音和狂骂不止的声音。
凌季润:“……”
他把白元满的头扶起来,想帮对方拉紧那外套,挡住那风光。不行,熟睡的人犹如抽取筋骨的鱼。太软了。
他又慢慢把对方的头挪到自己一侧肩上,生疏地扣起那几个扣子。衣服很大很宽,还是遮不住。
凌季润“啧”了一声,随手将地上的手环捡到自己裤兜,一手按背一手揽臀,像抱小孩子一样托抱起白元满。
他站着甩甩腿,人微微向后倾斜一些,用按背那只手先打开隔间门,就见白无常换了张秀气的但怒气冲冲的脸瞪向他。
凌季润特别无语也特别无辜,分明救她们于水火的人是自己啊。
于松鼠眼里却是另一幅景象,扑面而来的信息素力量,男生面色红润,女生却不省人事。
她阶级虽然不高,但能感受出对方不是易感期,也不是信息素压制。
“你对她做了什么!”
凌季润皱眉挡过白无常伸过来的手,见对方又气势澎湃地伸过来抢人,他手肘不动,手掌将对方的手似掸灰一样掸开。
接着不悦道:“她发烧晕过去了。”
说完后随即一想,二人搭档成为黑白无常,那应该也是很要好的关系,对方也是担心罢了,语气稍松:“你快去换衣服,一会儿我送你们回去。”
松鼠迟疑不减,但自己确实需要换衣服,她看了,两套尺寸一样,内里外搭,一应俱全。
她抱着衣服走进隔间,说:“我两分钟就好,你必须跟我说着话。”
“……行。”
“但你得小点声,她睡着了。”他又说。
过了半分钟。
隔间里很小的声音喊:“凌季润。”
“在。”
一分钟后。
“凌季润。”
“在。”
一分半钟时,凌季润翻了个白眼,主动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