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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61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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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松鼠换好衣服出来,把白袍和黑袍放在空的那个袋子里,拎着另一个购物袋,问:“元满怎么办?”
卫生间这么小也没坐处,凌季润想了两秒,颠了一下身上的人,道:“出去再说。”
门口站着一男一女,女人主动开口:“公子,往这边走。”
此处隔绝了里面的喧哗,一行人默默离开,旁边是通向活动楼的侧后门,车已经停泊在外面。
另一个隔间的人确定这几人离开后才站起自己没有知觉的腿。
那信息素力量分明冲击着她,但她却不能吐出一个字。缓了许久她才出来,又挨个把隔间的门打开检查,确定只有她后便拿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嘟嘟嘟”几声后电话被接通。
“老板,失败了。”
“一切按计划进行,没出去,来了卫生间。我准备了药,但另一个人在,我就呆在里面等待时机。”
女人像是自认倒霉,“嘶”地咬了下唇,继续说:“之后卫生间来了个男的,我完全没有机会动手,现在走了。”
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什么,她又说了句对不起,手指按到后脖子,想起什么似的。
“对了老板,那个人有信息素。”
她咬牙恨恨道:“我确定。”
十月底的晚上很凉,这条路有些荒,叶子落了满地都没有人扫,被风一吹就沙沙地响。
司机打开后座的车门,凌季润俯身将白元满轻轻放了进去,她躺在座椅上酣睡着。凌季润抚平她不知何时皱起的眉头,把挡板伸起来,又扫了一眼自己的西装外套。
敏捷地退出去后,将车门留了条缝。
他接过白无常手中的购物袋,道:“杨助理,麻烦你给她换下衣服。”
杨助理点点头,拿起袋子钻进车里。
他们背对车站着,凌季润现在就穿着一件白衬衫,按理来说他应该冷的,或者不习惯的。毕竟刚刚有一个人紧贴着他,但他没注意到这种身体上的感觉,他觉得自己的心和血都热蓬蓬的。
他知道白元满的信息素对自己很有诱惑力,但还是没有想到,白元满咬了一下他的腺体,给他注入信息素后他会这般神清气爽。
而白元满,她应当真的是生理知识很薄弱,知道了标记,但不知道自己也是需要信息素的,而他……
凌季润想到这又蹙起眉。他还没有信息素。
另一边的松鼠察看着这个她不甚了解到男人,对方一会儿眉目柔和,一会儿烦躁不已,总之就是阴晴不定。
“你和元满怎么认识的?”
凌季润瞥了她一眼,答:“同学。”
你再跟我说一个?这是同学关系?松鼠诧异,松鼠无语,松鼠无所谓道:“那我问元满。”
刚泡了了水,她接着打了个喷嚏,头也有点重,这是感冒的征兆。
凌季润朝旁边退了两步,问:“你们怎么掉水里了?还是两个人一起。”
松鼠回忆着,有头有尾的阐述:“你没看到那么多人吗?我们就是挤过去投票的,灯‘咻’地一灭,后面的人一挤,我绊了一下没站稳,元满勾着我,就,双双落水了呗。”
“那你刚刚在卫生间没感受到什么吗?”他指味道,白元满信息素的味道。
而松鼠一听就来气了,指着自己的手环骂道:“虽然你今天帮了我们,但我还想说你这个人真的很难评啊!你到底有没有素质?我都把手环调到最高了!你那信息素什么时候能收一下……难受死我了。”
凌季润像是吃了一个不会出声的炮仗,有苦难言。
这时候杨助理也退出来了,凌季润俯身从储物箱里拿出一支抑制剂,当着松鼠的面扎入皮肤里。
杨助理转身欲走,被松鼠叫住。
“姐姐,你跟我们一起走呐?”穿着高跟鞋出校多麻烦啊。
杨助理点头笑了一下,还是决定走。
“辛苦你照顾她,搭一程吧。”凌季润开口,眼睛扫过几个女生,自己主动去了副驾。
他坐在副驾上看着眼前的道路,心想那白无常不像是撒谎的,也没必要撒谎,她和白元满单独呆在那个卫生间里十多分钟,为什么没感受到白元满有味道又有力量的信息素呢?
况且那还是易感期里很强势的信息素,自己日常的信息素力量是掩盖不了的。
还是她以为只是别人泄露了,因为她以为白元满是Beta就不会联想到自己的朋友吗?
挡板被放下来,凌季润看着后视镜,杨助理经过一处地铁时就下了车,此时后排只有两个女生。白元满靠着白无常的肩好好地睡着,身上盖着他的那件黑色外套。
松鼠在这小镜子里对上了凌季润的视线,她扯扯自己身上的衣服,小声道:“明天还你?”
凌季润抱着手,直接道:“不用了。我家目前也没人穿。”
白无常:“先送元满回家,我不放心。”
凌季润:“……”
今夜无云,月牙隔着层雾,冷冷清清的挂在高空,凌季润的心事也不能明了。
车开到小区门口,凌季润背上白元满,小区保安很敬业,把人查了底朝天。白元满这时才迷糊睁开眼,对眼前景物也一愣一愣。
反应了会儿才想起来这是哪,鼻子有点痒,她转了个头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醒了?”男生侧头问她。
白元满被吓了一跳,按着对方肩膀猛地跳下来。“草……”她骂了句脏,自己怎么会被凌季润背着。
凌季润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外套,拍拍灰,一只手捏着,白元满这是打算不认账?他沉默着没说话。
“元满你还好吗?”
白元满这才看到松鼠也在,她脚步发虚,喘着气。
“哎?闺女儿,你怎么自己回来了?我不是说去接你吗?”沈依山刚从单元楼外的鹅卵石路走出来,就看到前面有几个人,走近了才发现有自家闺女儿。
白元满的智商还在加载中,凌季润望着白父讶异的脸道:“叔叔,同学们玩得放肆,发生了点小意外,就先回来了。”
“你们都没事儿吧?”
“小意外”二人接连摇摇头。
白元满还病着,另外一人也已疲惫不堪,大家都就没多客套,各回各家。
说来也是怪,这次易感来的古怪去的也快,白元满第二天就恢复了平日的精神抖擞。
她回想的第一件事就是手腕上那个黑色的手环,功能一应俱全。她顺着这点墨色想起了黑色西装外头,黑色脑袋,以及那白的晃眼睛的脖颈……
“天哪……”
白元满在卫生间里刷牙,嘴巴张大,泡沫顺着嘴角流。
我?我咬人家脖子干什么啊我!白元满始终不敢相信自己会做出那样粗鲁野蛮的行径。
手环坏了,手机坏了,过个放松的节日脑子也坏了。
今天早上学校抓的严,白元满带了点零钱,拿了份早餐就要出门,没看到母亲,昨天晚上好像也没看到,就顺嘴问:“我妈呢。”
沈依山也不知道是不是搁的有点远没太听清,过了会儿才说:“啊,出差去了。”
“那爸我走了……”
白元满换完鞋就冲了出去。
早晚温差越来越大,坐公交的人也变多,白元满第一辆公交没挤上去又等了一趟,还好也是踩点到了学校。
上早读时白雪就要拉着她讲话,好几次都差点被蚊香抓到,她换了好几次气才止住嘴,心不在焉读拗口的文言文。
“你们昨天晚上到底去哪了!”
“嘘!小点声。”
白元满回头看了一下其他人,还好很多人下课倒头就睡了,包括松鼠。
白雪拉着凳子凑近同桌,放小声音说:“我昨天晚上回来,就听到有人落水了。最后大家散了,开始回家了都没看到你们。”
“嗯,我们提前走了,昨天落水……”白元满凑近白雪的耳朵说悄悄话。
“唛嘎……什么?!”同桌表情多变,此时大惊失色。
白元满干脆捂着她的嘴,问:“那你和那谁去哪儿了?”
白雪犹豫不决,端起白元满贝壳杯子里的水喝了一大口,道:“里面有点闷,我们就是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显然对方还有自己的顾虑不想说,悄悄话说着实在难受,随后两人约定早操路上再说。
鸟去了又来,叶落了又生。
昨天玩过度,今天落差特别大,谷阳三中死气沉沉。松鼠一路没讲话,白元满倒是好奇地问:“你知道最佳创意人物是谁吗?”
“只公布第一名,是那个大鸟怪兽,没办法,这次是咱们技不如人。不过也有开心的事儿啊,季润拿了最佳舞蹈呢!”
白元满:“啊?”
松鼠:“噢。”
“你们怎么这副模样啊!”
松鼠面无波澜地说:“他是不是没去领奖。”
“唛嘎……深了,你怎么知道!?”
白元满想起昨天晚上那个摇曳起来的巨大的裙摆,道:“那只有那个女孩儿去拿奖吗?”
白雪一脸疑惑:“啊……好像是吧,我当时在找你们,没看到季润就走了……你们不是先走了么,怎么会知道季润没在?”
松鼠这时候才来了劲儿,一边爆料一边打趣地望着白元满,她捡起一片落叶,滑向白元满,笑吟吟道:“很简单啊,凌季润昨天晚上和我们在一起,不儿,准确的说,是和我们元满。”
白雪一脸愕然看向自己的同桌,麻然然地跟着走了小半分钟才大声道:“元满和季润什么时候认识的!”
松鼠特别配合:“对啊,我也想知道。”
白元满又不能说自己暴打了他男神一顿,这个时间也不够说自己分化成A的事儿,她还没想清楚怎么说,又听到一件惊悚的。
“白雪你昨天晚上是没看到凌季润抱元满,那叫一个甜蜜,不儿,算了,我为什么要跟你说啊,如果你不抛弃我们,我们说不定就不会落水!”
“求求你我错了,我发誓再也不离开你们,你快告诉我吧!他怎么抱的元满!还有为什么我们三个就不会落?”
白元满一阵鸡皮疙瘩,她回想了一阵,压根就不记得有抱这回事儿啊。
松鼠现在自己抱着手,也不跟小姐妹勾着走,她高深莫测的摇摇头,就是不说话。
“真的假的,不会是你编造的吧?松鼠证据呢?”真不愧是天天坐在一处的人,心有灵犀一点通,白元满她同桌问出了自己的猜疑。
“放屁!你问元满,昨天我们手机都坏了,说起这个就来气,下次再也不扮鬼了,没好事儿!”松鼠一点就着。
白雪公主双手合十,也不继续追问了,理亏道:“哎呀好了嘛,我错了,我真诚像你们俩道歉,明天给你们带好吃的对不起,原谅我吧~”
广播体操音乐开始,她们站在后面摆着动作。太阳暖暖撒下来,照透了清晨留下的雾气。
白元满继续问:“那到底为什么三人就不会落水?”
“三角形具有稳定性啊。”
“……啊,哈哈,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