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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126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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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假的前一天学生班群消息就没停过,有大公无私的,直接把自己的作业发在了群里。但一个人怎么够,抄作业讲究合,几个人的并在一起随机抄,这样才能降低被老师们发现的概率。
找白元满的人很少,她在班上多次鼓励教学计划,可以教但少抄,少有那么一两个也是紧急关头迫不得已,白雪都不敢作祟。
但白元满的作业一传十,十传三十六,还是全班都知道了,这样的事情大家都默契地没有声张,所以她一直也被蒙在鼓里。包括这次元旦。
白元满这两天刷题刷得头晕眼胀,她打开手机上另一个软件。【女生联盟】的消息还挺多,有几个人一直很活跃。
【管理员08】:不说出来很难猜,乐观的也有不少呢。
【期末考试拿第一】:抑郁证明没有啊,不过我可以当朋友,一起玩耍~
【锦鲤跑向我】:一一你真好,不过这样还能期末第一吗?
【叁杯茶】:元旦剩了好多仙女棒和落地响,有人要吗(送)?
【奈斯再见吧麻麻】:不要不开心,我也可以听听你的心里话。
【奈斯再见吧麻麻】:啊?还可以这样吗哈哈哈哈哈,我家剩了好多橙子,有人要吗(同送)?
【管理员08】:我能送大家点儿新试卷(未拆封)。
【哈哈学校的香锅不香】:高三文科班有人愿意发发文综选择题的答案吗?
【盟主】:离返校还有不到12个小时,大家加油!(尽量别多抄,学习能进步)
联盟安稳时白元满总是会督促盟友好好学习,她发完就返回了,找另一个【女士光临】。
不知何时这个群禁言了,她和石花的聊天记录页面也一直停留在上次她跑了后的道歉。
白元满脑中这点怪异还没怎么发散就就被凌季润的电话拨断了,页面还有几条私信没点开,她看了一下时间,12:45。
视频接通,他手机抬得很正,头发似乎长长了一点,会扫过眼睛,简单的白色短袖被风吹拂着。
白元满能看到后面的风景,近处是嫩绿色草坪,后面零散的几处房屋,再远一些是草绿、深绿、灰绿渐变的山脉。
“干嘛了,换地方了。”
“嗯算是吧,今天来小镇,没有航班让我回来,得明天晚上才能到谷阳。”他边说边拿着镜头绕着周边转了一圈,草坪上有两三个人铺着野餐布躺在上面,正前方湖天一色,天际线还能看到终年不化的雪山。
“好生呆着,跟你哥姐一起回来呀。”凌季润昨天晚上睡前争着闹着要回来。
“你昨天晚上说什么啊,我没听清。”看,这不又来了。他把屏幕凑得特别近,露出小虎牙。
“……我说你别打扰我。”
“不,这可不行汪汪汪——”白元满都刚想说他对号入座,赖皮狗,就见凌季润的侧脸,周围不知有谁。
随后那镜头偏个了角度。
屏幕里凌季润的胸前出现一个棕色脑袋的卷毛串串狗,它也不纯棕,前脑门和唇鼻是形状圆润的白。
它耳朵耷拉着,伸出一截粉色的舌头。定定地和白元满对视,叫出几声汪汪。白元满扶着下巴:“好可爱!这是贵宾吗?”
“应该是混了金毛。”凌季润手搭在他脑门上搓搓。
“它眼睛有点儿被白毛遮住了,帮它拉一下。”
凌季润拉了一下,它黑色的鼻孔在白毛里很突出,金贵的尾巴欢快地摇着,上面是棕色,下面是白色。凌季润也发出清爽的笑,说:“它的小卷毛该剪了。”
“让我看看它,全部!”
“白元满你要不要这么喜新厌旧啊。”
话是不愿的,但镜头还是翻转了,白元满唰唰唰地把自己的观察都说了出来:“它的肚皮和那截小腿都是白色的哎!好可爱,它蹲坐在你旁边哎,好乖啊~”
凌季润皱眉看了一眼狗,白元满还没对他这么撒过娇呢。但他也只能无奈地看一狗一人隔着屏幕点头晃脑,完全都忽略了他的存在。
就这么过了几分钟,一个穿着凉快的女士朝这边小跑过来。
“Hi,is your Goldendoodles?”他主动问。
“ Nice to meet you,yeah, as u can see, uh……haha,it disappeared while walking.”女人蹲了下来,她扶额一笑。
“Hmm,my girl said it's very cute and well behaved.”凌季润把手机屏幕翻转回来,屏幕偏向女人那边。
白元满还尚且沉浸在他流利悦耳的口语中,当然凌季润也没让镜头偏移多久,她只来得及看到一位金色卷发微笑着的女士,最后只听到她的声音传过来,狗狗在旁边小声地发出叫声。
“Wow, a sunny girl,good luck to you all,and thank u very much.”
“wish you a pleasant day.”凌季润看着它的家长把它带走,回头还见女孩儿捧着下巴,他问:“这就落寞上了?”
“落寞你个头啊!”白元满本来好好地回想着他说英语的样子,正沉溺于这种无意中展现出的魅力,随后她想起什么,凌季润家那么大,他好像也挺喜欢狗的,“你为什么不养一只呢?”
“众哥以前被咬过,后来就没再养。也是巧了,我家以前那只也有金毛血统。”
“也是哈,养狗狗好麻烦的,它们到处掉毛,还要围着它吃喝拉撒,给它洗澡,毛长了还要剪,仔细想想好像也没那么可爱,会很累……”
“白元满,我好想你。”风声撞在柳枝上,条条拂动,像是泡在海里漂浮的水草。
“……”干什么搞这突然袭击。
因为你总是替我着想,我只说了那一点,你就能安慰我许多,而且渐渐擅长。
他“嘭”地躺在草上,凑近屏幕低声又重复:“好想。”
白元满把手机放下,跑到窗户旁推开窗,吹了一脸的冷空气,满足了。再两步回到椅子上,把脚也放上去,下巴搭在膝盖上小声喃喃:“现在不是见着的吗?”
他喘在屏幕上的呼吸让镜头短暂地模糊了几秒,他趁着这层雾,用更低的声音放肆大胆道:“想亲眼看到,牵手,拥抱,我还想干一些其他事。”
放假三天,周末回校上课,连白元满都有些忽忽悠悠。
高二三班这两星期所有老师的上课都在电子白板上写写画画,顺便还要打开摄像头和麦克风,给瘸腿了的刘云淑上网课。
而值得众人期待的是看见松鼠,对一些人来说这和假期小品没什么区别,甚至还有一种解锁了和熟人见面的渠道。她被特别照顾,各个老师上课都要开她的摄像头,对她进行提问。
据松鼠后面回校说,她从未这么认真上过课,连标点符号都记了下来,不然就要战战兢兢接受老师和另外36名学生的拷打。再后来她游刃有余,学习效率显著提升。
这一期间松鼠和白雪形成巨大反差。白雪连着两节课都是铃声响起时才跑回来,上地理课的时侯抄数学试卷,上数学课的时候抄着英语试卷。
而白元满作为数学课代表坚决起到表率作用,气氛僵硬时她配合回答问题,同学紧张时她主动举手上白板解题。
这节下课同桌没再往外溜,白元满接水回来忍不住问:“你今天干嘛呢一直往外跑?”
“啊……我没有啦,哪有一直啊,很明显吗?”白雪拉过短发双手捂着脸颊。
白元满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神经过敏,她看了一番同桌水润润的眼睛、红彤彤的嘴唇,她带着些半信半疑的猜测,问:“咋啦,你上火了?便秘?”
白雪扭了一下嘴角,头转回去继续写作业,她单方面认为白元满这种懵懂无知、不谙世事是假象,她说:“元满你真够了,便秘什么的很破坏气氛啊。”
“噢,不好意思,下次我小声说。”白元满也转回身,喝了口冒着热气的水,这水还没咽下去,就听同桌淡淡说。
“你和凌季润不早就干过了吗?”
白元满一口水直接喷出来,她咳个不停,被水呛的,被自己口出狂言的同桌吓的。
“元满,你咋啦?”白雪惊讶。
“没事儿吧?你们聊什么呢这么激动?”老虎插嘴。
白雪叶被她吓一跳,赶紧拿出干毛巾先擦课本纸上的水,还好她们坐第一桌,前面没人。
白元满拍拍胸口,咳嗽渐停,她抱歉地朝周围几个看过来的同学笑笑。
回头凑近白雪的耳朵,假笑说:“你快别瞎说,我们没那什么,干。”
“唛嘎,元满,你现在是连我都要骗了吗?”白雪擦干净桌子,不解地望着自己的同桌,随后坦白,“我早就知道你们亲过嘴了。”
“……!?啊呃、”白元满捂着她的嘴,随后想到红肿的唇,她又赶紧松开,压着声音说,“我们,我们就那一次。再说,你怎么知道的?”
“那个……你可别生气呀……还不是季润找上我,他说你心里有事儿,最要紧的是我知道你对他也是一样的,所以我才……”
局势大变,白元满退回来,再次端起被子喝热水,她说:“所以你就和他一起骗我说‘朋友是可以亲的’,骗我的还有你,是吧。”
“元满满满~”白雪拉着自己的板凳靠近同桌,努力辩驳,“你们我都喜欢,又般配,他是很好的人,我私心当然希望你和他爱爱了。”
很快铃声响起,这二人的聊天不知道有没有被哪个千里耳听了去。
白元满这一节课的气压跌宕起伏,大脑很兴奋,心里却重重叹了口气。直到二人中午放学走在去食堂的路上,白雪还在和自己说这事儿,表明立场,万变不离其宗,都在强调“我是为了你好”。
路上干饭人行色匆匆,大多都是像风一样掠过她们,经过一条被教学楼庇荫的小路,白元满双手插兜,点点头,换了问题,再次将焦点转回到白雪身上:“那为什么肿了,还像涂了口红一样?”
“亲的狠呗。”她扫扫周围,见没人关注她们,便又害羞的躲在白元满肩头上,“差点把人家舌头都咬破了。”
白元满带着一个omega朝前走,重复:“舌头?”
“你们亲嘴没伸啊?”
“就贴了一下,嘴巴。”白元满没想到还要被逼问这种细节,她轻声细语。
“你我知道,怎么季润也这么纯情啊嘿嘿嘿嘿,下次你们试试。”
试什么?白元满偏头看了一下那唇,心里无尽感叹,想象到白雪和那个姓苏的男人,她嫌恶地发出“咦”的一声。
忽然想起来,她敏捷地掀起同桌的短发,一瞅,那抑制贴片边缘果然有点儿红,她惊道:“你?!你?”
白雪没反抗,沉默不语。
“这是第三次?!”白元满音量都不自觉提了上来,食堂就在眼前,她气得站在原地,“他怎么能这么不负责,这么随便,他自己的那什么,生理期,他就不能自己控制一下吗?还有你,干嘛要上赶着去给他咬?你们成年了吗?你知不知道第三次就等同于无数次,现在,你现在是不是有那种依赖了?以后怎么办……”
白元满自己半斤八两,说起自己的朋友便毫不含糊,她潜意识自己就是21岁,而且她清晰知道这个世界Omega是很容易被伤害的,而她绝大多数时候能自己保护自己。
“你怎么跟我妈似的,一说起来就没完,反反复复就是那几句。”白雪双手拉着她往前走,她撅撅嘴,卖卖萌,“谢谢元满,我知道是什么意思。但这牵制的不只是我,还有另一个人,所以你放心啦!快走快走吧,不然食堂的饭都被一劫而空了,那我会被饿昏厥的。”
到餐厅白元满并没有如往常一般去排队,她被同桌拉着往餐位那边走。直到白元满在一片坐着的人里看到一个站着的人,迎宾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