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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27天 ...

  •   不能忽视,但可反感,白元满当即瞄准对方的背影发送了一个大白眼,并且暗自发誓,这几天将不再为他投票

      (最终没也实行这个想法,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谁让她有这么个死忠同桌。)

      丰嘉瑞这种生病会关心人的明显近人情,这样的才应该得人心!

      下午上课白元满杵着下巴,亏大发了,白白送钱。她暗暗吐槽小李,自己脑子不清醒,怎么打错就算了,也不给自己再上一针治感冒的啊。

      病毒席卷着昏沉的身躯,数学老师正在发试卷和发火。

      “课代表——”

      同桌拍拍她。

      “到。”白元满站起来,吸了下鼻子。

      “段北雪、王明辉、李理……”老狗就这么念了八九个名字,“上来啊,还等着我请?”

      “老师,怎么了吗?”课代表站在最旁边,两只手搭着腹前问。

      “来来来,你们自己看,交了这么多年书我也是开了眼了,你们是真敢抄啊!”老狗拿起一份试卷,指着那道证明题。

      操!她脑子混沌翻出一点记忆,她写错了没带修正带,今天早上来完全给忘记了。

      显然,她的同学们很信赖她,全照抄了,于是就出现了这样尴尬的、被老师逮到的场面。

      “老师,这个……”白元满试图解释,其实也解释不了,总不能说她们一堆人通了一样的灵。

      “你别说话。其他人,拿上草稿纸自己做好,拿上来给我看。”老狗拿着一张试卷去投影,课本把答题过程掩盖得严实,只露出题目和图形。

      这二十分钟过得没有参照物,白元满的鼻子擤了又擤,教室里似乎有翻不完的草稿纸,又仿佛哪里掉块橡皮擦都能听得到。

      老狗不像平时一样放过他们,他是真动了气,镜框后的眼睛发沉,没有一点聚焦高光,抱着手审视着这里的每一位。

      段北雪绞尽脑汁回想辅助线位置,根据记忆和自己潦草的知识点总算写了出来。

      草稿纸被收上去,老狗一个一个细看,只有三个写出来了,要不乱写一通,要不直接空白,不知从何下手。

      前者一般是带脑子抄写,后者一般是只用手抄写。

      “每个人,扣十分,不会为什么上课不问,下课只知道敷衍我,你们好好想想你们敷衍的是我吗?啊,你们有做学生的样子吗?啊。”老狗冷脸的时候压迫感很强,没人说话,连翻阅课本的声音都没有了,“课代表,扣二十,你知道什么是课代表吗?没给她们立榜样就算了,怎么还纵容他们抄,这能抄一辈子吗,还是你能为他们的以后负责?”

      这话说得过了,大家不是吃素长大的。读书十多年没少挨骂,但个个都是要面子的,叫人背锅这事儿干不出来……

      要是干了,这以后还怎么混下去?于是个个都变得礼貌、知错就改、改过自新。

      “对不起老师,这不关课代表的事儿。”
      “老师,是我们自己抄的,课代表她不知道。”
      “老师,我们下次一定自己写作业。”
      ……

      “我接受扣分,老师说的对。”白元满给老师道歉,转过身面朝全班,她抿了下唇组织语言,“我作为课代表,确实没能承担起监督3班一些人学习数学学科时的责任,面对同学的抄写要求我应该拒绝,应该懂得授人以鱼不去授人以渔,让同学能问老虎问班长问我问老师,学会解题,真的收获,而不是满足他们一时,我检讨……”

      “哎哎哎!”老狗打断,哭笑不得,“别说远了,我挺满意你这个课代表的,说实在的,你给我也行了很多帮助。但课代表的话是对的,所有人,听见没有?”

      “听到了!”异口同声,震耳欲聋。

      老狗没说完,打断这鼎沸,道:“念是初犯,课代表扣18分。”
      白元满:“……”

      “这是不是需要严老师亲笔写?”老狗又问。

      “不不不,老师麻烦您给我们写一下。”段北雪出声阻止。

      老狗拿着笔走到表前,眼睛一花,难得无语:“段北雪你这行都快写不下了。”

      “你刚刚说的我都快哭了……”段北雪下课靠在白元满肩上。

      “那你先别哭,我感冒呢。”她同桌拒绝了她的煽情。

      “眼泪也会传染吗?”同桌好爱她,白雪公主想,顿时就抱紧了对方的手臂,“我们还这么有缘分,都姓白。”

      “你是白雪,流泪就化了。”同桌咬了一口糖衣,并给她温暖一击,“我感冒会因你冻死。”

      白雪公主松开手,抬起头,瞬间双目无神,盯着黑板说:“好冷的笑话。”

      晚上白元满作业都没写好,喝完感冒冲剂就钻进了被子,九月底温差还不算大,夜晚很静。

      半夜她被热醒,呼吸都是烫的,口也干得厉害。按照以往的经验,喝了杯热水,轻声慢脚到卫生间拿了块湿毛巾擦汗。

      第二天闹钟吵得要命,白元满“嘭”地一扔,都没发现自己脾气这么暴躁。

      沈依山看她不舒服,询问要不要请假,明天休息,今天作业肯定多,她想想还是去了,沈依山送她到校门口才去上班。

      她是个耐力很好的人,同学老师都以为她只是简单感冒,并未看出她在强撑。她自己也没想到感冒发热能到这个程度,也不知为何,偶尔会感觉后颈处在一跳一跳的。

      下课时她无精打采趴在桌上假寐。

      班里有几个人调高自己的手环档位,提醒道:“是哪个Alpha的信息素溢出来了,是不是易感期到了!”

      “我上课就感受到了。”李理是班上的体育课代表,他阶位高,此时皱着眉厌烦道。

      Alpha之间的信息素天生就是相斥的。一个A的易感期如果影响到安全期的高阶A,那只能说明对方也是高阶A。

      “我也有点不舒服,但你是不是有表演成分啊。”松鼠皱眉问李理。

      对方难受的懒得回他,但也奇怪地扫过其他人,又和另外两个冒着汗的A面面相觑。

      怪了。
      是谁又分化了?

      普通A的易感期如果没处理,那这期间也可能会诱发安全期的普通O被迫进入发情期,更何况是高阶A,但班里其他O不管级别,都没发现有不适症状。

      李理细嗅了一番,确实是信息素,但没有味道。

      “随便了,反正只有小半节课就放学了。”松鼠摇摇手回到座位上。

      宋汗青本人易感期回去了,凌季润临近放学时也感受到一股力量,体内血液流动加速。

      他抚上后脖颈,那里正在轻微起伏着。
      难耐,兴奋,撕咬。他舔过自己的犬齿。

      放学铃声响起。白雪公主出门后朝后面看一眼,“哼”了一声,她最近这几天都带着违禁物品,手机上滚动着几条信息,她兴高采烈地说:“看到没!有内部人说我们季润去国旗护卫队了!她一定是看到我们辛苦投票,给我们专属制服福利啊哈哈哈哈,想想都帅疯了啊啊啊啊!”

      松鼠拿过来看了几眼,嫌弃问:“这消息靠谱吗?”

      白雪骄傲地点点头:“保真,这个潜水号一般不动作,动作就保真!”

      “你们上课有没有感受到Alpha的信息素,还是很强的那种?”白元满听到过路人的声音。

      “学人精,他不会是因为我们嫉妒嘉瑞去的吧?”松鼠翻个白眼道,在吐槽某人的行为。

      “根本不入你的套,你们家的那位没有我嫉妒的点嘿嘿嘿。”

      “你不在意,万一你们家那人在意呢……元满是Beta不会有反应,白雪你Omega真的没有感到不舒服吗?”松鼠显然也听到了别人说的话,她瞥过对方的铭牌,“范围居然这么大。”
      “什么啊?”白雪沉浸自家孩子魅力中,“他肯定也不在意,季润估计连丰嘉瑞是谁都不知道呢。”

      “……”松鼠撇撇嘴,“算了,懒得跟你说了。”

      白元满却有自己的思量,她撑着精神问松鼠:“你们Alpha,有什么反应啊?”

      松鼠想了想,“嘶”的一声,道:“就是感觉有一个强A的信息素带着他凌厉的力量冲击着……我倒还好……到现在也只是内心有些烦躁……头也有点晕,但李理他们难受得紧,都把手环调到最高档了。”

      白元满沉默了,不知在想什么。

      “元满——”临近校门口分别,白雪隔着人群喊她,“不行你明天就去输液,快点好起来!”

      白元满心不在焉,勾起嘴角机械地朝她们摆手。

      为了换新车,父亲周末也不休息,平时在家学做小吃,有时间就带着工具和食材去学校附近,不分什么小学中学,物美价廉,挺受学生们欢迎。

      “闺女儿,明天早上我先送你你医院输液?”沈依山在厨房洗水果。

      “算了,我陪她去。”白青云开口,叹了口气。

      妈是这个妈,爸却好像不是这个爸。

      白元满却适应了这样的一家三口,不争不吵,其乐融融,她喊:“爸,我好了也想给你一起去卖吃的。”

      沈依山端着一小盘橙子出来,放在白母跟前,笑道:“好啊,当我的小助手,你这么聪明,要不了多久咱摊儿上就能有俩掌厨了,这个凉的你别吃,最大那个给你放锅里蒸了。”

      身体难受,但心理的不快被这种安逸温暖的关怀逐渐驱散,就像蒸锅上的水,氤氲的雾气把锅里的东西都藏起来了,盖子一拿,霎时清晰明了。

      “妈,你不想去吗?”白元满问背对着她在阳台边浇花的女人。

      “不了,我想休息。”白青云淡淡回。

      白元满房间的窗帘是浅色,不能完全遮住外面的光线,所幸她也不习惯睡懒觉。

      医院是个永远有人的地方,周末的早上当然不例外。排号面诊就花了快一个小时,输上液时白青云问了一嘴“香水”便出去买早饭了。
      今天早上她感觉自己不太一样,但头脑并不那么清醒,旁边给她递药的护士嗅了几下,嫌恶地问:“你怎么不带抑制手环啊?”

      ?

      “……我不用带那个的……我是Beta啊。”护士的话像是一个炮弹,验证了她已经自己被否定的想法。

      护士眼皮一抬,扫过她的脸,态度也跟着软和下来,像是面对性别知识匮乏的孩子一般,安抚道:“你应该是二次分化了,要检查一下,我都感受到你信息素了,很强,得赶紧打个抑制剂,不然很多A和O会因为你被迫躁动,进入易感、发情。”

      这个世界A和O的分化都不是一步到位的,有的人先有信息素,有的人先能感受到信息素的力量。

      “……啊?”白元满傻了吧唧听护士科普,她的神经像被完全扯出,又随着身体的疼痛,重重地抽打下来,使得她肩膀听到这些话打冷颤似的一抽一抽。

      白青云端着一盒粥回来时没在输液室看到她女儿,问了护士才知道她女儿信息素泄露了。
      她皱着眉按照路标找到白元满。

      “一般是13到16岁分化,这里疼吗?你生日是什么时候啊。”医生惯例询问,站起身捏她的颈侧。

      “难受,”白元满耸了一下肩,报出几个数字,又赶紧掏出口袋里身份证,“不对不对,是这个。”

      医生闻言细细观看她的神情、动作、言语,轻松的口气道:“怎么连自己生日都不记得?是不是易感烧糊涂了?”

      白元满无视对方对智力障碍人群的关爱眼神,焦灼地问:“医生,我真那什么,分化成Alpha了?”

      “以我多年经验,百分之九十五,而且你还是个高阶A,但还是等明天早上空腹抽血检查吧。”

      对方很快就开了好几个单子给白元满,并在她后脖颈上贴了一块儿膏贴,这几天的燥热被这么点东西压住,凉凉的,透进了那里的皮肤。

      她扶着输液吊杆欲走,自己怎么会变成怪人……她忽然想到一件事。

      会不会是因为打了那个抑制剂,但校医务室说过Beta不会被影响。

      这个医院应该更权威,白元满进门时看到电子屏幕滑动着主治医师的看不完介绍,她急忙转身询问:“医生,Beta要是打了Alpha抑制剂会怎样呢?”

      对方明了,言之凿凿道:“抑制剂是针对信息素的药剂,Beta没有,那对它来说就不会有任何副作用。”

      她是想过接受一切安排,但这意外来的也太快了吧,白元满头重脚轻地由吊杆滑轮带着她走。

      刚出门就看到靠在一边墙上的白青云,她的表情比白元满还要难看,她道:“妈,你怎么……”

      “什么意思?你怎么会是A,你只能是B啊。”白青云血色全无地打断女儿,眼睛乱转,难以置信,“我是说,你爸说我是B他是O,那怎么可能你会是A?”

      “我也不知道……医生也不是百分百肯定的,明天我来做检查。”白元满心里一团乱,她推着吊杆朝前走,“针水没了,我先去换。”

      她回头看到她妈妈捂着头蹲靠在休息椅上,白青云说的没错,隐性基因和显性基因都没有,她怎么会分化?解释她是变异会有可信度吗?

      粥放凉了也没喝上,在出租车上她们十分安静,像是回到了两个人的舒适区。

      只是进门前白元满听到一句交代:“这事儿别跟其他人说。”

      白元满点点头,进房间写试卷去了,还得跟班主任打电话请假。

      她拿起手机先看到【女士光临】弹出一条消息——群主可以面审了。

      但她现在没心思看手机,眼花缭乱,发了几条消息给同桌就直接关了机。

      第二天白元满按照病例单上流程,去抽了好几支血,医生还对着可能存在信息素的部位,也就是腺体,抽取了微量液体送去检验。

      等待异常难熬,报告陆续出来。上面的各项数据都显示她是有信息素的Alpha。

      昨天的主治医师笑笑,给她开了两盒高阶抑制剂,并劝她去购买一个抑制手环。

      这个世界真是疯了,她?

      成为了一个随时散发体香,不。成为了一个自带味道、并且随时会有散发香……散发信息素的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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