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逢春［ABO］》Ladyyyy

70、第144天

　　误事，误大事了。

　　她靠在书桌前才想起来，最重要的事情没问：夏新晨去向。

　　如果那天说的属实，她找松鼠无非也是想让人找她妈，可夏花的踪影谁知道？那群人已然和她断了联系，那她又是采取什么措施骗取到松鼠信任的呢？

　　可如果她还是满嘴胡话，那她联系松鼠又是什么目的？

　　松鼠的电话还是打不通，连白雪都联系不到。她抱着一丝希望登陆上另一个软件，发消息给夏新晨。

　　【麦芽糖味儿的妈妈（炼制秘籍版）】：你还找了别人？
　　尝试成功，对方的回复信息的速度就在眨眼之间：我就知道你会管的。

　　【麦芽糖味儿的妈妈（炼制秘籍版）】：……夏新晨你到底什么意思？！

　　【二斤】：刘云淑真的很厉害！
　　【二斤】：她打听到我妈妈的消息了！

　　【麦芽糖味儿的妈妈（炼制秘籍版）】：你在哪儿，明天见面。
　　【麦芽糖味儿的妈妈（炼制秘籍版）】：你不要学习了吗？后天就要考试了，你妈妈知道了不会难过吗？

　　过了一会儿，她的消息发过来。
　　【二斤】：考试我会去的。
　　【麦芽糖味儿的妈妈（炼制秘籍版）】：我再问一遍，你在哪儿。
　　【麦芽糖味儿的妈妈（炼制秘籍版）】：不怕警察找上门了？

　　夏新晨有心眼，但不多，很快发过来地址。

　　白元满复制到搜索引擎里一看，定位是那间药房。于是约定好明天下午放学碰面。

　　计划总赶不上变化，她没想到松鼠第二天直到中午都没出现在学校里。白元满下课先跑到办公室询问班主任。

　　“她昨天晚上打电话请过假了，身体不舒服，怎么了？”严文京在写报告，扶起眼镜望向她。

　　“明天就要考试了，只是有点担心她。”
　　严文京笑笑，说听声音应该没大碍。

　　中午白雪和她一起出校门，二人在云安小区一下车。白元满先去一趟药房，白雪直接到松鼠家。

　　“保持联系。”她们跟特工一样分别。
　　两人都没来得及吃午饭，白元满走到药房那等了两分钟，铃声响起，她拿出来一看，眉眼松了又紧。

　　“喂，松鼠？”她接通电话。
　　“是我，昨天，我太冲动了，元满对不起。”那边有点声响，松鼠声音听起来确实很正常。

　　“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对不起松鼠。那你现在在哪儿？吃饭了吗？身体哪里不舒服？”
　　松鼠卡顿了下，说话都有些口吃：“我挺好的，你们、你们……”

　　“我们也挺好的，明天就要考试了，我们都好好发挥可以吗？”
　　“嗯！”

　　白元满不确定昨天自己的话她有没有听进去，抬头看到夏新晨的身影，正朝她这边走过来，她冒着再次惹火人的风险：“松鼠，你别掺合……”
　　“元满，有电话进来，我听一下。”松鼠急匆匆地打断她。

　　“嘟嘟嘟”，电话被挂断。

　　白元满叹了口气，她坐在椅子上感觉浑身都没什么力气，不知道是不是没吃午饭的缘故。

　　夏新晨心情看起来不错，这这种阴不阴、晴不晴的天气里还露出一口白牙：“元满，我发觉你除了某方面，人是真的很不错的。”
　　她也喊白元满，“元满”。

　　耳朵估计是要发炎，白元满心里刺挠，说话直接：“你到底有没有脑子，人口失踪找警察！你找她有什么用？”

　　她皱起眉嫌弃地说：“你懂什么？！我妈没有失踪！”

　　“失联几天不算失踪算什么？”

　　其实她已经报过警，但她知道的信息太少，阐释出来又十分无厘头，而她又是无关人员，家属都没动静，她一个外人凭什么认定人家是失踪人口。

　　“我现在知道她在哪儿了。”
　　白元满看她骄傲地抬起了下巴，忍不住咬了一下腮帮子肉：“所以你说的‘我会管’是什么意思？”

　　“嗯。”她摇摇头，笑说，“现在发现没有你好像也无所谓。”
　　“哈。”白元满扫了一眼旁边滑动而过的车，“那你愿意出来，就是因为我威胁你？”

　　“反正我妈就要回来了，算是给你个交代。咳！”她眼色闪烁，咬着牙齿说不清，“之前的事儿是我有问题，对不起。”

　　“叮铃叮铃——”白元满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来，她看了一眼夏新晨，“喂，白雪？”

　　“松鼠家门敲不响，呼、打电话也没人接，哈。”

　　听筒里传出些陶瓷碰撞的声音，白元满问：“你在干嘛？”

　　“哦，哈好烫，我在晴奶奶家，喝粥，顺便等松鼠和你。”

　　白元满放下手机，看着夏新晨还拉着嘴角，乖巧天真。白元满自认倒霉，朝她摇摇手，道：“以后别联系了，我警告你，也别联系松鼠。”

　　她摸了一下发热的耳垂，松了口气，抬着手机往云安小区走。

　　喝了碗烫呼呼的粥，没等到松鼠，但眼看午休就快结束，她们便急匆匆地赶回学校。

　　白元满手机没关，她调成静音模式，一到下课就看手机。

　　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在放学前松鼠回消息了，发了一张自拍照来，下面配上文字：待会儿要去吃晚饭！

　　松鼠：白雪打电话我没接到，明天考完试教室见！

　　白元满也跟着开心起来，在桌子下面把手机屏幕递给同桌看，同桌把照片放大一瞅，惊道：“松鼠还化妆了！？”

　　还真是，眉眼精致许多。白雪发过去一条信息：和谁啊，打扮得这么漂亮～
　　松鼠：好多人，还不知道去哪。小意思，你淑姐的社交礼仪罢了。

　　【亲爱的各位老师、同学们，放学时间到了，请按时回家。】

　　外面的广播里放着轻音乐，白元满包里只带着几个小笔记本。

　　天气已经彻底阴沉下来，大风携裹水汽，白元满整张脸上只有那只打了洞的耳坠一直在发热。

　　她在车上给凌季润提问，给他看图、看题，凌季润一一作答。

　　“呼”她长长吹出一口气，抬手摸上那耳垂。
　　“疼？”
　　“可能是发炎。我有些心慌。”

　　尽管有很多疑问，但现在看来，事情基本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坚持两天，会有定论的。”凌季润好似也有不解，嘴里重复着，“会有的。”

　　笔记上的东西已经刻在脑子里，越来越不安，连耳垂都好像安装了一块什么有生命的物体，白元满双腿盘坐在床上，拨通松鼠的电话。

　　铃声断了也没人接，她接着拨通第二个，依旧如此。

　　该死，应该问一下她爸的电话号码的。她才说完这句话，屏幕便亮了。

　　“喂，元满。”她轻声轻气。
　　“你还好吗？”

　　“现在，算还好吧。”那边传来马桶冲水的声音，松鼠掐着嗓子骂骂嚷嚷，“日，刚刚在腰上震动吓我一跳，差点被发现了！”

　　“发现？为什么怕被发现。”空调的温度带不走地板砖上散发的寒凉，白元满缩着肩膀躲进被窝。

　　“说是不喜欢聚会被打扰，统一要上交手机。这多亏那谁经验丰富，我的藏着内衣带里捎进来了。”

　　这话越来越不对劲，白元满忙问：“什么聚会需要这样？你爸在吗？”

　　“不在，但都是些叔叔阿姨，大家都交，应该没什么。”
　　“在哪儿吃饭？”

　　“不知道叫什么，坐她们的车直接过来的。元满我得出去了。”

　　听筒里门板碰撞，白元满脑门都快出汗了，说：“你把位置共享给我。”
　　“噢，行。”

　　“有事联系我，”她学习另一个人，迅速说，“回到家联系我！”

　　昨晚没休息好，今天有点累，不知不觉，她看着那些再也装不进脑子里的字词睡了过去，半夜迷迷糊糊醒来，只记得自己心里有事儿，但昏昏沉沉，不知道是什么事儿。

　　考试这两天学校门禁推迟到八点半，沈依山煮了面，吃完父女一道出门。白元满昨天晚上就没见到母亲，便问：“我妈呢？”

　　“你妈啊。”沈依山按下电梯，“出差了。”
　　“还挺忙。”她小声嘟囔。

　　坐在桑塔纳副驾上，白元满听着沈依山说过年计划。车尾气在半空中消散，早上的风实在有些凛冽。

　　白元满拿起手机给松鼠拨电话，打不通。也合理，松鼠不爱带手机到学校的。临下车前父亲嘱咐：“闺女儿放轻松，明天晚上出去吃烤肉怎么样？”

　　白元满笑着点点头，站在学校门口看了一眼传说中名家亲题的几个大字，她做了个深呼吸，直奔考场，路上又遇丰嘉瑞。

　　“还赌吗？”
　　他好像没怎么变过，一直都是温柔俊朗的模样。白元满看着她，想到另一件事儿，挑挑眉，笑了。

　　“不了，这次我和别人约好了，你和别人……”这事儿还是等松鼠自己公布的好，她及时止住，“嗯，你们加油。”

　　丰嘉瑞不知有没有听到她含混不清的后半句话，他眼神扫过来，没再说什么。

　　路上大多人都在紧张自己，遇到贴在一起的几人，无非就是互相把时间花费在“我看都没看”上。
　　年级前列虽然在同一考场，但为了避免误会，白元满以考前抓紧时间再温习为由，先一步跑了。

　　拆封试卷、答题卡，教室的指针在无声中一圈圈转动，白元满下笔几乎没有停顿，清秀的字体铺在红色的横线上。

　　又一道铃声响，全体起立。答题卡被收走，这片静土霎时间又沸沸扬扬。

　　这种热闹在五分钟后更甚，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松鼠今天早上没来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