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逢春［ABO］》Ladyyyy

71、第145天

　　考试可是这个年纪里的头等大事，缺考对很多人来说相当于学业自杀。

　　白雪和元满对视一眼，前者站到讲台上，大声道：“你们从哪听来的？”

　　后面一个男生坐在桌上回：“我和她一个考场啊，反正她那位置一直空着，监考老师还问了两次呢。”

　　“松鼠玩儿这么大！”
　　“班长你知不知道咋回事儿？”
　　“没听说啊，和你们一样，我也才知道。”
　　“总不会是睡过头了吧？”

　　白雪也顾不得遮掩，但班级里面太吵了。
　　她和同桌一道躲进卫生间，虽然也有人满怀期待的对答案，但这里好歹空间小，人也少。

　　打电话过去的时候，真没想到松鼠会这么说。
　　“我睡过头了。”
　　教室里不知道谁的话一语成谶了。

　　一反常态，白雪揪着细节问：“你和谁？”
　　“那个，我半小时后就到学校了，到时候再跟你们说。”

　　听背景确实是在路上，白雪提醒：“刘云淑，你即将获得语文老师，也就是班主任的拷打。”

　　三人在食堂终于碰面，白元满抱着手上上下下扫视她，松鼠眼神有些闪躲，不知道是不是为前两天朋友之间如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仍觉得别扭。

　　人没什么问题，可就是哪怪怪的。

　　“你到底和谁吃的饭？”

　　“好饿！你们怎么知道我就想吃这个排骨！”她睁大眼指着餐盘坐下来，拿起筷子就开始大口大口地吃。

　　嘴里的咀嚼动作越来越慢，她招呼对面抱着手臂的二人：“吃啊，你们干什么呢？别浪费谷阳粮食，我昨天不都说了嘛，就是群看着就大我们一个辈分的人。当然，也有年轻的。”

　　“们们们，你嘴里说几遍了，你的们是哪位啊？”白雪捂住嘴，站起身绕到松鼠背后，娴熟地拉开人家的羽绒服衣领，“又是长辈又是齿痕……唛嘎！你和你那‘好事儿’去见父母了？！”

　　“什、什么？”白元满站起身，走到白雪撇着嘴示意的地方，只见那里居然贴了一块儿抑制贴片。
　　草。

　　“不是，真不是。”松鼠羞愧和难堪混杂在一起，她“哎呀”了几声，皱着脸始终没说后续。

　　元满问：“谁啊？”
　　松鼠自说自话：“不是，不知道是谁，昨天晚上好像有点儿喝大了……”

　　“啊？”那俩同桌彻底惊呆。

　　相视一眼后，白雪说：“松鼠，你在讲什么呢，和你吃饭的除了你的‘们’不都是叔叔阿姨么？”

　　“不知道，后面喝酒了，好像换了场，我貌似出现了幻觉。而且跟我一起吃饭的人，不是那个啥，是夏新晨啊！”

　　“你断片儿了？夏、夏新晨。”
　　“怎么还有这个夏新晨？！？”

　　“……”白元满两眼一黑，想狠掐自己人中一把。

　　白雪补上：“元满给我说过，夏新晨她妈妈不是好人啊，她们搞违法勾当呢！”

　　食堂里吵闹非常，松鼠被这话吓得张着嘴巴，勺子举在半空中，她半信半疑：“天哪！昨天晚上我们吃饭的时候那几个人感觉都特别好，嘘寒问暖的。还说会一起去跟公司求情，饶了她妈。”

　　这人怎么一会儿敏感成那样，一会儿又这般迟钝。
　　白元满追问：“你丁点儿都没怀疑过吗？什么样的公司会因为犯错把人囚禁起来？”

　　“囚禁，什么囚禁，元满你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夏新晨跟我说的是她妈要被远调去其他地方啊……”说到后面松鼠的声音越来越小了，她皱起眉，陷入深思。

　　白雪吸了口凉气，道：“你一五一十的把事情交代清楚，特别是昨天晚上的！”

　　“之前我和她也没干什么，就是一起去个小公司里找人，刚开始都没人搭理，后来渐渐熟悉，有人说她妈被调走了。昨天就是有人告诉我们，有关系能联系到那边的人，有可能她妈也会来，我也跟她说过，最后一次了，算是有始有终。”

　　二人到达一片住宅区，那栋楼不算高，她们一路跟随着熟知的大姐上了五楼。室内装横豪华，各类菜色已上好，大姐一一介绍圆桌上坐着几个同龄人。

　　“手机塞衣服里。”她们靠在墙一边，夏新晨按在松鼠的背上小声说。

　　松鼠不解，但还是照做了。起初她也觉得有问题，但过程中阿姨们一直围绕夏新晨和她妈妈聊天，并不多干涉其他，慢慢地，松鼠放下了警惕。

　　她不敢多喝酒，一是不清楚自己的酒量，二是没必要麻烦别人处理醉酒的她们。
　　夏新晨连喝了两杯，她只咽下小半杯，但也不知是不是那酒很烈，接着她就有点迷糊。

　　吃了一点菜，再抬眼就像入了一场梦，眼前青面獠牙，吓人得紧。

　　梦里她躺在沙发上，有人好像掐住了她的脖子，一阵刺痛，浑浑噩噩，身上有蚂蚁爬过。

　　“陈总的意思我明白了，辛苦您跑一趟，杨助理要不要歇会儿？”一个男人如面春风，笑脸迎人。

　　女人的声音很是冷淡，甚至带了些不耐：“不必。她们我现在要带走。”

　　松鼠感觉自己飞起来了，是要回家了吗？她想。

　　“大哥，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闭嘴，你知道什么。”那人冷笑了一声，笑说，“我们陈总多年不管这些破事儿了，难得开口，我们这些小的只有听话的份儿。”

　　“咔塔咔塔”，女人面不改色走在前面，后面的两个人分别架着一人，昏迷的人死沉死沉，好不容易走到大堂，其中的一人发出作呕的声音。
　　说时迟那时快，一股刺鼻的味道自地面弥漫，很快空气都被污染。

　　扶着的人够敬业，居然没有松开她，倒是前面的女人朝前走了两步，生怕溅在自己的高跟鞋上，捏住鼻子说：“先让她吐完。”

　　音一落，夏新晨软倒在地上。约莫三五分钟后，她嘴里喊着“难受”，摇摇摆摆起身，“啪”的一声脆响，她人还没站直。垂头就碎瓷一地。

　　众人一声惊呼，她竟是把靠在紫檀木柜上的那个浅色灯笼瓶打碎了。夏新晨被这声响震慑到，连忙低头捡，头脑发热。手好像被划出血了，听不懂旁边的指责。

　　只有前面的女人扭回头，拿出手机拍了张照，随后敲击键盘。

　　深夜里松鼠不自然睁开眼，口干舌燥，难捱得很，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需求，但未经人事，她也不知需求什么。

　　她是在日晒三杆才真正醒来，她看着陌生的天花板，先是吓一跳，转头看到另一张床上趴着呼呼大睡的人。

　　她躺在床上冥想了一会儿，忽然掀开纯白被子一看，衣裳完整，这才松了口气。

　　“夏新晨，醒。”脑袋依旧有些昏沉，她们现在应该是在某家酒店，她半坐起来蹬夏新晨露出来的腿，不怎么耐烦地喊，“起来！”

　　重复多变，终于见那人发出些起床气，嘴里喊：“干嘛？！”

　　是啊，干嘛？她杵着下巴想了许久。

　　“日，考试！！期末考试！！”她在床上左摸右摸都没碰到手机，跳起来拉开窗帘，“唰——”白光刺进来。

　　这时夏新晨也惊醒了，拖鞋都没穿急匆匆地站在地板上跑来跑去，最终在电视柜上的她的外套里发现了两人的手机。

　　11:07。
　　！！！

　　“老天爷……”
　　“我妈知道会生气的！”

　　“这话说得好像只有你有妈似的，我爸妈骂死我，还不都是你！”

　　“嘶”，“啊疼”，她们挤在卫生间，看着镜子，夏新晨发现松鼠脖颈上有牙印，：“真难闻，难怪屋子里有股怪味，跟二手烟似的呛鼻子，你被谁咬了？”

　　“被谁？”松鼠反问。

　　“我怎么会知道。啊……我手上怎么有这么大口子。”夏新晨掰着手，一些记忆浮现，她吐了一地，捡地上白色的瓷片，“完了！看来是她们看我们喝多了，就把我们送进酒店了，烂手你要死啊，完蛋了！完了完了……”

　　松鼠吐了一口泡沫，拿着牙刷看她，夏新晨自虐一样，扇着自己的伤口，那里就快要见红。

　　“什么事儿，你别急死人！”

　　“我好像把她们那里的东西摔坏了，不知道值不值钱，要是因为这个怪罪我妈怎么办啊！？”

　　房间里一人哭闹着，一人无声恼火着。松鼠一方面苦恼错过一门考试，一方面绞尽脑汁，到底是哪个龟孙咬得她。

　　她的手不自觉伸向脖颈后，突突跳动，凹凸不平，真他大舅爷的恶心！

　　她们沮丧地下楼，到前台一问，只知道昨天晚上是一女两男把她们送到房间，没停留多久就离开了。

　　“你问一下那个大姐，后面都有谁来，究竟是哪个畜生咬了姑奶奶。”夏新晨打了车，松鼠打算先到她那地儿换回自己的装束，这事儿过不去。

　　“我发消息给她了，她也没回。贵的瓶子会放在大堂吗？”
　　“我爸本来就不看重我的学习，我妈，我妈现在怎么想还重要吗。”

　　“那个瓶子干嘛要放在那么危险的位置，我讨厌易碎品！”
　　“哪个贱种咬的老娘，最好别让我知道是谁！”

　　两个人一路上各说各的，回到出租屋换好衣服松鼠便决定离开，她坦然接受自己的无能，并告知她们没有以后。夏新晨态度平平，倒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挂件给她。

　　“昨天晚上我以为是瓷片，刚刚才发现不是哎。”
　　“你给我干嘛？”

　　“我不要这种东西，万一是别人的。”夏新晨推搡。
　　“不是你的当然就是别人的啊，很难想象你不是班上的倒数第一。”松鼠嘲讽。

　　“说什么呢，你别以为我不会动手啊！跟你坐车我都快晕了，你能不能遮住你的腺体！”
　　边说着，夏新晨就受不了似的跑进了卫生间，隐约有抽屉拉开的声音。
　　随后松鼠看到她拿着一块儿橙色的抑制贴片：“要不是看在你最近真的有在和我一起找我妈的份上，你这么对一个尚未出阁的O，我真的可以报警。”

　　“好丑的颜色，怎么大家都喜欢。”松鼠暗暗吐槽。
　　“不懂欣赏。坐下来。”见她笨手笨脚，夏新晨抢过膏贴，主动站到她身后，“你还见过谁买？这挺小众挺贵的。”

　　松鼠坐在她的木椅上，理所当然答：“元满啊……啊！你要死啊下手这么重！”脖颈被狠狠拍了一巴掌，接着她整个人都被推了出去，松鼠的鼻尖差点撞上家属合成的门，“你倒是给我贴上啊，小气鬼，我日了。”

　　“就是这个，我在车上不小心拧开了，这个插孔……好像是个U盘呢。”松鼠递过来一块黑色方形的东西，外形酷似用过的绘画炭条。

　　“唛嘎，还有这机关。”
　　“护好自己，先别管她。”白元满拿起那个奇怪的U盘看了一眼。

　　松鼠点点头，指着黑黢黢的物件问：“要不看看里面有没有东西，方便还给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