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公式》聯合少女心

4、共生编号

　　消毒水气味突然被玫瑰香截断，顾明城在GS-12的致幻效果里睁开眼。陆凛的机械义肢正压着他颈动脉，金属关节折射着疗养院监控屏幕的蓝光，将青年眼尾的泪痣映成血滴形状。

　　"顾老师心跳过速了。"陆凛用犬齿磨着他新生的腺体，那里浮着层淡金荧光，"Ω药剂激活了你的实验体基因，现在连信息素都带着GS-12的甜味。"

　　顾明城攥紧掌心的微型芯片，母亲流产病例编号在金属表面若隐若现。他忽然翻身将陆凛反制在病床上，扯开对方后领——本该是腺体的位置嵌着块微型电路板，刻着"标本X-0923"。

　　"七年前实验室暴动，出逃的是两个实验体。"顾明城将芯片抵在电路板接口处，"你锁骨芯片的流产编号，和我母亲病历档案的序列是连号。"

　　陆凛突然笑出声，虹膜流转的鎏金色渗进瞳孔："终于发现我们流着相同的脏血了？"他扯断颈间银链，吊坠里封存的胚胎标本在月光下摇晃，"顾夫人当年怀的是双胞胎，可惜其中一个被判定为劣等基因......"

　　警报器爆出的火花打断了话语，顾明城在震荡中瞥见监控画面闪回七年前：母亲隆起的腹部连着无数导管，而他正将镇静剂推入某个培养舱。舱体标签赫然写着"X-0923B"——正是此刻陆凛后颈的标本编号。

　　"看来Ω药剂让你想起不少好东西。"陆凛舔掉他鼻尖的血珠，"不如再猜猜，为什么你能对GS-12免疫？"

　　更多记忆碎片刺入神经。顾明城看见幼年的自己趴在观察窗前，培养舱里漂浮着两个相连的胚胎。父亲的手按在红色按钮上，某个舱体的营养液突然变成血红色。

　　"因为你是被筛选出来的完美品。"陆凛的机械手指插进他发间，"而我这个残次品，可是喝了整整七年你的克隆血液才活下来。"

　　顾明城突然呕吐出淡金色液体，那些GS-12混合着Ω药剂的溶液在地面汇聚成诡异的图腾。陆凛腕间的旧伤开始同步渗血，两道血痕在地面勾勒出双螺旋结构。

　　"时间到了。"陆凛拽着他撞破落地窗，暴雨瞬间浇透西装。顾明城在坠落中看见疗养院外墙爬满电子纹路，那些荧蓝色血管正朝着他们初遇的西郊高架桥方向蔓延。
　　防空洞的霉味里混着白山茶气息，顾明城在昏迷中不断看见培养舱晃动的光影。陆凛的机械义肢正在给他注射第七支GS-12，针头残留的橙花香让他想起母亲病号服上的血渍。

　　"醒了就看看这个。"陆凛将平板怼到他眼前，监控画面里父亲正在销毁实验室核心数据，"你猜那些被粉碎的档案里，有没有你亲手签字的实验同意书？"

　　顾明城瞳孔骤缩。记忆如毒蛇咬住咽喉，他看见十八岁的自己站在无菌操作台前，握着少年陆凛的手按下指纹认证器。实验日志里"0923号自愿接受基因绑定"的字样，分明是他最熟悉的字迹。

　　"当年你说'要让我永远属于你'的样子......"陆凛突然撕开左臂仿真皮肤，皮下植入的微型投影仪在空中投出全息影像，"可比现在坦诚得多。"

　　画面里的顾明城正将电子锁链扣在少年陆凛脚踝，而对方后颈还插着GS-12的输液管。最刺目的是右下角的时间戳——正是七年前母亲流产手术当天。

　　"植入式记忆好玩吗？"陆凛掐着他后颈按向潮湿的墙壁，"顾振东给你编造了拯救者的人设，可惜......"机械手指突然刺入他锁骨处的电子纹路，"你才是我的施暴者。"

　　顾明城在剧痛中迸发出鎏金色信息素，那些带着GS-12甜味的雾气竟让陆凛的机械义肢短路冒烟。两人基因绑定的部位开始共振，防空洞墙壁浮现出与疗养院外墙相同的荧蓝色血管。

　　"原来如此。"陆凛突然笑出声，犬齿咬破他锁骨处的皮肤，"你父亲在基因编码里藏了后门程序——"染血的指尖在空中划出数据流，"当双生子血液融合，顾氏集团的云端数据库就会......"

　　爆炸声从东南方传来，顾明城腕间的生物芯片突然投射出全息地图。代表陆凛生命体征的红点与他的蓝点正在重叠，交织成DNA链的形状指向西郊实验室废墟。

　　"看来我们亲爱的父亲提前引爆了陷阱。"陆凛将电磁手铐锁在彼此腕间，"猜猜看，在他心里究竟哪个儿子更值得救赎？"

　　奔跑中顾明城摸到陆凛后腰的旧伤，凹凸不平的疤痕组成"0923B"的摩斯密码。GS-12的副作用让眼前出现重影，他看见十八岁的自己举着电击器，而少年陆凛的瞳孔正映出两个扭曲的倒影。

　　"当年你分化的不是Omega信息素。"陆凛突然将他扑倒在废墟掩体后，子弹擦着玫瑰金袖扣飞过，"是顾氏基因编辑失败的产物——"青年舔掉他耳后的血，"能诱发实验体暴动的信息素炸弹。"

　　记忆最终拼凑出完整真相。顾明城在漫天火光里抓住陆凛的机械义肢，将虹膜钥匙插入自己锁骨处的电子纹路。基因绑定的痛楚中，他看见云端数据库瀑布般倾泻而下的数据流里，母亲的身影正站在数百个培养舱中央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