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公式》聯合少女心

5、逆骨图腾

　　地下实验室的穹顶裂开蛛网状缝隙，顾明城踩着陆凛的机械义肢跃上操作台。基因绑定的痛觉让他的视网膜蒙着血色滤镜，那些瀑布般倾泻的数据流里，母亲的影像正将胚胎标本注入自己的静脉。

　　"欢迎回家，孩子们。"母亲的合成嗓音带着电磁杂音，全息投影的腹部突然撕裂，伸出数百条数据线缠住两人，"你们的基因链就是打开'女娲之脐'的最后密钥。"

　　陆凛突然扯断缠在颈间的导线，机械义肢迸发的电弧在GS-12雾气里烧出紫色火花："顾夫人是不是忘了，当年您亲自给实验体植入的逆基因程序？"

　　操作台轰然塌陷，顾明城在坠落中抓住悬浮的数据硬盘。那些闪烁的基因图谱突然具象成实体——二十个培养舱破土而出，舱体表面浮动着与他锁骨相同的玫瑰纹章。

　　"女娲系统启动倒计时。"母亲的投影在坍塌中重组为蛇形机械体，"需要双生子嗣的融合基因......"

　　陆凛突然将顾明城推进最近的培养舱，反手扯断自己后颈的数据接口："七年前你把我做成基因炸弹时，就该想到有这天。"他染血的指尖点在舱体控制屏，"现在让您见识真正的逆基因......"

　　GS-12雾气突然凝固成冰晶，顾明城在绝对低温中看见惊人真相——每个培养舱里都沉睡着不同年龄段的自己，而他们的脐带全部连接着陆凛被改造的机械心脏。

　　"所谓的'女娲之脐'，不过是用我的脏器当基因熔炉。"陆凛的机械心脏迸发强光，所有培养舱同步开启，"现在轮到您品尝被亲生骨肉分食的......"

　　母亲的尖啸被爆炸声淹没，顾明城撞破舱体玻璃时，发现自己的指尖正在数据化。那些荧蓝色的基因编码顺着手臂蔓延，在胸口汇聚成衔尾蛇图腾。

　　"抓住我！"陆凛的机械义肢突然熔解重组为锁链，"女娲系统在改写你的基因序列！"

　　顾明城却在失重中露出笑容，他看见自己数据化的手掌穿透母亲投影的腹部，攥住了跳动着的原始基因球——那里面沉睡着两个缠绕的胚胎，正是七年前就该消亡的双生子。
　　防空洞深处传来黏腻的水声，顾明城背靠着渗水的墙壁，看陆凛用电磁刀剥离自己数据化的皮肤。那些荧蓝色的基因编码在刀尖下翻涌，逐渐显露出暗红色的古老图腾。

　　"顾氏祖坟出土的甲骨文。"陆凛将染血的刀片插进地面，"所谓女娲计划，不过是把三千年前的基因巫术装进了培养舱。"

　　顾明城触碰着胸口的衔尾蛇印记，那些本属于实验室的电子纹路，此刻正与墙壁上的暗红图腾产生共振。GS-12的冰晶在掌心融化，汇成血珠滴落在他与陆凛基因绑定的位置。

　　"你父亲盗掘顾氏宗祠那年，在青铜鼎里发现了这个。"陆凛掀开仿真皮肤，肋下赫然是同样的衔尾蛇纹身，"用童男童女的血温养基因种子，再通过双生子......"

　　爆炸的余波突然掀翻地砖，顾明城在碎石飞溅中瞥见暗室全貌——数以千计的青铜器皿陈列在防空洞深处，每个器皿都盛放着不同年代的胚胎标本，最古老的已经玉化成青灰色骨骸。

　　母亲的合成音再次响起："顾家血脉从来不是传承，是嫁接。"全息投影从青铜鼎里浮起，指尖捏着枚刻满基因编码的玉琮，"你们不过是基因圣树上最新的两枚果实。"

　　陆凛突然将电磁刀掷向投影，刀身穿透虚影钉在墙壁的图腾中心。暗红纹路突然活过来般蠕动，整个防空洞开始塌缩成基因螺旋的结构。

　　"跑！"陆凛拽着他冲向逐渐闭合的出口，"女娲系统在把我们转化成活体基因库！"

　　顾明城的后颈突然爆开灼痛，那些数据化的基因编码挣脱皮肤束缚，在空中织成巨大的双螺旋结构。他看见每个基因节点都浮现出陆凛的脸，二十二个不同年龄段的青年齐声低语："我们本就是一体......"

　　当两人摔出防空洞时，顾明城腕间的生物芯片突然投射出血色警告。GS-12的解毒程序正在逆向运行，他的视网膜浮现出基因圣堂的全息影像——母亲正将玉琮插入某个少年实验体的心脏，而那人锁骨处的玫瑰纹章，比自己身上的更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