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公式》聯合少女心

7、心跳同频

　　黄浦江面的荧蓝浮萍在暴雨中疯长，顾明城浸泡在江水里，看着那些荧光物质攀上自己的甲骨文伤痕。腕间的彗星脐带残留段突然抽搐，像嗅到血腥的水蛭扎进静脉。

　　"检测到基因污染源。"耳畔响起陌生男声，夜视镜下闪过国际基因安全局的徽章。穿生化服的士兵正在江岸架设隔离网，"立即对目标实施冷冻收容！"

　　顾明城潜入江底，发现浮萍根部缠绕着婴儿形状的琥珀状物质。当他触碰的瞬间，那些甲骨文伤痕突然增殖，在皮肤表面刻出新的预言：「辰星现则稚子苏」

　　"找到你了。"陆凛的声音从浮萍中传来，荧光里浮现他半透明的身影，"我把自己拆解成纳米级基因碎片，混在彗星脐带的残骸里......"

　　冷冻弹击穿水面的刹那，顾明城扯断浮萍根系。琥珀状物质裂开的缝隙里，伸出只布满鳞片的小手，牢牢攥住他的甲骨文伤痕。剧痛中，他看见婴儿额间睁开第三只眼——瞳孔里旋转的正是顾氏集团LOGO的彗星轨迹。
　　东海钻井平台传来的次声波震碎检疫船玻璃时，顾明城正抱着琥珀婴儿躲进废弃货轮。那些荧蓝浮萍在金属舱壁生长，将整艘船改造成生物实验室的模样。

　　"目标进入预设海域。"船载电台突然自动开启，传出母亲的声音，"现在进行播种计划最终阶段——"

　　甲骨文伤痕突然灼烧起来，顾明城看着婴儿的第三只眼迸发激光，在舱底切开直径三米的洞口。深海暗流裹着青铜器残片涌入，其中半截青铜甗内壁上，赫然刻着他与陆凛的基因图谱。

　　潜水钟坠落的闷响中，顾明城看清海底景象：十二具播种舱呈星图排列，舱内悬浮着与琥珀婴儿相同的胚胎。最中央的舱体表面布满抓痕，舱门缝隙飘出陆凛常哼的那首安眠曲。

　　"欢迎回家。"母亲的投影从珊瑚礁升起，长发化作神经索连接所有播种舱，"这才是真正的女娲之脐，三千年间所有双生子的......"

　　顾明城突然将琥珀婴儿抛向深海，甲骨文伤痕剥离皮肤组成防火墙。当婴儿的第三只眼撞上防火墙瞬间，海底升起虹色极光——那些沉寂三千年的播种舱，此刻全部睁开了复眼。
　　陆凛的机械义肢卡在液压阀间隙，顾明城被他整个圈在操作台前。深海压强让舱壁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两人的呼吸在防毒面具里交织成白雾。

　　"阀门旋转角度37度时，你后腰的甲骨文会开始渗血。"陆凛沾着机油的拇指抹过他紧抿的唇，"现在抖什么？三年前把我按在基因舱取样时，顾老师可没这么怜香惜玉。"

　　顾明城后腰的灼痛随阀门转动加剧，那些甲骨文竟像活过来般啃噬皮肤。他忽然仰头咬住陆凛的防毒面具系带，犬齿擦过对方结痂的唇："当年你攥着阻断剂求我标记时，可比现在诚实得多。"

　　液压阀崩开的瞬间，陆凛将他护在身下。飞溅的齿轮碎片划破防护服，顾明城摸到青年后腰湿润的伤口——那里新长的甲骨文正与自己腰间的图腾严丝合缝。

　　"双生子基因共鸣。"陆凛喘息着将抑制剂扎进他颈侧，"你心跳每加快10下，我的痛觉神经就......"尾音湮灭在突然贴近的唇间。

　　顾明城扯开两人碍事的呼吸面罩，咸涩的血在齿关化开。陆凛的机械手指插进他发间，在逐渐缺氧的眩晕里轻笑："终于记起怎么用接吻喂药了？七年前你......"

　　整艘潜艇突然倒悬，他们在翻滚中撞进备用逃生舱。陆凛的白大褂被液压油浸透，紧贴着胸口的彗星脐带闪着诡谲蓝光。顾明城扯开他的衬衣纽扣，发现那道旧齿痕正在吸收甲骨文的力量愈合。

　　"停下！"陆凛突然掐住他手腕，"脐带在吞噬你的基因能量......"

　　顾明城却俯身舔过那道发光的齿痕："当年你剖出心脏救我时，怎么不说这话？"指尖挑开青年腰间的止血带，"现在轮到我还你半条命。"
　　逃生舱坠入发光水母群时，陆凛的机械心脏突然停跳。顾明城扯断彗星脐带缠在彼此腕间，荧蓝血丝立刻顺着血管逆行而上。

　　"你疯了？"陆凛的虹膜泛起濒死的灰，"脐带连接着播种舱核心......"

　　"那就让它们看着。"顾明城咬破舌尖将血渡进他口中，"看它们的钥匙如何把神明拉下祭坛。"

　　基因共鸣的剧痛中，那些甲骨文突然脱离皮肤，在舱内组成旋转的星图。陆凛后腰的伤口迸发强光，竟将最近的播种舱牵引过来。顾明城在颠倒的视野里看见，舱内沉睡的正是七年前浑身插满导管的少年陆凛。

　　"原来你把自己备份了千万次......"他哽咽着将电磁刀扎进播种舱，"就为了赌一个重逢的概率？"

　　陆凛忽然翻身将他压在舱壁，沾血的唇碾碎未尽的话语。那些散落的甲骨文如流星坠落，在他们相贴的肌肤上烙出对称的星轨。

　　"当年你替我挡下顾振东的电击器时，这里就刻着你的心跳频率。"陆凛抓着他的手按在自己机械心脏位置，"现在轮到我的脏器为你跳动。"

　　深海传来远古鲸歌般的震动，所有播种舱的复眼同时睁开。顾明城在灭顶的蓝光里扣住陆凛的后颈，任由彗星脐带将两人缠成茧状。当第一缕外星基因注入血管时，他咬破青年的喉结轻笑：

　　"要疯就疯彻底些——让我们的罪孽在基因海里永生永世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