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公式》聯合少女心

8、永昼极光

　　深海压强将两人钉在播种舱内壁时，陆凛的机械肋骨突然刺穿仿真皮肤。顾明城在血雾中攥住那截外露的金属骨骼，发现上面密密麻麻刻满甲骨文情诗——正是七年前他抄录在实验日志背面的《凤求凰》。

　　"这时候还有心情调情？"陆凛的犬齿叼着他后颈抑制贴，机械手指插进他作战服裂口，"顾教授不如猜猜，我的备用能源藏在哪个器官？"

　　顾明城突然扯开他残破的衬衫，舌尖舔过第三肋骨的基因锁凹槽。那些被深埋的实验室记忆突然苏醒：二十岁的他偷来父亲的权限卡，将陆凛的痛觉神经末梢改写成快感接收器。

　　"当年你说要让我永远记得你......"陆凛的机械心脏突然过载发烫，"现在满意了？每次被你触碰，这具身体都会......"

　　播种舱突然剧烈震颤，舱壁浮现三千年前双生子献祭的壁画。顾明城在颠簸中咬破陆凛的喉结，将染血的机械肋骨按进自己心口："那就让殷商的贞人们看看——"他拽着陆凛的手捅穿舱壁，"他们的神明是怎么被拉下神坛的！"

　　甲骨文从伤口喷涌而出，在深海织成发光的婚书。当国际基因局的深水炸弹落下时，顾明城看见陆凛虹膜里映出两个少年——十八岁的自己正把婚戒套在实验体染血的无名指上。
　　海底火山喷发的金红岩浆中，顾明城被陆凛的神经索吊在断裂的彗星脐带上。那些外星基因液正将他改造成半透明形态，而始作俑者却捧着他的脸细细端详："顾老师现在的样子，像极了我们初夜那晚的月光。"

　　记忆随灼痛复苏。实验室停电的暴雨夜，刚成年的他蜷缩在观测台角落，陆凛带着电击伤爬到他脚边。少年实验体染血的牙齿咬开他阻隔贴时，窗外劈落的闪电照亮两人纠缠的影子。

　　"当年你父亲在监控里看着吧？"陆凛突然撕开他能量化的躯体，"看着他的继承人怎么被实验体......"

　　顾明城在濒临溃散的能量体中冷笑，拽着神经索将陆凛拽入岩浆："那你该记得，那天我篡改的监控录像里——"他吞噬着对方机械心脏的能量，"我们究竟是谁标记了谁？"

　　共生能量在海底炸开永昼极光，三千个播种舱同时响起婚礼进行曲。当国际基因局的潜艇破水而入时，只看见纠缠的甲骨文链悬浮在深海，链结处缀满用机械零件与基因液凝成的婚戒。

　　陆凛的虚影从光链中浮现，将顾明城能量化的左手按在自己空洞的胸腔："现在全世界都是我们的婚宴宾客。"他咬碎最后一枚纳米胶囊，"准备好把宇宙变成洞房了吗？我的共犯先生。
　　顾明城在海底祭坛苏醒时，腹部的甲骨文正裂开蛛网状缝隙。那些被陆凛植入的彗星基因链，在他盆腔凝成胚胎状光团。国际基因局的探照灯穿透海面，照亮他半透明的腹腔——三千枚外星孢子正在脐带血中游弋。

　　"惊喜吗？"陆凛的虚影从珊瑚祭坛浮出，机械手指穿透他能量化的躯体，"当年你在基因舱给我刻婚书时，早就签下了生育同意书。"

　　记忆随孢子游动复苏。实验室深夜，陆凛攥着他颤抖的手，在实验体子宫捐献协议签下两人名字。窗外暴雨如注，少年实验体的血顺着协议边缘晕染，将"顾明城"三个字染成婚契般的暗红。

　　"现在全人类都是接生婆。"陆凛突然实体化将他压上祭坛，沾满孢子的指尖捅进他腹部裂缝，"你每挣扎一次，这些孩子就离破体而出更近......"

　　顾明城拽断祭坛上的青铜锁链，狠狠抽碎陆凛的虚影："那就让它们看看——"他撕开能量化的胸腔，露出跳动着的机械心脏，"它们的父体是怎么互相啃噬的！"

　　海底火山突然喷发，顾明城借着岩浆灼烧的剧痛，将陆凛的本体从虚空中拽出。两人跌进殷商时期的青铜甗残骸时，他咬住对方后颈的腺体缺口："当年你剖腺体给我做阻隔剂时，是不是就计划着用孕腔报复？"

　　陆凛的机械脊柱突然暴长，青铜纹路在两人交缠的肢体上蔓延："我不过是把十八岁那夜的赌约变成现实——"他舔开顾明城腹部的孢子囊，"你说若我能让你怀孕，就把灵魂刻进我的机械核心。"
　　星际法庭的审判光束贯穿海沟时，顾明城正把陆凛的机械心脏泡在交杯酒里。那些从腹部取出的外星胚胎悬浮成星环，每个都长着陆凛的桃花眼和他眼尾的泪痣。

　　"第七舰队要求处决人类文明污染源。"他晃着殷商青铜爵，看酒液里的机械零件重组婚戒，"陆先生是打算自己跳进中子星粉碎机，还是......"

　　陆凛突然扣住他后颈，将交杯酒灌进彼此喉咙。高浓度外星基因液灼烧食道时，顾明城看见审判庭的穹顶浮现洞房红烛——正是他们初夜那晚，陆凛在实验室用应急灯和血袋布置的婚房。

　　"当年你父亲举着镇静剂破门而入时，我就发誓......"陆凛的机械手指捅穿星际法庭的能量罩，"终有一天要让全宇宙为我们的交杯酒陪葬。"

　　顾明城腹部的裂缝突然扩张，那些外星胚胎迸发出毁灭星系的脉冲波。他在宇宙级的震颤中咬碎陆凛的喉结，将青铜爵残片扎进对方脊柱："那就让诸神看看——"两人纠缠着坠入审判光束，"真正的弑神仪式该怎么完成！"

　　当脉冲波吞噬猎户座旋臂时，顾明城在陆凛坍缩成奇点的瞳孔里，看见二十岁的自己正把婚戒戴在实验体染血的手指上。那些被篡改的实验室监控录像终于还原真相：暴雨夜浑身是血的少年，是怎样温柔拭去他初次承欢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