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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番外·道侣纪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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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露沾刀,卯时三刻,晨光堪堪剖开云层。
仪修反手劈落第一千零一式,刀锋卷起的罡风惊得枝头雪雀扑棱棱飞起。刀柄缀着的琉璃瓶叮咚作响,新采的雪松露在瓶内晃出碎金般的光——昨夜分明见幽笛在案前批注《星阵图》,也不知何时溜去北崖采的。
竹帘后传来杯盏轻叩声。
幽笛广袖间漏出一截霜玉笛,正漫不经心引着案上朱砂墨自成星图,最终渐渐凝成七十二宿星图。
"这星图倒是不怕被我的灵火燎没了。"
刀鞘压住将散的晨雾,仪修鼻尖几乎蹭上他耳际冰莲坠。幽笛指间一拨,镇纸下露出张皱巴巴的糖渍信笺——正是三百年前她醉酒后写的《辟谷论》,歪斜字迹混着油渍,倒把"修道者亦需烟火气"的歪理说得正气凛然。
"玉律仙君总说辟谷丹最宜修行。"她叼着酥饼含糊发难,指尖火灵却诚实地替冷茶加热。幽笛倚在梁柱阴影里,霜玉笛尾赤金流苏晃得人心烦,"上仙昨日替新弟子试剑,又偷摸往房中的寒冰玉盒塞了三罐雪酪?"
案上烛火"噗"地爆开灯花。仪修耳尖泛红,反手掷出块酥饼。那点心穿过三重防御阵,正正砸在幽笛虚握的掌心里——五百年前中天门夜课,少年幽笛总这般接她抛来的愈灵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