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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谎言 ...

  •   清晨七点十五分,护士送来了蓝色的小药片。

      叶乐栖坐在床边,晨光透过铁栅栏在他脸上投下条纹状的阴影。

      他伸出苍白的手掌接过药片和水杯,指尖故意擦过护士的手腕,感受到对方一瞬间的颤抖。

      “谢谢姐姐。”他仰头做出吞咽动作,喉结滚动,睫毛垂下遮住眼中的算计。

      当护士转身时,他将舌下的药片悄悄压到臼齿后方——那里有一个用口香糖做的临时小口袋。

      等脚步声远去,叶乐栖冲进洗手间吐出药片。

      粉蓝色的镇静剂在掌心闪着诱人的光泽,他用小指甲轻轻刮下一点粉末舔了舔。

      “氟哌啶醇混合□□……”他对着镜子露出微笑,“想让我变成温顺的小绵羊吗,叶医生?”

      水龙头开到最大以掩盖撕纸声。

      叶乐栖从卫生卷纸的纸芯里抽出一张透明薄膜,将药片小心包裹好,然后塞进自己左侧倒数第二颗牙齿的蛀洞中——那是他十二岁时故意不治疗留下的秘密储藏室。

      八点整,护士回来带他去见叶嘉兴。

      叶乐栖特意打湿了前额的头发,让它们蜷曲成脆弱的弧度贴在苍白的皮肤上。

      病号服最上面的扣子解开一颗,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

      “早上好,叶乐栖。”叶嘉兴的声音从宽大的办公桌后传来,他今天换了副金丝眼镜,镜链垂在耳际闪着冰冷的光,“睡得好吗?”

      叶乐栖低着头玩自己的手指:“做……做了梦……”

      “还是红色的蝴蝶?”

      “不……这次是……”叶乐栖突然抬头,黑眼睛直勾勾盯着叶嘉兴,“是您拿着手术刀,在解剖一只会说话的蝴蝶。”

      诊疗室里安静得能听见时钟秒针的走动声。

      叶嘉兴的钢笔停在病历本上,墨水渐渐晕开一个小蓝点。

      “有趣。”他摘下眼镜擦了擦,“知道弗洛伊德怎么解释手术刀在梦中的象征意义吗?”

      叶乐栖歪着头,像个好奇的孩子,“象征您想切开我的脑袋?”

      “象征治愈。”叶嘉兴突然倾身向前,近到能闻到叶乐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或者说,对治愈的渴望。”

      两人的呼吸在空气中交织。

      叶乐栖注意到叶嘉兴的虹膜在阳光下呈现出琥珀内部的絮状纹理,像封存了千万年的昆虫标本。

      他故意让自己的气息变得急促,嘴唇微微发抖。

      “我……我感觉不舒服……”

      叶嘉兴立刻按住他的手腕测脉搏——这个动作让他们几乎鼻尖相碰。

      叶乐栖的皮肤冰凉潮湿,脉搏却平稳得不像话。

      “每分钟72次。”叶嘉兴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对于一个自称恐慌发作的人,这心率完美得像是经过训练的特种兵。”

      叶乐栖的眼泪恰好在此时落下,砸在叶嘉兴的手背上。“因为...您碰我的时候……”他抬起泪眼,“蝴蝶就不见了……”

      叶嘉兴猛地松开手,像被烫到一般。

      他在病历上写下什么,字迹比平时潦草,“今天到此为止。明天同一时间,我要你做罗夏墨迹测试。”

      叶乐栖乖巧地点头,起身时却“不小心”碰翻了桌上的笔筒。

      在弯腰收拾的瞬间,他将一张折叠的纸片塞进了叶嘉兴的抽屉缝隙。

      回病房的路上,叶乐栖的步子轻快得像在跳舞。

      他知道叶嘉兴会发现那张纸——上面画着一只精细的红蝴蝶,翅膀上用极小的字写着三个日期,正是他三位“前监护人”的死亡时间。

      下午三点,是精神病院的自由活动时间。

      叶乐栖坐在花园长椅上,假装对着一朵野花自言自语。

      实际上他正用花茎在地面划出只有自己看得懂的记号——那是监控摄像头的盲区分布图。

      “小栖,吃药了。”护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叶乐栖立刻用脚抹掉地上的痕迹,转身时已经换上茫然的表情。

      这次护士学聪明了,要求他张嘴检查。

      叶乐栖顺从地伸出舌头,早藏在指甲缝里的姜黄粉让舌苔呈现出可疑的黄色。

      “天啊,你肝功有问题?”护士皱眉,“我得报告医生暂缓用药。”

      当护士匆匆离去,叶乐栖从袖口抖落真正的药片,和早餐时藏起的另一颗一起包进糖纸。

      他哼着歌走向活动室,路过监控摄像头时突然摔倒,趁机将药片塞进了踢脚线的缝隙里。

      活动室里,几个病人围着电视看动物世界。

      叶乐栖坐在最角落,从书架上抽出本《昆虫图鉴》假装阅读,实则透过书页上故意挖出的小孔观察整个房间。

      他的目光锁定在墙角的消防箱上——玻璃后面挂着把小型斧头。

      叶乐栖的舌尖轻轻舔过虎牙,想象那斧刃劈开人体组织的触感。

      突然,他在玻璃反光中看到身后门口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叶嘉兴穿着便装靠在门框上,手里拿着那张红蝴蝶画纸。

      叶乐栖没有回头,但脊椎像被电流穿过般绷直。

      他在书页边缘用指甲划下一道痕迹,记录叶嘉兴观察他的时长。

      当分钟走到第七下时,身后传来脚步声,然后是衣料摩擦声——叶嘉兴坐到了他背后的长沙发上。

      “螳螂□□后,雌性会吃掉雄性。”叶嘉兴突然开口,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叶乐栖听见,“你说,它吃的是□□,还是征服的快感?”

      叶乐栖的指尖在“螳螂”的图片上停留,那里已经被他摩挲得发烫,“医生觉得……被吃掉的一方,会不会其实更快乐?”

      他没有回头,但能感觉到叶嘉兴的呼吸节奏变了。

      电视里正在播放蝴蝶破茧而出的画面,新生翅膀展开的声响与叶嘉兴解开西装扣子的声音奇妙地重合。

      “明天测试前”,叶嘉兴站起身,将一张字条塞进叶乐栖的衣领,指尖有意无意擦过他的后颈,“我要你写篇日记,关于你做过最美好的梦”。

      叶乐栖直到脚步声完全消失才打开字条。

      上面没有字,只有一道新鲜的、带着消毒水味的血痕。

      当晚的日记里,叶乐栖用混合了自己血液的墨水写道。

      “最美好的梦是看着你发现真相时的表情,亲爱的医生,当你终于明白那些红蝴蝶不是我的求救信号,而是我为你准备的婚纱上的装饰。PS:氟哌啶醇会让我的创意枯竭,明天开始我会用维生素片替换它们,您不会介意的,对吧?”

      他将日记本放在枕头下,故意露出一角。

      然后从床垫夹层取出一个玻璃小瓶,里面漂浮着三只真正的红蝴蝶标本——分别来自他三位前监护人的葬礼花圈。

      窗外,一轮血月挂在精神病院的尖顶上。
      叶乐栖对着月亮举起小瓶,蝴蝶标本在月光下投射出宛如活物振翅的影子,正好覆盖在远处医生宿舍的某个窗户上。

      那扇窗后,叶嘉兴正在电脑前反复观看今天的监控录像。

      画面中的叶乐栖摔倒的动作经过软件逐帧分析,显示出明显的目的性。他放大那个角落,在键盘上输入一串密码,调出叶乐栖全部背景资料。

      屏幕上突然跳出一条加密信息,“猎物开始反捕猎了?”

      叶嘉兴回复:“不,他在邀请我共舞。”

      按下发送键的同时,他拉开抽屉,取出一把手术刀在指间旋转。

      刀面上用蚀刻技术刻着一只微小的红蝴蝶,与叶乐栖画的那只一模一样。

      清晨六点十三分,叶乐栖在304病房的床上准时睁开眼睛。

      他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中微微收缩,像夜行动物迎接黎明。

      窗外,精神病院的园丁正在修剪灌木,电动剪刀的嗡鸣声规律得像心跳监测仪。

      叶乐栖没有立即起床,而是保持仰卧姿势,默数着自己的呼吸。

      当数到第一百零七下时,走廊尽头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叶嘉兴每天都会在这个时间巡视重症病房。

      脚步声在304门前停顿了三秒。

      叶乐栖知道门上的小窗能让外面的人看到病床,于是他缓缓蜷缩起身体,把被角咬在嘴里,制造出刚做噩梦惊醒的假象。

      他的肩膀轻轻颤抖,连呼吸节奏都调整得紊乱不堪。

      脚步声远去了。

      叶乐栖瞬间恢复平静,掀开被子走到洗手间。

      他不需要看监控镜头的位置——早在入院第二天,他就摸清了每一个摄像头的盲区。

      拧开水龙头,冷水拍在脸上。

      叶乐栖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苍白的皮肤上挂着水珠,黑发凌乱地贴在额前,眼睛里布满熬夜后的红血丝。

      完美符合一个饱受噩梦困扰的精神病患者形象。

      “今天他会加大药量。”叶乐栖对着镜子低语,嘴角勾起一个与憔悴面容极不相称的冷笑。

      他从舌下吐出一片白色药片——昨晚护士给的镇静剂,他假装吞下实则藏了起来。

      药片已经被唾液泡得发软,他用指尖捏碎,冲进下水道。

      七点整,护士送来了早餐和早晨的药片。

      叶乐栖乖巧地坐在床边,小口啜饮着寡味的燕麦粥。

      “叶医生说你今天上午十点有诊疗。”护士把五颜六色的药片排在小碟子里,“这些要全部吃完。”

      叶乐栖眨了眨眼睛:“姐姐,能少一点吗?上次吃完……头好痛……”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病号服衣角。

      护士的表情软化了些:“这是医生开的,对你病情有帮助。”她倒了杯水递过来,“乖,我看着你吃。”

      叶乐栖垂下眼帘,顺从地把药片一粒粒放进嘴里。

      他的舌尖灵巧地将最大的那片抗精神病药推到臼齿后面,其余的药片则真的咽了下去。

      喝完水,他张开嘴给护士检查,同时用喉咙肌肉控制着不让藏起的药片滑出。

      “真乖。”护士满意地拍拍他的头,“一会儿见医生也要这么听话。”

      等护士离开,叶乐栖立刻冲到洗手间,吐出那片已经被含得变形的药片。

      他用纸巾包好,塞进袜子内侧。

      这是他收集的第七片抗精神病药,足够让一个成年人在短时间内出现严重的锥体外系反应。

      九点五十分,叶乐栖对着洗手间镜子最后检查自己的状态。

      眼睛因为刻意揉搓而微微发红,嘴唇被咬得充血,额头上有一层薄汗——他用冷水拍出来的。

      完美。

      诊疗室的门虚掩着,叶嘉兴背对门口站在书架前,修长的手指正从一本《异常心理学》中抽出什么。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白大褂上投下条纹状的影子,像某种囚服的纹路。

      叶乐栖轻轻敲了三下门,节奏像是摩尔斯电码中的“SOS”。

      “进来。”叶嘉兴没有转身。

      叶乐栖踌躇地站在门口,手指不安地摩挲着病号服的袖口:“医……医生……我是不是来得太早了……”

      叶嘉兴这才转过身,金丝眼镜后的琥珀色眼睛微微眯起。

      他手里拿着的是一张照片,叶乐栖瞥见上面似乎是一个年轻女子的笑脸。

      ”坐。”叶嘉兴用照片当书签,把书放回架子,“昨晚睡得好吗?”

      叶乐栖缓慢地挪到诊疗椅边,像只警惕的猫。

      他没有立即坐下,而是盯着椅子看了几秒,突然剧烈颤抖起来:“那个……那个房间的椅子……也有这种皮带……”

      叶嘉兴挑眉:“这椅子上没有束缚带。”他走近一步,“你做噩梦了?”

      “我……我不记得了……”叶乐栖终于坐下,双手紧握放在膝盖上,“只记得红色……很多红色……还有蝴蝶……”

      叶嘉兴在病历上记录着什么,钢笔尖划破纸面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异常刺耳。

      “你养父母家的冰箱是什么颜色的?”

      这个突兀的问题让叶乐栖的瞳孔瞬间收缩。

      完美的惊吓反应。

      他用力摇头,黑发扫过苍白的脸颊:“不……不要问我这个……”

      “红色?”叶嘉兴步步紧逼,“他们把你怎么了?关在冰箱里?”

      叶乐栖开始呼吸困难,手指掐进自己的大腿。

      他的眼球快速转动,仿佛在看着某个不存在的东西,“冷……好冷……妈妈说我太脏了……需要冷冻一下……”

      叶嘉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足以留下淤青,“看着我,冰箱里真的有蝴蝶吗?”

      一滴眼泪恰到好处地从叶乐栖左眼滑落:“它们……从我的嘴里飞出来……”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医生说那是幻觉,但医生也说我养父母是好人,医生们都爱说谎。”

      诊疗室里安静了几秒。

      叶嘉兴慢慢松开手,叶乐栖白皙的手腕上已经浮现出红色的指痕。

      医生走回座位,声音恢复了专业性的平稳:"“我们今天试试新药如何?对你的幻觉有帮助。”

      叶乐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用指尖轻轻抚摸那些指痕,像是在爱抚一件珍贵的礼物:,“医生碰过的地方……不冷了……”

      叶嘉兴的钢笔尖在纸上顿了一下。

      他按下桌上的呼叫铃:“护士,准备5mg氟哌啶醇注射液。”

      当护士拿着针剂进来时,叶乐栖正蜷缩在椅子上小声啜泣。

      他伸出胳膊时,护士倒吸一口冷气——上面布满了新旧交错的针眼和淤青。

      “这些不是我……”叶乐栖惊慌地看向叶嘉兴,“是之前的医生……他说我需要的比吃的药更多……”

      叶嘉兴的眼神变得深不可测:“按住他。”

      针头刺入皮肤的瞬间,叶乐栖发出一声幼兽般的呜咽。

      但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叶嘉兴,黑得像是两口深井。

      药物推入静脉后,他的眼皮开始变得沉重,身体也软绵绵地歪向一边。

      “会有点嗜睡副作用。”叶嘉兴对护士说,“送他回房休息,两小时后检查生命体征。”

      护士搀扶着昏昏沉沉的叶乐栖离开后,叶嘉兴锁上门,回到书架前抽出那本《异常心理学》。

      照片上的女子笑容灿烂,背景是圣玛利亚精神病院的花园。

      照片背面用褪色的笔迹写着:“致S,我的红蝴蝶。永远别忘记我们的约定。”

      叶嘉兴把照片放回书页,目光落在监控屏幕上。

      304病房里,看似昏迷的叶乐栖正用指甲在床单上划着什么图案。

      放大画面,那是一个歪歪扭扭的蝴蝶形状。

      药效应该持续四小时。

      叶乐栖在第二小时三十七分时“醒来”,表现出预期的迷糊和口齿不清。

      护士记录下“药物反应正常”就离开了。

      等脚步声完全消失,叶乐栖立刻从床上坐起,眼神清明得可怕。

      他脱下病号服,转身查看后背——镜子反射出脊椎两侧各有一小块淤青,是刚才假装被药物影响时故意撞在床栏上留下的。

      “还不够明显。”他喃喃自语,用指关节用力按压那些部位,直到淤血扩散成触目惊心的紫红色。

      从枕头套的夹层里,叶乐栖取出一本巴掌大的黑色笔记本。

      今天的那页已经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

      “Day 7. 叶嘉兴今天用了5mg氟哌啶醇。比标准剂量少2mg,测试结果:他对我描述的冰箱反应异常关注,瞳孔在听到“蝴蝶从嘴里飞出”时扩大0.3mm(估计值)。”

      “他书架上的照片是关键,女性,20-25岁,发型过时,推测拍摄于8-10年前,可能是前任病人?或者更亲密的关系?需要进一步验证。”

      笔记本的空白处画满了蝴蝶草图,有些旁边标注着化学分子式。

      最新的一页上,叶乐栖用红笔画了一个心电监护仪的图案,波浪线在最后变成了一只展翅的蝴蝶。

      窗外突然传来扑棱声。

      叶乐栖拉开窗帘,发现窗台上躺着一只垂死的红蝴蝶。

      他轻轻打开窗户(精神病院的窗户只能开一条缝),用两根手指捏起那只还在挣扎的小生命。

      “你也来找叶医生吗?”叶乐栖对着蝴蝶轻语,“可惜他太忙了。”说着,他慢慢合拢手指。

      当再次张开时,蝴蝶已经成了一小团红色碎屑。

      他把这些碎屑小心地收集在一个小玻璃瓶里——这是他收集的第五只红蝴蝶。

      黄昏时分,叶乐栖被带去活动室参加团体治疗。

      他选择坐在最角落的位置,低头摆弄病号服的纽扣。

      当治疗师让大家分享感受时,他怯生生地举手。

      “我……我今天打了针医生说是……帮助我的……但好痛……”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叶医生是不是不喜欢我?”

      治疗师正要安慰他,活动室的门突然开了。

      叶嘉兴站在那里,白大褂下露出深灰色西装的一角。

      所有病人都安静下来,有几个甚至开始发抖。

      “叶乐栖,”叶嘉兴的声音像手术刀一样锋利,“跟我来。”

      在众人或同情或恐惧的目光中,叶乐栖瑟缩着跟上医生。

      走廊里,叶嘉兴的步伐越来越快,最后几乎是在拖着叶乐栖前进。

      他们没去诊疗室,而是径直走向医院最偏僻的一间检查室。

      门锁咔哒一声合上时,叶嘉兴突然把叶乐栖按在墙上。

      两人的呼吸交错,叶乐栖能闻到医生身上消毒水掩盖下的淡淡檀香。

      “骗子。”叶嘉兴的声音低沉得近乎温柔,“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把药藏在哪了吗?”

      叶乐栖的瞳孔扩大,但表情依然无辜:“叶医生……我不明白……”

      叶嘉兴的手滑进叶乐栖的病号服,从袜子内侧抽出了那片被藏起来的药片,“监控死角不包括声音,你今早吐药的声音很清晰。”

      出乎意料的是,叶乐栖突然笑了。

      那笑容叶嘉兴想起自己解剖过的毒蛇标本——美丽而致命。

      “但叶医生还是给了我新药。”叶乐栖的声音甜得像融化的糖,“医生明明知道我在骗人……却还是陪我玩了这么久……”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叶嘉兴的领带,“医生是不是……也有点喜欢说谎?”

      叶嘉兴猛地后退一步,像是被烫伤了。

      他整理了一下领带,恢复了专业面具:“从明天开始,你的药物改为注射剂,由我亲自监督。”

      叶乐栖歪着头,黑发垂到一边:“那医生会每天来看我吗?”

      “每周五次治疗,不变。”

      “真好。”叶乐栖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我最喜欢治疗了。”

      当夜,叶乐栖在笔记本上写下:"Day 8补记:叶嘉兴对“喜欢说谎”的反应超出预期。

      领带夹是新的,可能是为了掩盖今早抓我手腕时弄掉的旧物。

      他害怕什么?害怕被看穿?还是害怕看穿我之后……发现自己和我一样?"

      窗外,月光照在窗台上那抹几不可见的红色鳞粉上,像一滴干涸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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