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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家庭 ...

  •   办公室其他老师都去吃饭,就剩爱拖堂的教导主任罗勇,累撅了似的往上撑个懒腰,装作随意道:“助学贷款名额用不掉,要不要贷点?”
      徐浣若没说话,死死咬着唇,苦心经营的虚荣感全部被反诘歼灭掉,痛苦不堪,硬笑一下。
      如果申明是助学金,一堆人抢。
      虽然班里都挺友善,但教导主任怕这事情乱套,干脆把助学金称为助学贷款,那样顶着还钱的压力还继续借的是真缺钱,那样就避免一堆学生申请,导致真正缺钱的贫困生没办法申请到。
      家里情况之前背调过。
      真正顶级困难的也只有徐浣若。
      单亲家庭,母亲收入不高,但极热爱控制,具体表现为花费本来就不多的钱。
      其实,家长对于在孩子身上花钱这件事情向来都是血本无归的,毕竟在孩子身上花钱这个事就是非常简单,你只要花钱就可以获得自我感动,而且孩子一时半会没有办法把钱还给你。
      哇,这太厉害了。
      你在同龄人身上得不到的掌控欲瞬间得到满足,高高在上像神一般,多划算。
      这也是老罗很关注徐浣若心理健康的原因。
      原生家庭差的小女孩没办法逻辑自洽,稍微一点风吹草动都感觉天塌了,立马崩溃,其实事情也没大到无法解决。
      徐浣若心脏狂跳,手脚顿时全麻,手指尖不自觉蜷缩,过了好一会儿,才从五感皆失的状态缓过来,嘴唇抿得发白,甚至都会抿出一点点血液。
      “好。”徐浣若听见自己的声音,音量很小,几不可闻。
      就像她尊严碎一地那种。
      不是孩童顽皮将足球砸到玻璃窗那种迸发玻璃碎渣,只是风吹日晒后某一刻几不可察的留下缝隙。
      她甚至怀疑教导主任没听见。
      她希望教导主任没听见。
      因为她分不清哪个是她的回答。
      处于不知是脆弱自尊还是惯性倔犟,徐浣若非得抬头,就算很沉重。
      罗勇又掏出一沓证书,上面红纸大字写着市级三好学生,翻开扉页,每一页都有徐浣若名字。
      “学校全网官方视频号需要你来拍视频宣传,分享学习经验,只是学习,你只需要随便说两句。”
      只是学习?
      不是励志贫困少女奋发图强事迹?
      不用像小丑一般将伤疤撕开展示?
      不会招惹别人同情指点残忍视线?
      罗勇见她发愣,便重复道:“……就只是学习。”
      徐浣若垂眸偷偷湿润眼眶。
      “老师,我跟倪旖一块儿进省集训队,一块听课,一块练习,虽然平常关系不错,但每次比赛——”
      徐浣若没再说下去,她仅剩尊严不允许她继续,她很清楚她身上一直透漏着浓浓的小镇做题家的气质。
      无论是竞赛还是日常都透露这种气质,本性喜欢against别人,斤斤计较,没有一点大家的风范,但胆小性格,就只能憋着。
      连作为小镇做题家都没那么标准。
      自以为傲都是那种很小的东西,怎么说呢,就是跟不懂的人偷偷拿出来炫炫还可以,在顶级班级拿出来得瑟就显得很奇怪,但,就抑制住那种骄傲。
      那种骄傲,不纯粹,就是小虚荣。
      她无法跟其他同学交心都是有原因的,原因就在于她那别扭性格。
      野心,但胆怯到不敢说。
      嫉妒,但被刻意洗脑归纳为人之常情。
      不能容许有任何道德污渍。
      一点点,连念想都不行。
      因为事事不如人,总得清白些。
      可还忍不住去想。
      就像……就像宫斗剧希望她输,她输。她输了之后自己虽然会安慰,但心里挺高兴的,她只是想知道,这样别扭心态是不是太阴暗了?
      寄希望于外界给她正面回馈。
      罗勇当了很多年班主任,其中小心思多少也私底下跟老前辈琢磨琢磨好几回,便很认真回复:“你具备一个顶尖学生那种优秀到极致的竞争意识,因为冠军只有一个,必须得时刻准备将对手打败。”
      极致,是说我太极端?
      不应该这样?
      是吧?
      是的,太阴暗。
      徐浣若苦涩蔓延鼻尖。
      “嗯?”
      这样说后,徐浣若的眼睛里缓缓渗出无法切断的泪水,身体微微颤抖。眼看她就要大声爆哭,但最终还是绷紧嘴唇忍住了,出于那少得可怜的尊严。
      罗勇见状继续解释:“没关系,你这是一个市三好那优秀的‘阴暗’,也许你觉得这是不对的,但是好的。”
      “我不明白。”徐浣若偷偷擦泪。
      “遵守规则是有对错之分,挣得利益是好坏之分,我这里规则不是具指特定规章制度,还有约定俗成等,就算有这想法很正常,但最终结果是好的。”
      罗勇讲得有点艰难,总感觉胡扯一番。
      徐浣若似懂非懂点点头。
      “去吃饭吧,这些证书拿回去吧,拍摄视频是下周二大课间,提前备好要说内容,到时候是脱稿采访。”
      罗勇交代着。
      徐浣若慌乱拾掇这些证书。
      “我有说得不懂的,欢迎再来。只要没课和教研会,我都在办公室。”
      “谢谢。”
      徐浣若死死攥着那烫金红册,就好像苦守着应该被淘汰的那份别扭自尊,就好像小孩捍卫口袋里嘴后一颗糖。
      罗勇微微叹息,叮嘱一声:“我跟你母亲沟通过,快高三也不是小朋友,没法盯你太紧,事事都汇报,全靠自主,有事就在班群寻求。”
      徐浣若点点头,明白他好意,可事事掌控的母亲不明白,从昨晚开始就偷偷生闷气,觉得班主任瞧不起人,丝毫不反思自己行为逾矩。
      哪有都快高三还问课后作业?
      也就班主任稍微护点她,留点私人空间,不然就跟楚门世界似的被观摩。
      “还有错题不懂么?”罗勇接着将话题引到日常学业。
      徐浣若将勾勾画画的题册恭敬摆着:“薛定谔方程不太懂。”
      罗勇先是尝试给她将明白,看她迷迷糊糊模样,然后接着轻声留点余地说:“这个式子啊,是小化学上的,在我大生物只是背景材料,也不用理解,我大学时候就没明白,后来也没用得上,现在也讲不清楚,要不你不听了吧,你们班贞子姐姐期末也不会出涉及这部分的题的。”
      徐浣若点点头,打完招呼便准备离开。
      班主任老罗轻声道:“小姑娘啊,你的所思所想和一言一行在别人眼里和在你自己眼里是不一样的。在你自己眼里,你可能就是单纯的想要做某件事,但在别人眼里这就成了你要争权夺利或是攻击他人的预兆。”
      “所以你是要我放弃这种骨子里犟脾气嘛?”徐浣若不知不觉就带着哭腔,一个人过于在意另一个人对她的看法。
      就算他偶偶叹息,她总会往最坏的结果猜测,是不是话说错了,是不是得罪老师,是不是被穿小鞋……她杞人忧天。
      老罗摆摆手:“我的意思是,大胆往前走,别管其他人目光。”
      徐浣若愣住,等出了办公室门都无意识。
      罗勇微微叹息,目视她的背影正出神摸着手机,绞尽脑汁思索今天中午吃了些什么,余光中瞥见一个男孩。
      “哎哎——”
      “我知道,不乱说。”
      “就你能折腾,天天扰乱纪律,再不消停把你老爸请来,还有,敢乱说,我可是要灭口的,说到做到。”
      男孩委屈巴巴,蔫蔫猫着腰出去。
      “嗯?”于探赜差点被他撞到,这才停下看手机。
      这一瞟不打紧,简直笑得半死。
      学校团宠小土狗鼠标还小,不会跳也不会上下楼梯。
      丁索隐个人认为这是因为他缺一个参照物,然后,此刻,趁着放学厕所那边小走廊没人,就学狗在楼道里爬上爬下,让鼠标在旁边看着。
      不仅如此,她甚至还模仿狗磨皮擦痒的动作。
      不过,她没想到,这么偏僻地方好死不死地遇见他。
      那一瞬间,丁索隐整个人都麻了,慌忙逃窜一半还忘记带狗,又得折返跑来提狗就跑,她记不得那人当时的表情了。
      何况,她,一点都不想记得!
      于探赜见她慌忙逃窜黑影就好笑。
      跟她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就像平常一块小小的海绵芝士蛋糕,很绵软满足,也有流动空气感,最关键,那种充足喘息的缝隙,按下去不会嘭地跳起来,而是慢慢回弹,让人安心,感到很舒服,很舒服。
      “嗯?”出神许久的男孩被丁索隐撞了一下。
      明明就是正常沟通,面色不改当屁放居多,顶多操天操地般一顿输出,可轮到自己怎么就越跑越迈不动步子?
      腿上像灌了铅,整个胸腔也都像给烟烫了似的,疼得要命。
      男孩不知道低声嘟囔些什么。
      只是眼圈微微发红。
      这种被戳破捍卫好久的疤的感觉。
      她肯定很难过。
      直到身后有电动车冲她按了两声喇叭,徐浣若才回神让路。
      她长得就像一个午后少年湿漉漉的梦,那是他想守护的。
      徐浣若抬眸,远远望着车上校服鼓风的白外衫,他书包拉链上还挂着个玩偶,她很喜欢,也不是喜欢,羡慕的玲娜贝儿。
      男孩略带笑意声音夹在风里传来。
      “学校的鸡腿真心比我命还硬……咱们食堂那包子,第一口没看见馅儿,第二口馅儿过去了……”
      刚刚总觉得被人盯着看,也许是错觉,徐浣若这样想。
      如果问徐浣若最讨厌的是什么?她毫不犹豫就会说,回家。
      表妹丁戈晖,没错,就是她班上拽大佬今天办小规模酒席,家里长辈们宴请很多亲戚在家酒店包厢里吃饭。
      酒席,升学宴,预录取。
      而她还要高考。
      因为竞赛成绩差,只加二十分。
      是啊,这二十分也是她拼了命的,就这么拼命,也就这么多。
      她甚至沮丧到觉得,把她的命跟丁戈晖的在一个秤上掂量,都得少点重量。
      饭桌上,徐浣若母亲敬完一轮酒后忽然张罗起来,让徐浣若带着表妹丁索隐给长辈们敬一杯酒,再表演节目。
      对,她跟丁戈晖和丁索隐也是表姐妹关系。
      表演节目,就是炫耀环节。
      也是争点气,可是妈妈,这是别人的升学宴,再怎么样都不能喧宾夺主!
      紧张说话时不是忘记内容,而是忘记过渡,徐浣若全然不知道此刻语言。
      “就,嗯,所以,啊,我不知道要演什么。”徐浣若小声对妈妈刘斐说,面露难堪,不知该起身端着橙汁还是继续攥黑裤低头装傻。
      “随便唱嘛。”妈妈刘斐斜了她一眼。
      徐浣若一时也说不出是酸是苦,是呛还是憋闷,就低着头一声不吭,整个包厢气氛就如沸着的水瞬间冰冷。
      小姨,也就是丁索隐母亲瞅气氛不对劲,赶忙笑着解围,端着一杯橙汁笑嘻嘻地捧着到她那边。
      “不争气。”刘斐推搡下她手腕,抿唇谴责。
      徐浣若习惯受这般奚落,可在一堆人面前腾地脸红到耳根,想说什么,嚅动嘴唇没说,呆若木鸡,浑身木半边。
      “怎么就不会?”刘斐厉声问她,脸色乌青发紫,十分不悦,还得时不时向周边同辈亲戚陪笑脸。
      “算了吧姐,别为难她。”坐在妈妈刘斐一旁小姨开口劝道,脸色和悦,顺手挽过妈妈刘斐的手轻声安抚着。
      “那不能算。”坐在徐浣若身边的舅妈突然开口,“这种小场合就打怵!丁索隐可上道得很。”
      沉默许久的丁戈晖光明正大翻白眼。
      丁索隐如坐针毡,马勒戈壁,你们撕逼扯我身上来干嘛。
      妈妈刘斐尴尬到刻意扯起笑意的唇角也立时耷了耷,眼里失望灌满眸色,又羞又恼瞥一眼女儿。
      “我家那姑娘天生就这泼辣性格,人来疯似的。还是若若乖,懂事。”小姨马上插话说,甚至责怪瞥一眼舅妈。
      装死怪物丁戈晖剧烈咳嗽两声,打破风局涌动,人声嘈杂房间瞬间安静下来,长辈们纷纷将夸赞目光投她身上。
      徐浣若被妈妈刘斐猛一揪手腕,被迫缓缓起身,双手微颤举起装满橙汁的玻璃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就这么等妹妹先开口,尴尬到抬不起头。
      要祝什么?前程似锦来日方长?对待毕业生好像就这点词汇。然后呢?要怎么祝福毕业的人,祝她毕业快乐吗?显得客套又尴尬,小姨肯定有意见……
      “哑巴似的不会说。”见徐浣若久久不说话,舅妈急躁说。
      徐浣若大口喘息,好似离了水的鱼不能喘息。
      她想说话,想辩驳,想说自己并非如此,可唇开合许久,都未能说一句话来,最后也只能憋红了脸说:“祝妹妹毕业快乐,平平安安。”
      大姨,也就是丁戈晖母亲,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目光明显盯着她,和蔼可亲地端起酒杯向她道谢。她没什么文化,但给于孩子无条件的爱。
      丁戈晖就算如此厌烦草根身份,但依旧尊敬母亲。就算讨厌摆酒席,但妈妈觉得好那便好吧。
      徐浣若看得出来,很牵强的笑。
      妈妈刘斐也看出来,于是又瞪她一眼,眼里全都是怪她不争气,处处被小姨一家压着打。
      “有节目啊?索隐。”姥爷放下手里酒杯,笑眯眯问。
      丁索隐来蹭热闹,眼睛滴溜滴溜四处张望瞅热闹看。
      丁索隐攥着老头也就是姥爷那喜庆暗红衣裳,轻轻晃着表达不乐意,随后用不高不低声音看似暗自嘟囔着:“……我害臊。”
      一桌子笑得前仰后翻。
      徐浣若嘴巴张张,一时没说话。
      丁索隐就是刻意扮丑,将饭桌目光全都引自己身上,谁不知道她大方,只要周末就得去亲戚家蹭饭,顺带表演节目,美其名曰:潦倒破烂,卖艺蹭饭。
      “丁戈晖这不保送成功,徐浣若也加分,累得都没影儿,刚得空休息,我寻思背背诗,可笨蛋,背诗太费劲,所以给大家唱首歌!”丁索隐乐呵呵说,属小孩不懂事,啥话都说,说完还得意地冲她挑了下眉。
      徐浣若妈妈刘斐瞬间就高傲起来,她女儿最拿得出手的就是成绩,家族里没一个人能打得了,那丁戈晖不过发挥超常罢了,没她闺女厉害的。
      丁戈晖母亲就很淡定。
      徐浣若如释重负,想用流利顿挫的语调背首《望岳》,刚出声就被制止。
      舅妈神色略微不悦,可能成绩对碰太厉害,瞥眼自家不争气还冒头打游戏的儿子,暗自叹气,随后强撑笑意对徐浣若说:“状元换个深奥的。”
      状元就是反讽。
      呵!她怎么会是状元。
      她前面有好多好多人。
      多到她被淹摸,多到她籍籍无名。
      她就是这样普通、乏味、比上不足,比下……没有下。
      丁索隐用胳膊肘杵杵徐浣若,用手背擦下鼻尖汗液,偷偷剐眼舅妈:“姐,你不熟背葬花吟?”
      葬。花。吟。
      徐浣若用果粒橙把这三个字淹没在唇齿之间。
      正在对面那碗筷旁鼓捣纸巾的丁戈晖好奇地看着她。
      不对,那不是好奇,那是打量。
      打量是个很恶毒词汇,不用做什么,光看一眼,就让人难受。
      徐浣若垂下眼皮,感觉到越来越大的水滴正在睫毛上凝结。
      周遭躁动声越来越大。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甲戌本,花谢花飞飞满天……”徐浣若字字铿锵,将自己最熟悉段落背出,尽量避免停顿处,实在紧张不记得,便随便扯些自编填上去。
      丁戈晖听到这蹩脚才艺差点没把嘴里的东西喷出来,心想你们妈还真是够敷衍的,这都能上台面说出来。
      她总是看不上任何人的,连同她自己,可又能欣赏每一个女孩,徐浣若那样的人,她从不思索自己的职务对于本人的意义,只是静静的、很忠实的在那里活下去,愚笨也是种天赋。
      丁索隐脸上很得意,偷偷嘲笑舅妈那废柴儿子,刻意扬声道:“姐,你真厉害。”
      徐浣若感到一种湿漉漉的像是吸了水的海绵似的沉重心情,没笑没说话。
      有时候,好成绩是诅咒,褒奖词是诅咒,连期许也还诅咒。
      当她坐上那荣誉王座之后,她就不能有弱点,不能有羁绊,不能有后路……因为阴暗处窃窃私语躁动,蝇营狗苟的生物都在盯着她的缝隙,聚精会神。
      徐浣若妈妈刘斐更是得意,好似炫耀私人物品,一件金手镯,一件玉吊坠。
      丁索隐将表姐丁戈晖摁在位上,接着唱了几句《我和我的祖国》。
      众人掌声和夸奖快要淹没徐浣若,只是她知道,都是属于丁索隐的。
      她成绩比不上丁戈晖,性格开朗比不上丁索隐,她很差。
      徐浣若刚想坐下,就看到站在自己身侧的丁索隐扯她袖子。
      “二姨,”丁索隐礼貌询问徐浣若妈妈刘斐,“老师让我明天交试卷,我没我姐厉害,让她去大厅辅导我好不好吗?”
      “去吧,你姐都知道!”徐浣若的妈妈刘斐说,刻意低调掩饰不住炫耀。
      “好嘞!”丁索隐说完,兴高采烈拉起姐姐胳膊,把她拉出包厢。
      徐浣若被她拉一路下旋转楼梯,来到宴会一楼厅,甩手特别冷漠道:“你到底要干嘛?”
      “保密。”丁索隐没被冰冷眸子刺到,拽着她从小道去大厅,一条长长白餐布铺就方桌,侍者有条不紊摆放着各式甜点,有人要结婚。
      “吃吧!来者即是客。”丁索隐贼眯眯说,表情和语气极为豪爽仗义。
      徐浣若怔怔地看着眼前垃圾食品。
      “我二姨一直不让你吃,吃到嗨,我会替你保密的哦。”丁索隐凑上去偷偷跟她说,眼里也流露渴望。
      徐浣若的视线缓缓移动到丁索隐笑得极其灿烂的脸上:“为什么?”
      刚说出口,便后悔,徐浣若只是单方面讨厌丁索隐,她并没做错什么,她从来就是这样的,永远热烈,永远尽享欢愉。永远心跳,永远年少青春。
      她只是嫉妒,一直阴暗潮湿。
      很快,俩人就被狼狈赶出来。
      没付份子钱自然被请出门。
      俩人相视一笑,徐浣若决定不那么讨厌她,至少不表现那么多。
      “若若,你怎么那么聪明,加分,我还得苦逼去裸分高考。”丁索隐攥她手扯人去一边消防通道聊天去,一阶一阶往上蹦,青春活泼。
      徐浣若慢慢跟着她,古板严谨。
      “过几天倪旖请客,”丁索隐见她表情像是拒绝,便捂她嘴,很凶,威胁着,“必须得去。”
      徐浣若摆摆头,揉揉被碰得有些痒的鼻尖,见她渴望又怕她胡搅蛮缠便点点头,决心下次一定不要同意。
      忽然玻璃窗外雨中传来三声沉闷的炮响,丁索隐才意识古典钟报时了,赶紧拖人回包厢,又开始扮丑跟一桌长辈闹个遍,众人又嫌又爱,笑得合不拢嘴。
      徐浣若低头坐着羡慕又自卑,她的自尊用望其项背的成绩掩饰,她的自信用黑白琴键装饰掩藏……她只有不是她时,才没那么局促难堪。
      舅妈察言观色,主要是希望保送的侄女辅导辅导儿子数学,试探性询问:“丁戈晖就是聪明啊,我家儿就不行,要是姐姐教教就好。”
      “为什么不报暑假班?”丁戈晖眉头一皱,一边往嘴里数着饭粒,一边面无表情地问。
      “外人哪有家里人尽心。”舅妈急忙道。
      丁索隐妈妈看她脸上挂不住,赶忙打圆场:“是啊,家里人要好些。”
      “是怕花钱吧。”丁戈晖淡淡道,并没理小姨,而是自顾自的说。
      舅妈心里窝火,正想开口反驳,哪成想她下面的话让人当场石化。
      “穷就别生啊。”丁戈晖性子特直,就看不惯贪便宜的人,她家每次都被白嫖,小到扫帚苹果,大到房产车子。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