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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摊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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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城门口的人群都散了，暂时还看不出材质的黑重的铁门已经被关上。
云痕靠在墙角假寐，这是在等人。
大概三十分钟前，他跟着连藤从五楼下来，那人接了个不知道什么电话，把手套朝他一丢，就急吼吼地走了。
走得正合云痕心意，他正愁没时间跟碰到的特工交换一下信息。
云痕是单人队，但是他推测城门口碰见那个应该不是。
他有看见那个特工的衣领上别了通讯器。
联盟这些年对通讯器在开发技术上有了瓶颈，研究院那帮人闲着没事，就往外型上下功夫，像那个特工身上的就是指挥中心最新下发的款式，做成了一个类似别针的样子。
云痕也领了一个不过现在自己身上没带，他单人队的情况多，基本用不上这个。
“......你好。”
一道声音出现在云痕身侧，他慢慢睁开眼，琥珀色的眸子倒映着现在即将暗下来的天光，眼底的情绪复杂。
何清已经解除自己的异能保护状态，跟云痕一样，外面罩了一件这里的土著服装，他这件偏短，只到膝盖，显得有点不伦不类。
身处这种环境两人基本没有寒暄的心情，快速且简短的进行了一个自我介绍。
“何清。”
“云痕。”
云痕被连藤拖着逛了很久的商场，除了偷偷摸摸补充了两管药剂以外，就只知道从连藤嘴里漏出来的一些有关这个星球的现状，基本没有可用信息。
他率先说：“我们现在所在的是N10099的一个城区内，基本接收不到任何连通区的信号。”
何清点点头，思忖着怎么说。
从进城门开始，何清就披着天盖在城内到处爬，机密没探听到，就听了一堆八卦......
作为一名特工，他也有信息敏感度，听来的八卦筛选之后，还是有几条有用的信息，他挑了些比较紧要的开始说：”城内属于安全区，天黑之后城门关闭要等第二天正午之后才会打开，入城时间只有一两个小时。只要天黑下来，城外的污染度会提高好几倍，城里有配备晚间小组，负责守城。“
云痕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何清接着说：“这里的人跟我们在联盟在其他星球见过的都不一样，某种意义上，我觉得他们要更偏向于受污染的变异种。但是他们又保持着身为人的思想与行为，不能简单的就判定为变异种，他们似乎是通过注射某种药剂达到这个效果，又好像是通过什么基因融合的手段，更具体的我也不不知道了。”
何清的信息基本解决了云痕来到这里之后的其中几个疑问，他多嘴问了一句：“这消息你从哪听的？”
何清尴尬一笑：“刚才你们走了之后，这边街道有人吵架，骂得挺脏的，脏话里时不时掺杂点。”
“......”
消息不问出处，避免扯远了，云痕说起连藤嘴里漏给他的部分信息：“这里是梅托尔城，像这样的城池大概有十个，如果这里没有连通区的话，我们就要考虑到其他的城池周围检测信号。“
实际上连藤的原话是：”梅托尔城是星球上最好的城池了，你应该为自己是梅托尔城的居民而骄傲。“
接着他一路上都在吹嘘梅托尔城的城主的领导有多么英明。
"......城池之间的距离应该很远。”何清说：“这里的居民基本没有离开过这座城的生活范围，两座城之间不仅是遥远的距离，还有大片的变异区。我们基本......”
回不去了。
后面的四个字他没说出声。
从来到N10099他们都需要面对这个现实情况，即使不说，大家心里也都有数。
两人陷入了一段时间的沉默，没有任何交流。
半晌，云痕开口说：“你联系过你的队友吗？”
滋—啦—
“队友？”何清按上自己的通讯器，传来的只有嘈杂的电流声，“来到这通讯器就坏了，一直是杂音。”
“污染区是会造成一定程度下的信号问题，但是通讯器除了会卡顿，应当是可用的”，云痕说：“城里应该有其他信号屏蔽装置。”
他左右看了看，发现远处的屋顶确实有个圆形的黑色物体，正在旋转，提议道：“信号屏蔽有强有弱，那个可能是信号屏蔽器，待会找个离得最远得地方，再尝试用通讯器呼叫下你的队友。”
“嗯嗯。”何清点点头，按在通讯器上的手松开，嘈杂得电流音消失掉。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何清问。
面对这种情况虽然有自我保护意思和信息敏感度，但仍然是个新人，没有任务书辅助，不知道应该干嘛。
”找个非正规维修店。“云痕说：”进城门的时候查了身份卡，保不齐在城里会被突击检查，先去给你弄个身份卡，以防万一。“
何清：“你自己不用吗？”
“......”想起连藤送到他手上的身份卡，云痕咳了两声：“运气好，捡了一张。”
何清干笑了几声说：”那你运气还挺好。“
云痕的想法是，城内有商城这类正规渠道，肯定就有非正规渠道。
两人趁着天黑不太引人注意，在城里到处瞎逛，还真就逛到一个。
招牌写的是：身份卡包住包换。
店铺门面十分狭窄，两人猫着腰刚钻进去。
云痕就跟工作台后的藤蔓头打了个照面。
“连组长还干副业？”云痕半躬着背，眼尾上挑，丝毫没有自己才是来买身份卡的心虚。
说话的声音像清冽的泉水。
话音一落，云痕原本自然的表情突然僵硬起来。
忘记装了……
反观连藤没什么过大的反应，只是一挑眉：“你的身份卡是我几个小时之前刚给你的，我才离开多久，你就要来维修了？”
云痕：“......”
“老连，修好了没啊？！”
门帘被掀开，又钻进来一个人。
这人看着就是跟连藤一样的土著，不过这人有颗正常的头，只有露出来的手臂毛茸茸的，上面有黑色和黄色的纹路。
他撇了眼站在店内的两人：“有客人？”
连藤嗯了一声，让他有事可以先说。
云痕看着那人甩出一张芯片到连藤的工作台，说：“彭猛跟着老子去出任务，被一个小变异种撵得到处跑，还把老子的身份卡给踩断了！你看看能修不？”
连藤拿起芯片顺便冲着云痕二人说道：“你们到旁边坐会。”
店铺里放了一张不大的沙发，刚好够云痕和何清挤一挤。
连藤把损坏的芯片放到仪器里检测，电子音开始播报。
“检测中——”
“姓名：李远。”
“卡号：00018”
.......
“基本没问题”，连藤把芯片从仪器上取下来，递给李远：“你找时间到总部给你换个外壳就行了。”
”行，那你先忙。“李远转身从门口出去。
云痕没想到，店这么偏僻，招牌这么简陋，连藤开的还是个正规门店。
这跟他们直接投案自首有什么区别？
”你们谁的身份卡要修？“
云痕扯了个谎：”他是我朋友，身份卡进城之后被偷了，我哥不是说什么事都可以找你吗？办一个不难吧？“
”难是不难“，连藤笑笑：”问题是你怎么证明他的身份？“
没法证明。
云痕只觉得头痛，办张卡还这么麻烦。
何清在旁边看着，根本不敢吱声。
连藤从口袋里又掏出个芯片，捏在手中，俯身下来跟云痕面对面：“可以直接送你，但是有前提。”
“什么前提？”
“加入我的小组，这个芯片就是你的。”
云痕皱了皱眉，想到要是没有身份卡只怕更麻烦，迟疑了一会还是点了头。
何清拿到身份卡，确认了他在城内可以自由活动，按先前商量的，就先离开了店铺，去城内其他地方尝试联系队友。
而云痕被扣押在了店铺内。
店门已经被连藤关闭，店内只留了一盏灯。
“你知道我不是叶嗡嗡对吧？”云痕深吸了一口气，白天的情形从脑子里一闪而过，“或者我换个说法，你是故意的，叶嗡嗡的这个身份是你提前准备好的。”
从连藤遇到他开始，就在给他下套了。
如果把叶嗡嗡这个身份当作一个壳子的话，连藤一路上所有的行为都在把他往里硬塞。
一切都那么刚好。
知道他进不去城门，提前准备了贿赂巡防队的物品。
知道他需要身份卡，连藤的兜里就刚好就有现成的身份卡。
这不像是偶遇，也不像是他嘴里说的因为受叶嗡嗡表哥所托，而是更像守株待兔。
他在等自己出现。
甚至一路上连藤都在拿话试探自己。
故意拖延时间带他去商城就是想等天黑，城门关闭，他就只能在城内。
如果不是今晚误入这家店，云痕觉得这人起码能再装一会。
连藤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表现得很坦诚说道：“我们早知道你们会来，特地安排每天一个小组在污染区转悠，就等着你们来了好上钩——”
尾调上扬，听起来像是开玩笑。
云痕：“......”
“身份卡都是我提前准备的，就怕你们来了因为没有这些东西不能进城，连叶嗡嗡这个名字都是我精挑细选的。我做了万全的准备为你挖了个坑，哦不对，是你们，就等着有人往里跳。“
不幸跳进坑的云痕问：”包括你在污染区遇到我的那时候？“
扔了一块火石，差点把刚来的云痕嚯嚯没的那时候。
连藤否认：“那是意外，我当时不知道里面有人。”
“哦。”
连藤问：“你不想问点别的，比如我想怎么处置你？”
"问什么？“云痕抬起头看向他：”你刚才放走了我的同伴，如果你想对我们不利，在我同伴还没走的时候，你就该动手了。应该是你们总部下了什么命令，留着我们有用。“
连藤说：“我万一就是喜欢一个个抓住了杀呢？”
云痕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既然你这么说，那你就杀吧。”
其实云痕猜的没错，连藤确实没有要把他们怎么样的意思。
他看了一眼云痕，有点意外云痕消极的态度，说道：”我知道你们想要水核，还需要找到连通区。你们那边是这么叫的没错吧？“
见云痕露出他意料中的表情，又继续说：”有我的帮助，你足以长久在城里隐藏身份保证不被发现，我猜你也知道了大部分城里的信息，连通区不在这里你应该已经知道了，你想回去，也需要寻求我的帮助。“
连藤说到重点：”每座城池相隔最少几万公里，只有靠总部的特殊工具才能前往，你运气差，梅托尔城正好是离连通区最远的城池。“
”至于水核，我觉得你现在还没有资格跟我谈论。“
云痕问：“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雇佣。”连藤说：“据我们观察，你们这些外来人实力都较强，应对变异种比我们轻松多了，我们帮你找连通区，你们帮我们解决变异种，各取所需。”
“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不得不信，没得选”，连藤说：“我想你应该很奇怪我和小圆在污染区时，并没有穿任何防护服，但是我们没有受到影响，相反是你偷偷喝了好几次药剂！”
“我想污染区的精神污染对你们的影响应该很大”，连藤的视线在云痕的腰部徘徊，“我看看，你好像只有三管了，能撑几天？。”
连藤说：“同意合作的话，起码你药剂用完之后，还有命活。”
连藤轻松就把何清放走了，只留下了他，云痕怀疑连藤嘴里说的这套并不是针对所有外来者。
云痕问：“为什么选我？”
“因为你长得帅啊。“连藤耸耸肩：“帅哥在我们这人气很高的。”
”......“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