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Chapter3 林秘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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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栾枫晚的提议像一道惊雷，炸得董事们面色各异。
行政副总调任CEO秘书——这分明是赤裸裸的羞辱。
“这……不合规矩吧？”年迈的人事总监硬着头皮开口，“林副总是集团高管，突然转岗成秘书，这……”
“只是兼任。”栾枫晚指尖敲了敲桌面，眼神却钉在林砚秋身上，“林副总的能力，我很欣赏。”
他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说话滴水不漏：“作为新任CEO，我身边自然需要最了解集团的人。”
要知道，林砚秋进入公司这三年一直负责行政工作，在这个综合性极强的岗位上干得如鱼得水，一层一层抽丝剥茧，将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梳理得井井有条，对集团的了解程度已经到了某种境界。
若非他从小在栾家长大，还签了保密协议，恐怕他出门买包烟的功夫都会被人尾随监视。
栾枫晚话锋一转，微微倾身：“还是说...”声音陡然压低，带着某种危险的试探，“林副总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空气瞬间凝滞。
林砚秋手微微收紧，骨节因用力而泛白，他太清楚这场戏的用意——栾枫晚要当众扒掉他经营多年的权力外衣，将他打回原形。
他早该料到这一天。作为栾家培养的“清道夫”，为继承人扫平道路本就是他的使命。
可当这一天真正到来时，林砚秋还是忍不住不恨。凭什么有的人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能随随便便扭转他人的命运。
林砚秋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堂堂行政副总沦为花花公子的贴身秘书，无异于将他的脸皮按在地上踩。这三年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威信也将被碾得粉碎。
更不必说栾枫晚这个难伺候的主，定会变着法子折腾他。
“栾总多虑了。”他抬眼时，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只是我担心自己经验尚浅，耽误您的工作。”
栾枫晚眸色骤然转深。
三年了，他的omega学会用这种滴水不漏的官腔应付他了。
“林总太谦虚了。”
栾枫晚低笑一声，“毕竟放眼整个栾氏，谁能像您一样——”他故意拖长尾音，翻开报告内页，“三年就从实习生做到行政副总，让华北区业绩翻了两番，还带着团队拿下新锐科技城的项目？”
“这样的能力若还说不足...”他抬眸，扫了众人一眼，“那在座的各位，岂不是都该收拾东西走人了？”
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若非栾氏在背后扶持，一个毫无背景的Omega，怎么可能在短短三年内就坐稳高管位置？那些优质项目、关键资源，哪一样不是栾家有意喂到他嘴边的？
“栾总您太看得起我了。”林砚秋神色冰冷，修长的手指缓缓合上面前的文件，“如果我说...”
他抬眸直视栾枫晚，声音平静得可怕，“林某能力有限，实在难以担此大任呢？”
会议室骤然死寂。
董事们面面相觑，不明白这位空降CEO为何会对素不相识的行政副总如此咄咄逼人，难道仅仅是因为林砚秋那张漂亮到过分的脸？
似乎没料到都到这地步了他还能硬着，栾枫晚眼底酝酿起寒意，皮笑肉不笑地说：“那你的行政副总就别干了。”
要么就老老实实给我当秘书，要么你搭建起来的江山事业就顷刻瓦解。
“枫晚。”栾董事长突然出声打断，“你就是这样跟同僚说话的？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
林砚秋垂眸掩去眼底的讥讽——这位董事长大人日理万机，什么时候有空亲自教育过这位纨绔少爷？怕不是连儿子在哪个学校念过书都记不清。
栾枫晚无所谓地耸耸肩：“开个玩笑而已，父亲教训得是。”
他歪头看向林砚秋，琥珀色的眸子里盛满虚假的歉意，“像林副总这样的人才，自然要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他特意强调了“重要”两个字。
可会议室里谁不知道，这根本不是玩笑。
栾枫晚进公司宣布的第一项人事任命就如此荒唐——放着那么多专业秘书不用，偏要指名道姓让行政副总来当贴身秘书。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位花花公子是色令智昏，做起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的美梦来了。
“那就按正规流程来。”栾枫晚向后靠进椅背，姿态慵懒，“表决吧。同意林砚秋兼任我私人秘书的，举手。”
沉默。
董事们交换着眼神，各自在心中盘算着利害关系。
栾枫晚是名正言顺的栾氏继承人。以栾家在商界的地位，这位太子爷注定会成为这个商业帝国的掌舵人。至于林砚秋...虽然能力出众，但终究只是个没有家族背景的Omega。在这个权力更迭的关键时刻，他们犯不上为了他去得罪未来的掌权者。
一秒、两秒……终于，第一位董事缓缓抬起手。
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林砚秋站在原地，面色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只有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发颤。
他清晰地看着每一位曾经对他客客气气的董事，此刻在栾枫晚的威压下，一个接一个举起手。
“小林啊，这其实是好事……”财务总监压低声音劝道，“跟着栾总，前途更广……”
“是啊，CEO秘书权限可不低……”另一位董事干笑着补充。
多么冠冕堂皇啊。
林砚秋唇角扯出一丝极淡的冷笑。
这些人不敢违逆栾枫晚，却又想给自己留几分体面——行政副总与总裁秘书虽同为高管，但实权天差地别，这所谓的“兼任”不过是个体面的羞辱。
表决进行到最后一位董事时，对方犹豫地看了林砚秋一眼：“林副总，你要是实在不愿意……”
“我尊重董事会决定。”林砚秋突然开口，声音冷静得可怕。
很好。
栾枫晚满意地眯起眼睛。
他的Omega总算是学乖了一回。
下一秒，林砚秋淡然抬眸，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不过...”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平静地说：“根据公司章程第七章第三条，高管岗位变动需本人签署同意书。”
“现在，该轮到栾总说服我了。”
栾枫晚瞳孔骤缩，目光凌厉地扫向身侧的法务。
对方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这条冷门条款，正是两年前林砚秋亲手添进去的。
好啊，跟我玩儿这手......
“哦？”栾枫晚强压下眼底翻涌的怒意，尽量语气平和地说，“既然董事会已经全票通过...”
他眉梢微挑，“那么我想，为了大局考虑，林总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吧？”意思就是难道你不明白少数要服从多数的道理吗？
话音落下，林砚秋唇角微扬，突然报出一串数字，：“ZL212540143219.8。”又一组代码流畅地从他唇间吐出，“A-9-7-0-4-2。”
董事会成员们面面相觑——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些看似随机的字符，却让在场的栾亦非和栾枫晚的脸色骤变。
每说一个词，栾枫晚的脸色就阴沉一分。
从震惊到暴怒的情绪在琥珀色眸子里翻涌，最终化为一片令人胆寒的阴沉。
这些代码一一是新锐项目的核心专利号、总部安防系统的最高权限密码——是连董事会都无权接触的栾氏命脉。
林砚秋竟敢当众...
栾枫晚：“抱...”
栾亦非：“抱歉。”
栾董事长突然起身，剪裁考究的西装衬得他身形挺拔如松。
这位年近五十却依旧俊朗的Alpha抬手示意，深邃的目光在林砚秋身上停留片刻，随即沉声道：“今天的会议暂时中止，明天上午九点继续。”
“各位先回去整理手头资料。”他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董事们立刻起身，动作整齐得十分默契。
财务总监王立天第一个快步走向门口，生怕被卷入这场风暴；运营部的肖总紧随其后，经过林砚秋身边时，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幸灾乐祸。
几位曾与林砚秋交好的董事则走得慢些。技术部的陈总监在经过时，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眼神复杂地瞥了林砚秋一眼，心里暗想：这小子，怎么偏偏在这种时候犯倔？栾家父子这是要彻底架空他啊......
栾董事长缓步走向门口，经过栾枫晚身边时，修长的手指在儿子肩上轻轻一按：“你知道该怎么做。”
温润的沉香木信息素无声蔓延，裹挟着只有顶级Alpha才能感知的威压。
栾枫晚垂眸，唇角微勾，却没有应答。
“咔嗒”一声，会议室的门在栾董事长身后稳稳关上。
室内一片寂静，中央空调的嗡鸣声清晰可闻。
栾枫晚忽然起身，步伐从容地绕到林砚秋身侧，随手拉开椅子坐下。
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膝盖几乎相触，Alpha灼热的呼吸扫过Omega敏感的耳廓。
林砚秋依旧端坐着，神色不变，只是那双桃花眼微微眯起，眼底闪过一丝冷光。
“可以嘛。”栾枫晚怒极反笑，一把攥住林砚秋的手腕按在会议桌上，“你倒是长本事了。”
他恶狠狠道，“敢拿栾氏来要挟我？”
“只求自保而已。”林砚秋呼吸微乱，眼神却清明如寒潭，“你答应过，不会暴露我们的关系。”
他抬眸直视Alpha，“贴身秘书？是想让全公司都知道我上过你的床？”
空气瞬间凝固。
栾枫晚眸色一暗，指腹恶意地碾过他腕内侧的淡色疤痕：“我们什么关系？说来听听。”
林砚秋抿唇不语。
“非要这么倔？”栾枫晚突然逼近，将林砚秋困在会议桌与自己之间，鼻尖几乎相触，“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不好吗？”
Alpha温热的呼吸带着大吉岭茶气息拂过对方唇畔，“你明明知道，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低头。”
“如果可以——”林砚秋突然发力挣开钳制，后退时腰线抵上桌沿，“我更希望从未踏进过栾家的大门。”
栾枫晚突然低笑起来，伸手替他整理被扯乱的领带：“这话你憋很久了吧，早这么硬气多好。”指尖暧昧地划过喉结，“我的秘书就该有这样的胆识。”
“我还没答应。”林砚秋冷着脸拍开他的手。
“你会答应的。”栾枫晚不紧不慢地走向会议桌，修长的手指在暗格处轻轻一按。
随着机械运转的细微声响，一份文件被推至桌沿：“不如先看看这个？”
——附加条款第11.2条：协议期间主动离职需赔偿培养费2.7亿。
林砚秋的瞳孔骤然收缩，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或者…”Alpha解锁手机，屏幕上赫然是段加密视频。
画面里林砚秋眼尾泛红，雪白后颈上还留着新鲜的咬痕。虽然关键部位打着马赛克，但任谁都看得出这是在什么情境下拍的。
林砚秋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别紧张。”栾枫晚的拇指抚过他的后颈，“只要你点头…这些永远只有我看得到。”
窗外烈日当空，会议室却因单向玻璃显得昏暗。
栾枫晚棱角分明的轮廓显得愈发凌厉，语调却近乎温柔：“选吧，是当我的秘书...”手指突然用力，按在Omega脆弱的腺体上，“还是赔到倾家荡产，身败名裂？”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Chapter3 林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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