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四十五章 交心庆生·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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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奴婢无状，还请福晋恕罪！”见那杏衣妇人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姜胡哪还能坐得住，起身站起，福身行礼。
“都起来吧。”杏衣妇人那拉·宁曦衣袖轻挥，亦起身站起。
“早就听闻你住在这里，却一直不得闲，今儿个，我就是想来看看你，果然，确是不凡，也难怪，爷牵挂着你。”宁曦行至姜胡跟前，执起姜胡双手，浅笑轻语。
“奴婢...奴婢...”我该怎么回答她呢？脑中一片混乱，姜胡不知如何接口。
“灵犀，你先下去吧！”似是看出姜胡心下的不安，宁曦向那名侍女摆了摆手。
“是，福晋，主子，奴婢告退。”那名侍女取过瑶琴，向亭内二人福身一礼告退。
“来，坐，陪我说说话。”拉过姜胡自亭中的石桌旁落座，宁曦笑道。
“是，谢福晋。”茫然地由宁曦牵过自己入座，姜胡低低道了声谢。
“皇父钦赐你和爷的婚事，在我面前，你也无须自称奴婢，我虚长你几岁，你不妨就唤我姐姐吧。呵呵，可不，适才，你不也这么称呼我的吗？”抬手执起桌上的紫砂壶，斟满茶盅递过，宁曦浅笑，招呼姜胡用茶。
“谢福晋，这...奴婢...不...我...”谢过宁曦，双手接过温热的茶盅，姜胡更是不知如何是好。若是，她今日是来兴师问罪与我，我倒还没什么，给她痛骂也就罢了，可现下她这般温言以对，实在令我无地自容，自惭形秽啊！毕竟，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不光彩的“小三”啊！我鄙视我自己，平日里我最恨的就是这类人，可没想到，上天竟然给我安排了这么一段姻缘，让我做了我最唾弃的人，这不是在整我嘛！唉，偏生，这家伙的正房居然一点也不生气，还邀我和她一起喝茶，我更是羞愧无语啊！
“你的事情，爷都告诉我了，你真的，不愿留下吗？”浅泯了一口清茶，想着先前胤禛信中告知自己有关姜胡的一切，搁下茶盅，宁曦开口问询。
“我...”双手无意识地紧握手中的茶盅，姜胡踌躇难言。她都知道了？那家伙全都告诉她了？那么，她今天来此，究竟为何？她若是开口让我离去，我自是不会拒绝，本来，我就没想过要伤害她，可是，她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啊？见宁曦笑语盈盈问询，姜胡心下亦是惊疑不定，不知宁曦此举何意。
“你看，这孩子多开心，你真的就忍心带她离去？”见姜胡垂首不语，宁曦拉过姜胡右手，示意姜胡抬头，看向亭外，湖畔正追着风筝奔跑的小肉球。
“我...我不忍心，可是，我不能留下。”抬首看向湖畔，小人儿正和几名侍女比试放风筝，小家伙的那只蝴蝶风筝飞得最高，她很兴奋，跑动得更快，吓得几名侍女忙跟随小丫头身后，怕她跌倒。是啊，福晋说得没错，我正是为此伤怀，我不能让这孩子随我流落江湖，她应该有个家，有爱她的父母呵护疼爱啊！可我不能留下，我不能！
“为什么？”宁曦不解。
“因为，我不能伤害福晋。”搁下茶盅，姜胡起身站起，垂首回着。
“你，伤害我？”怎么她这话我听不懂呢？为何她留下就是伤害我呢？宁曦皱了皱眉。
“福晋，没错，我是有想过和王爷在一起，可是，我不能伤害福晋您，您才是他的妻子，而我不过是一介奴婢。”想到这里，心下愈发愧疚，姜胡跪地，低声说道。
“起来说话。”宁曦更是不明所以，起身拉起姜胡。
“不，福晋，您或许听不明白，可我真的不能破坏您的幸福。”那家伙真幸福，有这么好的妻子陪伴身旁，她是这般大度与贤德，相形之下，我就是那种非常可恶破坏他人幸福的坏女人，如果，今日，易地而处，换做我是她，我恐怕早就忍不住抽打小三了！不，我不能做我最唾弃的人，我不能！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你留下，才是我的幸福呢。”这是什么说辞？她留下，才是皆大欢喜啊！又怎么会破坏我的幸福呢？
“福晋，您难道，不恨我吗？”自先前知晓宁曦身份到现在，姜胡始终都没在宁曦眼中看见一丝妒意和愤怒，她难道真的不在意？可是，就算她不在意，并不表示我就能心安理得地夺走她的丈夫啊！
“我为什么要恨你呢？”这位妹妹倒是有趣，这话听得我是越来越糊涂，我怎么会恨她呢？
“因为...因为...是我，是我夺走了您的夫婿。”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本来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我真是造孽啊，好好的，我胡乱许个什么愿啊，还偏偏这次就中奖了！说好不能对那家伙动心的，可为什么我的心不受我的控制，被那家伙的身影占据呢？我不想伤害任何人，可我已经伤害了胤禟，我又不是傻子，我自是明白他对我的心意，现下，我又伤害了她，唉！总之，我就是个负债累累的穷光蛋！这还不都是他害的！可恶！
“傻妹妹，你的心思我明白，说句心里话，我和爷这么多年的夫妻，他的性子，我还算知晓一二，他认定的人，自是品性淑良，断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否则，当年，你也不会弃婚而逃了？再说，您和爷的姻缘可是上天注定的，你又何苦执意离去呢？”夺走爷？这是什么说法？她又怎能夺去爷呢？有她在爷身旁，我才更加安心啊！轻拍姜胡双手，宁曦笑道。
“可是，福晋，我不能，我真的不能。”一滴泪珠滴落手背，转瞬没入尘土，姜胡轻轻摇首。
“留下吧，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见爷这么高兴了，只要，爷他开心，就是我的幸福。”拉过姜胡复又落座，宁曦递过帕子。
“谢福晋。”接过帕子拭去泪痕，姜胡轻声道谢。
“妹妹，人生苦短啊，转瞬即逝，留下吧，嗯？”双手合上那双冰凉的手掌，宁曦轻叹。
“福晋，您让我想想，好吗？”福晋，我求您不要对我这么好，行不行？您再这般，我真的怕自己忍不住想跳进湖里，方才能洗去我犯下的过错啊！
“好。”见姜胡似是有所动容，宁曦含笑点了点头。
秋风萧瑟，悄然离去，北风呼啸，刮落寒意，飞雪飘零，又是一岁严冬到来。
回得园子已一月有余，身子也已恢复如常，就是这酷寒的冬季令姜胡有些招架不住，早在秋末便已将全副武装紧裹，抵御严寒的侵袭。
“奴婢见过王爷。”难得好天气，暖阳高照，一扫数日阴霾的沉寂，积雪早已消融得无影无踪，自院中那颗银杏树下，摆好摇椅，闭目养神的姜胡被侍女福喜轻轻唤醒，睁眼便见数月不见的胤禛立在身前，忙起身行礼。
“起来吧！”挥手示意福喜退下，胤禛自树旁的石桌旁落座。
“谢王爷。”将手中的毛毯递给福喜，姜胡起身道谢。
“你身子好些了吗？”抬手拉过姜胡落座身旁，胤禛问着。她似乎瘦了点，厚实的棉衣穿戴在身，却掩不住削瘦的身形，不过，气色还不错，看来，这些日子，她们伺候得还算得宜。
“谢王爷挂怀，奴婢已经无恙了。”他好像瘦了，这么冷的天气，也没见他多穿些衣服御寒，唉，估计，这家伙忙着忙着就忘记吃饭和添衣了，也不怕身子受不住啊！这以后老了，可有得你受罪的！再说，你一个大男人要那么苗条干什么？瘦得都快没肉了！唉！
“王爷，你用过晚饭了吗？”抬首看了看天色，晚霞漫天，不觉已是暮色时分，执起桌上暖壶摆放的茶壶，斟满茶盅递过，姜胡问着。
“还没有。”接过茶盅就口，热气氤氲，胤禛深吸了口气，暖意萦绕周身，真好，她还在这里，她没有离开！
“那若是王爷不嫌弃，我去给王爷做几道小菜，还请王爷稍待。”这家伙好像忘了一件事情，今天，是他的生日啊，怎么我看他一点反应都没有？甚是奇怪某人的神色如常，姜胡起身建议着。
“好。”胤禛轻轻颔首赞同。
卧房·外房
“这是...？”看着面前摆放的碗筷，胤禛有些不明。
“这是长寿面，里面我放了荷包蛋，还有你爱吃的素菜。”好像他们过生日的时候是吃这个吧，但愿我没有弄错，其实，他对吃好像不怎么讲究，我这点厨艺还算拿得出手吧！
“长寿面？”竹筷挑起细长的面条，葱香扑鼻，有种久违的感觉，是什么？胤禛问着。
“嗯，我记得今天是你的生辰，我也没什么东西可送你的，就为你做碗长寿面吧。”姜胡轻轻点了点头，自胤禛对面落座。虽然，我的历史学得不太好，可拜前几年疯狂迷恋穿越小说所赐，倒也还知道，你的生辰八字，也难怪，你会这么拼命，敢情，和你的生肖还有点关系，属马的人就是个工作狂，而且热衷于此，从不肯停下脚步，甚少顾家。
“姜儿。”是啊，今天是我的生辰，我居然都忘了，她还记得！搁下竹筷，胤禛抬手握过姜胡右手。
“快趁热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轻轻抽开右手，姜胡微笑劝道。
“好。”
“胤禛。”他吃东西的样子很可爱，丝毫没有那些看似文雅实则很繁琐的动作，幸福其实很简单，就是你爱的人他喜欢吃你做的饭菜，或许，这就是我的幸福，至少，此刻的我是幸福的，但可惜的是，他并不属于我，我只能得到N分之一的他，如果是这样，我宁可一辈子就这样守着他，却不会和他做真正的夫妻，或许这般，对我，对他，对福晋都好。
“嗯？”吃完那碗长寿面，正喝着面汤的胤禛回问。
“我想过了，我留下，可是，我请王爷答应我一件事。”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交心庆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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