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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三 ...

  •   三
      因为非典的缘故,我还是天天龟缩在家里,过着和平常一样的日子,偶尔在网上和滕井、佳文闲扯。我们成了没见面的好朋友,他们邀请我到南京作客,说我是他们家最受欢迎的客人,我也欢迎他们到重庆游玩,许诺请他们吃火锅。
      直到一个电话改变了这一切,一个铃声和平常没什么不同的电话。
      “喂?”
      “是泓颜吗?”一个陌生的男声,不标准的普通话。
      “我是。你是哪位?”
      “我是滕井,我到你的城市来了。”
      “鬼子?”我脱口惊呼,天哪,虽然交换了电话,我们却从来没有拨过对方的号码。
      电话线那端传来他爽朗的笑声,“我住皇嘉酒店,离你远吗?可以见面吗?”
      “不远,坐公交车只有一站,我步行就可以走到。”
      “那我在咖啡厅等你,好吗?”
      “好,我马上来。”我连再见也没说,急急挂了电话,然后才想到:到了那儿我怎么认出他啊?
      结果却很顺利,我刚站在门口东张西望,就有一个男子走到我面前,“泓颜?”和电话里一样不标准的普通话使我认出了他。他瘦削,大约一七五,眼睛狭长,连长的也象日本人,儒雅斯文,有一种干净清爽气息。
      “滕井?”
      “是的,你要叫鬼子也可以。”他笑着点头,我莫名地感到一种熟悉,紧张也一下子消失了。
      我跟随着他在桌边坐下,问:“你怎么认出是我?”桌上摆着果盘和果汁,他一定早已点好,还记得我说过不喝含酒精和咖啡因的饮料。
      “你和我想象的差不多。”
      “你想象我是什么样子?”
      “美丽,优雅。”
      “哈!从来没有人说我美丽。”我饮尽杯中的果汁,他立刻为我续上。
      “但一定很多人说你迷人。”
      我歪着头一笑,“你和我想象的大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我以为你最擅长耍贫嘴,其实……”我拉长音卖个关子,“你更擅长甜言蜜语。”
      他哈哈大笑,“说实话,我每看到一个可能是你的女人都上前问,别人快把我当疯子了。”
      我们之间最后一点陌生感也荡然无存了,好象认识已久的朋友,愉快地聊天,他的目光专注地凝视着我,让我感觉自己是世界的中心。我的水果一吃完他就立刻递上,不时冒出一句“你的声音特别好听”,“你笑的时候眼角弯弯,很甜”,“玫瑰红衣服很衬你白嫩的肤色”之类的话,让我无措的差点被葡萄噎住。
      近午夜,他送我回家,我们沿着街道慢慢走,夜风中,我喃喃说起情感的失意,他突然拉住我的手,“别灰心,你还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失去了。”女人不是都想要很多很多爱,如果没有就要健康,如果还没有就要很多钱。而我,不是已经失去,就是还没有得到。
      “你还有才华、有智慧、有幽默、有朋友、有……”我突然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他的声音激动的颤抖,“你还有我。”
      我僵硬得象一根木头,我还有他?他说的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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