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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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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我那一夜我又失眠了。
我无法骗自己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他的机敏、幽默,在网上交流时就已令我欣赏,但那时感觉不到他的真实存在,直到他站在我面前,抽象的文字突然变成了一个真实的人,一个聪明、儒雅、体贴的男人,一个会令女人心动的男人,更重要的是,一个理解我内心的男人。
我们约好第二天同游北山。我到达酒店大厅,他早已等在那儿,一见我,就伸出食指刮一下我的鼻梁,说:“眼睛是红的,眼圈是黑的,你没睡好。”
他不也一样吗?眼里隐隐有着红丝。我转移话题,“该出发了。”
出租车上,他紧紧攥住我的手,我没有挣扎,自欺地想把昨晚想了一夜的结论拖到最后一刻再公布,自私地想享受片刻偷来的温柔。
赏了花,我们又一起爬山。如果不是我和他都有点心不在焉的话,这应该是一次愉快的郊游。我们都刻意掩饰自己的心不在焉,想让对方感到轻松愉快,气氛却反而变得越来越古怪,后来我们似乎都意识到了,不自在地相对一笑,索性沉默。
一路上,他仍然紧紧握着我的手,握得我的手发疼,我却任他握着,没有挣扎。
到了山顶,默默地看着山下薄雾中的城市,象一位蒙着面纱的女子,神秘、迷人。
一个温热的胸膛贴在我背上,他的双臂密密实实地把我包围。“泓颜,泓颜。”他在我耳边喃喃低语,“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
我没有回答,等着他接下来的话,尽管我已经预感到他要说什么。
“你温柔、优雅,迷人,我情不自禁,我是真的……喜欢你,可是……我不能离开佳文,她孩子气,独立性差,她不能没有我。”
是的,那个天真、单纯、喜欢在网上斗嘴的佳文妹妹,虽然没见过她,我却已经喜欢上了她,我不能伤害她,她口口声声叫我姐姐啊!这是我想了一夜下的决心,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看来已经不必说了。
“如果我要你为我守候,那对你也不公平。你善良、柔弱,在感情上受过伤害,我不能再给你伤害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应该这样做,我知道他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可是,我竟然有点恨他的善良和负责任,他为什么不自私一点?但,如果他是那样的人,我还会欣赏他吗?我的眼睛酸酸的,我的脸颊凉凉的。
“你是个好女人,应该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别退缩,别拒绝幸福再次敲门。”他握着我的肩让我转过身,“别,别哭……”
我伏在他怀里放声大哭,好象要把这一阵子哭不出来的泪全哭完。
“别哭,都是我不好,对不起,我以后会彻底消失,再也不打扰你……”他手足无措地安慰我。
我一直哭一直哭,因为我知道,明天,再也没有一个能让我放心哭泣的胸膛了。
我再也没有用那个网名——寂寞红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