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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章 峰回路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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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常听人说这个世界很小,果然不假。我来这里总共才见过几个人,没想到这么快就和其中的一个重逢了。那一身月白的男子同样愣住了,目不转睛地直视着我。
“公子好,月舞给两位公子请安。”不知是哪里上来的倔强脾气,让我挣开翠娥的手,稳稳地行了个请安礼。姑且不去计较我到底是什么时候学会的这种礼节,总之抬起头的时候,那个男子依然注视着我,如果他的面部神经再活跃一点的话估计我都能把鸡蛋塞进他嘴里。
虽然那种表情怎么看也只是“有一点点吃惊”而已,老鸨和另外一位和他年龄相仿的蓝衣男子脸上都带上了喜色。老鸨更是对我笑得如蜜一般甜。
“来月舞,这位是原天廷原公子,这位是冷墨冷公子,先来敬杯酒。”她斟了杯酒,递到我面前。
……要死,我不会喝酒啊!我接过酒杯,勉强干笑。古代喝的都是白酒吧?我这种喝一杯啤酒就会不省人事的人怎么能喝白酒呢?
就在我捧着酒杯在众人的殷切目光下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地犹豫时,旁边忽然伸过一只手,将酒杯拿走了。冷墨冷冷地扫了我一眼,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末了还瞪了我一眼。
真是,只会这样和抢劫一样地拿别人手上的东西么!我才不会感谢你咧!就在我打算说什么的时候,他站起身,带着冰锥的目光在我的精神上戳了几个洞后,转向原天廷。
“我先走了。”
“诶诶,这是什么意思嘛。”原天廷赶紧站起来拦住他,“说好了今日不醉不归,你现在走算什么?”
冷墨没有吭声,气氛有些冷场。老鸨迁怒似的白了我一眼,堆起笑脸道:“冷公子,如果这里的姑娘都不合胃口,我可以再叫几个来。你要是先走了,原公子的面子多挂不住呀!”
还不就是自己面子挂不住么,赖别人做什么。姓冷的看起来就不是会来青楼的人,那原天廷既然自称是他的朋友,也不会不知道。我微一冷笑,依然沉默。
冷墨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显然捕捉到了我一瞬而逝的冷笑。他的表情似乎起了些微的变化,不知心里又转了什么主意,竟然指着我说:“要我留下来也不难。只要让我赎她的身。”
……什么玩意!空有一副好皮相,装着什么狼子野心都不知道。我自忖忍耐能力还不错,才没把手中的扇子扔到他脸上去。
哼,将来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打扁他那张小白脸!
其他人倒都是一愣。老鸨随即笑道:“冷公子,这个要求我们可有点为难啊!月舞才刚来没几天,今天还是头一单生意——”
她的话没有说完,不过谁都知道后面的意思。不就是还没从我身上榨够,舍不得放我走么。也不想想当初是用什么下三滥手段把我弄到这来的,真是最毒妇人心!
“是么,”冷墨却微微冷笑道,“难道她不是今天刚被你从黑虎寨附近的农家里迷昏弄来的么。既无本钱,又何来为难之说。”
老鸨顿时变了脸色,愠怒道:“冷公子,无凭无据的话最好还是想想再说。刚才那些话我可以当作没听见。公子请自便。”说着,她转身便要走。
“你也不用装着没听见。”冷墨两手抱胸,微微抬起下颔,“这会我既然说要赎她,自然会给你个好价钱。你既无亏损,为何不做这笔好生意?”
老鸨站着不动,眼珠却滴溜溜转个不停,显然在考虑到底有没有必要答应他。唉,说实话,没有本钱的盈利生意为什么不做?随便怎么样,虽然我很讨厌那个姓冷的,现在还是想离开这烟花之地的心情占了上风。
原天廷见场面有些下不来,连忙上来打圆场:“妈妈,你开个价,我这就派人把钱送来,绝不迟疑。实不相瞒,我还欠冷兄一个大人情,你若能帮我还了,在下真是感激不尽。”
想来这原某人家道也算殷实,才敢这么有把握吧。大概是因为原天廷出面的缘故,老鸨终于下了决心,一只手一伸:“五百两,原公子可能答应?”
五百两是什么概念?反正不会是五百人民币吧?我看看其他人的惊异脸色,不禁有些狐疑。这女人肯定是漫天要价,大开杀戒了。那原天廷居然眉毛都没抬一下,仍旧一脸笑容道:“好,我这就差人去取来。冷兄方才若是言语上冒犯了妈妈,还请多多原谅。”
“原公子,我不过是逗你玩罢了。如何能要到五百两银子?看她也是个黄花闺女,原公子又是我们的孰客,于情于理都不会是这个价。二百两,就请二位把她领走吧。”老鸨摇了摇羽扇,重新恢复了笑脸。
“如此以来更好,多谢妈妈了。”原天廷揖了一揖,“就算在下欠妈妈一个人情,今后若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请尽管吩咐。”
“好说好说。”老鸨眼波流转,笑得好不风骚,“两位公子自便,我待会儿就回来。”
她看了我一眼,不知是冷笑还是其他,风情万种地走了。原天廷叹了口气,苦笑道:“你啊,这种臭脾气什么时候才能改改!”
冷墨哼了一声,没有说话。我几乎已成习惯地瞪了他一眼,转向原天廷,弯下腰:“谢谢原先……呃,原公子。这钱我该怎么还你?”
话说回来,二百两是多少?想必不是什么小数目。我该怎么还啊!
“不,不用还了。”原天廷很和善地冲我笑了笑,“你刚才也听到了,我正欠着冷兄一个大人情。他又不肯收钱财珍宝,我还愁着不知该怎么还呢!从今以后,你就跟着他吧!”
冷墨挑了挑眉毛,正要开口,我先一步接过了话头:“话虽如此,原公子,真不好意思,我是不可能跟着姓冷……唔,冷公子的。”
很显然我的话让两个人都很意外,虽然冷墨刚才很明显也是要反对这一提案。不过你意外个什么劲啊?你又不是贴着金的佛,我没事干吗非得跟着你?再说钱也不是你出的,最后也是原公子出面摆平的,你到底占多少功劳啦?
在这个讲人权的时代,呃,不对,在这个接受过人权教育的我眼中,别以为人身自由用区区……姑且不论是不是区区的二百两银子就能买到!
趁两人没来得及完全反应过来,我又接下去道:“就算原公子要再把我卖回青楼,或者卖给哪个肥头大耳的有钱人做小妾,还是留下来当丫鬟使唤,既然这是命,我也认了(反正我会找机会逃跑)。就是这样。”
原天廷依然一愣一愣的,随即大笑起来:“哈哈,姑娘真有意思。在下平日也自认巧舌如簧,如今真是自愧不如啊!在下实在好奇,你与冷兄不过是第一次见面,他就把你从青楼中赎了出来,为何你还不愿意跟着冷兄呢?”
“……不是第一次见面。”我撇撇嘴。
“不是第一次?”原天廷虽然没有接着追问,但那表情很明显有让我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难道这家伙和一个女子有交集是很奇怪的事情么?我斜了眼冷墨,他仍然一副吝开金口的模样,做着没动。我叹了口气,只得把在山寨醒来后遇到冷墨的事说了出来。
“……原来你也在那山寨啊!”是我的错觉么?原天廷的脸色似乎有了变化,笑容中多了几分猜忌和不安。他转头望着冷墨,后者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这中间有什么蹊跷吗?我细细回想了一下冷墨在山寨里的举动,还有原天廷说过的话……
哼,原来是这样。
打破这有些突兀的沉默的还是原天廷。他站起身,笑道:“总之,先回在下家中再细谈吧!”
***
以前看电视的时候,我就曾怀疑过,古人住的房子那么大,难道在家里走路就不觉得累吗?相比起现在的建筑都往高处发展,古人似乎比较注重平面面积的大小。房子占地越大,身份就越高。那皇宫就大得够让人头晕,难怪都可以叫做城了。
会发这样的感慨并不是没头没脑哦。实际上,当我站在原府那比皇宫要小好几倍的花园里的时候,已经头晕了。怎么也找不到来时的路啦!为什么每间屋子的门都长得一模一样?这里的人到底是怎么才能记得路的啊?
这会是第二天上午。昨晚跟着原天廷和冷墨回到这以后已经是晚上九点左右了(大概)。什么都还没谈,原天廷就吩咐下人送我去休息。想必他应该私下和冷墨商量去了吧!毕竟我可是见过那个的,虽然只有一眼,如果声张出去也相当麻烦。
“……你在这里做什么。”会用句号来结束疑问句的,我看在这里的也只有一个人。
“只是在感慨为什么不把房子多建几层,”我没好气地转身道,“如果能盖个一百层,再装几部电梯,也不会这么麻烦吧。”
“……你在说什么?”冷墨非常明显地没有理解我的意思,冰冷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哼,开玩笑,我可是比你先进几百年的文明人啊,如果我说的你什么都懂那我就该疑惑了好不好!
虽然这样的上风根本没有什么资本可骄傲的,毕竟地球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可是我还是很爽快地有了胜利的感觉。
“没什么,”我挥挥手,窃笑道,“你是要去原公子那儿吗?”
疑惑的表情消失,冷墨又变回冷冰冰的木头人模样,以要测角仪才能测出来的微小角度点了点头。
“那正好,带我一起过去吧。”
他不置可否地看了我一眼,抬脚往前走。这是叫我一起跟上的意思吧?我很老实地跟着他走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和原公子商量得怎么样了,研究的结果是要杀我灭口吗?”
虽然他大概没懂“研究”是什么意思,冷墨还是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我。
“你说什么?”
我笑了笑。
“不用装啦。我知道,因为我看到了那张地图,所以必须要安全地处理掉我,不是吗?不然,我可是会把那张地图的秘密泄漏出去,不是吗?”
冷墨挑了挑眉(为什么他老是喜欢挑眉),不带感情的语调:“你到底知道多少?”
呵呵,虽然阿姨并不准我看电视,可是我好歹也是在武侠小说和古装电视剧熏陶下成长的一代啊,这些小线索就够我推测出事情的一大部分了。
“其实我知道得也没多少。”我很纯良地微笑道,“那张地图应该还有另几份,全拼在一起后,大概是武功秘籍或是藏宝图吧?熊老大那么笨,当然不知道,所以当初抢来这份地图的时候,他根本没放在心上,随手就丢到一边了。原天廷不知从哪里得知了这个消息,又不知是怎么说服你的,总之你就挑了黑虎寨,拿到了那张地图。不过你没想到会突然跑出一个我,还被我翻出了那张地图。你是没把我放在心上,认为区区一介女流不值一提,可是原天廷可不这么想。任何会走漏风声的通道他都必须堵住,所以才想杀我灭口。毕竟,”我耸了耸肩,“以原家的富裕,用二百两消灾也不是什么难事。”
霹雳啪啦地说了这一串,我都有些口渴。冷墨依然没有反应,好像我刚才说的全是空气一样。
“喂,冷大少爷,你也有点表示好不好?就动一下脖子点个头或是摇个头有那么难吗?”
冷墨盯着我看了许久,才极其阴沉,我看起来更像阴险地微微一笑。
“是我小看你了。”他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俯视着我,“你的名字?”
昨晚刚进原府时不是报过一次了吗?自己没记住还要我再说一遍?
“反正我以后也和你没有关系,你又何必辛苦记我的名字?”我含笑讽刺,“原公子应该还没有善良到杀了我以后还给我立墓碑祭奠的地步吧?”
早该看出来,那原天廷就是笑面虎一只,对朋友尽可以两肋插刀,对不相干的人他是不会放在心上的,更何况是对他有威胁的我。虽然那威胁只是一点点。
“谁说没有关系?”冷墨勾起嘴角相当漂亮地笑了笑,竟然连深邃的眼中都带了点点笑意,让我好不恶寒,“从今以后,你就得跟着我了,怎么能说是没有关系?”
*****
其实这世界上,小说电影电视剧里,冷漠的人有很多。他们虽然外表看起来不易近人,其实内心大多还是很温柔善良的,只是出于性格或其他原因不得不保持冷漠的外表。实际上,这类型的人是比一般人要可靠,也更让人喜欢的。
偏偏也有某一种外表冷漠的人,不开口则已,一开口一定让人想吐血,除了冷笑和讽笑以外就没别的了,看到身边人痛苦就高兴,既不温柔也不善良,体贴什么的根本就留在了娘胎里!
当然,如果在虚拟世界中看到这类型的人物,我很可能会觉得可爱又有趣。但是如果现在,以后,或许可能是天天都要面对这样的人,被他冷嘲热讽,动不动就吐槽……
这种好事就交给你了,世界的兴亡和我没关系,我只想回家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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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我瞪大眼睛,“什么叫做我以后就得跟着你了?”
昨天你不是还把我当蟾蜍一样恶心得甩都不想甩吗?为什么今天又突然决定把我当观察对象?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听不懂吗?”他老神在在地淡淡笑道,“这就是我和原兄商量的结果。”
呸!什么商量的结果?摆明了是你心血来潮突然改的设定好不好?这么大的人了做什么这么任性!
事实证明我的猜测一点都没有错。在见到原天廷并告诉他这个决定后,笑面虎都快变成小白鼠了。
“冷兄,你……?”
冷墨淡淡道:“你放心,既然跟着我,我保她什么都不会说。”
看,原来果然是要把我灭口来着。
原天廷一脸狐疑地看看我,再看看冷墨,再看看我,再看看冷墨,最后不知得出了个什么结论,又恢复了狐狸一般的笑容:“既然冷兄已经决定了,我也无话可说。冷兄,你什么时候启程?”
启程?
“下午。”他站起身,正要走前,又转身道:“麻烦原兄为她准备几套男人的衣服。我可不想增加不必要的麻烦。”
既然如此你就不要说什么要我跟着你啊!你自己一人潇洒地走四方去不是很好嘛?
不过到底要去什么地方啊?
那家伙存心无视我脸上写着的问题,把我丢给原天廷后就没事人般地回房间去了。现在就已经这样了,以后到底要怎么办啊?要我和白痴一样唱独角戏唱到什么时候?
原天廷无奈地笑了笑:“苏姑娘,冷兄就是这样,你以后还要多多体谅他。”
“……算了,我才懒得理他。”我才不想得什么提前衰老症呢,“原公子,那家伙到底要去哪?”
“他这次下山是奉石老前辈之命,到底还要去什么地方,在下倒真不知道。”原天廷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把扇子,笑吟吟地摇扇道,“或许要回云生门也未可知。”
看我一脸问号,原天廷笑得更灿烂了:“苏姑娘不用急,日后你便自然知道了。况且冷兄素来不喜人多言,在下也不得不保持沉默啊。”
哼,说得好听,还不是就等着看我和那姓冷的这一路同行会出什么好戏。明明就是那一脸又幸灾乐祸又遗憾的模样,还装什么正人君子啊。唉唉,我到底要跟着他到什么时候?
苦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完呢?
***
大概是我命里无福享受那些绫罗绸缎,换上男装后,感觉顿时清爽了许多。女装确实好看,那些首饰也确实漂亮,只是束手束脚得让人头疼。头发扎成马尾后,脖子上的酸痛感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早知如此,真该早点换成男装的!
“苏姑娘,这身衣服还合适么?”原天琳绕着我转了一圈,轻蹙柳眉,“哥哥也真是的,怎么能拿下人的衣服来呢!”
她摸了摸与女装相比稍显粗糙的布料,再一次叹了口气:“不行,我还是得和哥哥说去。”
“不用了,这样挺好。”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厮打扮,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我是没有那伟岸的身材可以扮少爷啦,但是非得降级为小厮么?想到原天廷那张狐狸脸,我就能预见到这一路的辛苦。
那家伙说不定会真的把我当小厮用,让我伺候他什么的……唉。
原天琳帮我收拾衣服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苏姑娘,你真的要和冷大哥一起么?”
喔,嗅到了少女的隐秘心事了啊。我拉拉衣服,笑道:“放心,我不会和原姑娘你抢的。”
我对那家伙才没有恋爱之心咧,以后有没有我不敢保证,毕竟人心变得比什么都快。至少目前我远远没有这种想法。
原天琳的脸立刻红了起来,羞怯怯地道:“人家……人家不是那个意思。”
“有什么关系嘛,喜欢就说出来呗。”说完才想起思想差别,我赶紧又补上一句:“啊,比如你可以送他点什么东西,香囊啊荷包什么的,让他知道你的心意。不然可就晚咯。”
少女垂下头,低声道:“我……我有送过,可是冷大哥不肯收。我知道,他……他看不上我的。”
唉,以我的经验来看,冷墨确实不会喜欢你这种类型的女生。不过要是直说的话,这位脆弱的原小姐搞不好会一病不起,甚至又可能自杀呢。
古代的女人怎么都这么累呢。我现在都有从内到外都变成男生的冲动了。
就在我思索怎样才能妥善地回答她,既不给她太大希望又不让她失望的时候,敲门声忽然响起。原天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苏姑娘,你准备好了么?冷兄就要启程了。”
“好了。”我应着,将包裹扎到背上。原天琳依然怯怯不安地等着我的回答。无可奈何的我只得握了握她的纤纤玉手,鼓励地笑笑:“没关系,一次不行就再一次,一定要坚持下去。你要好好努力呀!”
这是考试失败时安慰者常说的话,通常都是说给那些明知怎么努力也不会有结果的人听。即使不公平,智商上的差距确实是存在的。而且更多的时候,努力常常会没有回报,特别是在爱情方面。
我有些怜悯地再看了她一眼,打开了屋门。
“琳儿,你也来送送冷兄吧?”
原天琳半抬眼脸看了我们一眼,摇了摇头。原天廷也不再多说什么,关上门让她独自伤心去了。
“不知道这样说算不算失礼,”原天廷看了眼我的男装打扮,笑道,“苏姑娘打扮成这样还真是很合适呢。”
“当然失礼了。”我斜了他一眼,“不过我不和你计较就是了。”
真正该头痛的应该是接下来的生活吧?我可不想做那姓冷的奴才!
“苏姑娘和在下所见过的女人完全不同。”原天廷没有保持沉默的意思,“在下一直在猜测苏姑娘的身世,却毫无头绪。姑娘介意告诉在下么?”
“啊,比较介意。”我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其实知不知道有什么关系?就这么保持神秘好了。”
如果真要说只怕你也听不懂,何必白费口舌?
原天廷也不介意,继续笑道:“苏姑娘果然和普通女流不同呢,在下不得不另眼相看了。况且这几年来,你是除了云姑娘外唯一能让冷兄侧目的女人,光是这点在下就深佩不已了。”
云姑娘?这句话的意思是冷墨其实还有个喜欢的女人咯?记下记下,下次可以拿这来堵他。
谈话间已到了大门前。两位小厮牵着两匹骏马在街道上等候着,冷墨则是板着张脸注视着天空。
“冷兄,时候也不走了,尽早启程吧。”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后,冷墨翻身上马,向原天廷道:“原兄,保重。”
“保重。”原天廷同样抱拳道,“路上要多小心。苏姑娘,保重。”
我点了点头,依然没动。
“快点上马。”见我迟迟没有动作,冷墨忍不住开口催促。喔,这么快就已经没耐性了啊。可是我现在又有了新的头痛原因。
“不好意思。”我深吸了口气,慢吞吞地开口:
“我不会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