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 生日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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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冷冷。”沈云钊打开车里的空调，又用力搓着手。
“去哪里啊？”戚昀问。
“回你家？”沈云钊看一眼时间，“好像有点晚了。”
“我的蛋糕呢？”
“那当然是——”钥匙一拧，汽车打火，“现在去买。”
戚昀一噎：“这就是你说的提前准备？”
“哎呀，别着急嘛。”沈云钊一打方向盘，往商圈里开，毫无心理负担地狡辩道，“我刚刚已经选好店铺了，过去直接买就可以，这怎么不算是提前准备呢？”
“谢谢啊。”
“不客气。”
只为了应个景，两人份的蛋糕也不需要大费周章提前预定。
西点店里暖洋洋，甜香弥漫，略微盖过两人身上的咖喱味儿。两人并立在冰柜前，陷入选择纠纷。
沈云钊：“要这个！小青蛙！”
戚昀：“什么意思？你说我孤寡？”
“净整这些烂梗。”沈云钊眉毛一压，板着脸指责，“你能不能有点童心和浪漫？”
“我向小青蛙道歉。”戚昀视线往下扫，指着一个造型简约的芝士莓莓蛋糕，“这个怎么样？”
“不行，太霉了。”沈云钊撇嘴嫌弃，“就像你生日加班一样，寓意不好。”
戚昀：“……草莓蓝莓惹你了？你这谐音梗就不烂？”
最后折中，挑了一个蛋壳小鸡仔造型的栗子蛋糕。
“为什么要考虑你的意见？”戚昀纳闷，“究竟是谁过生日啊？”
“你啊。”沈云钊扫码付了钱，一手拎蛋糕盒，一手插兜。他手肘顶开玻璃门，头稍稍一歪，笑道：“走吧寿星，回去吃蛋糕~”
戚昀觉得他这动作还挺帅，暂且原谅。
一脚油门踩回学校，戚昀担心：“九点多了，一会儿你到家会不会太晚？”
车子缓缓停在公寓门口，熄了火：“没事，老沈又不查我门禁，他见着我就嫌烦，巴不得我不在。”
“嫌你烦……”戚昀拎着蛋糕下车，朝他笑笑，“也挺好的呀。”
沈云钊目光一闪，也笑了一笑，没继续往下说。
上了楼，收拾妥当，按照程序点蜡烛，关灯。
沈云钊掏出手机：“你等等啊，我录个像。”
“黑乎乎的，能拍好看么？”戚昀蹲在地上，由得他闹。
“好看，我们戚老师怎么拍都好看。”
“好了？”戚昀仰着脸问，“那我吹蜡烛咯？”
沈云钊从手机后面探出头：“你不许愿？”
“没有这个习惯。”戚昀歪了歪脑袋，配合道，“那就……随便许一个吧。能说出来么？是不是说出来就不灵了？”
“都可以。”沈云钊哼哼笑了两声，说，“想要的都能实现！”
小房间很安静。
戚昀看向飘忽的火苗，轻声说：“就……就希望大家都平安顺利吧。”
蜡烛吹灭。
屋里顿时暗下，只剩手机屏幕那点点光亮，映着沈云钊的下巴。
没有声响，没人动作。
几秒后，才听到沈云钊柔声说：“戚昀，生日快乐。”
黑暗里，戚昀挂着笑，也对自己说：“生日快乐。”
小蛋糕没切开，就这么一人挖一勺，把小鸡仔吃掉。
*
一周后，下午，沈云钊服务台值班。
很闲，很舒坦。没多久就和丁茜聊起天。
“沈老师，我们思修课小组展示，我见着你和戚导出境了。”
“昂。”沈云钊椅子滑过来半米，作为编外组员关心成果，问，“他们组讲得咋样？”
“讲得挺好的，在小组互|评环节，我们组给打了最高分。”丁茜处理完一批失物登记，说，“主要是他们这个选题，不得不服。而且还钓鱼执法，都是第一手资料，这谁能想到？”
“想到不难，真正去做才难。”沈云钊笑了笑，又叮嘱道，“但你们也别轻易效仿，这事儿，风险不小的。”
“嗯嗯，戚导也和我们说了。”
“他怎么说的？”
“他说——做得很好，但下次不要做了。”
沈云钊哑然失笑。
“这事儿，确实辛苦你们戚导。”沈云钊暗搓搓帮忙说好话，“要不是他夹在中间两边沟通，事情不会那么顺利解决。”
……想起来，保卫处治安科大整改之后，有个饭局。沈云钊滑回自己座位，摸过手机。
[戚老师，治安新3队和治安老5队聚餐，时间暂定周末，我奉老沈之命前来邀约，赏个脸不？]
戚昀那边不知道在忙什么，很久没回复。
手机撂在一旁等消息，沈云钊登录图书馆邮箱，回复几个官方咨询邮件，再处理几个投诉建议。
[建议图书馆卫生间香薰更换：玫瑰味香薰和我女朋友香水味很像，影响谈恋爱。]
沈云钊想说，虽然他自己也不喜欢这股香薰味儿，但眼下这理由……你就不能给女朋友换一瓶香水？
[建议图书馆加大巡查力度，尤其三楼东区，沙发区情侣叠叠乐着实辣眼。][图片][图片][图片]
沈云钊想说，确实辣眼。书中自有黄金屋，但颜如玉还是算了。图书馆么……你可以看，你可以爱，但你不能搞。
[请求图书馆禁止机械键盘！！！包括公共电脑区！！][图片]
图片是静态，但不影响它自带噼啪声响。沈云钊一看时间，发信时间是五分钟前。于是抓起手机，在工作群@巡查人员：二楼电脑区，键盘哥出没，速速抓人！
巡查也是勤工俭学岗，行动迅捷，很快有学生回复：成功捉获！
手机刚放下，新消息弹出。
[我？]
沈云钊勾起笑，乐得摸鱼和戚昀聊天：[我们戚老师可是两战成名。前有献身抓贼后有勇揪内鬼，治安队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戚昀：[哦，那你们治安队可得保护功臣，别哪天我出校门就被王组长兜麻袋一顿打。]
这也是戚昀“不容易”的一点。
毕竟断人财路，直面对峙有风险。在事件后续处理中，戚昀索性好人做到底，当个中间人两头跑，把陆露他们摘出来，尽可能降低对学生的负面影响。
沈云钊：[来嘛来嘛，跟我一起打入治安科内部。]
戚昀：[我周六有安排了，其他时间的话，可以。]
沈云钊：[行行行，我和老沈说。]
戚昀：[啊？不用迁就我的。]
沈云钊：[没事，他们同组休假一起休，有的是空闲，让让年轻人应该的。][奥特曼叉腰.jpg]
这边商量完，手机还没放下，那边又来了消息。
邓自秋：[这周我来鹭禾出差，聚聚？]
沈云钊一个惊喜：[秋姐！我想死你了！！！]
三人小群，发消息的是邓自秋，另一位陆承宇，和沈云钊三人是同门师姐弟。
沈云钊：[宇哥ok不？]
陆承宇：[行，周六晚？我定餐厅。]
好好好好，周六和戚老师各自有约，空出来周日保卫处聚餐！完美！
晚七点，戚昀独自吃过晚饭，回到家。
隔壁久违地又在激战，声声高亢。戚昀心情不太好，沉默忍受半分钟，抓起茶几上的饮料瓶往墙上哐哐砸。
想死。
打开客厅空调暖风，铺张浪费地调到最高档风速，戚昀洗澡出来总算舒坦些。
[小昀，25岁了，爸爸妈妈祝你生日快乐。]
[好久没有聊天，不知道你对自己的人生规划有没有新的想法？]
[爸爸妈妈还是那个观点，辅导员毕竟算是基层，不可能待一辈子。无论是走党团，还是走教学，你都得多加把力，尽快往上升。]
[工作之余还要抽时间学习，争取在职考个博士，提升学历。毕竟现在硕士已经不值钱，我们不能止步于此。]
[时间不等人，岁月不可蹉跎。]
[我们一家的智商和能力不可能有差，爸爸妈妈相信你，你会是我们的骄傲！]
四点半收到的消息，戚昀拖到了现在七点半，才回复。
——[知道了，会努力的。]
电话很快拨过来。
“小昀，吃饭了吗？”
“嗯，刚吃饱回到家。”戚昀躺倒沙发。
“最近天气冷了，你要注意添衣保暖，不要着凉。”
“好。”戚昀抓过毯子给自己盖上，“你们也多注意身体。”
“爸爸妈妈前段时间比较忙，在赶项目，没顾上你生日，对不起哦。”
戚昀想起那一顿咖喱，还有那个小鸡仔蛋糕。它看向茶几，蜡烛火光仿佛还在眼前。
“没事，我这么大了，也不爱过生日。”
“你刚工作，工资够用吗？要不要我们再给你转一点？”
“够的，学校吃饭住宿都不贵，不用操心。”
“好，好好。那……妈妈给你留言说的话，你要放在心上哦。人的青春黄金时间就这几年，很短暂。社会竞争激烈，不进则退，一不小心就被抛在后头。”
戚昀还是说：“知道了。”
“爸爸妈妈知道你一定有自己的规划，加油吧，我们相信你，也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
“嗯，谢谢爸爸妈妈。”戚昀眼睛半闭不闭。
“还有呀，25岁，人生一步一个脚印，该考虑考虑婚姻大事了。当年，爸爸妈妈是这个年纪结的婚。现在我们离得远，认识的人也不多，帮不了你牵线搭桥，你自己身边如果有合适的，就牢牢把握住。”
“嗯。”
“怎么听起来这么累？是不是工作太忙了？”
戚昀打起精神：“是挺忙的。”
“再忙也要记得按时吃饭，还要坚持锻炼。我和你爸爸每天都慢跑两千米，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可千万不能懒。”
“好的。”
……
戚昀闭上眼，在隔壁略微收敛的声响中睡着。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19. 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