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世者（魔兽世界同人）》月溟刺鸟

2、第 2 章

　　“父亲，您有兄弟吗？”

　　当奥妮克希亚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耐萨里奥显然有点吃惊，他抬起头看着那只孵化不久的黑色小母龙正依偎着她的兄弟好奇地问。
　　她并非耐萨里奥第一个女儿，但无疑是最漂亮的那个，拥有着和她母亲年轻时一样仿佛黑宝石般的鳞片和深紫罗兰色的双翼，眼睛是比其他同族更加深沉的金色。
　　身为大地的守护者，耐萨里奥是稳重而沉默地，他从不与子女们嬉戏，也很少亲自教导他们，不过今天奥妮克希亚的这个问题让他有些感兴趣，他注意到躺在不远处希奈斯特拉的身体不易
　　察觉的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不能说吗？很抱歉，我只是觉得一窝龙蛋应该不会只有一颗，就像我和奈法利安，我们就有两个。”
　　“一窝龙蛋当然不会只有一颗，我的孩子。”耐萨里奥难得的出声回应着女儿的疑惑：“事实上那一窝一共有五颗蛋，但最后只有我和另一位兄弟存活了下来。”
　　“您真的有兄弟？”奈法利安听到这句话的同时，脑袋也抬了起来：“为什么从来没有听您说过。”
　　“嗯，他死在了与上古元龙迦拉克隆的战斗中，事实上除了我之外，甚至是包括所有的守护巨龙，当时的龙族中有很多人都知道我的兄长——不败者阿德里恩。”

　　说到这里，耐萨里奥转头看了希奈斯特拉一眼，他的配偶沉默地从地下站了起来，然后走了出去。
　　希奈斯特拉的这个举动令耐萨里奥心里有些不悦，可他只是一言不发的转过身，重新看着那一对儿女。

　　“母亲似乎不高兴。”
　　奥妮克希亚说。

　　很聪明的孩子，耐萨里奥对她笑了笑。

　　“希奈斯特拉不喜欢听这个，我的兄长曾经是她的第一任配偶，不过他死了，之后她才跟随了我。”
　　“他不是被人叫做‘不败者’吗？为什么会死？”
　　“他只是不会被打败，可依然会灭亡。”

　　耐萨里奥回答到这里的时候，看着儿女的眼睛，突然想到了一些好玩的事情。

　　“你们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吗？”
　　他的声音突然压得很低，这引起了幼龙们的好奇心。

　　“真相？是什么？”
　　“阿德里恩其实并非迦拉克隆所杀，他被那只元龙打飞了出去，可是并没死。”耐萨里奥笑着，继续说道：“后来我找到了奄奄一息的他，把他带到了一处荒废的亚基虫人巢穴里，然后堵
　　住了洞口，他就再也没出来。”

　　空旷的巢穴里顿时沉默了，奥妮克希亚的眼睛瞪得大大地，她的兄弟则安静的低下了头。

　　“可是父亲，为……”

　　话刚说了一半，身旁的兄弟突然伸出小爪子攀住了她的翅膀，雏龙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仰躺在了地下，随后也生气地对着兄弟呲了呲牙齿。

　　“今天父亲讲的故事够多了。”奈法利安讨好地看着耐萨里奥，同时转向了自己的妹妹警告道：“现在咱们该休息了。”

　　这孩子更聪明。

　　耐萨里奥看着儿子眯了眯眼睛没再说话，只是舒展了一下翅膀后将头埋在了底下。
　　看上去像是在睡觉，不过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时候的他已经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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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棕灰色的元龙从来不在午夜的时候猎食，并非始祖龙族的特性，只是他本身的喜好——他痛恨冰冷的海风和锋利潮湿的空气，这令他觉得很不舒服，所以从太阳下山之后，他便开始躲在巢
　　穴里睡觉，直到第二天才醒来，外出觅食。
　　耐萨里奥和他是同窝的兄弟，他也不喜欢湿冷的天气，不过偷溜出去的机会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获得的。事实上之前他曾经有几次试图在午夜的时候逃跑，并且多次成功，不过就像是某种
　　诅咒似的，只要太阳出来之后他的兄弟总是能够迅速地找到他，并且给他一个印象深刻的教训。从那以后耐萨里奥学乖了很多，即使兄长在熟睡时他也不会在尝试逃跑了，不过仍然会借此机
　　会出去飞一会儿，在没有那个巨大阴影的遮蔽下、自由地在天空里飞一会儿。
　　所以当阿莱克斯塔萨把脑袋从冰冷的岩石上抬起来，看到扭头从远方飞过来的耐萨里奥时，她并没有太吃惊，反而展开翅膀起飞迎了上去。

　　“很晚。”红色母龙用简单的短语表达着自己的意思：“我想，你……不来。”
　　“兄弟，睡晚。”耐萨里奥用母龙惯常用的短语回答他：“我，不喜欢，呆着。喜欢，出来。”

　　耐萨里奥说到这里，移开了目光，在遥远的黑色海面上两个黑色的影子一同猎食，其中一个耐萨里奥认得，是阿莱克斯塔萨同窝的姐妹伊瑟拉。另外一只龙他从来没见过，不过体积要比伊
　　瑟拉大得多，甚至比阿莱克斯塔萨还要大，黄色的鳞片覆盖了整个身体，颜色十分罕见。
　　对于这对姐妹来说，那只黄色的元龙是个新成员，耐萨里奥观察了他一会儿，转过头问阿莱克斯塔萨。

　　“黄色的，谁？”
　　“诺兹多姆。”阿莱克斯塔萨扇着翅膀回答，然后又添了两句：“神，选中的。”
　　“神？选中？”耐萨里奥疑惑地重复着，第一句他听懂了，第二句没懂。
　　“泰坦。”阿莱克斯塔萨解释道：“住在北边，巢里，他进去过，神选他。”

　　北边的巢穴？
　　耐萨里奥无奈的叹了口气，无力的感到自己与对方的交流困难，刚才阿莱克斯塔萨的解释里，除了泰坦之外他什么也没听懂。

　　“他，很大。”阿莱克斯塔萨突然有点高兴：“聪明，帮你逃跑。”

　　大和聪明并不是相等的一件事情，他的兄弟就很大，可根本就是一只野兽。
　　耐萨里奥叹了口气，缓慢的降落在海崖边的石壁上，阿莱克斯塔萨也迅速地跟着他落了下去。落地后耐萨里奥回过头看了她一眼，最近他发现这只红色的母龙似乎很喜欢跟着他。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了清楚地拍打翅膀的声音，耐萨里奥回过头时，伊瑟拉已经飞的很近了，直接落在他和阿莱克斯塔萨的那块石头上，黄色的元龙体型较大，落在了他们的对面。

　　“他，新伙伴。”

　　伊瑟拉说着话的时候拍了拍翅膀，似乎有些兴奋，耐萨里奥朝着对面的诺兹多姆看了一眼，对于马上就要多一位口吃并且低智的同伴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喜悦。
　　耐萨里奥的目光并不是很友好，黄色的元龙似乎能够明白自己遭到了排斥，不过他并没有像其他易怒的元龙那般咆哮着展示翅膀和獠牙，而且出奇平静的看着黑灰色元龙的眼睛，左爪向前
　　踏出了一步。

　　“我是诺兹多姆，你的事情我听伊瑟拉讲过了。”
　　诺兹多姆的声音与一般元龙的声音不同，听起来低缓而冗长：“我想，我或许可以帮你出个主意，摆脱你残忍而愚蠢的兄弟，给你自由。”

　　正常、完整、流利的语言交流，耐萨里奥觉得自己的脑袋炸了。

　　“我，我，我不知道……”
　　这次他并不是刻意的用短语，只是太过惊讶不知道该说什么。
　　“听不懂我说的话吗？没关系，我可以说的更简单点。”诺兹多姆说着，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意思：“帮助你，自由，耐萨里奥。”

　　耐萨里奥不说话了，他明白诺兹多姆是把他当弱智了。

　　“你想要，自由，最简单的方式。”
　　诺兹多姆说话的声音不温不火，但是很认真：“他在睡觉，咬住他的脖子，死掉，你自由。”

　　这是最简单的方式，也是不需要别人教的方式，耐萨里奥就是再瘦小好得也是条年轻的元龙，他承认兄长确实很强壮，可当他沉睡于梦境中时却是最脆弱不堪的，杀死他并不比杀死一只冰
　　原狼困难多少。
　　耐萨里奥听到这个方法后，皱着鼻子甩了甩头。

　　“他是，兄弟。”
　　“他是野兽。”诺兹多姆提醒道。
　　“阿德里恩，我的兄弟。”

　　耐萨里奥朝着黄色的元龙怒吼了一声，明确的表达了自己的愤怒，诺兹多姆站在不远处的海岩上看他，看了很长时间。

　　“他没有智力，可是你给了他名字。”

　　这次是耐萨里奥沉默了，似乎是觉得自己从这只黄色的龙那里根本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指点，他不耐烦的转过身，展开翅膀准备离开。

　　“你比你的兄弟聪明，可即使这样，你也只是比较聪明的野兽，和我们一样。”
　　似乎并不在意耐萨里奥离开的意向，诺兹多姆看着他的背影继续说：“你每次逃离他都能找到你，是因为同族的习性，就像迁徙的候鸟，每当春季来临时总能回到原来的家，这只是天性，
　　与智力无关。”

　　诺兹多姆的最后一句话让耐萨里奥有些感兴趣，他收起了翅膀，重新转过身看着对方。

　　“什么，意思？”
　　“你和你的兄弟，一样的，他喜欢，你也喜欢。”诺兹多姆尽量用简单的方式解释道：“尝试别的方法，去一些地方，你不喜欢。”
　　耐萨里奥听到这里，眯起了眼睛：“不喜欢的地方？”
　　“寒冷之地，南方的元龙畏惧的地方。”

　　诺兹多姆说完最后一句话，然后展开了翅膀，他的身形庞大，双翼在月光的照射下发出黯淡冰冷的金色。

　　“到了那里，他就找不到你了。”诺兹多姆煽动着翅膀升入天空，居高临下的对耐萨里奥说：“祝你成功，我幸运的同胞。”

　　说完，黄色的元龙飞向远方，迅速地消失在了黑夜里，耐萨里奥看着他的影子一阵阵的发呆。

　　被选中的……元龙？真的是和其他同族不太一样。
　　正当耐萨里奥垂眸思考的时候，阿莱克斯塔萨站到他的身边，展开翅膀拍了拍他的脊背。

　　“寒冷的地方，北方，群山。”红色的母龙似乎有些得意的炫耀着：“我知道那个地方。”
　　“你知道？”
　　“泰坦的巢穴，在那里。”

　　阿莱克斯塔萨伸了伸颈子，红色的眸子深深地凝视着耐萨里奥说：“我领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