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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顾远风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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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远惜一大早就被萧肃弄醒了,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就见萧肃已经衣衫整齐的坐在自己床边上了。
“还早嘛……再睡一会。”顾远惜把被子撩起来,蒙在自己脸上。
“谁让你昨晚不睡,快点起来。”萧肃一把扯开顾远惜的被子说:“再不起来,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顾远惜一听,还真就不起了。
她躺在床上挑衅的看着萧肃说:“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不客气。”
顾远惜刚说完,就见萧肃嘴角一斜,似乎早就料到自己的态度,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果然,不到半分钟,顾远惜就在床上哭着求饶了。没错,她是笑哭的,她长这么大,什么疼都忍得过去,就是受不了痒,萧肃的手简直掌握了自己全身的痒穴,怕是跟着老中医学过些本领。
“快起来。”萧肃从床上站起来,整了整衣衫。
顾远惜揉了揉红红的眼眶,也下床了。
顾远惜虽然是起床困难户不假,但是起来以后就是非常的利索,她花了五分钟的时间洗漱吃饭,然后立正的站在萧肃面前。
“挺快。”萧肃看看表说:“短发果然好打理。”
“那你也理?”顾远惜哼着一口气回萧肃。
“不要。”萧肃不理她,转身出门去。
“为啥不要。”顾远惜跟在萧肃身后,看她锁上门。
“太丑了。”萧肃说。
“这你就说错了啊。”顾远惜一脸自信的说:“人要是长得好看,什么发型都hold住。”
“那就是你太丑。”
“萧肃,别以为这几天我吃你的喝你的,你就能这么随意人身攻击我啊。”顾远惜一听就来火了,她跟在萧肃背后一路碎碎难念的:“你还别说,我以前也是长头发,理发以后好多人都说我好看呢。这大眼睛,这小尖脸,这白皮肤……”
“白?”萧肃听见顾远惜的话,饶有兴致的站在原地,回头盯着顾远惜看。
顾远惜被看的不好意思,别过脸去说:“这是在乡下晒黑的,我以前白着呢。”
萧肃就盯着她不说话,顾远惜恼羞成怒道:“看什么看,走不走啊!”
“走。”萧肃收回目光,走在前面。
顾远惜哼了一口气,跟在萧肃后面。
眼见就要到医院了,萧肃才问:“你妈和你哥哥在医院,你一点也不紧张?”
“紧张什么?”顾远惜一脸迷茫的问:“有病就治就好了。”
萧肃默默的看着顾远惜,给她贴上一个冷血的标签。
却不想下句话顾远惜却说:“我在医院的时候,他们又会不会紧张。”
“你……”萧肃望着顾远惜有些稚嫩又冷漠的眼睛,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林景远远就看见萧肃和顾远惜,赶紧向她们挥手打招呼,顾远惜就见林景手里拎着一个水果篮,长发飘逸,跟海报里的人似的。
“你们可是迟到了半个小时了啊。”林景见萧肃走过来,把水果篮放在萧肃的手里看表说。
“有个人不肯起床。”萧肃无情的揭穿顾远惜。
“说什么……?从你挠我痒到我起来出门,总共都不超过十分钟!”顾远惜哪能就那么让萧肃含血喷人,立刻反驳。
“你昨晚睡很晚?”林景见这两个人又要打起来,赶忙解围。
“嗯……”顾远惜气鼓鼓的说。
“那不就是了。”林景说着:“她是看你睡太晚,早上睡太香,特意让你多睡了一会。”
“她有这么好心?”顾远惜斜眼看萧肃。
“你还别说,在她这么做之前,我也确实不相信她有这么好心。”林景笑道:“小果就爱睡觉,萧肃每次都让她多睡……”
“几楼?”萧肃显然不想提这个话题,就问。
“啊,三楼,石立夏已经在上面了。”林景被一打岔,立刻就收声了。
“小果是谁?”顾远惜是第二次听到这个人的名字,她想这个人的关系应该跟萧肃和林景都非常不错,但是这么久了也没见她露过面。
“一个朋友。”萧肃回应,然后就先上楼去了。
“朋友就朋友,拽什么拽。”莫名其妙的被冷淡了,顾远惜暗自嘀咕了两句,也跟着一起上楼了。
顾远惜对医院是陌生的,除了小时候因为顾远风来过几次以外,就再也没有踏足过这样的地方。乡下的诊所不比大城市,是十分简陋的,顾远惜依稀记得在乡下的四年里,自己就生过两次病,每次去也就是打那一小管的肌肉注射针,第二天活蹦乱跳的都能飞上天。她也很难以想象顾远风是病弱到了什么地步,这么好的设施都无法彻底根治。
“阿姨好。”萧肃看见段繁星鞠了躬打招呼。
“小肃啊,你好。”段繁星接过果篮,把她们三个人引进屋子。
一进屋子顾远惜就呆了,她看见顾远风白着脸躺在病床上,手背打着吊瓶,鼻子上还挂着吸氧的防护罩。
“小惜,你来看我啦。”顾远风看见顾远惜很高兴,抬手跟她打招呼。
“你是笨蛋吗,用打针的手跟我打招呼!”顾远惜看见那笑容,莫名的生气,她冲过去按下顾远风的手:“怎么进医院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进来的。”顾远风满脸困惑:“就是觉得头晕,走不动,醒来的时候就在医院了。”
顾远惜坐在旁边听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好多好多次了,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进来。”顾远风以为顾远惜生气了,又解释道:“不过这两年已经好多了,你不用担……”
“我才没有担心你。”顾远惜看了看顾远风,又看了看照顾他的石立夏,站起来就要走。
段繁星看顾远惜有些不对劲,想叫她也叫不住。
萧肃见状,就跟着顾远惜出去了,哪知道顾远惜走的飞快,眨眼都已经跑到一楼去了。萧肃也加快脚步在顾远惜就要踏出医院大门的时候一把拉住她。
顾远惜使劲挣也挣不开,就梗着脖子站在原地。
“为什么走?”萧肃问。
顾远惜站在原地,不说话。
“别闹了。”萧肃又说,往回扯顾远惜。
“我就闹了怎么样!”顾远惜被扯得一个踉跄,再一转身就对上萧肃幽黑的瞳。
萧肃就见顾远惜红着眼眶,眼中是不堪一击的心痛。
“他平时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就那样了……那么难受还跟我笑……他会不会死……”顾远惜看着萧肃,大颗大颗的泪珠子就从眼眶里往外掉。
“不会死的。”萧肃望着顾远惜怔住了:“这几年都是这样的,他不是也还活的好好的吗。”
可是顾远惜仿佛没有受到安慰,还是一直哭。
“你以后好好对他,多照顾他就好了。”萧肃无法用言语安慰顾远惜,就走上前把她抱进怀里。
萧肃比顾远惜高出一个头,很容易就将她抱进怀里了。
“我不……我不会照顾他,我还是会很凶的对他……只要我不喜欢他……他就能一直活着……”顾远惜哽咽的说着。
“什么理论。”萧肃不理解顾远惜在说什么。
“你不懂的,就是我的咒语。”顾远惜哭够了,从萧肃怀里抬起脸。
“……”萧肃看着顾远惜,在自己口袋里摸索了半天,终于摸出一张餐巾纸递给她:“擦擦鼻涕……”
顾远惜接过餐巾纸,就擦萧肃的胸口,那里也被自己的鼻涕蹭到了。
“你还是先把脸上的擦掉吧……”萧肃看着那个人认真的给自己擦衣服,鼻头上还吊着亮晶晶鼻涕,就不知道该怎么生气了。
她想,伴随了她十几年的洁癖,可能就要被治好了。
再回去的时候,石立夏跟林景都已经准备走了,顾远惜跟萧肃一路上跟他们道别。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同年级的缘故,他们说的话有些顾远惜也听不明白,她在原地待了一会,决定还是回去看看顾远风。然而就在她要进病房的时候,里面的人也正要出来,两个人撞了个满怀。顾远惜正要抬眼骂那个不长眼的人,却发现那个人给自己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你妈妈睡着了。”那个人悄悄的在顾远惜耳边说:“别吵醒她,她累了。”
顾远惜望着眼前这个高挑的短发女人,一时间忘了要说什么。那个女人她认得,小时候这个女人就经常来自己的家里,只不过段繁星不喜欢她,每次都把她撵走。
那时候她比现在看起来稚嫩一些,现在已然是完全成熟了的样子。只是她的风格还是一如既往的运动,顾远惜觉得这样阴柔的五官配着运动衣,实在是好看极了。
“嗯。”顾远惜木讷的点头,那个人就从自己身边走了。
“发什么呆。”那人走了好久,顾远惜才又听见萧肃的声音。
“刚看见了一个很久不见的人。”顾远惜回过神,走进病房里,就见段繁星正睡在顾远风的床边,身上披着一件外衣,顾远风的床头柜上还莫名的多出一束鲜花来,是段繁星最喜欢的满天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