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医院 ...
-
虽然不是假日，前来医院就诊的病人还是络绎不绝，侯诊大厅里满满的全是排队等候的人。坐在海堂身边的是一个年轻的母亲，怀里抱的小孩因为身体的不适，一直哭闹个不停。
「嘶～嘶～」本来是好意想要哄住小孩子的哭闹，可是海堂有点凶的长相显然是起到了反作用。
「哇——！」
「你要干什么！」
「嘶嘶嘶嘶——」
「呜哇～～～」
拿完号回来的千穗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混乱的景象，脸红脖子粗的海堂让她有点好笑。
「对不起，请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到千穗与海堂是一起的，女人立刻怪责道：「你男朋友吓唬我的孩子。」
「嘶嘶嘶——」越是急切地想要澄清事实，海堂的语言功能就越是没办法正常运作。
不过通过对海堂的了解，千穗很快便领悟到事件的真相，连忙含笑致歉：「我想您是误会了。海堂君只是不太擅长和别人交流，其实他是很喜欢小孩子的。」
女人将信将疑地看了看满脸通红的海堂，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是有点太心急了。
千穗又走到小孩面前，俯下身柔声道：「乖～不哭了。告诉姐姐你是哪里不舒服？姐姐可以帮你赶走痛痛喔。」
和煦的笑容让小男孩暂时停止了哭闹，用手背抹着眼泪望着这个温柔漂亮的大姐姐，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嗫嚅道：「肚……肚子痛，呜呜——」
掏出素洁的手帕，千穗轻轻拭去男孩脸颊上抹花了的眼泪。
「不可以用手揉，会变成小兔子的红眼睛呐。姐姐来念一段咒语，痛痛就会被替身地藏带走喽～」
「真……真的…么。」虽然还有点抽噎，男孩断线的泪珠已经停了下来。
把手轻轻放在小男孩的肚子上，千穗刹有其事地喃喃念了几句，然后笑盈盈地望着男孩说：「痛痛已经被地藏大神带走了～他还夸你是个乖小孩，所以不可以再哭哭啼啼了哟～」
「嗯。」听到说自己是乖小孩，男孩连忙点点头，连哽咽也都压了下去。
见自己的孩子终于安静下来，烦躁的母亲也缓和下表情：「真是多谢你了，我拿这个孩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您太客气了。令郎是个很可爱的小孩。」摸了摸男孩软软的墨发，千穗笑着问道：「是不是这样，我们勇敢的小男子汉？」
男孩忙不迭答应道：「是！我是！」憨态可掬的样子让他的母亲也笑了出来。
「看不出你对小孩子有一套嘛。」百无聊赖的龙马把手背到头后，很随便的说道。
站在走廊里等待海堂检查结果的千穗笑了笑：「原先学校后面有家孤儿院，我常常到哪里帮忙，所以习惯了和小孩子的相处模式。小孩子是很纯真的，你对他好他也会特别听话。」
「是这样的吗？」想了一下，龙马得出自己的结论：「我还是比较喜欢小动物。」
「噗哧～」听龙马异想天开地把小动物和小孩子相提并论，千穗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自己不也还是个小孩子么。」
这句话让龙马的表情又变得臭臭的：「你还差得远呢！」
两人说说笑笑间，谁也没注意到走廊的另一端有双眸子已经默默注视良久。
见千穗站在外科诊室门前笑个不停，幸村精市感到有些奇怪。这不是刚才大厅里那个很温柔的哄小孩子的女生，在这里一个人笑什么？
发觉有人过来，千穗赶忙结束和龙马的对话，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请问现在里面有病人吗？」
温和雅致男生也遇过不少，能及得上眼前这位少年那么飘逸俊秀的却不多。这个人是……千穗忽然觉得对方很有点眼熟，可是一下子又想不起在哪里看到过。
偷偷瞥了一眼龙马，也是一脸茫然的表情。如果龙马没有见过的话，应该是自己不认识的吧。
千穗礼貌地微微颔首答道：「是，我的同伴正在检查。请您稍等一下。」
「这样……没关系的。」幸村神情温和地微微一笑，又问道：「我在哪里见过你吗？」
诶？千穗愣了一下，难道真的是相识的？可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搜肠刮肚了一番还是找不到答案，千穗只得略显尴尬地笑了一下：「对不起，我对人的记忆力不是太好，所以……」
「啊不，是我太冒昧了。」看她的表情是真的没有见过我，可是怎么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呢。疑惑归疑惑，幸村还是轻声为自己的唐突道歉。
为着似曾相识的感觉，困扰的两人都不约而同选择了缄默。直到幸村温柔的嗓音又再次响起：「刚才在大厅看到你在哄小孩，很温馨呢。」
听说对方也看到了那一幕，千穗微感羞赧。「只是帮点忙而已。」
「我也很喜欢小孩子。」露出笑容的幸村给人一种超凡圣洁的感觉。「当年我的手术就是靠小朋友们的祈祷才能平安度过。」
原来这样美丽的生命也曾经历生死攸关的磨难……想起自己在手术中过世的母亲，千穗的神色不禁有些黯然。
「手术成功……真是太好了……」
对方的反应没有逃过幸村敏感的直觉。「对不起，我的话让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
「怎么会呢。」不想自己的反应影响到对方的心情，千穗重又扮出笑容。「只是没想到您这么健康的人，也曾经做过大手术。」
「呵～」看千穗没什么事，幸村这才放下心。「因为手术很成功，所以看不出有什么后遗症。我这次来就是做复查的。」
藉着排等候的时间，两人轻描淡写地随意闲谈着。也许是出于对小孩子同样的喜爱，和这个人的对话让千穗感觉格外愉快。
而随着谈话的进程，幸村愈加感到迷惑。那种呼之欲出的熟悉感变得越来越强烈，但是东京这边有自己认识的女生吗？
门吱的一声打开，黑着脸的海堂走了出来，千穗连忙迎了上去。「医生怎么说？」
百般不情愿的海堂还是递过来检查报告。「嘶嘶——笨得要命——」至于这个『笨得要命』是在说医生，还是在说他自己就不得而知了。
『……建议一个月内不要活动手腕……』看到这里千穗大概明白了海堂不高兴的缘故。让这个训练狂人停下来，那可是比不准他吃饭睡觉还要痛苦。是不是应该把他绑起来，强迫他遵照医嘱休息呢？
看到海堂难看的脸色，再看看千穗神色怪异的表情。幸村轻轻皱起眉头，关切地询问道：「很严重吗？不要太紧张，这家医院的治疗还是很有效的。」
「不是很严重，休息一下就会好。」对方的安慰让千穗感到一阵温暖。虽然几分钟前还是陌生人，话里的真诚却像是多年的老朋友。
得到让人松口气的答案，幸村温柔的笑了：「那回去要好好休息呢，海堂同学。」
咦？千穗睁大了眼睛望着笑吟吟的幸村：「你怎么会知道海堂君的名字？」
突然被点到名的海堂也发出不太友善的「嘶嘶」声。
「海堂同学的蝮蛇球不是很有名的么？」幸村仍旧带着淡定的微笑，毫不介意海堂凌厉的视线。
是因为这样的缘故喔。千穗和海堂很容易便接受了这样的理由，似乎并未觉得有什么奇怪。只有龙马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幸村，眼前这个人似乎和他在录像里看到的某人渐渐重合。他轻轻勾起了嘴角，王者……么？
望着千穗和海堂离去的背影，幸村的笑容里多了几分期许：今年的青学可以走到哪里呢？可不要让大家失望噢，期待着你们的人可不是只有我一个。
「幸村。」「部长。」
「你们怎么也来了？」在这里看到自己的部员们，多少让幸村有点意外。
「今天不是和冰帝的练习赛么？」看到大家神采飞扬的样子，幸村已经猜到了结果。
果然见丸井竖起大拇指得意地说道：「全部搞定～」
「真田。」
「嗯？」被幸村叫到，真田才收回视线，刚才那边的背影好像是……不过她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应该只是相仿的身形吧。
轻轻抚弄着自己的手指，幸村淡淡地说道：「刚才遇到了青学的人。」
「青学的哪个？」最先跳出来的是最没有耐心的切原。「是不是那个……」
突然他停了下来，名字溜到嘴边这才想起了两年前的意外。那个人已经不会再出现在网球场上了……可恶，自己还没有机会彻彻底底地打败他！
「是海堂，看起来手腕出了点小问题。」不等再有人发问，幸村主动揭开了谜底，叹惋地说道：「希望青学不要再有减员，否则就算是大赛上遇到也没什么意义了。」
「立海大常胜！」能说出这样掷地有声的话的，当然是皇帝真田。他转而又关注的问道：「幸村的检查结果怎样？」
缓缓地垂下头，幸村的表情看起来黯淡忧伤。这让大家的心也都跟着沉了下去，真田的表情也有些不安的动容。「结果不好吗？是不是……」
『复发』两个字他终于没能说出口，然而这两个字还是盘旋在所有队员的心上，气氛顿时压抑的让人喘不上气来。只有柳蓮二脸色丝毫未变，他已经察觉到幸村的嘴角悄然上升了零点几厘米。部长又在做这种事情，他有点无奈的看着幸村，难道他从来不担心弦一郎会爆发吗？
「其实……」拼命忍住偷笑的幸村双肩微微抖动，这样的反应果然令众人的表情更加阴郁。「……我还没有进去检查呢……」
「幸村精市——！！！」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