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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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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初见的江湖经历可算是平淡到了极点,他本来打算借此机会打听下两位师父的下落,但除了门才发现,穆子夜简直是大家一生难得一见的世外高人,除了听说到他当年是如何杀了季无行,败了游倾城的伟大事迹,有用的消息却是半点没有。
难怪杨采儿说他用不了多久就会乖乖的回到秦城。
为什么没人理睬我,就连个寻仇的都没有,真是无聊。
莫初见喝了口酒,百无聊赖的想道,也不管自己是否真的做下了让旁人注意的事情。
在大雪天吃吃花生米来两壶暖酒倒是惬意,但总这么过还真不是个办法。
他闷闷的趴到了桌子上。
结果身边却一声礼貌的招呼:“是莫初见莫兄弟吗?”
诧异抬头,见是个面容清秀穿着文雅的书生打扮的男人,他心感奇怪的点头。
“对啊,你是——”
“久仰大名,今日能得一见真是我三生有幸。”书生也不管有没有被邀请,一屁 股就坐到了他对面的板凳上。
莫初见闻言挑起了眉毛。
“前些日子您在这里挺身而出的事迹,可是传遍了京师呢,现在我朝东有倭寇西有蛮夷,缺的就是您这样有正义感的少年英雄啊。”书生拱拱手,满脸敬佩。
呆滞半晌,莫初见倒有点愣了在,自己明明是被逼无奈才出手帮了陈海嫣,没想也能被扣上这么大的帽子,他尴尬的笑道:“小事一桩,不足挂齿。”
那书生却显得理所当然,又说:“在下姓杜名墨,今日能在这预见莫兄弟真是高兴,不如就请您喝顿薄酒如何?”
“额,好啊,你叫我初见就好了……”莫大爷有点沉浸在被人崇拜的得意之中了,嘿嘿的乐。
杜墨打量了一下这间酒馆,叹道:“如此简陋的地方怎么能招待您呢?还是换个环境的好。”
“不用麻烦,不用麻烦。”莫初见摆摆手,实际上心里还是很期待见见世面的,来了京城许久也没人来带他玩耍,十分郁闷。
“这怎么能说麻烦,请随我来。”杜墨笑容热情,拉住他便往外走。
——
宽敞的雅室位于整个迎风楼的顶层,装饰华丽,因为关着窗生着火有些温暖如春的感觉,笙箫四起,歌舞悠然曼曼,真与外面的冰天雪地是两个世界了。
莫初见坐在塌上大吃大喝,心中却有点后悔,他怎么也没想杜墨斯斯文文的竟然会带自己来青楼,虽说都是男人,可这件事如何在不在自己计划范围之内,就连大师父都教育过,交欢之事若为了享受还不如找个小男孩,再怎么弄也不会怀上子嗣,惹自己一身麻烦。
“初见,来,喝酒。”杜墨确实很热情,自打进了这就没停止过张罗。
讪笑的与他碰杯,莫初见只想着吃完赶紧走人,连酒是什么味都没尝着。
“您来京城有多久了?”杜墨端着酒杯问道。
“不久,十来天吧。”
“十来天……”杜墨呵呵笑起来:“十来天就办了这么大的事,您可真了不起。”
“没什么没什么,亦所能及。”莫初见摆摆手。
“但我可不觉得没什么……”杜墨似乎已有所指。
“啊?”莫初见眨眨眼睛。
“您小小年纪刚来京城十余天,就敢带着内室开 房,怎么能说不了不起呢?”杜墨还是满脸笑意,但话锋不知不觉全变了。
莫初见呆滞了,皱眉问道:“你老婆叫什么?”
“叫什么都不知道,你胆子可真大。”杜墨猛然站起来,撸起袖子便阴笑着迎到他面前:“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明白这京城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了。”
莫初见喝酒喝的有点蒙,但还是握住自己的剑威胁道:“你别乱来,小心我跟你不客气。”
“是吗,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不客气的。”杜墨哈哈大笑。
暗自提气,莫初见这才慌了,不知这男人给自己下了什么药,竟然毫无察觉让人使不上力气,但他常年到处乱混,也不惧怕立马换上了讨好的笑脸:“大,大哥,你要让我死也死个明白吧,您老婆到底叫什么……”
“你不配知道!”杜墨一杯壶好酒便泼在他的身上,这才露出气愤的模样。
“那,那您尊姓大名,恐怕杜墨也不是真名吧?”莫初见擦了下脸,心里苦不堪言。
“我的确叫杜墨,但我字一然。”他哼道。
杜一然……
莫初见听到心顿时凉了半截,这龙宫的新宫主怎么有精神找自己的麻烦,听说他当时率众收了龙宫后立刻把它改的面目全非,如今这天下第一大帮已由亦正亦邪变得向无生山靠拢,虽不热衷于杀人放火,但敛财聚众的手段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惜冤枉的是,没听说杜一然有老婆啊,他到处招蜂引蝶倒是真的。
“你老婆……不会是海嫣姐姐吧……”他忐忑的说出最近唯一与自己有瓜葛的异性。
没想到杜一然一巴掌就打到他的脸上,骂道:“我说了,你不配提她的名字!”
莫初见原本还想打哈哈,但被他这么一打就火了,心想老子为了她四处结仇还冒险盗药,凭什么被你打,也是年轻气盛,呸了声:“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你!”杜一然还想动手,窗外却飘了句与雪花一样冷冰冰的话语。
片刻,窗棂大开,半抹黑白相见的轻盈身姿转瞬跃入。
莫初见微怔,蓝澈……倒是蛮久没见了。
他今天还是独行,一身白衣衬上外面美丽精致的黑纱,流云长发如玉容颜,看起来很像水墨画中的室外仙子,但高挺的鼻,犀利的眼,望过去还是会让你心惊畏惧。
蓝澈随手一弹便关了窗,慢慢的走到屋子中央,也许是从雪地中来,留下几个带有水渍的脚印。
“你说了不会伤他,够了。”他对杜一然毫无语气的说道。
杜一然转了转眼睛,又露出笑来:“既然岛主说够了那就够了,在下告辞。”
说完便拎着还剩下的半壶暖酒开门离去,又拽又轻浮的模样,谁能想的道他那吓人的身份。
莫初见愣愣的坐在床边,开始被蓝澈看得有些别扭,忽又醒悟拍案骂道:“原来死变态你和他串通好了来整我!”
蓝澈依旧不急不缓的,等着舞女们都退了去,才满脸悠闲拿起花瓶中的一小枝腊梅,微笑道:“我从不与人串通,是你先惹了人家吧?”
“我才没有,是他老婆自己中了毒,我好心才……算了,跟你解释什么!”初见凶巴巴,显然对于两人莫须有的那个关系耿耿于怀。
蓝澈拿着花想了会儿,才坐到他身边摸了摸被杜一然打红的小脸,问道:“疼吗?”
“不关你的事。”莫初见往后退着,只恨自己没力气逃跑。
把腊梅轻轻放在了桌子上,蓝澈低着眼睫说:“你要明白,有的人可以帮,有的人不可以帮,有好心不一定能办的了好事。”
莫初见不愿听他教训,干脆不出声音的靠在软枕上装哑巴。
“好不容易有了空来看看你,何必这个态度?”蓝澈微笑摇头,又反问:“难道你还介意那件事情?我都快忘了。”
“你当然不介意了,你让我……”莫初见一时间找不到好词来形容,又讪讪的闭嘴。
很多时候蓝澈都当他是个孩子,说话也便半真半假的:“那要看你有没有那个能力了。”
“小人!”
“我可从来没把自己当什么大人物……”蓝澈说话慢悠悠的,动作却异常干脆,一把抓住莫初见的衣领便把他拎到自己眼皮底下,总是有点邪气的眼神带上笑意,瞅了他因为尴尬而通红的脸庞片刻,忽而便伸出舌尖,在莫初见被泼得还没干的脸上轻轻舔了一下,翘起薄薄的嘴角道:“今天的酒,倒是不错。”
莫初见只觉得自己快要昏倒了可怜还没来得及去说什么,便被蓝澈深深地吻住,这也许是他仅仅能显示出性格暴烈一面的方式,微痛的吸吮中,莫初见几乎失去了呼吸的力气,他头晕目眩的挣扎着,却好像久的不能再久,才得到了口稀薄的空气。
“傻话,又没不叫你喘气。”蓝澈一副万事于自己无关的样子,与他近在咫尺的浅笑道。
莫初见傻愣了半天,才记起要恼火,大力打开他的手骂道:“你个死变态,再碰我我就宰了你!”
“又不是没有做过。”蓝澈故意气他。
“我……”莫初见闻言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结果蓝澈大力一拉,又让他摔倒在软榻上,声音确实少有的带上了真的笑意:“不好意思,今晚我没打算让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