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与命运》大秦巫女

4、斯内普夫人的请求

　　第四章
　　马丽达推开房门，然后，在忽然扬起的灰尘中迅速把门关上，就那么一晃而过她已经看清了屋内的情况。她绝对不要住在这种房间里，她绝对不要弯着腰像条老狗一样，只为了把至少得擦上三遍的地板打理的可以见人，还有被蜘蛛占据了最佳地理位置的天花板和堆闷了的杂物。她绝对不要重温打扫祖先旧居的噩梦，整整三天没有直起腰，她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做免费劳工。
　　明智地转身，上楼，途中觊觎了一下主人房，但是一想到这是一个臭男人的房间立刻打消了征用的念头，还是小孩子好，至少干净。
　　回到阁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屁股，小斯内普先生极为不雅观的趴在地上，在床底下摸索着，看样子是在寻找那些来历不明的东西。
　　“咳咳。”马丽达佯装咳嗽。西弗勒斯•斯内普匆忙起身毫不意外地撞到头，龇牙咧嘴一下爬出来，拍了拍衣服下摆，其实这是多此一举，就马丽达的标准他五天前就应该换洗了。“我想过了，我比较喜欢住在这里。”马丽达道出了自己的决定，摆出一副“我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得出这个结论”的样子。
　　“不行。”西弗勒斯•斯内普迅速回绝，“这是我的房间。”
　　“我们可以一起睡，我不介意和你睡一张床，当然如果你愿意自告奋勇选择地板那再好也没有了。”马丽达绝对是主随客变的典型，并且是恶客，从小斯内普骤然瞪大的眼睛中我们可以知道在他短短的生命中从来没有遇见过如此美妙的人物。
　　“我真不敢相信，我一直以为中国是一个谦逊的民族。”西弗勒斯•斯内普喃喃自语，然后大声道：“休想！”突然爆出的声音吓了马丽达的一跳。“真不知道你的教养在哪里？死皮赖脸跟着我回家，然后不知廉耻地要求睡在我的床上，你以为你是巫师就可以在我家里指手画脚吗！”斯内普觉得自己的话过于尖刻了，但他告诉自己这么做是对的，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怎么可以睡在一张床上，非亲非故，眼前这个女孩在她成年后一定会为这个错误的决定而感到羞于见人。
　　“你多大了？”马丽达牛头不对马嘴地问了一句，然后得到西弗勒斯茫然的回答，“原来你只有九岁啊，听了你的话我还以为你已经十九岁了，或者外国的男孩子九岁就已经拥有了成年人的某些能力。”
　　西弗勒斯•斯内普涨红着脸，他听懂了马丽达的暗示，同时为自己自以为刁钻的语言感到惭愧，原来世界上确实存在着脸皮可以用来挡子弹的人。比起马丽达的一派镇定，西弗勒斯涌起深深的无力感，他的刻薄完全成了耳旁风。看来在语言攻击上，他的修为还远远不够，总有一天光靠眼神就能让人噤若寒蝉，他一定能做到的。
　　“对了，刚才我上来的时候听见你妈妈叫你的名字。”马丽达说，然后看见西弗勒斯黑了一张脸，丢下一句“怎么现在才说”匆匆下楼。马丽达耸了耸肩，关键时刻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解决大问题，洗个澡，睡觉。
　　于是，等西弗勒斯•斯内普组织好语言来打击马丽达的时候，她已经睡得不知今夕何夕，裹着金黑色的床单蜷缩在床上。西弗勒斯站在门边，静静地看着马丽达呼出的鼻息吹动他的枕头，木剑靠在床边，眼镜放在床头柜上，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么一个冒冒失失的女孩竟然有一副安然的睡相。
　　西弗勒斯对自己说，这不是妥协，只不过打扰别人的睡眠是不礼貌的行为。
　　就这么一念之差，让西弗勒斯在日后对自己的宽容追悔莫及，马丽达对于鸠占鹊巢的事做起来得心应手。
　　一觉醒来，马丽达精力充沛，她觉得自己可以来上一大碗蛋炒饭，简单解决一下五脏庙问题。她在厨房里找到了鸡蛋，但是没有找到大米，食品柜里只有一小袋面粉和两袋砂糖，看上去似乎放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幸运的是在另一个柜子里找到了色拉油，否则连吃个煎蛋都成问题。
　　“你干嘛不像之前那样做？随手一拿，就变出吃的了。”西弗勒斯出现在马丽达身后，端着余了点土豆泥的盘子。
　　“世界上可没有无中生有的事。等价交换是最基本的法则。”人在做天在看，就算是天赋也不能滥用吧，我还想好好做人呢。马丽达泄气地吞下蛋，看来自己的确没有厨艺上的天赋。有些时候为了得到一点小便利走走捷径也无可厚非。弹弹手指，油腻腻的盘子变成了两个摆着黑森林蛋糕的小碟子。马丽达自己享用了一块，另一块则是给西弗勒斯的准备的。
　　“果然，你会魔法。”西弗勒斯的瞳孔眨眼间放大收缩了一下，但他并没有拿起银叉，而是谨慎地站在一边。
　　“魔法？随便你怎么想吧，不过你得发誓绝对不能告诉别人，按理来说这是不被允许的。既然你给了我庇护，那么让你知道一些东西也无妨。”马丽达优雅地抿着嘴，叉子晃动间，蛋糕的分量却一点也没有减少。
　　“庇护？”西弗勒斯不认为自己有足够的力量来“庇护”眼前这个明显强于自己的人。
　　“你知道为什么人人都需要一个‘家’吗？家不仅仅是指一栋房子，在家的范围内可以形成一个无形的连接，在某种程度上保护人们不受外界变化的干扰，中国人常说天时地利人和，长久生活在固定的地方沾染地气，大自然会自动给予庇护，阻挡妖邪。虽然力量不大，但是天地间最原始的契约还是能起到一定保护作用的。”最重要的是住你家不用交房租，马丽达半正经半胡诌道。一般房子的庇护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不然哪来那么多入室盗窃案。
　　“过来。”被半真半假的说法忽悠得出神的西弗勒斯下意识靠近马丽达，嘴中一香，马丽达叉了一块蛋糕塞进他嘴里。“记得吃完，浪费可耻。”马丽达施施然下桌。西弗勒斯定身般含着叉子，不甜不涩，松软可口。
　　马丽达敲开了斯内普夫人的房门，房间里弥漫着浓浓的药味和久病的陈旧气息，但是屋子收拾得很干净，看来西弗勒斯•斯内普虽然不爱打理自己的小阁楼，但是对母亲的生活环境却很上心。斯内普夫人脸色蜡黄，带着病态的苍白，高高的颧骨因为生病让整张脸更显瘦长。
　　马丽达走到窗边，阳光透光玻璃窗照射进来，她看了看斯内普夫人说道：“我可以把窗户打开吗？”斯内普夫人点点头，开窗的瞬间似乎吹进了一道清爽的气流，把屋内的病房之感卷了个干干净净。斯内普夫人觉得堵在胸腔里的浊气也消散了不少，她略略抬起手招呼马丽达走近。
　　“你是来自东方的修士，我的祖父曾对我说过，遥远的东方生活着一群神奇的人，他们自称为修真者，普林斯家族的祖先曾经游历过那个神奇的国度，结识了一些奇妙的高人。”艾琳•普林斯•斯内普，一个女巫，一个背叛了纯血家族传统愚蠢到嫁给麻瓜的女巫。她咳嗽了几声，马丽达替她把了把脉，毫无疑问斯内普夫人身体虚弱，沉疴缠身。“东方的小修士，你能告诉我你来到我们家的目的吗？”
　　“我对普林斯并没有企图，我的先祖与巴菲特•希金•普林斯结下了一段情谊，我来这里是为了完成我的成年试炼，”马丽达耸了耸肩，“很抱歉，对您的丈夫使用了一点惑乱心智的法术，但请放心我只想找个免费旅馆，并没有打算伤害你们。”
　　“你很诚实。你确实没有恶意，并且你保护了我的儿子，西弗。”斯内普夫人点点头，“不过，小修士，你的年纪似乎并不足以进行成年试炼。”艾琳曾经了解过关于东方修真者的事情，对成年试炼也略有耳闻。
　　马丽达露出礼貌的微笑，彬彬有礼地说：“夫人，请恕我不能向您解释其中的缘由。不过，请不要怀疑我的用心，为了报答您和您的家人收留我的好心，我承诺会好好照顾您的儿子，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
　　“能够得到一位修真者的承诺，我万分感激，谢谢你。”斯内普夫人不再追问，她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艾琳一直为自己的儿子担忧，她不是不知道西弗勒斯的遭遇，但她却无能为力。当初她一意孤行要与托比亚•斯内普在一起，为了得到爱人的心，她运用自己巫师的天赋制作了一帖药剂，不是迷情剂，而是一种把托比亚对她的好感放大的爱神魔药。随着时间的推移魔药失效，短暂的幸福生活也被无情地打破，托比亚终于还是找回了对自己曾经恋人的爱意对家族的忠诚，可一切为时已晚，西弗勒斯承受了来自父亲的愤怒。
　　托比亚是一个绝对符合纯血巫师鄙视观念的麻瓜，憎恨一切与魔法有关的事物，无知、粗鄙、落后。他禁止西弗勒斯一切的异常行为，并且常常采用暴力手段来表示自己的权威。艾琳只能偷偷告诉孩子魔法世界的事，虽然她背叛了家族的传统，但她最终还是为普林斯家族的未来忧心忡忡，她不能让普林斯的血脉断送在自己手上，她无颜以一个罪人的身份去见祖先和梅林。
　　马丽达这个不速之客给她带来了一丝希望，一个修真者，有她的帮助西弗勒斯能重拾普林斯家族的辉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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