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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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说还休。
这次小水来魔界，是为了工作。
任务安排下来，加上她似乎平日里又太嚣张，所以也没有人愿意和她交换。
眼下也已经来了几天了，却还是没有找到那些突然死去的魔的灵魂。小水已经很气愤了。
要不是有思堂在，偶尔可以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那她这几天，天天看见重楼，说不得会不会从此郁闷，心力交瘁而死。
魔的生命是很长的，所以一般都是战死。这些日子以来死了好多的魔了，但是都没有看见到底对手是谁。这个凶手如此厉害，而魔都没有带出消息来是谁杀了自己，想来也是一个狠角色！只是这么一个厉害的家伙却名不经传，到底是叫人害怕的。
即使魔不容易死，即使岁月无趣，但是谁又想死了呢？
有这么一个可以威胁到自己的“人”出现，却敌明我暗。怎么不叫人担心。
小水的工作是收割这些冤死的亡灵，顺便帮忙魔界找出凶手，但是至今也没有消息。那些亡灵就好像魂飞魄散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任她怎么找也找不到。
她怀疑，这些灵魂不是被凶手吸收了要么就是被攻击的神形具灭了。
在魔界，除了他们的魔宫之外，在圈外的荒漠上每日都阴风凄凄，风凛冽而无情，割在脸上很是疼痛。那是一片被放弃的土地，据说有着凶猛的怪兽，成群结队，决不放过入侵它们领土的任何生物。
重楼和思堂也想过，可能那个凶手就在那片土地上，但是毕竟范围太大，他们魔族虽然有不断的扩大版图，但还是没有多大用处，这荒漠太大了。即使他们那些上位者有能力去荒漠，但是不代表所有魔族都可以去。人力不足以探查荒漠。
这个凶手杀那么多魔到底做什么？
而且还有妖族的那些妖，手法都一致，不同的是妖可以留下躯体，而魔没有躯体自然也留不下什么。死去的妖空有躯体，却都没有了原来的灵魂。
假设，杀这两族的凶手是同一人，或者同一批人，那么，他们收集灵魂做什么？
总不会是看不惯妖魔，专门没事找事来挑场子的吧。
他们总会想得到些什么。而大家什么都没有失去，只除了灵魂。
所以，灵魂才是整个事件中的重点！
什么进展都没有，代表着小水的工作不能完成，代表着小水不能离开魔界。
代表着，她还是要每天看到重楼。
坐在正厅椅子上，小水双手环着茶杯，似乎只有上面的热度才不致她感到寒冷。她漠视重楼和思堂的讨论，只看着杯中氤氲的雾气翻腾，充斥着她的脸颊。
说实话，重楼在她面前永远都是默不吭声的，似乎什么都无法撼动他一般，总是很沉得住气。啊，忘记了，他对那个紫萱就一向话多，而且有耐心。
不像对她，没耐心，没话说。
小水回神，偏头看他，似乎自己就是一直被忽略的人呢，如果她不故意去搭话，也许存在感根本就没有……
……也难怪魔帝说她配不上重楼了，他是那么的耀眼，一直如此，不曾变过。
而她，真的就像麻仓好时常叨念的那句话。
——太渺小了。
有没有办法呢？
小水慢悠悠地卷着头发玩，眼不知看的哪里，空荡荡的，却一直看着前方，像是很专注的看着什么，又像是单纯的发愣。
忍不住用力环住自己。
好冷。
被人忽视的感觉虽不好，但抵不过她对这个地方的憎恨，以及……惧怕。
“我说，”几日来都烦躁伤心，她受够了，“反正现在也没有魔再死掉，我们待在这里也没意思了。不如～”她笑盈盈地看着思堂，“思堂回妖族去。”又看向重楼处变不惊的黝黑瞳孔，“我回我们圣灵魂去。皆大欢喜！搞不好那个凶手真的是一时想杀个魔啦妖啦，也说不定是不？”小水笑得妖娆。
两人沉默。
重楼微微皱眉。
小水这是怎么了？突然说起这么不负责任的话来？
思堂倒是有点明了，想了想，点点头，“也好，等下次再出现的时候再说吧。反正现在也是空等。”
小水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思堂这么个急性子肯定是很想杀了那个凶手的，但是却迁就她让她回去。
重楼看在眼里就完全不是原来的意思。分明是郎有情妾有意，眉来眼去。
他冷哼，眼掠过小水，直视前方，“圣灵魂的人都这么不负责任？接了任务却退缩。怎么，你们不是一直号称什么灵魂都要收割的吗？原来也是老太太吃柿子，专挑软的拈啊。”
他说完即刻皱眉，自己何时变得这般刻薄？即使不喜小水想临阵脱逃，也绝不该如此的。
小水一惊，这重楼何时对自己说过这般话？既是刻薄，又是厌恶。心下黯然，自嘲一笑，早知道了的不是？他以前虽然容忍自己和他一路，但是心里可没她。现在更好，他厌恶她。
很好，不是么？
不能喜欢，厌恶也行的。起码，说明他还把她看在眼里不是？
那，她是不是该偷笑了？
小水张嘴，话还没有吐露一字，思堂截过，挑眉道，“她去哪里是她的自有吧。而且她也只是来收割灵魂，只是顺便可以的话可以从灵魂嘴里问出凶手才答应的帮忙。现在灵魂没有，她上哪去收割？上哪去问？”一副桀骜姿态，即使不在自己的领地却依旧强势，威武不屈。
重楼半晌才道，“灵魂？哼，若是出事了她却不在，灵魂又没了，那算什么？”他冷冷瞥了在座的两位一眼，不再多说，振袖一挥瞬间不见了。
少了一个人，这大厅却依旧沉默无声。
小水扯出个笑脸来，对着思堂道，“刚才谢谢你帮腔。”眼垂下，不再提回去的话。
思堂可不理她明显回避的话，直瞪住她，“你不走了？”一双碧眼瞪得滚圆，略显凶神恶煞。
不见了重楼的小水，立刻就变得自然许多，虽然思堂还是看不惯她的妖魅样貌。
小水腰身一晃，转眼就坐在了思堂身上，一手抚上他脸，变得娇艳如花，“有你在，我没什么好怕的了。”自嘴里吐出灼热的气息，呼入他耳中，如同以往一般思堂的猫耳朵颤抖了几下肉色的部分增添了粉意。
以往，思堂总是任她戏弄了，但是这次……
他狠力把她双手拽住，使得小水整个身子都倾在他胸口，鼻翼间呼吸彼此缠绵，是一个暧昧的距离。不近，不远，正是可以勾起无数想法的暧昧距离。
早就说过，小水洁身自好，平日里自己调戏别人倒没什么，反正她也是闹着玩玩儿，而且她都会选择那种不会理会她现在这种妖魅样子的男人，所以从不吃亏。
而被反调戏是第一次，这种让人面红耳赤的呼吸纠缠，彼此灼热的肌肤紧贴，她不是心动，而是害怕。
这个感觉好恐怖，好像那多少年前的时候……她在魔帝身下无能为力的喘息，也是这种距离！
“你怕什么？”思堂问。
怕什么？
当时是怕重楼嫌弃自己这副肮脏的身躯。
那么，现在呢？
不是早说好了，不去招惹重楼了吗？为什么还会自卑？
为什么还是觉得自惭形秽？
为什么……她心里还是有他？
思堂问，怕什么？
恍然想起那个人突然的召见，她大悟。
“怕什么？”最后，她勾起抹笑，“怕会‘妄想’呐。”
风轻云淡。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