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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番外·法尔科内夫人的一天 ...
她曾被称呼“小姐”或“女士”,后来初掌权时被叫做“阁下”。
但这些都不适合她,最后她发现,自己还是被叫做法尔科内夫人最适合。
这是法尔科内夫人最平常不过的一天。
她坐在书房里,她又坐在会议厅里。早上六点半起床之后绕着庄园跑了两圈,断肢处早已经不会感到疼痛,取而代之的是厚厚的硬茧。
这些断口也曾经柔软而娇嫩,但随着岁月的增添,就连这里也有了盔甲。
她已经很难回忆起二十几岁的时候了,更别提再往前。
穿过戒备森严的长廊,黑西装的守卫向她问好。
他说,他们都说。
“早安,法尔科内夫人。”
她初时还会一个个回应,一直到有一天早上她真的回应到厌烦疲累。而从此以后她再也没有理过他们的存在。
他们存在是理所当然,而不存在的时候才真的该让他们不存在。
她甚至可以做到在经过这段长廊的时候换衣服,少女时的起伏到成熟时的汹涌再到现如今的美人迟暮。
她早就已经活得没了性别,而四十六岁的法尔科内夫人在世人眼里也从来都不是一个被定义为“女人”的女人。
她洗了个澡,七点半的时候她想起来她那在哥谭大学任教的社会学教授的丈夫该起床了。
可她顿了顿,玻璃门上透过她冷漠到麻木早已无神采的双眼。
法尔科内夫人又忘了,上个月刚举办过她丈夫的葬礼。
然后她起身,去穿衣。
“抱歉打扰一下,夫人。”穿着笔挺黑色西装三件套的手下敲门进来。“有很要紧的——”
她放下汤匙,瞥了眼这位新入职的青年。擦去嘴角不存在的煎蛋油点。
“别着急,孩子。早饭吃了吗?”
青年看了看桌面上色泽诱人的早点,抿了下唇。
“夫人,我想还是应该先说一下医院那位——”
她轻轻皱眉。
站在身后的迪恩捕捉到这一瞬的不快,抬手示意青年出去。
早饭不好吃,她也很少觉得什么东西好吃。
她把大部分的欲望都挤压得坍缩成虚无,而唯一永无休止的进取心则放在了这座天空永远也不会亮起来的城市上。
今天的哥谭依旧是阴天。
而法尔科内夫人还在按部就班的生活着。
八点半的时候她已经乘车去在前往医院的路上。
他们说他要死了。
啧。
怎么说呢。
她竟然惊讶于自己内心的毫无波澜。
她确实不悲伤,也不恐慌。因为无论悲伤还是恐慌,这些情绪都基于对即将失去的人的需要。
可她一点也不需要那个躺在医院里快要死了的男人。
一点也不。
可他们都以为她会那样。
哪样?
她看着后视镜里时不时瞥自己一眼的迪恩,这快退休了的五十岁老头子每天都在瞎想自己是否能真的像法尔科内夫人说的那样去南方度过自己安稳的后半生。
但如果她对自己还念一点旧情的话,他想。
那或许是可以的。
所以他又瞥了一眼后视镜里眉目冷淡的老板。
他多希望她对“那位”还留点感情。
她烦了。
她总是烦,但这种无可奈何大多发生在她刚上位的时候。而在她三四十岁的时候消隐无踪。那时候的哥谭没人敢让她觉得厌烦。
但是,你知道的,处理老家伙们往往需要一点温情。
所以她挤了挤眼泪,用微红的眼睛回望后视镜里的男人。
迪恩迅速收回了视线,满意且安心。
“肖恩,你要知道——”
在电梯里,法尔科内夫人开口了。
“——我总是很忙,甚至忙的连小卡麦被GCPD带走没都有时间看一眼。说起来好笑,他被带走之前我看他的最后一次还是在他父亲的葬礼上。”
迪恩顿了一下。
“少爷会体谅您的苦心的。”
“我对他可没什么苦心。”她瞥了他一眼。
电梯门开了。手下鱼贯而出,护送着法尔科内夫人走到病房门口。
一路上高跟鞋滴滴答答,她花了好多年才能走回当初摇曳生姿的自己。
病房里的人微微坐直身体,走廊里安静的仿佛空荡荡,焦灼的只有他自己。
“而我对法尔科内的苦心,对哥谭的苦心,他也不需要知道。”
“小卡麦·法尔科内……”
她微微皱眉,而迪恩推开病房门。
“他可真浪费我给他的名字。”
“他既不卡麦,也不法尔科内。他十足十的继承了他父亲全部的怯懦和软弱。我可真后悔,也许我应该留我姐姐一命的,说不定她和戈登的孩子也能有现在那个蹦蹦跳跳的小芭芭拉一样有价值呢——”
然后她突然想起来。
戈登的血脉并不能让法尔科内延续的更久,也许现在那个红头发绿眼睛的芭芭拉爱蹦蹦跳跳,也只是因为她那个该死的笑嘻嘻的爹呢。
她突然难得的笑了起来。
而在她对面,那个男人看着她,同样笑着。暴露出胸口的十字架纹身。
而柜子上留给她一把女式鲁格。
*
九点四十五的时候一声枪响,迪恩迅速冲了进来。
而法尔科内夫人终于不用再感到厌烦了,她不需要再为了不得不假装悲伤而无可奈何。
她现在的悲伤无比真实,但好在,好在,她不用再感到厌烦。
“夫人……”
迪恩瞪大了眼睛。
“可以把他葬在离我父亲近一点的地方。”她开口平静的自己都吓了一跳。
就像是把蓄谋已久的答案说出口。
“但别太近。”
因为他只是个还算尽职的杀手而已,却不算忠心。
起码对我不算。
迪恩怔怔的盯了她一瞬。
“好的,夫人。”
“中午的例会一边吃饭一边开吧,我记得上周我请了几个官员,那件事务必做的好一点。”
她又陷入了自己的忙碌里无法自拔。
“哦对了,别在这事上耗太久。肖恩,我等着你回来。”
迪恩忽然止不住的战栗。
“夫人。”
“什么事?”她又回头,但视线完美地避开了白布上的猩红。
“……葬礼什么时候举行。”他又补了一句。“维克多是咱们这儿的老人物了,应该会有很多人来的。”
她顿了顿,微笑道。
“这个月23号。一起。”
然后走出门去。
又过了好久,迪恩缓过来,也终于想起来这个月23号到底是什么日子。
原来生与死,离得这么近。
*
午餐吃的很好,法尔科内夫人把该谈妥的都谈妥了。只是快结束的时候发生了一点小插曲。
她把一沓副市长和韦恩集团背后的小动作的复印件不小心掉在了桌子上。
哎呀呀。
副市长对市长打包票说这是他身边的一个幕僚自作主张。按照法尔科内夫人当时的话来说是——哥谭市长在和法尔科内集团愉快的谈生意,副市长怎么可能和韦恩集团背地里准备撬市长的墙角呢?
毕竟他又没有再登一阶的野心啊。
所以这位市长一瞬间的不愉快。
所以法尔科内夫人说,没关系,当然都是那位幕僚的错。那现在,就让我们来解决问题的根源吧。
她轻轻一拍手,那位早就被五花大绑的幕僚被提了进来,躺在地上瑟瑟发抖。
而血溅在法尔科内名下某个小饭馆某张餐桌上。
副市长沉默了,而市长看着他的合作伙伴,法尔科内夫人。
“现在我们来尝尝最后这道甜品吧。”
她笑的温柔和善,甜品碟流水般呈上。
“这是从前的科波特市长的最爱,我记得那时候我才二十岁不到,刚死了全家,是个无依无靠的蠢货。”
“不过现在好了。我坐在这里品尝他最爱的甜品,而他和他的幕僚尼各玛先生不知道在哪个阴沟里当老鼠……又或者是,下水道的企鹅?”
“时移世易啊。”
她舀起一小口布丁,慢慢咀嚼,吮吸其中的草莓香甜。
“都怪前一阵的哥谭义警,企鹅现在彻底待在下水道了。那个黑漆漆的蝙蝠倒是精力充沛,让本就无能的GCPD显得更一无是处。不过这也不能怪GCPD,毕竟戈登局长也抱怨过物资问题。想来是供应商出了错。哦对了,市长大人。我今天晚上有一个哥谭商户们集资举办的慈善酒会,韦恩也会来。”
法尔科内夫人微笑道。
“不如现在,让我们来谈谈GCPD的物资供应商问题吧。”
*
下午两点,她午睡了一会又清醒过来,在后院的躺椅上喝茶。
晚上有哥谭商户集资的慈善酒会,韦恩拿大头,她乐得清闲。
电话铃响。
她接起电话,对面是一个声音清爽的少年。
“下午好,法尔科内夫人。”
“……你们来了?”她眼神示意迪恩去查号码来源。
“柯里昂小姐正在去往哥谭的路上。预计今天晚些时候会和您儿子见上一面。”
“那事情什么时候能解决?我早就准备好了让他全身而退。但如果你们不能解决掉那一点我不能解决的——”
迪恩回来了,摇摇头。
她皱起眉。
“您应该相信我。”他说。“法尔科内夫人,不得不说您很令人惊奇,但是如果您想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比如有关于我们的事情。那您懂的,正如您们那行的行规,接下来总是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我们只是一个专门为人解决问题的机构,只要有问题,我们就会发现。”
“就如同您儿子遇到的那些奇异的事件,你应该选择相信总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你们。杀个人对于你们来说可真是再容易不过了,但是事情远远不会是死亡就可以终结的。”
“永远不会。”
他说。
“如果您需要联系柯里昂小姐,请随时致电。”
她淡淡道。
“难道不从来都是你单线联系我?”
“那就写一张纸条放到您的书桌上吧。”对面的少年笑了起来,语气甜腻令人作呕。
“那双眼睛会看到的。再见了,法尔科内夫人。”
电话挂断了。
“……夫人。”一旁的迪恩下意识问到。
“要不要去看看少爷?”
她张了张嘴,但什么也没说出来,又过了一会儿,她说。
“我很忙。”
所以他就知道了答案。
“好的,夫人。”
可他还是想说——
“少爷会误会您的。”
“那就误会吧,我不也是这样误会我的父亲吗。等到我死的那天,一切就都无所谓了。”
所以迪恩也再不能说出些什么了。
*
慈善晚宴开始了,他们先是拍卖了一些没有用的东西,一直到最后几件压轴宝物出场的时候,布鲁斯·韦恩才姗姗来迟。
他一出场便挥金如土,美女们前呼后拥着。原本法尔科内夫人对一对儿珍珠耳坠很感兴趣,但也被布鲁斯·韦恩拍走了。
又过了一会儿,他好像才看到自己身旁坐的是这位老友似的,又将那对耳坠绅士且大方的赠予。
“我不会白拿你的,布鲁斯。”她没有接过耳坠,任由他举着精美的礼盒。
“几颗珍珠而已,我能给你更好的。谈谈生意怎么样?埃利奥特最近和GCPD打得火热,关于新的通讯物资我倒是觉得——”
“噢亲爱的,你知道我向来不会在这种场合谈这个。”他打断了她的话,把盒子扔给她身后的下属。
布鲁斯·韦恩站在一堆衣香鬓影里向她望去,举起香槟杯遥遥相贺。
“祝你事业有成,噢不,我是说做的更好。”
“那我就换个我们坦诚相待过的地方等着你,谈谈……关于你儿子的教育问题。韦恩先生。”
布鲁斯顿了一下,然后笑容重回他的脸上,转身和曼妙女郎笑闹着走远。
*
天台上,她从手拿包里摸出一支烟来,又摸了摸,忘了带火。
身后打火机轻响,布鲁斯如约而至。
他点燃她手中的烟卷,夜晚天台的冷风吹个不停,他又脱下外套极其自然的披在她身上。
法尔科内夫人看着他,黑色的眼睛像是一双深井。
“不是要谈谈儿子的教育问题么。”布鲁斯轻笑道。“但其实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好到——”她忍不住笑出声。“——我亲手把儿子送进了阿卡姆。”
“可总好过去黑门不是吗?”
她递过去一支烟,布鲁斯接过继续道。
“你不是为了不让小卡麦去黑门,想尽办法证明他精神存在问题,以求得最终的无罪,不是吗?”
她吸了口烟,嘴角动了动,话在舌尖绕了几个来回。
“如果你的儿子有罪,布鲁斯,你会让他为此付出代价吗?如果,如果你可以操控执法者,或者你就是执法者本身?”
“没人能操控执法者。”
“也没人——”布鲁斯一字一顿。“会是执法者本身。”
“执法者是人民,是一个集体存在。”
“我不是在跟你说这些。什么社会执法者什么社会契约。仅就哥谭而言,我们已经做到执法者的位置了。就说最简单的,别转移话题。”
“你儿子有罪,如果你抬抬手指他就能被放过,一切都能重新开始,那么布鲁斯,你会去做吗?”
指尖的烟火忽明忽暗,他眨了眨眼,突然笑道。
“可我没有儿子啊。”
这已经算是答案了。
“真是残忍。”她笑了起来。
“彼此彼此。”他应和。
于是两个人又在天台上吞云吐雾间保持着沉默。
“听说维克多·萨斯死了。”
“……是么。”她反问。“听谁说的?”
“参加宴会总要带几个消息灵通的女伴。”
“哦?韦恩先生目前为止有过多少个女伴?果然恋爱经历丰富些得到的消息也就越多吗?”
“现在轮到你‘别转移话题’了。”
“啧。”她又舔了下嘴唇,颇为玩味的看向他。
“不过是几个月前刚刚参加过我丈夫的葬礼,韦恩先生就这么着急参加维克多的了吗?我外号倒也不是什么黑寡妇吧?”
“哥谭每秒钟都有人在死去,也许只是因为你恋爱经历少的可怜。”
“哈——”
她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二十六岁的时候回意大利参加我父系那边的家族活动,认识了一个长的很不错的当地黑手党大佬,他那时候也才三十几岁,路上遇见我非说我是他梦中情人,各种恐吓威逼利诱暗示他另有身份,非要我和他在一起。结果开会那天我到场他问我来干什么,我说,因为我就是那个美国刚回来的法尔科内啊。”
“但说实话,那几年我玩得很开心。和势均力敌的人坦诚相待,不需要担心他害怕我的残忍,相反,他很欣赏我的全部。如果不是因为当时我丈夫说在哥谭给我准备了惊喜,我也不会那么早回去结婚。”
“可结婚之前你没忘了吞掉了那个黑手党全部的家产,让他如丧家之犬一样死在哥谭。”
“哦……这个嘛。”她想了想。“他得罪过我。我走之前让他在‘去死’和‘跟我走’之间选一个。他说他爱我,但他永远都不会跟我走。所以他没选我,而我从来不给人第二个选择。”
“结婚以后的第五年,我三十五岁的时候有了一个秘密情人。那是我一个新来的年轻下属,他才二十一岁,年轻真好,爱的我要死要活,后来我玩腻了就送他离开了哥谭,整整五年,年轻的□□杀手尝起来倒也很不错。”
“你真的送他离开了哥谭?”
“我只保证过他不会死在哥谭。”
“……哈。”布鲁斯掐灭烟头。“那埃利奥特呢?”
“你说托马斯啊……”她淡淡道。“我们之间全部的暧昧都只为我们之间的生意服务。毕竟感情是暂时的,利益才是永恒的。生意……终归是生意嘛。”
“看来法尔科内夫人是一个感情丰富的人。”他说。“洛可可,你爱过很多人。”
她掐着烟的手一顿,久未被提起的名字引起心脏一阵抽痛。
又过了一会,她平复了表情,转过身看向他,身后是韦恩大厦最顶端纵览哥谭全局的夜景。
黑暗的,闪闪发光的,都在她身后。
“我二十岁以后再没爱过任何人。哪怕是我儿子。”
“可维克多·萨斯死后你依旧没流一滴眼泪。”
她笑了起来。
“因为今年的法尔科内夫人四十六岁。”
“为什么不流泪。”
“该哭的是洛可可。”她说。
“而法尔科内夫人不需要流泪。”
“即使你装的再像花花公子纨绔二世祖,布鲁斯。我还是记得你当初的样子。可你没变,不代表所有人都不会变。我变了,埃利奥特也不是当初那个眼睛闪闪发光的男孩了。我们都变了,可你没有。你真可怜。”
他转了转手里的烟头,没说话。
然后他笑了起来,眼角眉梢里是最标准的有钱人的傲慢和嚣张。
“但话说回来,哥谭感情经历最多的富二代和感情经历最糟糕的□□女大佬认识这么多年,你我之间竟然从来都没发生过什么。”
“真正的朋友之间才不会发生什么。就像我和奥斯瓦尔德,我们之间也许是朋友也许是亲人,但正因如此,才永远都不会是爱人。尽管现在反目成仇,但依然不会是爱情,最多是他对我的无耻每天都有了新的认识。以及——”她笑道,指尖在栏杆上依次点过。
“——我才不是什么□□女大佬。法尔科内集团靠运输业起家,现在主要经营餐饮娱乐方面,你可不要乱讲哦。”
“毕竟……布鲁斯,我们惺惺相惜,不是么?”
她的指尖在栏杆上越敲越快,语调里透着脆弱,一双古井般的眼睛微微泛起些波澜。
“至高之巅,孤身一人。”
“布鲁斯……也许,我们可以帮帮彼此。”
他眯起眼睛。
“那些和你相识的对手才是最可怜的。”
“什么?”
她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回过神来,嗤笑一声。
“不了解你的对手都是蠢货。可了解你的,你身上脆弱的特质总是会让那些了解你的对手卸下防备,但一旦卸下防备,那脆弱的就是他们了。”
“法尔科内夫人,在你讲述你令人悲伤的故事的时候,可怜的听者从未发现你才是最坚强的那个。”
“你用这种招数骗过了企鹅,骗过了无数成为你台阶的人,你对人性很了解,可利用所有人最后一点善良,你了解的近乎残忍。”
“但你以为我未曾改变……不。”
他说。
“我们都在改变。”
冷风猎猎。
她的眼睛更冷。
“恭喜你,布鲁斯。”
话音未落,远处巨大的爆裂声震的他们脚步踉跄,布鲁斯扶住她后立刻向声源处望去。
“是阿卡姆!”
她认出了爆炸的地方。
“布鲁斯!”
“我想我——”
“我儿子还在那。”她突然抓住他的手,盯着他的眼睛。
“让你那位蝙蝠朋友帮帮我的忙。”
然后她松开手,戴上了那对耳坠。
“谢谢他的礼物。”
他皱了下眉。
“布鲁斯,就当我们都没变过。”
她转身,看着远处冲天的火光。
一阵扑朔声音过后,布鲁斯·韦恩消失了。
她拿出手袋里的手机,给迪恩打了过去。电话立刻接通,对面是多年下属焦急的声音。
“我没事,在天台。”
“没和谁在一起,就是抽根烟。”
“上来接我吧,另外,派几个人去阿卡姆看看。我……”
“就不去了。”
*
阿卡姆着火,然后燃气爆炸都不是影响这场慈善晚会匆匆结束的原因。
这群来做善事的富人们离开主要是因为该主持后续事项的布鲁斯·韦恩离开了。人们议论着他的去向,而法尔科内夫人走上台前。
布鲁斯,你说得对。她想。
我对人性的了解的确近乎残忍。
即便你看穿了我的一切计谋,但只要你是你,那我就永远都可以抓住你的弱点,令你无暇顾及其他的,善良。
即便你正在前往拯救我儿子的路上。
即便如此。
“布鲁斯离开之前我对他说——”
她举着话筒,声音温柔,语调幽默。
人们看向她,而她的手下立刻走到后台按部就班。
“我想不会真的有人不知道你突然离开是为了什么吧?”
“而布鲁斯说,那倒难说,毕竟我身边出现哪个姑娘他们都不觉得难以想象。”
台下发出细碎的笑声。
而她指了指自己耳朵上的珍珠耳坠。
“不过即使我收下了这对耳坠做封口费,这消息恐怕也藏不到第二天早上。”
“要知道哥谭狗仔队的价值肯定比这拍卖的三百万美金还昂贵!”
“要不然韦恩先生为什么能收买我,却不能收买哥谭的记者呢?”
台下一片哄笑。
她等着笑声过去,台下的市长看着她,而她微微一笑。
“好了不多说哥谭的花花公子了。各位别忘了我们今晚到底为什么来这。慈善不仅仅在于帮助贫苦的人们,慈善的意义更应该让我们把目光放到那些为我们维持秩序的人身上——我们的GCPD。”
即使我知道正赶去拯救我唯一儿子的人是别人。
“哥谭因为有了他们!我们才得以享受今晚的香槟美酒,我们得感谢他们!”
即使我知道此时此刻的阿卡姆一片哀嚎。
“而我们也该为GCPD做些什么——”
大幕拉起,屏幕上是由法尔科内集团和埃利奥特集团联手打造的全新网络通讯计划。
即使布鲁斯看穿了我的诡计,但没关系,是我的就一定是我的。
托马斯·埃利奥特上台和我一起介绍这次“慈善”项目,台下的市长笑的最为开心。
布鲁斯·韦恩的突然离开会给韦恩集团造成多少损失,这并不重要,毕竟韦恩在他们眼里就是如此。
即使他不是。
我们都在变。
除了你。
哀鸿里享受美酒,痛苦中坐收金钱暴利。
这是我。
我看向远处,似乎能透过墙壁看见远处的阿卡姆。
那里一片狼藉,浓烟四起,正有人为了生存苦苦挣扎。
也许,还包括我那从未被爱过的儿子。
如果这哥谭是地狱,那我就是魔鬼。
*
法尔科内夫人坐车离开韦恩大厦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她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起来,里面是她的下属,外面是闻着新闻而来的记者。
有人在问新的网络通讯建设项目,有人在问阿卡姆爆炸了她不担心自己的儿子吗?
她瞥了眼那个记者,而这一瞬间立刻被拍了下来。
也许明天又有了新的头条。
哈,这大概是她唯一能为韦恩做的了。
晚上到家的时候接近凌晨,她才坐在梳妆台前卸下那对昂贵的耳坠。
她想自己不会再戴它们了。即使它们很贵。
所以她把这对耳坠和其他她永远都不会再戴的首饰同样放进一个盒子里。
那里有已经发黄的珍珠项链和胸针,还有硕大的钻戒和别的什么。
也许是今天太累了,所以她反而有点睡不着。
她想起来今天上午走进那间病房的时候。
【这鲁格……送我的吗?我让你保护我儿子,可我没让你差点为他去死。你都没为我死过,却能为他再也做不成杀手,他难道那么重要么。】
她拿起柜台上的枪左右打量,故意笑着做了个瞄准他的姿势。
可透过瞄准镜,她看见他嘴唇一张一合,说——
【帮我个忙吧。】
然后他说出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就当结束一切痛苦。】
【……你怎么有资格说这句话。】
【求求你,杀了我。】
【……你怎么敢……】
【就当,放了我吧。】
血从十字架最中央涌出,所以猩红的罪恶就淹没了心头的救赎。
也许本就没有救赎。
终于,已经不再年轻、也早就不是少女的法尔科内阁下站起身。
她走出病房。
穿着正装的手下们进去处理后事。
她在走,高跟鞋踩在木质地板上,枪声以后一切都安静的可怕。
可她在走,老旧的木地板吱呀作响,鞋跟敲击声和一点点不和谐的瘸腿脚步声混杂在一起。
可她在走。
从此以后,哥谭的法尔科内夫人没有过去,只有以后。
*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而今天,是法尔科内夫人最平常不过的一天
晚安,法尔科内夫人。
祝好梦。
她怎么可能还会有好梦
*
ps,番外章,正好讲到哥谭卷了就把老朋友拉出来溜溜,算是哥谭系列的读者一个……交代?
洛可可·法尔科内出自我哥谭系列同人文里的《这个杀手头好冷》
和本文正文没啥关系,就是简单介绍一下这卷出现的NPC背景
大概就是阿特米西亚在阿卡姆看爆炸的时候,法尔科内在干什么???
看不懂也没啥关系,直接跳过也可以
就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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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番外·法尔科内夫人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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