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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不请自来的客人 ...


  •   一眨眼,任炎已大步的走到了我们的眼前,朋友们一个个凝神闭气,专注的等待着他下一步的动作。

      依旧是那张平静的脸,依旧是那双淡定自若的眸子,任炎冷淡而又不失礼貌的向我们笑了一下,算是打了个招呼。

      不知为什么,我又觉得他像那位青龙大人了。

      “风清,我有件事情,恐怕要和你商量。”他淡淡地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答非所问。

      “猜的。”任炎简短的回答。

      “那么有什么事?让你这么急着来找我?”我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任炎,疑惑的问道。

      任炎没回答,只是平静地朝我身旁的朋友们看去。

      “你用不着看,我们什么都知道,你到底有什么事?”欧阳欣没好气地道。

      任炎诧异地看向我,我点点头。

      “那么我希望我们可以找一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谈谈。”任炎平静地道。

      “没问题!”不待我回答,林林与涣涣已经异口同声的代我回答了。

      二十分钟后,我们已经坐在了我那栋小二楼的大客厅里,林林端出热气腾腾的红茶与点心,看上去很适合做谈话的辅助品。

      任炎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眼神里有一丝急切,他看着我,道:“风清,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上次有关高中部学生会会长王倩的谈话?”

      话一出口,众人皆是一惊。

      “怎么了?”我急切地问。任炎道:“我这么说你可能会觉得我有点多心,但是,你知道,我一直觉得她有点不大对劲。”

      “那里不对劲?”涣涣热切地道。

      任炎看上去对我们的热烈反应很感奇怪,但仍然说了下去:“身为学生会长,她为什么从来不跟我见面?也从不到温室来?就算她有花粉过敏症,这也说不过去,而且,既然她有花粉过敏症,为什么……”

      “为什么学生会议室里还会放着一盆花?”林林微笑着道。

      任炎微微一愣,看了林林一眼,似乎有点意外,但又很快说了下去。

      “说的没错,我一直觉得她有点怪,昨天……”他脸上忽然出现一抹奇异的笑意。

      “你终于见到她了!”我们异口同声地帮他接了下去,口吻出奇地一致。

      “是呀!”任炎忍不住与我们一起笑了起来,但很快又恢复了冷静的神色,接着道:“我怀疑她不是普通人,她的身上……我总觉得……她好象有与我们相同的味道……”

      “那是当然的……”萧天赐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任炎一愣,转头看向他。萧天赐未理任炎那探询的目光,直接了当地道:“林林,你来说一下我们的发现。”

      林林的叙述能力很好,听完她慢条斯理但却有条有理的一遍叙述后,任炎忍不住要从沙发上跳起来,

      “什么!难道?”他惊讶地看看我,又看看众人,“这是真的吗?”

      “你以为骗你很好玩吗?”欧阳欣酸酸地道。

      任炎呆了好一会儿,这才看向我,语气凝重地道:“风清,你有什么打算?”

      “我?”我淡淡地看了朋友们一眼。“我现在的想法与你们的都一样,我们不得不见见那位严健同学了。”

      “说得对!”伙伴们异口同声地赞同了我的说法。

      严健的到达几乎可以用“光速”来形容。

      “你们都想好了?”话是这么说,可他的目光却停留在我身上。

      “想好了!”众人的表情出奇的一致。

      严健的脸上出现了一种欣慰与急切相混合的表情,他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从那个大背包中拿出了一个档案袋,从中抽出了一张老照片。

      “看看这个!”严健轻轻地道。

      这是一张已经有点发黄的照片,黑白的背景草丛前,一个个子高高的年轻男子正微笑的看着我们。

      这是个很英俊的青年,我们可以很容易的找到他与严健的血缘的联系,与严健不同的是,他脸上的表情是阳光的,爽朗的,欢乐的。

      “这是我的爷爷,他的名字叫严映。”严健面无表情的道。

      大家都不说话,静静的等着他说下文。

      “你们现在看到的这张照片,是在他二十岁时拍的,你们再看这张。”说着,他又从袋中抽出一张老照片,摆到我们的面前。

      照片中的景物都是黑白的,但我们可以从中看到一幅早春三月的景象。

      潺潺的流水边,碧绿的草地上,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临水而立,身姿纤长美妙,惹人遐思,长长的黑发轻盈的披到她的腰间,让人有种抚摸的冲动。

      大家都以为严健会说点什么,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却又掏出了一个破旧的小本,递给了林林。

      “你来读吧,这是我爷爷的日记。”严健道。

      林林多少有点疑惑的接过了小本,低头翻了一下,神色忽然严肃了起来,她喝了一口红茶,稳重的读了起来。

      事情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

      严映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青年,在事情发生的那个时候,他刚刚才考上一座十分著名的军事学校,对于二十岁的严映来说,富裕的家境,理想的学业,他的人生,已经是可以让很多人都会艳羡不已的了。

      但是在他的心中,似乎还是有一点不满足,本来已经无可挑剔的人生,自己反复论证也是幸福的人生,但却还是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心里不停的打转,勾起他的焦躁感,虽然这种感觉只是一现而过,但也足以让他觉得不快。

      岂止是严映,相信很多人都会有这种感觉,多年以后,在严映又重新回忆这种焦躁感的时候,才似乎有了一点答案。

      那天下午,他来到郊外,想在去学校前再好好的享受一下春日的美好风光,这是他最喜欢的一种休息方式.

      很多年后,严映回想起来那一天的情形,他也曾想过。

      如果上苍真的能让时间倒流,能够让他再有一次选择的机会,他还会再走到那个女孩的身边去吗?那怕在他知道那女孩真实身份的前提下?

      严映几乎可以不用思考的回答自己,他会的。

      我们再将时间拉回那个下午。

      严映来到了自己最喜欢的地方——一片矮树林里,准备在树阴下做一个好梦.

      惬意的阴凉,让人心醉的花香,微风吹来,本来是会有一场好梦的。

      但是他听到了一个声音。

      那是一种类似于动物临死前的哀号似的声音,严映吃了一惊,睡意一下子飞到了瓜哇国,矮树林旁就是一条小溪,溪水甘彻甜美,有很多小动物都会到这附近来喝水,但是他几乎从未见过猛兽来过,难道~~~~~

      严映忽然想起了曾经在学生之间广泛流传的一个外国故事,一个疲乏饥饿的旅人在生存意念的驱使下,与一只狼搏斗的故事。

      严映把手伸向自己的后腰,那里别着一把锋利的外国军刀。

      他悄悄的起身,轻手轻脚的来到了将矮树林与溪水相隔的灌木丛边,闭着气,探头向溪水旁看去。

      很多年后,严映回想起那一幕,仍然觉得,那年那天那个下午那个瞬间,是上天在很久以前就安排好,并且在他出生前便已经写到了他生命之书上了。

      严映向溪水边上看去,只是一眼,他便再也无法将眼光移开了。

      一个极美丽的女孩站在溪水边,正若有所思的看向树林的深处,以严映的角度来看,真好可以看到女孩那美丽的侧影。

      她穿着一件及膝的红色长裙,黑色的长发有如瀑布般自然流泻,直垂腰际,清风微拂下,发丝轻轻摇摆,在空中勾画出美丽的弧度。

      她的肌肤很白皙,侧影看上去极其动人,身姿纤长美妙,午后的阳光最是明亮,那透过层层树叶洒下的阳光,将少女全身上下都包上了一层光圈,让人疑惑这一切是否真实。

      严映的心剧烈的跳了起来,他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有点不听话了,他的眼睛拒绝任何的停顿与挪移,连他的大脑也强烈的反抗着主人的最后一点理智。

      少女的视线忽然向严映所在的地方转来,她好似有知觉般的看着严映所在的方向,微微的笑了一下。

      就是这一笑,夺走了严映整个的心与灵魂。

      “你在哪里做什么?”少女微启朱唇,用清脆的声音说出了这几个字。

      “啊?”严映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反应过来,原来少女在和他说话,接着他惊讶的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

      严映懵懵懂懂的走了出去,两人便在这午后的阳光下对视。

      “你~~~~~~”严映很想说点什么,却尴尬的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少女微笑着看着严映,道:“你在这里做什么?”声音柔滑细腻,几乎让严映的心跳出胸膛。

      “我~~~我~~`我在这里睡午觉。”严映显得有点手足无措。

      少女轻轻的笑了起来,“睡午觉?”她甜甜的道。严映的脸红了起来,头也不自禁的低了下去。

      这一低头,可把严映吓得不轻。

      少女的左手臂上,竟然有一道长长的伤口,并且还在不停的流血!

      看见血,严映的理智突然回来了,他慌乱的将上衣脱下,从较柔软的内衣上面撕下一大块布,小心的包扎起少女的伤口。

      少女见严映包扎伤口,脸上却出现一种非常奇怪的表情,等严映包扎好,少女看看自己已经被处理得当的伤口,甜蜜的笑了一下,也慢慢的低下了头。

      两人一时间找不出什么话说,严映迟疑半天,这才道:“你,这是怎么弄的?”

      少女迟疑了一下,这才慢慢的道:“刚才,我散步散的口渴,记得这里有条小溪,就想到这里来喝水,然后,我看到一头刚刚长出角的小鹿,它看上去似乎很痛苦,身上流着血,我就想过去看一下,没想到它的角把我的手~~~~`。”

      少女抬起手臂,指向溪水对面的草丛,严映凝神看去,果真有一段细长的血迹延伸开去,一直深入草丛。

      严映警惕了起来,他对这少女说道:“有鹿受伤,说明这里可能有人打猎或是有猛兽出现,现在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

      少女点点头。

      严映停了一下,似乎作了很大决心才道:“请问~~~`请问你的名字~~~``你~~你叫什么呢?”

      少女的脸忽然红了。她低下头去,轻轻的道:\\\"倩儿,我的名字叫倩儿~~~”

      “倩儿?”严映不自觉地轻声念出了这个名字,心中一百二十分的甜蜜。

      这便是他们的相识。

      从那以后,他们经常见面,两个人总是一起去郊外散步,一起去吃小吃,或者一起去做点什么。

      而他们两人的关系,也在时间的流逝中变得越加亲密起来。

      严映的父母开着一家规模不小的染织厂,引进的是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德国机器,父母二人为了一架印花机的业务,双双去往德国谈这笔生意,所以那座幽深的严家大宅,就只剩下了严映与几名仆人。

      热恋中的男人总是愚蠢的,这几乎成为了一个真理,后来,严映也想过这个问题,那时候,倩儿的身份,生活,其实有很多会让人觉得奇怪的地方,但是在当时的严映的眼中,倩儿实在是天下最美丽最温柔和平的女孩子,在恋爱中的严映看来,她是再完美不过的了。

      一个炎热的下午,严映小心翼翼的扶着倩儿,迈过严家大宅那高高的门槛,悄悄地进入了庭院。

      “你的家好大啊。”倩儿甜甜的向严映一笑。

      严映也温柔的向爱人笑了一下,眼前忽然出现了倩儿所住的那栋年代久远的小洋楼与洋楼里那位看上去已经十分老迈的奶妈。

      庭院里有仆人阿毛正在洒水纳凉,他正停了手中的工作,痴呆一般的看向这边,倩儿害羞的转过了身体,将自己藏到了严映的背后。

      严映的脸沉了下来,这种目光,在他们出去的时候,经常会遇到,但不知为什么,严映对于这种目光,总是会觉得不舒服,这恐怕是男人的占有欲在作祟吧。

      李妈走了过来。她是跟随严家近四十年的老人,严映的父母去德国后,她一手包办了家中的管理事务,可见严家对她的信任程度,眼下见少爷带了个美貌少女回来,她一脸的迷惑与欢喜。

      “少爷~~~~”李妈叫了出来。

      “啊,这是王小姐,是我的朋友,天气很热,你快去端碗酸梅汤来。”严映红着脸,一边说一边带着倩儿往大屋走。

      李妈答应了一声,边走还边狐疑的打量着他们。

      那天倩儿走后,李妈立刻就进了屋,并且还小心的关上了门,这种鬼鬼祟祟的态度很不被严映所接受,他不耐烦地问道:“李妈,你到底有什么事?还要关上门来说?”

      李妈脸上的表情很是古怪,她凑近严映,放低了声音道:“少爷,你是不是很喜欢今天来做客的那位小姐?”

      严映的脸红了,他故作潇洒的道:“那有,她只是我的一个朋友罢了。”

      李妈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十分明白的怀疑表情,她没有再说话,只是叹了一声,然后走向桌子,将上面那凌乱的书籍摆摆正,一边收拾一边道:“少爷啊,我只是一个下人,我知道我不该这么说的,但是我在这个家都已经四十年了。我还是得说,今天来的那个小姐啊,美的真像幅画,可是啊,她看上去真不是~~~~哎呀,我该怎么说才好?我总觉得她长得带点妖气~~~~”

      “李妈!”严映不耐烦地打断了她那老年人特有的啰嗦,“你们都是这样,见到漂亮一点的女孩,就说人家长得妖气。倩儿妖气吗,她长得多文静啊!你不要再啰嗦了,收拾完就出去吧。”

      李妈有点伤感的看了严映一会,这才转身,慢慢的走出去了,一边走还一边说:“你是被她迷住了,分不出什么好歹,等老爷和太太从德国回来后,我再跟他们说。”

      严映心中不快的看着李妈走了出去,想道:“如果她知道我已经将那件东西给倩儿看过,她会有什么反应?”

      严映口中的“那件东西”,指的就是我们在上文时所说的那颗千年蛇妖的内丹,这是严家的传家之宝,世世代代只传长房长孙,但也因此曾招惹过很多“那种生物”所带来的麻烦。举个例子,严家的草丛一天就要打扫一次,如果不清扫,三天里,就会出现一大群的蛇。

      现在,那件东西,正被安放在严家大宅最隐秘的地方.

      他的眼前又浮现出了倩儿那有如花一般娇艳的脸和当她看到那颗淡绿色的内丹时那惊愕的眼神。

      那一瞬间,倩儿脸上的表情既似愁苦又似欢喜,当严映吞吞吐吐的告诉她,这是只有未来严家媳妇才能看到的东西时,倩儿的神情,变幻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以至于严映觉得她会吃惊得昏过去。

      可她没有,她只是微微的一笑,然后轻盈的一转身,对着正一脸期盼的严映道:“我要回去了,你送送我吧。”

      那之后的一个月里,两个人很奇怪的,一直都没有提到过那个话题,只是像以前一样,一起散步,一起做些什么。

      一天,学校放假,严映照例与倩儿见面,两人商量着一起去吃小吃,正当两人高高兴兴的走在街上的时候。

      忽然有人叫住了严映,那是一个充满了吃惊与恼怒的声音,严映吃了一惊,转头看去。

      原来是他同班的同学,一个从来没有什么交往的同学,一个在同学眼中有点古怪的同学。

      这个同学,叫司神启,他的姓,听上去十分的古怪,而他这个人,虽说不让人觉得讨厌,但是看上去总觉得与普通人不太一样。

      他的五官很端正,长相也很清秀,可说是个美男子,他的家据说是极有来头的大家族,连当权者也要给几分面子。

      虽然他看上去很清雅,但是总能给人一种很特别的感觉,他对古典经史了解很多,说话也文文雅雅,从听不到一句脏话,曾经有一伙人故意要找他的麻烦,司神启连眼皮也没抬,仍然保持着看书的姿势,只是抬起一支手,在离他最近的那个人身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这个人便立刻倒地,怎么也爬起不来,众人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又去找司神启。

      司神启冷冷一笑,伸腿在那人的腰间踢了一脚,那个人才坐了起来,众人自此以后都不敢再轻看这个表面上很文雅的少年,尽可能地离他远着点,严映虽说不反感他,但也无意与司神启有进一步的交往。

      现在,就是这个与他没有什么交往的同学叫住了他。

      严映诧异地问道:“有什么事吗?”

      司神启快步地走了过来,眼睛一直盯着倩儿看,严映刚感到不快,但立刻就发现,司神启眼中的神情不是迷恋与探询,而是厌恶与防备。

      “你为什么在这里?”司神启低低地开口了,他看着倩儿,脸上是一幅戒备的样子。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倩儿抬头看向司神启,脸上的表情由羞怯转变成了冷漠,看得严映大吃一惊。

      “严映,你不能再同这个女人在一起了,她会害死你!”司神启一反往常的冷静儒雅,焦急地道。

      “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严映又恼又怒地看着司神启。

      “你必须离开他,他是我的同学,我不能看着你来害他。!“司神启转向倩儿道。

      倩儿冷笑一声,那张极美丽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凄凉狠厉的表情,她看着严映,又看看司神启,道:“我不会害他的,我只是想得到他家的那颗蛇丹罢了。”

      “混帐!上次你杀天赐族的那两个人还不够!现在又要来害我的同学吗?!”司神启忍不住破口大骂。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严映吃惊以极,心中有不祥的预感。

      “我们在说什么?让你的这个好同学来告诉你吧!”倩儿微微一笑,艳比春花,说起来就是这么骇人,青天白日,她纵身一跃,便消失在重重叠叠的屋檐上。

      只剩下已经惊愕得说不出话来的严映与面色凝重的司神启。

      好半晌,严映才将视线从倩儿消失的方向收回,慢慢将头转向司神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艰难地从口中吐出了这几个字。

      司神启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开口道:“找个安静地方,我会告诉你的。”

      他们两个那天谈了什么,日记上没有写,可见主人当日所受震惊之重,不过,我们可以很容易的猜想出他们谈话的内容。

      当日记上再有内容时,严映提到了一封信。这封信在他与司神启谈话完后的第七天送了过来,经过七天的神思痛苦,严映的心理上已经过了缓冲期,终于可以比较理智地面对这一事实。

      信纸是淡雅的粉红色,用娟秀的字体,写着几乎让严映崩溃的内容。

      在信中,倩儿明明白白地告诉严映她的真实身份,甚至告诉他,他们的第一天见面,其实也是她安排好的,她早已探知严家的传家之宝,也早已探知严家的一切,所以才会来接近他。而那天看到了真正的蛇丹,却因为严家血液的封印而无法接近。

      在信中,倩儿以一种冷酷漠然的笔调写道,“本来,那颗蛇丹,对我来说,已经等于是我的囊中物,但是那个讨厌的司神家的人却又出来妨碍我,而我又很不想再与灵族的人作对,所以我来提一个建议,不知你能否接受?”

      倩儿提出的建议是,她会在三个晚上连续来严家,然后,她会以自己的方式来找那颗蛇丹,而他们可以以任何方式藏那颗蛇丹,但不能拿出严家大门。如果她连续两个晚上都找不到,那么她就放弃蛇丹,并且不会伤害他们。

      但如果连续两个晚上她都找到蛇丹,那么这颗蛇丹就要成为她的。

      司神启建议严映接受条件,他的理由是,如果不接受这个赌约,倩儿迟早会得到这颗蛇丹。以她的妖力,要打开封印蛇丹的锦盒,其实也只是时间的问题,并且不接受的话,还很容易引发流血事件。而如果接受的话,至少还有点机会,严映反复思量,终于答应了下来。

      司神启用小刀将严映的手指划破,在信纸上用血写下了一个“诺”字,将信纸折成纸鹤,吹一口气,念了几句咒语,纸鹤就在严映吃惊的眼光中徐徐扇动翅膀,飞去了。

      “契约成立了,就算她失败,她也伤害不了你了。”司神启用一种淡淡的口气道。

      严映抚摸着手掌,心中烦闷的几乎爆炸,这一切的一切,真的是真实的吗??

      第一天晚上,司神启用一张符将锦盒包得方方正正,在正午的时候,就将盒子放到了院池中睡莲的花心处,银月东升时,睡莲早已合拢花瓣,将锦盒严严实实包了起来。

      倩儿深夜前来,她身着一件红裙飞落到庭院中心,宛如一朵红云,举目向四周看去,院中只站着司神启严映两人(其余的人已按严映的吩咐躲了出去)。

      她在原地转了个圈,妙目流盼,打量了一圈,接着冷冷一笑,衣摆轻轻一抖,本来好好的放在睡莲花中的锦盒忽然从花心中飞了出来,啪地一声摔在了司神启和严映的面前。

      那一瞬间,严映和司神启的脸色都苍白的可怕,倩儿冷笑了一声,转身一跃,消失在了夜空中。

      第二夜,司神启又用符将锦盒包了起来,让严映贴肉揣在怀里,当严映提出质疑时,司神启淡淡地道:“锦盒上的封印散发着严氏血的味道,让你的气将它掩盖起来,应该可以成功。”

      这招果然很成功,倩儿离去的时候,脸上的神色是很不甘的。

      第三夜,司神启想了很久,终于将锦盒放在严氏家族的灵位前,画了一个五行八卦阵,在阵脚各滴一滴严映的血,希望可以阻挡倩儿。

      “为什么不像昨晚一样,放在我怀里?”严映问道。

      “因为对她来说,同一种办法,最好不要用第二次。”司神启简单地回答道,他的脸上有一种决绝的神情。

      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

      可是,倩儿没有来。

      等到太阳初升,她还是没有来,严映忍不住以疑问的眼光看着司神启,而司神启的脸上,也有着迷惑的表情。

      “她昨晚没有来,这说明她已经自动放弃这颗蛇丹了,太好了,你已经可以放心了。”司神启松了一口气般的道,“我要将这件事报告本家。”

      “那她呢?她到哪里去了?”严映几近疯狂的喊了起来。

      司神启叹了口气,以一种怜悯的口气慢慢的道,“你还不明白吗?你最好,永远不要跟她有关系,一点点,一丝丝也不可以~~~~~”

      话还未完,严映已经一拳打向了他,这一拳相当重,司神启措手不及,被打的飞了出去。

      两人都死盯着对方,但却都只是喘着粗气,双方一句话也没有说。

      过了半响,司神启慢慢的站了起来,抹去嘴角边的血迹,道:“很抱歉,我觉得,让你平安的活下去,比让你去追寻一个无法实现的爱情要好得多,而且,你会死,她不会。”

      说完,他起身,转头消失在了严映的视线中~~~~~~~`

      一阵沉默,众人半晌无言。

      “没了?”欧阳欣的脸涨得通红,憋了半晌,才冒出了这句话。

      “没了。”林林和上小本,平静的道。

      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严健。

      严健低下了头,轻轻的道:“过了很长时间,严映发现,自己的生活中,抹去倩儿的身影实在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他已经习惯有倩儿在他的身边,她已经成了他灵魂中的一部分,再也无法分离。”

      “司神启在那次事件后就离开了学校,但他在离开前曾经特意警告了严映,并且告诉他,如果再出什么事,随时可以和他联系。”

      “后来,严映无法再忍受这样的日子,他与父母决裂,离开家,到处去找倩儿,这当然是一件困难有如登天的事情。

      但他一直都在找,一直找到他不能再找的那天为止。

      他将儿子——一个他收养的弃婴叫到自己的病榻前,将自己的日记和那张照片交给了他,希望儿子再为他找下去。

      儿子问:“爸,如果我真的找到了你让我找的那个人,我要说什么呢?”

      严映那浑浊的眼睛慢慢转动了一下,他困难的看向儿子,笑了一下,似乎想起了年轻时候的事

      然后,他道:“如果你真的找到了她,就帮我问她一句,帮我问她一句话~~~~”

      “那么,什么话呢?”

      “问她,问她,她到底有没有爱过我,不,就算不是爱,有没有喜欢过我?有没有~~~~~~~到底有没有~~~~就算只有一点点~~~~~~`一点点~~~~~”

      老人抱着深切的爱恋走进了黄泉。

      而他的儿子,也为了完成父亲的遗愿而努力的寻找父亲爱恋的女子,一辈一辈,就像是被诅咒一样,在看到那红衣女孩美丽的背影开始,就跌进这个永远无法走出的漩涡里去。

      故事已经全都讲完了,大家忽然都安静了下来。

      任炎第一个开口,“我们明天去见一下她吧,事情已经到了应该摊牌的地步了,我回去通知特别班的伙伴们,不管怎么样,不能让她这样下去,凤凰对于我们来说,也是危险的存在,绝不能掉以轻心。”任炎静静地道。

      “我怎么觉得有点怪?”林林双眼直直的等着茶几上的一个苹果核,慢慢地道,大家呼啦一下子都眼光转向了她。

      “我们为什么要对付她?”林林问。

      “她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对我们以及灵族不利,再说,她已经杀了很多人了。”任炎轻描淡写的道。

      “从现在为止的各种情况来看,她的力量真的是很强,那我们到底要怎么对付她?”林林又问。

      “特别班所有学生的妖力你看怎么样?”任炎转着茶杯道。

      “那么,风清,你打算通知本家吗?”林林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摇摇头,内心一阵烦闷,大家都静了下来,林林看上去还想说点什么,但气氛已然僵住,她只好沉默不响。

      任炎看了看大厅墙上的钟,道:“已经八点了,我还要去同伙伴们见面,先走一步了。”

      说完他起身告辞,萧天赐也说要走,欧阳欣见状也跟他一起回去了,剩下我们三人,林林收拾好茶具,浣浣见电视没有好节目,也就不看了,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才8点多钟,就早早上楼睡觉了。

      “今晚一起睡吧!”林林轻描淡写的道。浣浣愣了一下,道:“好啊。”

      我笑笑,道:“那就一起睡吧。”

      三个人好像都过了好久才睡着,迷迷糊糊中,浣浣那均匀的呼吸声就传来了,而林林那细长的喘气声也传来了,这表明她们两个都已经睡着了。

      而我,也慢慢地沉入了睡梦中去~~~~~

      大大的屋子,素雅而有品位的陈设,空气里有一种淡淡的香气。

      地上铺着平整的锦毯,东窗下有一张矮台,上面也铺上了锦褥,台上有一张桃木的小几,上面有一套紫砂茶具,还有四碟时鲜果品。

      茶几边坐了一个淡雅温丽的中年美妇,她看上去保养得极好,年近五十,皮肤仍旧光滑细腻,只是美丽的丹凤眼旁有几丝细细的鱼尾纹,家常穿着一家淡青色月白镶边的袍子,黑亮光滑的头发简单地挽了个髻,插了一根青玉簪,一双青葱玉手,正拿了一本书,聚精会神地读着,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优雅和絮的气质。

      她突然抬起头来,看向茶几对面,温和的道:“怎么了?清儿,今天的莲子炖得不好吗?你怎么剩下了这么多?”

      黑发金眸的可爱小女孩抬起头来,慢慢地将小银匙放到了碗边的小毛巾上,摇摇头,道:”不,奶奶,莲子很好吃,只不过~~~~~~”

      “什么?”美妇温和的道,慈爱的看着眼前的小女孩。

      “奶奶,启爷爷怎么还不回来啊?他说要带好玩的东西来给我的。”

      美妇的脸上忽然掠过一丝阴云,但又很快的就平静了下来,微笑着道:“启爷爷很忙的,不要总是拿这种事情来烦他,知道没有?”

      小女孩点点头,一脸的不情愿,美妇指了指莲子汤,小女孩苦着脸,又拿起了银匙。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几声尖厉的女人惊叫声传来,美妇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她迅速的站起,向门口走去,还未等到门口,门忽然被推开了,一个看上去极稳重英俊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了进来,那双锐利的眼睛里有着难得一见的慌乱。

      “怎么了?”美妇紧张的问道:“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吵?”

      男子迅速的扫了小女孩一眼,俯身低身地讲了几句话,美妇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青白,她急急忙忙地走了出去,男子勉强地向小女孩笑了一下,温和的道:“风清小姐,莲子汤要凉了,请快喝了吧。”

      说完,他也急急的走了出去。

      小女孩睁大了眼睛,看着两人走出,然后,她溜下地来,看看四周,迅速地将那碗莲子汤,倒入了一个盛着干花的大花瓶里。将空碗往小几上一放,也悄悄的溜了出去。

      门外很稀奇的没有使女,小女孩循着祖母身上的淡淡香气向前走去,转了两个弯,到了客厅与内室的分界口,她闭着气,小心的躲到了雕花木门的阴影里,用长长的帘子遮住身体,从细细的门夹缝里看去。

      宽敞的大厅中央站着祖母与长老们,周围是黑压压的跪在锦垫上的族人,本家中地位较高的族人全都低眉敛目的跪在十二门主的身后。而使女们,则一个个退到大厅的最边缘处,面色苍白的跪在那里,有的脸上还带着泪痕。

      气氛低沉的可怕。

      祖母呆呆地站在房间中央,她的身后几步远就是司神家的大总管,那个极稳重英俊的中年男子,而长老们则环绕在她的左右。

      众人的目光,全都停留在一张长长的木台上,木台上被盖了一大块白布,看不到白布下是什么,而白布上,则有着恐怖的大块的红黑色的斑点。

      祖母背对着我,却正对着那张木台,我可以清楚地看到,祖母在瑟瑟发抖,而长老中第二高位的师长老则趴在木台上,俯身小声地低泣者,花白的胡子簇簇的抖动着,上面沾满了泪水。

      “这~~~~~~这到底是不是真的~~~~”祖母的声音都变了。

      “没错,族长大人~~~启长老确实是被凤凰妖女所杀,连全身的血都被~~~~~~”侍神空也说不下去了。

      跪着的族人都忍不住哭了出来,祖母抽泣着转向一位侍神族人,问道:“启叔去世前,有没有什么话留下?”

      那个五大三粗的侍神族人哭着从怀中掏出一包东西,颤抖着将它递给了祖母,道:“长老他~~~~~他临死前~~~~~~要我将这件东西交给~~~~交给~~~风清小姐~~~”

      “交给风清?”祖母与众人都吃了一惊,躲在帘子后的小女孩,虽然还不太明白“遇害”是怎么一回事,但心也已经怦怦的跳了起来。

      祖母将东西上盖着的丝手帕一层层的揭开,从里面露出一套小巧的玉连环来,祖母一见,忍不住将脸俯在上面痛哭起来。

      “启叔叔~~~~~~您~~~~您将东西带回来了~~~~~您人呢~~~~我要怎么跟风清说啊~~~”

      师长老再也忍不住了,他将白布轻轻揭去,只看了一眼,就大哭起来道:“哥啊,哥啊,要不是你当年跟那妖女~~~~~~~你也不会死得这么惨啊~~~~`哥啊~~”

      侍神空总管上前一步,开始好言劝慰起已经失态的师长老,而他这一动,也让躲在帘后小女孩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白布下的~~~~

      你见过被人吸干血的尸体吗?

      而且,那还是你曾经很熟悉,对你很亲切,抚摸过你的头顶,给你糖果的人?

      ~~~~~~~~那一瞬间~~~~~~~~~

      “风清~~~~风清?”我突然听到了声音。

      猛然睁开眼睛,心跳个不停,脑中一阵晕眩,张开口,却说不出话来。

      林林只穿着内衣,正焦急地低头看着我,灯已经被她打开,光正在刺激着我的眼睛,林林又拍拍我的脸,道:“你怎么了?作恶梦了?”

      僵硬的身体忽然又能动了,林林被我吓了一跳,她上上下下地看着我,道:“你怎么了?!做恶梦了?”

      我看了看四周,林林已经将灯打开了,房间里一阵明亮。

      “我和林林都被你吓死了,你在喊什么?冈清?”浣浣披着被单,坐在我的脚边。

      我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将梦中的一切原原本本地讲给了她们两个。

      三人好一阵静默,浣浣瞪着我,道:“天啊……这么说……”

      “明白这其中的关子吧?”我无力地道。

      “怪不得你对这件事这么敏感。”浣浣悄声地道。

      林林拍拍被子,轻道:“冈清,你做了恶梦,我们要不要吃点东西再睡?”

      还未等我回答,床头柜上的电话忽然急促地响了起来,我们三人都吓了一跳,林林伸手拿起电话,才听了一句,脸色就变了,急促地将电话递给了我。

      我接了过来,才刚说了一句“喂”,话筒那边传来了任炎低沉冷酷的声音。

      “冈清吗?你能不能立刻来一趟学校?”

      “这么晚?有什么事?”我看一眼闹钟,已然午夜了。

      “我想你最好来一趟,已经有人接你们去了,对了,你最好做好准备,我想我们不得不动手了。”任炎语气果断地说完,便挂断了电话,只留下刚从噩梦中醒来的我呆呆地坐在那里。

      林林一拍手,让我清醒了过来,只见她蹦下床,光着脚就冲进了浴室,还不忘将梳妆台上的梳子扔到了床上,行动派果然是天生的领导人,我和浣浣当机跳下床来,各自收拾起来。

      我打开衣柜,将最下面的一支描金小箱子抱了出来,深吸一口气,我扭开机关,将箱子打了开来……

      出了家门,萧天赐与欧阳欣已然在门口等待,欧阳欣不无得意地看了一眼吃惊的浣浣,道:“怎么样,快吧?”

      浣浣破天荒地没说什么,与我一起跳上了天知道他们从哪里搞来的奔驰,萧天赐刚要拉开车门,忽然低下头,在林林耳边悄声说了两句话。

      林林面色凝重地摇摇头,轻声地向他说了什么,萧天赐将眼光转向了我,又很快地移开,这才坐上了驾驶席(原来他会开车)。

      马路清静,五分钟我们便到了校门,我跳下车,一个踉跄,几乎跌倒,任炎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好心地扶了我一把。

      “怎么样?”任炎语气平静地道。

      我摇摇头,打了一个哆嗦,寒毛根根倒竖。从校园里散发出的巨大妖力几乎让我难以呼吸。

      “好强的妖力,这就是她的力量吗?”我呆呆地盯着围墙,语气恍惚地道。

      “很惊人吧?看样子她是知道我们盯上她了,所以今晚没走,并且在午夜的时候施放出了所有的妖力,故意让温室里的学生感受到,所以通知了我。”任炎低沉地道。

      “你们监视她吗?”浣浣纳闷地问。

      任炎看了涣涣一眼,勉强点了一下头,算是回答,我闭上眼睛,细细闭气,以抵御这股强大的灵压,却忽然发现,在任炎的身后十几步远的地方,有三十多个学生正在冷淡的看着我们。他们看上去都很突出,如果走在人群中,一定也都是显眼的一群,男的英俊,女的美丽,有的人长相普通。但气质却也很出色,他们默默地站在任炎的身后,目光宁静而又冷冽的看着我们,任炎注意到了我的目光,看了看身后,转过头来,道:“我想我们两个恐怕要打头阵,我的伙伴们会在办公楼周围布下结界,希望不会让她逃了,说不定也可以控制一下她的妖力~~~~~”

      “任炎~~~”我打断了他的话。

      “什么?”任炎道。

      “你告诉你的父母了吗?”我紧盯着他的眼睛问。

      任炎的眼睛里出现了一种柔和的情绪,但又转眼转变成了冷静,道:“那么你呢?你通知本家了吗?”

      我们两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转向身后的林林他们。

      灵压忽然又变得沉重了,我的肩膀开始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沉重,心也狂跳了起来,欧阳欣他们是普通人,看上去倒没有什么反应。

      突然,特别班的一个显得很单薄的女生直直地向后倒去,她身旁的一个男生急忙扶住她,并叫道:“任炎,快来!鸣鸣支持不住了!”

      这男孩竟是杨啸,任炎急忙跑向他们,我刚想过去,但一接触到特别班学生的眼神,只得停下了脚步。

      默默地等了一会,那个女生的情况好像好了一点,任炎走了回来,对我道:“我们准备进去吧。”

      我点点头,任炎又转向同伴,喊道:“我们两个人进去,你们布下结界,千万小心,一撑不下去,赶紧逃!”

      没有人说话,杨啸忽然道:“就你们两个人去?怎么成,我也去!”

      特别班的学生脸上的表情都很复杂,看上去与杨啸的想法一样的大有人在,杨啸身后忽然闪出一个穿红格子裙的漂亮女孩,她一脸愠意地道:“任炎,你别不够意思,你进去,我们能不去吗?”

      “不是不叫你们去,我不是说过了吗?这么强的结界法术,每个阵脚都需要一个力量特强的‘人柱’,你们去了,会使结界的力量大为减弱的!”

      红格群少女银牙一咬,怒视着我道:“那凭什么司神家的人就可以进去?凤凰害死妖族无数,凭什么你让灵族的人抢这个头功?”

      “我们是在抢头功吗?别无理取闹!红雁!”任炎显然火了,“你是妖翼族的人,凤凰的妖力有多大,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们弄不好是去送死!你明不明白?”

      红格裙少女眼眶发湿,她一跺脚,不响了。

      任炎不再看她,转向萧天赐,道:“萧天赐,你们是开了车来的,我的伙伴身体不舒服,能不能在你的车里休息一下?”

      萧天赐点点头。

      任炎挥了挥手,两个女孩扶着晕倒的女孩过来,小心的将她安置在车的后座,任炎转向林林,即有礼貌的道:“拜托你们照顾她了。”

      林林很清楚任炎的用意,因此瞪着他好一会,才点了点头,涣换怯生生的看着我,张了张嘴,却未发出声音。

      我转过身去,摸摸口袋里的小镜子,不敢看她。

      “走吧。”任炎道。

      三十几个特别班的学生一下子消失了踪影,或是飞或是跳,都是只能在小说中看到的迅捷,浣浣惊呼一声,后退两步,差点撞到欧阳欣的身上。

      我与任炎互看一眼,一起飞身跳起,越过围墙,跳下地来,直奔办公楼而去。

      越奔近,妖力的涌动就越强,我闭了气,暗暗地凝神,想压下胸中气血翻腾的感觉。

      躲过几个巡查的保安,来到了办公楼前,我们二人微微喘息的看向三楼那唯一的灯光,忽然间,就像喷涌的水龙头忽然被关掉了一样,那股刚刚还十分强大,强大到让我喘不过气的灵压,忽然减弱了许多。

      “结界起了作用。”任炎望着天空,欣喜地道:“但是他们恐怕撑不了多久,我们得赶快行动,不过,风清,在行动前,我需要跟你沟通一件事。”

      “什么事?”我看了他一眼,只觉得心浮气躁。

      “一会儿我们面对她的时候,我来对付她,你无须动手。”任炎静静地道。

      我几乎恼火了起来,“那么你要我来干什么?你的身体里有人类的血源,难道连我的灵符也受不了?你不会这么娇弱吧?

      任炎平静地道:“我的确没有那么娇弱,不过,你口袋里的东西,我总是觉得不要拿出来比较好。”

      我强忍怒气道:“如果你不要我帮你,那么你叫我来干什么?看着你被杀是不是?”

      任炎心平气和的道:“我没有这个意思,不过你是必须去的,如果我的计划没错,我摁有可能得到胜利。”

      “你有什么计划?”一想到自己也成为了计划中的一部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觉得不舒服。

      任炎将手递给我,我伸手握住,一提气,任彦便带着我飞上二楼一扇大看着的走廊窗前,轻轻巧巧地进了去。

      学生会那扇大大的木门边在我们的眼前了。

      黑暗中,一丝光亮从门缝中投了过来,与之随来的还有浓厚的妖力,犹如一张无形的大网,慢慢地将我们笼住。

      但已经减弱了好多。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向前走去,任炎赶在我前面握住了门把手,他轻轻吁了一口长气,看了我一眼,脸上没有表情。

      他转开把手,我们走了进去。

      长长大大的圆桌,一排排的,放满了蓝色资料夹的书柜,一个个小隔间,桌子上面有学生会会员所喜爱的陈设与高高的报表。

      落地窗打开着,紫红色的窗帘在优雅的飞舞,空气中一种爽然的夜的味道。

      而她就站在长长的会议桌前,目光清冷的看着我们。

      我在各种的故事中听说了她的故事。

      时光对她没有任何的伤害,岁月的磨洗会带走人类的生命,而她不会。

      我们管她叫凤凰,但她却不是那种高贵的无法形容的生物。

      那她到底是什么?

      是那个月夜,凤凰临水照影所化的妖物?

      还是那个老人口中笔下,风情万种,可人娇美的倩儿。

      或者是现在这个现代学院中,学生们崇拜敬仰的,那个“很有能力”的学生会长?

      她是谁呢?

      那一如照片上美丽的容颜,那样无情冷漠的眼神,那摘下眼镜后,美丽如玫瑰的容颜,那纤长的身姿。

      照片中的少女,几十年后,又一次活生生的站在了我的眼前。

      “你们来了?”王倩冷笑着说出了这几个字。

      “那你知道我们是谁吗?”任炎冷冷的道。

      王倩冷笑了一下,她斜斜的看了我们一眼,道:“怎么,我的生存,就给你们的利益带来了这么大的妨碍吗?”

      “如果是为了你自己的生存,那么你这么做,我们也管不着,问题是,你妨碍了我们的生存,当然要竭尽全力地置你于死地。”

      “那么,你知道如何让我消失的方法吗?”王倩抱着双手,脸上的表情即有悲伤又有轻蔑。

      “原则来说,应该用血来封印你的妖力,但是这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们只有采用第二种方案,将你抓住后,逼出你的内丹,再将它封印起来,只要你在七七四十九天里得不到内丹,你就可以永远的在这个世界消失了。”任炎轻描淡写的道。

      王倩突然大笑了起来,笑得很张狂,很尖利,听上去很不舒服。

      “好吧。”她忽然不笑了,“就让我们来看看到底谁能笑到最后吧!”

      话音未落,她突然从背后抽出一把羽扇,对着我们就是一扇,这一扇非同小可,妖力带来的强大冲击力顿时将墙壁毁坏大半,桌子椅子倒了一地,轰然一响后,屋子已经毁坏大半,幸好外面有任炎的伙伴们布下的结界,否则这一响很难不召来保安。

      眼看第二扇又要扇过来,任炎手腕一抖,一条银索向王倩飞去,王倩不得不往后一仰,避开这直飞到面门的一击。

      我抽出一支桃木签向王倩掷去,她低头闪过,又是一扇扇来,强大的妖力虽然已经在结界的作用下减弱,但是仍然可以让人喘不过气来。

      任炎的银索环转如意,加上他本人的妖力。威力很大,挡去了大半王倩的攻击。

      王倩的力量主要体现在了她的那把扇子上,轻轻一扇,就会造成很大的伤害,我在本家精研的是操灵之术,武术方面,学到一定地步,就没有再学下去。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我若单纯的以武术手段来帮忙任炎对付她,对自己对任炎都没有好处,但我若以灵术对付她,那么同时会对本身是半妖的任炎有很大的伤害。

      任炎死命的将我的头按下,一边小声地说:“你不要命了?”

      我懊恼的直想死去,心中第一次起了一种想把任炎踢下悬崖的冲动。既然不让我帮忙,你要我来干什么?

      王倩将扇子缓缓和起,对着躲在墙后的我们娇媚的道:“怎么了,为什么不出来了?妖力不够了?还是要认输了?司神家的大小姐?任家的大少爷?我可是讨厌话说得漂亮,但是会中途认输的人哦!”

      她轻轻地笑了一笑。

      那把可怕的扇子又缓缓地打了开来。

      “这还真是浩劫过后啊~~~~~”一个冷淡的声音从已经毁坏大半的门外传来。声音飘忽而又冰冷,竟与任炎生气时的声音相差无几,只不过多了几分磁性。

      我的心忽然狂跳起来。

      任炎欣喜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我们的救兵到了。”

      “你是~~~~~~”王倩的声音有着说不出的惊愕与惧怕,我与任炎趁机朝门外看去。

      这时候,我的心才放了下来。

      紫姬轩四大守卫之一的青龙,每年在我生日时出现的那位眼神冰冷到极致的男人,正一脸轻松的站在那里,而他的身边,则站着今晚我最意想不到的人——严映。

      “你在这里干什么?”我惊异的道,“没有人通知你吧?”

      严映有点不确定的看了我一眼,道:“我也不知道,他让我跟他来的。”他犹犹豫豫地指了指青龙,这个本来显得很成熟的男孩,在青龙的身边,年龄却似乎又一下子缩了回去。

      “三百年了,没想到你竟然会在这里出现,而且~~~~~~”青龙的嘴角微微的翘了一下,“你竟然当上了这所学校的学生会长,我们是不是要说~~~这还真是人间何处不相逢啊~~~”他不无讥讽的道。

      王倩的脸色变得青白,她微微颤抖的道:“怎么,紫姬轩的青龙大人要来杀我吗?”

      我可没有说过这样的话。“青龙一脸轻蔑的拍拍身上的灰,连看也不看王倩一眼,“我只是为了四十年前紫姬娘娘做的一桩生意才来的。”

      “什么生意?”王倩的脸色已经成了死灰色,她不自觉地后退一步,攥紧了手中的扇子。似乎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青龙将视线转向了我们,冰冷而有礼的道:“司神小姐,很久不见了,您还好吧。”

      我勉强点了一下头,犹犹豫豫的道:“您怎么会在这里?”

      青龙敏锐的看着王倩,轻轻地道:“虽然我不想再跟某人见面,但是事关紫姬娘娘的信誉,所以才不得不来这里。”

      任炎对我道:“我在去你们那里的时候,就已经去过一趟紫姬轩了,并且~~~~”他的眉毛高高的挑了起来,“我在那里才得知了一件事,那就是,严映的爷爷在四十年前曾经在紫姬娘娘那里定下一笔交易,这也就是青龙大人为什么会在这里的原因了。”

      “他到底在你那里定了什么生意?”王倩又后退了一步,语气惊恐。

      青龙姿态洒脱的从怀中掏出一个琉璃小瓶,瓶口用蜡封住,里面是暗红色的液体。

      “知道这是什么吗?”青龙仔细的看着这个小瓶子,嘲弄的道:“这就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最怕的东西,你也知道这是什么吧?”他看了看严健,又看了看众人。

      立刻,我明白了瓶中的液体是属于谁的了。

      王倩的脸色反而镇定了下来,她凄凉的问:“怎么,他想杀掉我吗?”

      青龙没有看她,只是轻轻地笑了一下,道:“这倒没有,只不过~~~~怎么~~~`凤凰,我劝你不要跟我动手,你真的能打得过我吗?”

      王倩咬着嘴唇,没有说话,缓慢的和上了已经打开的扇子。

      青龙转向我们,冷漠的道:“司神小姐,任少爷,你们可以暂时回避一下吗?我想,我有必要与凤凰小姐,还有你们的这位同学,好好的谈一下~~~~~”

      我与任炎对视一眼,虽说有点不甘愿,但也只好退了出去。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青龙从残破的木门里走了出来,他平静的对我们笑了一下,道:“司神小姐,我有事想拜托您,可以吗?”

      “什么事情?”我问道。

      “我要和凤凰订立一个盟约,希望由您来做个见证。”他不紧不慢的道。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任炎一定要我同他来了,灵族与妖族经常会订立某种盟约,以血为媒介,以见证人作为媒介的传递者,这样的盟约以双方的性命为赌注,所以是十分重大的盟约。

      “您为什么要和她订立盟约呢?”我不解的问。

      青龙道:“这是有原因的,而且,这个原因,也得请您帮忙了。”

      “到底是什么事?”我怀疑的问。

      青龙神秘的微笑了一下。

      换浣盼望已久的舞会终于来到了,整个高中部有一种狂热的气氛,女孩子们身着式样简单却美丽大方的礼服,头上胸前别着各色的玫瑰花,每一个都是那么的美丽。

      八点钟,所有的人都到场了,大礼堂布置的像是童话里的宫廷舞会,水晶大吊灯闪闪放光,地板擦得几乎可以找出人影,男孩子穿着正儿八经的礼服,一个个忽然变得绅士起来。

      女孩子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轻轻发笑,在男生堆里找寻自己的对象,男生们表面上满不在乎,但也在用眼角小心的找寻自己心仪的女孩。

      浣浣的胸前别了一朵美丽的粉玫瑰,带着白手套,化着淡淡的妆,亮丽动人,她轻轻地问道:“风清,那件事是真的吗?”

      我点了点头,林林焦虑的看着我,道:“希望一切正常。”

      三人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所有人的眼光都投向了大门。

      好家伙,我们立刻明白了骚动的原因,只见以美女俊男众多及骄傲冷淡闻名的特别班。

      正在班长任炎的带领下,潇洒的走了进来。女孩们一个个娇艳如花,男孩子则玉树临风,潇洒的不得了,一群人目不斜视,姿态洒脱的走了进来。

      好比摩西分红海一般,人群迅速的向两旁分开,任炎没有理会女孩群中所发出的尖叫,带领着盛装的伙伴走向了我们。

      “我去一下洗手间。”林林简洁了当的道。

      “我也跟你一起去!”浣浣也从震惊中清醒了过来,转身欲与林林一起逃走。

      “别走!”我咬着牙根,拽住了这两个没有良心的小女人,“要显眼,咱们一起来。”

      “我们的出现原来这么不受欢迎!”任炎轻松的笑笑,站到了我们的旁边,立刻,特别班的学生便挤满了我们身边的空地。

      “不是不受欢迎,只是太显眼也太让人吃惊了。”我无奈的笑了笑。极力避免自己去看女生们投来的妒恨交加的眼神。

      “你也知道,我们向来都不喜欢这种场合,只不过这次情况特殊。”杨啸穿着白衬衫,敞着胸口,带着十字架,玩世不恭的道。

      “是啊,我们知道。”我哀怨的与林林交换了一个眼神。

      “铛铛铛~~~~”礼堂墙上的大钟响亮地向我们宣告了舞会的开始,人群的气氛顿时高涨了起来,我发现很多人以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似乎在奇怪,为什么被选为“玫瑰皇后”的我还留在这里。

      按照惯例,舞会要由“玫瑰皇后”与她的舞伴来开舞,并且他们要从礼堂的正门走进来,而今年被选为“玫瑰皇后”的我却仍在这里,我能了解他们为什么这么奇怪。

      礼堂突然暗了下来,一簇灯光打到了舞台上,董洁出现在了灯光下,她穿着粉红色的礼服,看上去很清纯。

      “大家晚上好!”董洁笑颜如花的道,“高中部三年一次的舞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大家兴不兴奋啊!”

      回答她的是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我想大家一定有些奇怪,为什么舞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而我们今年的”玫瑰皇后“却还待在场内?”

      又是一阵喧嚣声,人们的目光纷纷投向了我。

      董洁清脆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是有原因的,大家可能还不知道,我们高中部的学生会长王倩,她。很快就要去美国了,日期就在明天,很久已来,她一直全心全意的为我们服务,而今晚,也是她在我们圣心学院的最后一晚。”

      董洁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为了感谢她为我们所做的贡献,我们征求了司神风清同学的意见,决定将今晚开舞的任务交给王倩同学,大家同意吗?”

      沉默半晌,众人齐齐地鼓起掌来,这代表他们已经同意了这个决定。

      “谢谢大家!”董洁看上去也很感动。

      校乐队初中部的第一小提琴手,在灯光下,拉出了如泣如诉的前奏。

      随着音乐的响起,礼堂的大门打开了,一朵红云飘了进来.

      同学们的惊叹声此起彼伏,他们见惯了哪个朴素的王倩,对于她的真面目反而不习惯起来.

      她穿了一件红色的,曲线优美的晚礼服,极好的衬托出了她那纤长美丽的身材,礼服上别了一朵红玫瑰,与那红丝绸发带相得益彰,长长的黑发光滑柔顺的披了下来,随着她的步伐,在空气中轻轻摇摆,她的脸上有一种平静的神情,这也使她又多了一种美.

      严健从人群中走向了她,两人默默无言的牵起了手.

      众人后退着为他们空出场地.

      优美如水的音乐在空气中慢慢流淌,人们的眼光伴随着他们,在灯光下舞蹈.

      两人的眼睛很自然的对视,动作也出乎意料的协调,但在我看来,却总是觉得陌生而又遥不可及.

      就好象跳舞的是另外的两个人.

      \\\"她的愿望就只是跳这一场舞吗?\\\"林林轻声的问道.

      我点点头,林林轻叹了一口气,不响了.

      \\\"我觉得她把严健当成他爷爷了.\\\"浣浣若有所思的道.

      众人都沉默起来.

      小提琴优雅的结束了最后一个音符,掌声热烈的响了起来,学生们纷纷挤下舞池.

      这是离开的好时机~~~~~

      温室的一棵棕榈树下,青龙正一身黑衣,略微不耐烦的等者我们过去.

      \\\"你的愿望实现了?\\\"他问王倩.

      王倩点点头,脸上出奇的平静.

      \\\"那我们走吧.\\\"青龙冷漠的道,他指向门口,那里有任炎正在等待.

      王倩头也不回的走向门口,严健本来呆呆的看着他们离去,突然,他喊道:\\\"等一等!你~~~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爷爷?\\\"

      王倩的身子一抖,但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就这样的离开了.

      \\\"我想她是爱过的.\\\"我轻轻的道.

      \\\"你怎么知道?\\\"严健失落的看着我,怀疑的问道.

      我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

      一个身姿轻盈的绿衣少女轻手轻脚的来到一扇门前,敲了一敲,道:\\\"娘娘,您预约的客人来了.\\\"

      一个娇媚的声音回答道:\\\"好的,我马上就来.\\\"

      这是一间宽敞明亮的房间,但很希奇的是,房间里竟然没有任何的摆设,只是从天花板上吊了七个笼子下来.

      七个笼子中,只有三个空着的.

      而房间的中央,一个身穿紫色长裙的美女正笑嘻嘻的欣赏自己的新收藏.

      那是一个金色的鸟笼,笼子里有一小盆兰花,软软的小窝里,有一只美丽的红色小鸟正在香甜的酣睡.

      \\\"真是美丽.\\\"美女微笑着看了小鸟一眼,而在另外的几个鸟笼内,则有另外的几只颜色不一的小鸟在.

      美女依依不舍的走出房间,绿衣少女跟着她走向了大厅.

      \\\"恭喜您,娘娘,您得到了一直想要的那只小鸟.\\\"绿衣少女笑咪咪的道.

      \\\"多谢你,绿娥,不过,可还有三个笼子是空的呀.\\\"

      美女微微的叹了口气,但脸上却仍带着笑意.

      \\\"那有什么关系,总有一天,您会收集齐所有颜色的鸟的。\\\"少女道.

      \\\"你说的没错,耐心在家里等着,总是会有结果的,不过眼下我要去见见哪个波斯商人,不知道他又会带来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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