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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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有强敌，前有猪队友的情况下，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呢？
如果问何慕之的话，他大概会回答躺下装死，而慕长留的回答则是干掉猪队友，投诚敌方。
在慕长留还小的时候，他师父常常教育他说，做人要圆滑的意思就是改投降的时候就投降，反正等你死了以后，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还能记得什么。这句话慕长留深以为然，引为人生经典，以至于后来当他听到师父叛出师门的消息时也只是欣慰的想师父终于得偿所愿，可喜可贺。
然而现在的情势却容不得他这样做，先不说像一堆尸块投诚这种事情到底靠不靠谱，何慕之这个脑洞奇大的猪队友他首先就杀不得。他还年轻，还没在这花花世界里玩够，并不想就这么被花笙干掉。
“何方妖孽，胆敢在小爷面前放肆！”刻意说着夸张的台词，慕长留挥手扔出一张符咒，说也奇怪看似普通的打印字迹在接近那不明生物巨大的身体之时忽然像活了一样扭动起来，夹带着火光在它身上炸裂开来。
然而那怪物只是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吼叫，似乎并没有受到符咒的伤害，继续踏着沉重的脚步摇摇晃晃的像慕长留逼近。除了刺鼻的尸臭味，因为离得近了，他更能清晰的看到对方的面孔早已因为腐败而变得千疮百孔，腐败的碎肉挂在它的脸上，半截舌头还露在外面，难怪它只能发出奇怪的嘶吼声却无法说话。
眼看自己就要和一堆烂肉来个亲密接触，慕长留哪里愿意，手中的符咒接二连三的扔了出去，却也只能让对方本就僵硬缓慢的动作缓了一缓。
“现在我们有两个坏消息了。”身子已经贴到了桌子上，见自己退无可退，慕长留只得苦着脸跟何慕之报告情况：“我的咒符好像伤不了它。”
“你别妄想钻进来！桌子底下没有你的位置了！”而何慕之的回答让慕长留又一次产生了先干掉他也许比较好的想法。
“小爷我师出名门，怎么能和你这种凡人一样躲到桌子下面！”不爽的踹了一脚桌子，紧要关头慕长留居然和何慕之拌起嘴来。
“师出名门还不是连一堆尸块都干不掉！”何慕之不甘寂寞的回嘴，得到了慕长留的一个白眼。
“你……”慕长留正想回嘴，却被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打断了，“你们再吵下去就要被这堆尸块干掉了。”两人齐齐抬头，才发现不知何时一身整齐西装的花笙已经站在门外。
“让开！”一脚踹在那毫无意识的尸块身上，力道之大直接把那东西踹倒在地，发出恶心的声音，花笙一脸嫌弃的扫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东西，冷冷道：“我的人也敢动，胆子真不小。”一边说着一边从容的跨过倒在地下的东西，伸手把何慕之从桌子下面拽了出来：“走了。”
“我呢？”慕长留连忙问道。
“留下等死，或者跟上来。”花笙根本懒得理他，“我宽容的允许你二选一。”
“我选二，我选二。”极其狗腿的回答着，慕长留毕恭毕敬的跟在花笙身后离开了这个小小的包间。
外面早已乱成一团，不久之前还热闹非常的酒吧现在空无一人，只有几个服务员打扮的人战战兢兢的收拾着满地狼藉。花笙连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径自离开了酒吧。
“走。”他把车钥匙放何慕之手里一扔，“去你家。”完全不顾对方刚刚饱受惊吓摧残的幼小心灵，非常自然的下着命令。花笙的车停在离酒吧不远的路旁，三人还没走近就看到车窗玻璃上一张红色的罚单随风飘扬。
“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还有人敢给你开罚单，人类的警察真厉害。”慕长留率先爆发出一阵大笑，后果是被花笙狠狠踩了一脚：“你不张嘴没人当你是哑巴。”他皱着眉头把罚单扯下来，随手扔给何慕之：“明天拿着你的驾照去交罚款。”
何慕之有苦难言，只好连连点头，其实他很想问问慕长留说的人类警察是什么意思，但是在花笙今天格外冰冷的目光下，他只好闭上嘴乖乖做个好司机。
作为上司，花笙自然是坐在车后座上，慕长留一开始也想挤上去，但是被花笙不客气的踹了下来，只好委委屈屈的做到了副驾驶上。慕长留选的酒吧位置偏远，何慕之又是初来乍到，尽管有人在一旁指点，三人也开了足足一个小时才回到何慕之租住的家里。
“哇！看不出来啊，小何你这么有钱。”一进小区大门，慕长留就开始大呼小叫，并且非常自来熟的拍着何慕之的肩膀，开始劝导他跳槽：“你说你这么有钱，干嘛还给阿花这种吝啬鬼工作，自己出来干何乐不为……”
嫌弃的拍掉对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何慕之非常认真地强调：“花经理很大方的，这里也不是我的房子，是我租的。”
“租的？这地方还能租，我也要租一间，看着就阔气……”
无视慕长留开始喋喋不休的感叹以后有了钱要做什么，花笙指挥着何慕之把车停入地下车库，才开口问道：“把房子租给你的是什么人？”
“一个男人，很普通的男人。”何慕之试着回想了一下男人的样子，却发现仅仅不到半个月他却分毫想不起对方的长相，“他的态度很谦卑，有点过于做小伏低了，反而让人很不舒服。年龄大概三十多岁，好像戴眼镜，又好像不带。”努力回想着关于房主的一切特征，最后何慕之只能举手投降。
“总之我手上还留着他的身份证复印件，到家里就能找到了。”三人一路说话一路来到了何慕之租住的房子，期间慕长留自然是对奢侈的入户电梯进行了一番夸张的感叹。然而，当他来到401门前的时候，他的表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你居然在这间屋子里住了这么久还活着？”他用看什么稀罕东西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何慕之，好半天才轻声道：“这屋子，可是间彻彻底底的凶宅啊。”
“你还会看风水？”何慕之好奇道，完全无视了自己在凶宅住了小半个月的事实。慕长留没理他，而是沉声道：“你退后。”虽然很想追问下去，但是看着慕长留突然严肃起来的面容，何慕之乖乖的闭上嘴，躲到了一直沉默的花笙身后。三人小心的进入了室内，房间里没有开灯，加上客厅中拉的严严实实的遮光窗帘，就算努力睁大眼睛也看不清一点东西。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息，就像是洒了一屋子的血一样，何慕之的身子瞬间僵硬，心狂跳不止，原本一直抓着花笙胳膊的手下意识的一紧。“别怕。”黑暗里有一只温热的手覆在了何慕之手上，没来由的让他安心下来，尽管看不见，他却知道这是花笙在安慰他。“嗯。”尽管知道对方也看不见，他却还是用力的点了点头。
“好了，开灯。”黑暗里，花笙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慕长留很听话的摸到了电灯开关，原本黑暗的房间瞬间亮起。电灯的光芒充满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原本摆放在客厅里的家具不知被什么人移开了，落地窗边的展示柜被推倒在地，里面的东西早已变成了碎片。客厅的中央，摆放着一具男人的尸体，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对方已经的被开膛破肚，血迹呈放射形从他的身体向四面八方散开。整个房间的墙上，天花板上，地毯上，到处都是喷溅而出的血迹。
尽管隔得很远，何慕之却依然能从尸体的穿着上判断那应该就是他举止怪异阴沉的室友。他张了张嘴，想要喊，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世界突然变得十分安静，太过巨大的冲击令他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慕长留走上去，用手在尸体的伤口上翻弄了一阵，冷静的说道：“死了，那个东西干的。”
如果那时候自己没有醒来，现在躺在这里的会是自己吗？这个挥之不去的念头反复的浮现在何慕之脑子里，他很想就这么眼睛一闭晕过去，可惜连续几次目睹死尸让他的神经坚韧程度有所提高，此刻竟然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既说不出话也晕不过去。
花笙并没有跟着慕长留上前，而是一直站在何慕之身边，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的异样。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对他冷嘲热讽，花笙温柔的伸手抱住了何慕之，对方早已吓坏了哪里会注意到这个姿势对于两个男人来说太过暧昧，只是呆呆的任他摆弄。花笙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拥抱他，伸手轻轻抚摸他的头发，像是在安抚宠物一样。
一时间在这间血腥恐怖的房间里竟然弥漫出几分静谧气息，知道慕长留看不下去的打断了花笙的行为：“你们够了，不要在凶杀现场谈恋爱好吗？”
花笙瞪了慕长留一样，才放开依旧懵懵懂懂的何慕之，拉着他退到门口，才命令慕长留：“报警。”
尽管时间已是半夜，但本市最大豪宅地段出现血腥凶杀案还是引起了警方的重视，很快就有两辆警车呼啸着开进了小区。纵然是多年老警察，领头那人一进到凶案现场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能把人杀的这么恶心的罪犯近几年也不多见了，更何况还是在这种保全设备健全的小区。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又是你，你也太倒霉了！”负责笔录的小警察一看到吓坏了的何慕之立刻就大呼小叫起来，竟然和上次王姐事件里来做笔录的是一个人。
“我……不知道……”何慕之好不容易能说出话来，却也只能茫然的看着鲜血淋漓的客厅，“我回来的时候就这样了。”
小警察见从何慕之嘴里问不出什么，就转而询问花笙和慕长留，然而两人也皆是一问三不知，倒是负责勘察的警察很快找到了死者的身份。
“死者名叫王军，再过一个月就是他的36岁生日，这间房子的主人。”
“你说什么？”何慕之愣住了，房子的主人怎么会是这个人，虽然同样是叫王军，然而，他跌跌撞撞的走进自己的房间，很快就翻出了那份住房合同和夹在里面的身份证复印件。白纸黑纸写着王军的名字，照片上的人却变了。原本应该是个平平无奇的中年人，此刻却变成了了一个阴沉的男人，一双死鱼一样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镜头，不是别人正是自己那个神秘兮兮的室友。“这不可能！”何慕之惨叫了一声，手中的文件散落一地。
如果一开始身份证上的照片就是自己那个神秘的室友，那么把房子组给自己的中年男人又是谁？为什么那时候自己没有发觉。出了问题的究竟是自己的记忆，还是自己的眼睛，又或者是自己早已误入了另一个世界而不自觉。
何慕之只觉得浑身发冷，那天在咖啡馆里，自己到底是和什么东西签下了那份几乎是催命的合约？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