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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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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一听是机括,我手顿时就缩了回去,就怕一不小心触动机关徒生变故。
闷油瓶看了半天,转过来跟我一伸手道“给我。”
我纳闷了,我俩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我才发现原来他是在跟我要石头,就把石头掏出来给他,他根本没接却一把攥住我的手,我一愣神,就见他掏出□□刀掰开我的手掌比划着。
“别别。。咱有话好好说。”我叫道,下意识地手一缩,玉石就滑出手去。
完了,石头要是砸碎了可就全玩完了。
我眼睁睁地看着石头往地上砸去,说时迟那时快,闷油瓶眼睛眨都没眨,放开手猛地一扬,石头就稳稳地握在他手里。
我看呆了,心说这是什么武功,给他一双筷子,说不定还真能夹住苍蝇。
闷油瓶接住了玉,就满不在乎地往裤子兜里一塞,另一只手拿着□□刀,道“把手伸出来,我需要你的血。”
听后,我心底暗骂,这是什么心安理得的态度,别说的跟我欠你八百吊似的,不就是求小爷我放点血么。心底虽然腹诽,脸上却还是和颜悦色地笑道“这点小事就不麻烦你了,我自己来就成。”
闷油瓶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也不管我同意不同意,一把抓过我手,手心朝上,用刀刃飞快地一划而过。说道“我下手比较有准头。”
毫无防备下被人割了到口子,疼得我轻声吸了口气。
“诶哟,你倒是事先吱一声啊。”
闷油瓶瞥了我一眼,又报复似的捏了捏创口,说道“安静,别说话。”
说罢裤兜里掏出玉石,按压在我的创口上,让我五指收紧把石头握在手里。做完这这一切,再把他的手附在我的手背上,引着我的手向莲花瓣伸去。
本来一开始我还想跟他调侃几句有的没的,可再看他的表情严肃至极,攥着我的手的力量一直保持地极稳,好像生怕出了差池的样子。我心情也被他带得紧张起来。
这石头吸血的功力我早先见识过,从创口流出的血一滴没漏地被它吸了进去,再加上闷油瓶这道口子划得相当有技术含量,不深不浅,不至于伤口太深失血过多,更不至于流到一半伤口就自己闭合。
没出半刻,那玉石怕是吸血吸得足量了,变得混体通红,艳的扎眼。
“你放松,完全放掉力量,别和我较劲。”闷油瓶说着使出大力气,几乎把我的手骨捏碎了,手掌上尖锐的疼痛,让我只想抽手,但被他如磐石般的力量定住,就连颤抖都是不可能的。
我没想过是变成这样,整条手臂酸麻难当,手掌上火辣辣的感觉连成一片,只有和玉石接触的部分些许冰凉,闷油瓶说的容易做得又狠,可根本不是他说句放松,我就能如他所愿放松下来,不是这么简单的事。
一滴两滴,那玉石饱和到极点竟把吸进去的血渐渐吐了出来,闷油瓶引着我的手,分别在六片外围花瓣上滴了个遍,这八瓣莲花是个奇淫的销器当真不假,闷油瓶下手极快手又极稳,竟保持每一片滴进血量分毫不差。
外围滴完后,只“咔”的一声脆响,六片如雪般无垢的玉花瓣,竟纷纷落地碎得不成样子。
最后闷油瓶大舒一口长气,我的手被他握的麻木,方才能抽出来活动一番。
此时的他出了一头大汗,细细密密地覆盖住整个脸庞,我看完后不免吃惊,恐怕刚才的情况不单是需要小心谨慎那么简单。
闷油瓶刚把沾满血的石头拿起来,就听一阵锁链摩擦刺耳的声响,那从始至终都是闭合状态的中心三瓣,在我眼前绽放开来,一个四方的铁盒子像钻头般,慢慢地转了上来。
我心底惊讶这机括做的如此巧妙,也不知道是以什么原理运作的,那莲座看似摆在石台上,恐怕座底与石台相连,石台中暗藏玄机,如果莽撞行事,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退后,站远点。”闷油瓶转过头说。
我退了离他大约五步的距离,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又实在是想在第一时间看看能解开终极之谜的宝贝,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他再不顾我,小心翼翼地把玉石插到铁盒子正面的凹槽内,往里轻轻推着,又听到几声干脆的解锁声,铁盒子的盖子突然弹开后,就再无动静。
不过如此,看来没我想的那么邪乎,只是个普通的秘盒罢了。
这句话在我心里还没念完,眼前黝黑的铁盒,突然像高温熔化的巧克力一样,随着冒出的一股刺鼻的青烟,在我俩眼前,慢慢软化了下去。
在我身前的闷油瓶立马反应过来,大叫声不好,一个箭步蹋上去,整个左手全部探进半融化状的盒子里,把里面装的东西,生生地扯了出来。
闷油瓶这人是个狠角色,尤其是对他自己,眼睛都不带眨一下,专干那像白条下油锅一样让人皮开肉绽的事。
我赶紧掏出水壶,冲着他的左手就浇上去,暂且帮他降下温度,也好在他动手快,除了表面上起了几个水泡外,倒也没有更严重的伤情。
再看他波澜不惊的样子,就好像这个人,根本没有叫做痛感的那根神经。
跟我说了句,不要浪费。就制止了我倒水的动作。
只拿起那个东西,仔细端详了起来。
我的视线也跟着他走到那关键的东西上,就挨着他近了一些,打起手电。
随即,胃里猛地一搅,一口酸水拦也拦不住,一歪头就吐了出来。
我看见他端着半个头盖骨,里面水粼粼地红白相间,等我看清得更真切一点,才发现那是脑浆,人的脑浆。
撑在地上干呕了一阵,等我在抬起身子看的时候,那方才还仿佛刚从脑袋里挖出来,鲜活的脑浆子,没出这么一会,竟全部化成浓汤。
这才露初一块油绿油绿的东西来,闷油瓶满不在乎地把它夹了出来,甩了一甩。把那头盖骨和里面的液体,往旁边一扔。
也就在这时,我和他的脸同时拉下来,面面相觑。
一块疑似翡翠的石料,对我俩来说并不陌生,困在巴乃□□里的那些时日,每天一睁开眼,所能看到的,就只有这个东西。
“我们费尽心血地走这一趟,难道就是为了这个?”我问闷油瓶,感到十分遗憾,本以为能一睹闷油瓶口里终极的解密,没想到到最后,又回到原来的线索上。
他不说话,只拿过我的手电,手电光照在石头表面,显现出一个浮雕着的图案来。
又是一朵莲花,我早已没有了解哑谜的心情,拿起水壶漱了漱口,站在的轮回洞下思考着怎么原路返回去。
就在这时闷油瓶突然扭过头说,“我好像记起点什么。”
心想这也不失为一个收获,闷油瓶失意这么久,头一次主动告诉他记忆的事,索性不问他,耐下性子听他讲。
“我拿着它感觉特殊熟悉,脑海浮现出一种感觉,那个记忆好像很遥远但绝不陌生,最关键的是,有个声音告诉我,它非常重要。”
他说的话让我更加摸出不出头绪,不过我也了解他的感受,那种各种线索交杂在眼前,明明找到了真相的边角,就差最后使把劲把真相拽出来的时候,又抓了一场空的感觉。
“别多想了,这个事情需要从长计议,留到出去后慢慢想也不迟,当务之急的是咱们现在走哪条路出去?”
他点点头,把翡翠随便包了包,放到包里,然后突然掏出个令我惊讶的东西来。
手机?
原来他还有联系工具啊,住在我家的那几个月也没见他拿出来,出了什么事就只有我干瞪眼的份。
“没信号。”他试着拨了拨,无果。抬起头对我说。
现在我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我拍了拍他的肩,道“这个地方没信号是正常的,小哥你失忆期间忘了太多东西,包括基本的生活常识。”
闷油瓶听后,会意地点点头,抬头看了看洞底离地面的高度,转过头来对我说,你踩着我的肩先上去。
我用怀疑的眼神看了看闷油瓶比我还瘦的身板,即没拒绝也没同意,有点犹豫。他不容我细想,被冲着我蹲下来。我也不能给脸不要脸的拒绝,只好上前去踩住他的肩,啧,他太瘦了,肩胛骨凸出。很不容易掌握平衡,我低下头说“小哥你要是撑不住就跟我说,我这个身板比较禁的住。
刚说完,闷油瓶突然发力一抬,我两只手臂伸直了正好可以扒住洞口,三下五除二,虽然姿势不眼观,但好歹是上来了。
把闷油瓶拉上来后,我俩顺着原道返回到轮回殿的石台旁。
稍作休整,我塞了点压缩饼干,胖子不在,也没有人跟我逗贫嘴,实在无聊,我就找闷油瓶搭话,他捡着话茬偶尔简单回答几句。
等休息的差不多了,准备着再次开路。这时候我就想到,现在是圆满完成任务了,这几日来心底时刻压着我的大石也就放下了,出去后回到县城了好好吃一顿再睡个饱觉,第二天随便上哪玩玩,权当是旅了趟游,这该有多舒坦。
跟闷油瓶走的这一趟,算是以往经历里最轻松的一次,只是这轻松似乎太轻松了,我觉得有些怪异,总感觉十分怀疑其真实性。
一抬眼,我就看见闷油瓶脸上也显现出些许忧虑,那种不好的预感再一次袭上心头。
按照计划,我们先回到庙前的溶洞,再按照来时的路线,从盗洞回去。
这一路上,我归心似箭,闷油瓶也十分利索,没出多长时间,我们再次站在大威德金刚像前。估算着时间,从下盗洞到现在大约过了三四个小时,外面应该是艳阳高照的大中午,说不定运气好的话,晚上的时候就能回到城里。
想到这里我就问闷油瓶“走这一趟实在太顺了,这么轻易就被我们拿到了,过程中连个阻拦的东西都没有。我说句晦气的话,可能不中听,你觉得没觉得,这种平静是最令人担忧的?”
闷油瓶听罢,点头说“关于这一点,你不必再想了,有没有危险,恐怕马上就知道了。”
我心头一紧,心里十分钦佩闷油瓶这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态度。
正想一鼓作气就这么冲出去,再逗留下去对身心都是种折磨。刚踏出第一步,寂静的大殿里,突然有个违和的声音响了起来,并且一朝响起,带动着许多声响一统传进耳中。
脚步声,很多脚步声。
我俩都惊住了,谁也不敢动弹。
感觉周围有很多人在不停的走着,但就是看不见人影。
恍惚中看见闷油瓶打了个噤声的手势,我肾上腺素开始飙升,太诡异了,周围几处同时响起,而且步调不一致,真的很像有人在走路,有几个明明贴着我的耳边一闪而过,这么近的距离听见,心里直发麻。
僵持了一分钟,我俩都愣愣地站在原地,除了时不时传来的声音,也不见有什么危险。
而且听得时间越长,我就发现这些声响,是杂乱的,毫无章法可寻。现在回想起来,盗洞里吓煞我的那个声音,和这个也十分相像,难道。。。那时候发出声响的不是闷油瓶?
这时,闷油瓶终于有所动作,只见他敛声闭息走到墙边,贴在岩壁上听了听,脸色瞬间寒了下去。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闷油瓶走路,的确没有声音。
那么。。。我想到这,真的想抽自己一个嘴巴。这世上,最怕的就是巧合,恰巧那声音想起的时候,闷油瓶就在隔壁,恰巧我踩断了枯枝烂骨,闷油瓶说了句话,让我认出是他。
这倒霉倒得都像是上天安排好的似的,我吴邪在地下,真是实在的,衰到家,撞到正。
闷油瓶突然关掉手电,他从黑暗中慢慢摸过来,然后捏了捏我的肩,我一歪头就听到他凑到我耳边,小声道“不要出声音,听我说就成,我怀疑这里的岩层,能起到回音壁的效果。这个地方,除了我们,恐怕还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