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是替身》雾满枝头

31、婚变

　　萧彦琛回到公司就开始开会，马不停蹄，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多才回家。刚进门就看到赵婶就忧心忡忡的朝他走过来。
　　“雨寒今天和江小姐出去了一趟，回来脸色就不太对，晚饭也没吃。”
　　“我知道了。”江家的事他已经知道了，不管林雨寒的动机是什么，他都不会过问。
　　走上楼去，卧室的灯关着，打开灯看到林雨寒一直看着窗外，一边往她那边走，一边问。
　　“怎么不开灯，这么……”
　　“我们离婚吧。”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林雨寒转过头来看着他，眼神冷漠至极。
　　“雨寒，怎么了？”他有些紧张的看着她，想去把人抱进怀里，却被人推开。
　　“靳媛来找过我了，她怀孕了，恭喜你。”她明明想笑，却发现鼻酸发酸，眼角开始变得湿润，她抬头不想让眼泪掉下来，扯出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笑脸。
　　“雨寒，你听我解释，那天，我喝多了，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醒来，就，就只看到靳媛躺在我旁边。”
　　“呵，我信，酒后乱性，你都可以把我看成靳媛的替身，更何况是真人站在你面前。”
　　“不是这样的，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她的替身。我承认我爱过她，可是那已经过去了。”
　　“爱过?”林雨寒站起身来，看着他的眼睛，“爱过？你知道当初苏晨来找我的时候我说了什么嘛？我说，拿着亲子鉴定报告来找我谈。可是今天，我甚至连直视靳媛的勇气都没有。一模一样的场景，我看到我面前那两张有三分相似的脸，我当时就在想，原来兜兜转转，我还是逃不过这一关。”
　　“雨寒……”
　　“别这样叫我。我说过，你可以不爱我，那是你的情感自由，可是，你不该骗我，不该欺骗我的感情。我会成全你们的，你为什么非要用这种方式来告诉我了？我不会纠缠你的，真的。”
　　“雨寒，你冷静一点，你听我解释，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靳媛的替身，是，以前是我混蛋，是我不好，可是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我保证我以后都不会再去见她，好不好？”
　　“够了，我受够了！其实你回来的那天，我就猜到了，有人给我发了一张你们在酒吧接吻的照片，那天，你抱着我的时候，想的是什么，我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去思考，我到底该怎么办?今天，我想好了。”她神色平静，甩开萧彦琛的手，“这个婚，我离定了。”
　　她说完这句，就慢慢的往外走。
　　“你真的一次机会都不给我了么？”
　　“我的律师会联系你的。”她甩开萧彦琛的手，下了楼，出了门，上了早就等在下面的何恬的车。
　　萧彦琛这时才注意到，床头柜上放着戒指，项链，钥匙，以及他的银行卡和一个账本。
　　她什么都没带，也什么都不要了。
　　“萧彦琛，我们做吧。”
　　“你为什么选择和我结婚?”
　　“我被同一个人，抛弃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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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每一次都是有缘由的，她什么都知道，却从来不敢开口问他，他纠结着过去，她在意着当下，两人该解释的地方总是错过
　　他坐在那里，一样一样的拿起那些东西，视线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林雨寒坐在何恬车里，一直开着车窗，看着窗外。
　　“今天晚上先去我家?”
　　“好。”
　　何恬了然，把车开回了自己家，给人找了换洗衣服，还倒了一杯热水。
　　“发生什么了？你们不是刚蜜月假期回来么？”
　　“我准备离婚了。”
　　“啊，为什么啊？”
　　“靳媛怀孕了。”
　　何恬爆了一句粗口，骂了一句渣男。
　　“帮我订明天下午的机票吧，我明天就去法国。”
　　“好。”
　　林雨寒无心交谈，何恬也识趣的让她自己静一静。
　　第二天天气并不是很好，林雨寒去了一趟墓园，见了自己的母亲。
　　“我最近又要出国，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不过这次不是出去读书，应该不用一年的时间，上次说准备带个人来给你见见，下次吧。公司没了，可是我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江远住院了，我本来不想管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狠不下来心……”她自己撑着一把伞，在小雨中自言自语的不知道说了多久。
　　从墓园出来，她直接去了机场。
　　“离婚的事情你全权替我处理吧，我只有离婚一个要求。”
　　“他是过错方。”
　　林雨寒苦笑了一下，“我不想跟他有任何牵连，他之前给我的学校的股份也帮我一并转到他名下，我不想跟他在有任何牵扯。”
　　“好，我明白了。”
　　何恬在前面开着车，林雨寒坐在后座。
　　烟雨蒙蒙，不知道何时会天晴！
　　与此同时，在一家安静的咖啡厅里，萧彦琛拿着一个文件袋看着坐在对面的靳媛。
　　“彦琛，怎么这么急叫我出来，有事么？”
　　“听雨寒说，你怀孕了。”
　　靳媛脸色僵了一下，没想到林雨寒真的这么雷厉风行，这么快就跟萧彦琛说了。
　　“是啊，那天，我们都喝多了，我送你回酒店，你拉着我不让我走，嘴里还一直叫着雨寒的名字。”
　　“那天你们是故意灌我酒的，是不是？还有你偷亲我的照片，也是你们故意拍的。”明明是一个问句，可萧彦琛说的很笃定，“我那天醒过来太过于慌张，没有注意到酒店沙发上还有一件外套。那天晚上我们根本没发生什么，或者说，至少我跟你没有发生什么。”
　　“你什么意思？”靳媛的语气终于变得有些气愤起来。
　　“靳媛，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回来，你态度转变了这么多，之前是我一直活在过去，还记得你之前的美好，是我错了，是我不该沉湎过去，孩子?”他讥笑了一声“我跟根本不关心你肚子有没有孩子，又或者说是谁的孩子，他跟我都没有任何关系，我今天只是来告诉你，以后我不会再见你了，私下也好，聚会也好。都不用叫我了。”
　　萧彦琛说完就走，甚至都没去看靳媛的脸色。
　　“萧彦琛，你当真这么绝情，你就不怕我把照片发到网上。”
　　“随你的便，你可以去网上搜一下，看看苏晨现在过得怎么样。”
　　“你……，你不是很喜欢我么？我现在回来了啊。”
　　“曾经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但现在，我爱的人是林雨寒。”
　　“你知道她做了什么，搞垮自己父亲的公司，气的父亲生病住院，而她不闻不问，自己一个人在外面逍遥快活，像这么冷血绝情的人，也值得被爱?”
　　“靳小姐，注意你说话的分寸，雨寒是我妻子，她做了什么，想做什么，那是她的自由。不要说一个小小的江氏，就算是名盛，只要她想，我都会全力支持她。”
　　明明知道自己被设计的时候，萧彦琛都没动怒，可是，一听到说林雨寒不好的话，萧彦琛的脸色立马变了。
　　靳媛不知道怎么突然就笑了，日久生情诚不欺我，“萧彦琛，那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我没怀孕，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萧彦琛的神色并没有回头看一眼靳媛，潇洒的离开了这里。
　　看到萧彦琛走了，蒋沐泽才从另一边走过来。
　　“你都听到了，他爱林雨寒。林雨寒也爱他，蒋沐泽，你放弃吧。”
　　“你没事吧？”蒋沐泽的表情看不出来是失落多一点还是担忧多一点。
　　“我好的很。”靳媛语气轻松，可是眼睛却慢慢变红了。
　　“陪我喝几杯?”
　　蒋沐泽点了点头，然后两人就一起出现在了酒吧。
　　两人都有点借酒浇愁的意思，不知道谁该安慰谁。
　　“你为什么那么喜欢林雨寒啊？”靳媛喝得有点多了，脸上也红扑扑的。
　　“不是说了么，一见钟情。”蒋沐泽拿着酒杯，回想了一下初见的时的场景。
　　那天他和几个同学去酒吧喝酒，邻桌有人喝多了闹事，找一个女孩的麻烦，等他看过去的时候就看到林雨寒拿着一个酒瓶直接砸人脑袋上了，当时大家都懵了，后来去警察局做笔录，她也是临危不乱，一直护着另一个女孩，异国他乡，仗义出手，那一眼，他在一个女孩子身上看到了他以前不曾见过的坚毅，那天，他作为目击证人一同去了警察局，出来的时候看到警局大厅有个男人在等林雨寒，也是中国人。看到林雨寒的时候走上去看了看她，确认她没受伤才松了一口气，然后把人带走了。后面他其实去找过林雨寒，却得知林雨寒被酒吧开除了。过了两三个月，他才再一次见到了他，只是这次，是在他们学校，他看到她来接上次那个男子，后来经过多放打听才知道，那个男子叫厉墨臣，是旁听生。他特意去打听了他们，才发现林雨寒是隔壁学校的金融系的，今年大四了。
　　他那个时候刚博一，时间不算紧张，但也绝不悠闲，他去找过他几次，之前都是借口老乡，林雨寒看了他一眼，但没说什么，他也借此认识了厉墨尘，他发现他们的交往很奇怪，不像情侣，但是他们住一起，而且彼此都是对方的紧急联系人，当时并没有熟到可以打听隐私的地步，他虽心有疑惑，但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后来，他导师让他回学校帮忙，忙了一段时间之后，才得知林雨寒已经回国的消息。他和厉墨臣最大的联系就是林雨寒，林雨寒一走，两人自然也就断了联系。其实也说不上特别遗憾，有些感情还来不及宣之于口就被掐死在幼苗时期，这次回国再次看到了林雨寒，她一直觉得他们之间很有缘分，每次他都看到了林雨寒勇敢无畏，自然大方的一面，不管什么处境，她好像都能安之若素，这样的人，就该一直安之若素，被人珍惜，而不是娶回家当一个花瓶。
　　说完这些，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靳媛看着用手撑着头看着他，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其实，她和萧彦琛之前何尝不是错过，当年，在萧彦琛和赵思哲之间，她选择了甜言蜜语的赵思哲，她也曾自私的想过和赵思哲在一起之后，和萧彦琛继续当好朋友，但是父母的反对让她起了叛逆心思，一气之下和赵思哲远走他乡，结果就是现在这样。当时蒋沐泽提出要她回来时，她其实很乐意的，她真的很想很想离婚，当看到林雨寒和萧彦琛恩甜甜蜜蜜时，她内心有过一丝的嫉妒，所以，这段时间的事情，她甚至都不分清楚自己到底是为了完成蒋沐泽的任务还是自己私心作祟，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感情缠绵悠然，但又决绝果断。
　　两个人举杯对饮，互吐苦水，到最后已经不知道是谁在安慰谁，也不知道两个人是怎么从酒吧滚到了酒店床上，一夜春风快度，明天如何，其实并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