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父辈的秘密[四代中心]》无舟可系

3、002 其实

　　只是一念之差啊。
　　昨夜就又没回家，处理完文件天就大亮了，吃点东西马上要在忍校的毕业典礼上讲话。等
　　把所有护额和忍者编号颁发完毕已经上午十点，还是长在办公室的新一天。
　　波风水门坐在工位上打个哈欠揉揉眼，准备站起来眺望一下远处的绿色林海，就看到火影楼门前，刚刚结束执勤的宇智波鼬被新鲜毕业的弟弟佐助高高兴兴接到手，刚好和正往里走的富岳擦肩而过。

　　宇智波富岳没有去陪佐助庆祝。他一边揉着酸痛的右肩膀，暗骂盘横在那里的该死的老伤疤，一边穿过吵闹不休的，越来越像菜市场讨价还价气氛的任务大厅，再穿过那条长长的黑暗的走廊，轻轻推开了尽头火影办公室的大门，然后反身关上。
　　环顾，空旷的办公室似乎只有他唯一的上司四代目火影坐在硕大的办公桌前奋笔疾书，阳光从那个几乎充斥了整面墙的大落地窗中透过，让面前的这个男人仿佛闪闪发光——就像，一个被镀了金扔在庙里的雕塑？

　　富岳叹口气，开口道：“要下雪了。”
　　“嗯。”波风水门没有抬头。

　　“水门啊，今天看起来很憔悴嘛。”富岳在水门对面站定。
　　“是呀，你还不是一样，看你那两个大大的熊猫眼，昨天夜不归宿又被美琴姐抓到海扁了么？”水门这才放下了笔，抬头看向面前的人，嘴角扯出一丝笑容，“卡卡西，咖啡。”

　　然后咖啡就神奇的出现在了富岳和水门的手边。

　　富岳毫不客气地端起自己那那杯，浅酌一口，然后微微皱起眉，又是讨厌的食堂味道，速溶咖啡除了速溶没有任何美感。不过他还是对卡卡西的速度发出由衷的赞叹。虽然不及自家大儿子来的那么优秀，但毕竟是现任火影的唯一亲传弟子呢。而且，他可怜的小儿子未来几年估计还得在这个人手底下干活。那么作为宇智波的现任家主，能不得罪人还是不要找麻烦的好：“卡卡西啊，飞雷神用的很熟练了嘛。真是，比我家儿子努力多了。”
　　“谢谢。”暗处传来卡卡西面罩下的平淡声音。

　　“可是。”水门忧怨的看着自己面前杯子里的白色“咖啡”，“卡卡西，我要的是咖啡不是牛奶。”
　　“这是您的饼干。”卡卡西一个甩手，“叭。”
　　看着突然出现在桌子上的饼干，火影也认命了。

　　“哈哈哈，做的好，卡卡西，就这样，不能老是惯着他。”富岳对着窗户右边的墙角狭促着眨眼睛。
　　“可是我不想吃饼干。”水门撕开了包装袋，咖啡味的饼干并不含有任何咖啡因，“呐，卡卡西，服从上级命令是忍者的美德。”
　　“快吃你的早饭吧。”富岳忍不住催促，“刚才在毕业典礼上说的那么慷慨激扬的，现在不饿么。”

　　“我说了我吃过早饭了。”水门忍下疲倦，把食堂牌健康饼干一口气全部倒进杯子，浸在牛奶里，“说吧富岳，昨天你们家商量的怎么样了。”

　　“怎么样你能不知道？”富岳打了个哈欠，“最后还不是一直拉着我研究要多少聘礼才合适。我清晨才脱身，那些老家伙们现在估计还在开会。”

　　“那还真是辛苦你了。你们宇智波的老人家有一个算一个的精力旺盛，大家都知道。”水门跟着也打了个哈欠，指指手边的资料夹，“你今天上午的工作，越快越好，我下午约了火之国和风之国的代表最后确定经济合作条约的一些细节，这里是全部的草案，把它整理的像个正式文件吧——你昨天没加班，那么，今天请——加速——努力。”
　　富岳抱起文件，习惯性拖长音：“是。”

　　“对了。”水门突然敲了下桌面，“日向日足那家伙估计不会太管分家的事，别忘了提醒你们家人具体的事情要找日差。”
　　“切，日向日差？他不还都听他哥的。”富岳斜了个眼，“到是刚刚看到日足，他说晚上孩子们准备在他家举办毕业同学庆祝会。算算咱们也好久没聚聚了，所以干脆一起吧，你能来么？日向主家，晚饭点。”

　　“嗯，大概晚饭点能到。”水门停下了正从杯子里舀饼干的勺子，顿了顿，严肃道，“我十分想吃一乐拉面——经典原味。”
　　“你……好吧，我这次一定不会忘记通知日向的。”富岳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看了看听到肯定回答后就迅速进入工作状态的火影，也只能轻轻转身离去。他觉着他应该是没有听错，波风水门在说到“拉面”两个字的时候吞了口水，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没出息。

　　确实，波风水门确定自己在想起“拉面”二字的时候有不小心发出吞咽的声音。可那真是被甜腻到另人打不起精神的牛奶饼干糊糊给逼的。碳水和糖分那种玩意就不该出现在工作时间：“不行，我得先眯一会，卡卡西？”

　　卡卡西从窗户左边的墙角走上前来，收走狼藉的牛奶，换了杯热水塞到自家老师手里，然后丢下一张小毯子又默默站回去。

　　“卡卡西，你怎么还不走。”已经半趴在桌子上的水门再一次感觉到自己对唯一弟子的无能为力，“你不觉得你忘记了什么事情么？”

　　卡卡西摸摸兜，捏出挖耳勺掏掏耳朵。
　　“第一次就迟到不太好吧。”
　　卡卡西变出啫哩水往头上喷了两喷，照着窗户里的影子开始整理头发。　

　　“卡卡西！拜托你能稍微开始成熟一点么？”水门看着自家顶着暗部特有微笑狐狸面具却怎么看怎么像一只任性撒泼小狗的弟子，就觉得饼干加牛奶也不像是什么容易消化的东西，胃也一阵阵抽搐的疼痛起来。他赶紧咽下两口热水，深呼吸，“你现在，赶快去木叶学校，认领我那可爱到爆炸的儿子和富岳家小幼崽子！”

　　卡卡西放下啫喱水，开始对着窗户哈气，一边哈还一边扯着袖子使劲的擦，他刚刚喷啫哩似乎弄花了大玻璃。

　　“然后。”水门赶紧又咽了两口热水，“刚刚你也听到了，晚上他们两个和另一个女孩子，好像叫春野樱吧，他们恐怕会一起去日向家，你也去。”
　　卡卡西满意的看着闪亮闪亮如水晶的玻璃窗和里面闪亮闪亮的自己。

　　“卡卡西！”水门喝干了杯子里的水，终于捶了桌子。
　　只见卡卡西眼疾手快，抄起热水瓶，瞬间就把空了的杯子填满。

　　水门看了眼满桌子的纸制品外加机密卷轴，犹豫再三，还是放弃了再次捶桌子的想法：“卡卡西~拜托你……”
　　不过话没说完，卡卡西居然就这么放下暖壶推门出去了。

　　水门眨眨眼，只好揉揉脸继续喝水。他从不怀疑卡卡西的值得信任，可他现在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力。他真的要把儿子漩涡鸣人的重要下忍生涯交给卡卡西么。为什么在下属同僚面前那样可靠的旗木卡卡西，在他面前总要表现的如此……不知不觉已经把自己切换到好爸爸模式的四代目火影最终没能抵过困意，没有丝毫形象的彻底趴倒在桌子上。

　　“你到底已经几天没睡了。”

　　等波风水门磨蹭着支起身子，宇智波富岳已经关上办公室的门又走近他身前。
　　水门揉揉眼，猛地抬头往墙上的表看去，幸好，没有一觉睡到天黑：“怎么？这么快就弄好了。”
　　“怎么可能。”富岳活动下右肩膀，指着刚刚放在水门面前的一叠厚文件，“不是条约，保卫部的例行报告而已，这些需要你签字，最上面的请尽快回复。”
　　“嗯。”其实也没睡了几分钟的火影认命的拿起文件，同时挥挥手示意下属可以先行告退。

　　可是富岳并没有像往常那样默默离开。
　　水门抬眼，略微思考便收起笑容，假装起一脸不耐烦瞅着富岳：“你是不是有什么有事想求我啊。”

　　富岳就当没听到水门着重读出的“求”字：“我儿子。”
　　“哪个？”
　　“我一共只有两个儿子。”
　　“嗯，支持你生第三个。”我们的火影呲出两排小白牙，“放心，木叶鼓励生育的政策一时半会是不会改变的。”

　　“……”
　　“……”

　　“那就好。“富岳深呼吸一口，闪亮着眼睛，很快笑的明媚起来，“不过我和你美琴姐比较倾向再要一个漂亮丫头，女孩子啊，真可爱啊。”

　　“……”
　　“……”

　　“好吧，好吧。”水门没忍住打了个哆嗦，“你还真是厚脸皮。”
　　“一族之长。”富岳继续微笑。

　　水门拍拍手掌对这位厚脸皮的宇智波族长甘拜下风：“好了，富岳，不要再试探了，事到如今给你交个底也无妨。不过先说清楚啊，出了这个门我可不认帐。”
　　“狡猾！”
　　“彼此！”

　　“总之。”水门整理了一下思路，“卡卡西还是一点长进也没有，虽然他武力值啊智商什么的都足够，可是政治上让他开窍暂时是没什么希望了，我这些年又不是没培养过，可你看我桌子地上的这些文件，他还不是没在这里帮上什么忙。”

　　“那我儿子？”
　　“鼬才17岁，而且刚调到我身边才2天，我怎么知道。”
　　“那就是如果他行，你就能支持他，即使他是宇智波。”
　　“如果他行，我为什么不支持他。怎么说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水门挥挥手，“至于姓氏，等到了需要计较姓氏问题的时候，一切还会是问题么。”

　　“那长老会和国都那边呢？”
　　“管他们去死。你是觉着我这个火影连国都那些个贵族都搞不定，还是认为我会沦落到被几个顾问说两句就改变主意？可是富岳，我们还是得丑话说在前边。”水门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伸展了两条长腿，抬起两根手指晃晃，“重点是，其实我并不看好你儿子，两个——即使鼬是主动申请来火影办公室的。”

　　“呃。”富岳顿了顿，“我理解我理解，你是怕鼬也和卡卡西小时候一样，一直也搞不明白成为火影近卫意味着什么是吗？”
　　“至少现在他对和卡卡西好好打一架的兴趣肯定多过于对我的兴趣。”

　　“啊。”富岳仰天长叹，“难道我们宇智波的复兴真要等到我的孙子辈了吗！”
　　“不，等你的漂亮女儿长成大姑娘就好。”水门终于重新展露了笑容。

　　“呵。”富岳继续就当没听见，直接转移了话题，“不过话说，你就没有考虑过培养一下鸣人。”
　　水门皱眉：“我再强调一遍，那是我儿子，亲生的，唯一的。你们少打他主意！再说，火影这么无聊的工作真的不太适合他，他性格可是随了他妈妈。”

　　“……”富岳沉默了好几秒，嘴里才不情愿的嘟囔出来，“战斗序列的家伙们啊，果然还是放出去砍人比较合适。”
　　“嗯，是啊。”水门无视着宇智波族长貌似的一脸认真，把手中已经签过字的文件递过去，“走吧，话说完了，你可以赶快回去做事了吧。”

　　富岳接过，也皱眉：“你看了么？”
　　“看题目就知道不能批。”水门握拳，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
　　富岳看着水门眼睛里红红的血丝，眉毛皱的更深：“好吧好吧，你是火影你说了算。还有，你要是实在困了就去休息室睡吧，那什么见鬼的代表到了我让人再叫你。”

　　“算了，不差这一会。”水门坐直身子，一脸期待，“等明天签了条约，咱们乱七八糟了半个世纪多的木叶财政也终于要开始正常运转了。哎，这几个月简直是比打仗还累，做完这单，我绝对要好好休息几天。”

　　“嗯，反正。”富岳弯腰捡起地板上的小毯子，“你要还想只穿着一层上忍制服就趴在这个配套设施也还停留在半个世纪前的漏缝建筑物的桌子上睡觉，还请从明天签字仪式结束后再继续。”

　　“不要罗嗦！去工作！”
　　“诶呀也不差这一会。”
　　“去工作！”
　　“呀，你看外边那片云，黑漆漆的，肯定要下雪了，晚上在院子里开庆祝会也不知道冷不冷。”

　　……
　　这一年的冬天是突然冷起来的。
　　波风水门来年就38岁了，今年是他成为四代火目影的第14年。
　　头两年忙着战后重建，第三年保住了最强大的战略武器九尾人柱力，又三年搞定了木叶那混乱的内部权利斗争，就突然迎来了火之国国主的争夺战，血雨腥风威逼利诱了再三年，总算结果还算互利互惠。而到了现在，他终于可以腾出手来彻底摆脱财政危机了。
　　总之，波风水门这14年来不是忙于政务就是忙于政务，剩下的时间就用来睡觉和对儿子抱怨睡眠不足。直到终有于一天，他发现他完全可以吐糟……火影根本就是个文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