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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我们总要离去 ...
那天只有莫德雷德一个人突破了兰斯洛特的封‖锁,或者说,兰斯洛特只放了他一个人进去。他的其余随从们都在黑魔法从他们身上消退以后,被兰斯洛特杀死在了一抬头就能看见卡默洛特城墙的地方。消灭掉他们之后,兰斯洛特不敢停歇,调头就加入了凯和加赫里斯的防线。在他去追赶莫德雷德的时候,他们两个正全力应对来自日耳曼尼亚的大军。
兰斯洛特带着人赶到的时候,并没有像各种英雄史诗里描述的那样风云变色,整个战场受到震动,战局至此逆转;相反,甚至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战场上的双方都在拼死搏杀,战斗进行到最关键的阶段,目之所及全都是交战的身影,一支规模不大的新的军队的加入,就像一粒盐落进了海里一样不起眼。战场就是这样,它告诉人们谁也不是最重要的,最尊贵的国王和将军,在这里也和刀头shì血的普通士兵无异。
那天的仗打了很久很久,一直到太阳落得整个儿都看不见才结束。那天恰好是夏至日,是一年中日落最晚的一天,当敌军终于不甘心地抛下一地尸体撤走时,兰斯洛特已经累得快要骑在马上就能睡着了。
他的大脑此刻像落满新雪的原野一样空白,四周堆积成山的尸体倒映在他的眼睛里,他却没有力气感慨一点儿什么。他试图寻找自己的战友,然而目之所及没有他们的影子,好像他们都随着战争的结束而蒸发了一样,或者是传说中的神兵天降,结束了任务后就又回到了天上。广阔而安静的战场,此刻只留下了他一个人骑在马上。
于是他猜测自己可能处在了战场边缘,验证他猜测的是现在卡默洛特的城墙已经远得看不见了。辨别了一下方向,他觉得如果往西北方向走一段,到离中心战场更近的地方,可能就能看到凯或者加赫里斯了——如果他们活着。
噢,他们当然会活着了。兰斯洛特提起沉重的缰绳,他的马小心翼翼地迈过堆叠的尸体,往他希望的方向一点点走去。走了一段以后,卡默洛特的轮廓隐隐约约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这让他感到了一丝欣慰。他相信很快他就能看见加赫里斯他们了。
可是走着走着,他的坐骑忽然停下了,他感到有些奇怪,催促它加快脚步不要耽搁,然而战马只回以一声有些哀切的嘶鸣。兰斯洛特意识到不对,想下马看个究竟,却觉得自己的右腿沉重得抬不起来,很快连腰也弯不下去了。背部和颈部的肌肉僵死成了一块,使得他没法回头,看不见到底是什么人搞的鬼。他只能听到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借着声音勉强想像那个人的样子,那大概是个老妇人,她用充满怨毒的语气说:
“我希望你就是兰斯洛特,不要浪费了我最后一个符咒。”
兰斯洛特起初还纳闷这是招惹了谁,听了这话他就明白了。
“我是啊。”他有些释然地回答。
——这一定是墨格斯-奥路维加。
他听见身后的声音慢慢接近,兼有断断续续的脚步声,大概是老人的身体不够灵活,让她步履蹒跚。“你还记得我吗?”她充满恶意地问,随即又自问自答,“哦,你不认识我。那你还记得墨伽娜吗?”
那时墨格斯待在囚笼一样的尖顶王宫里,日复一日地用仇恨浇灌着自己干枯的心,她把仇恨当做唯一对抗绝望和痛苦的良药,将它和着一日三餐吞吃入腹。她就是靠仇恨才活下来的。而今甚至连复仇,也无法达到她曾经梦寐以求的目的了。
为了墨伽娜的一句话,墨格斯用她仅剩的青春交换了另一批筹码,靠着她能带走的那一点点墨伽娜的遗产,进行拼死的最后一搏。莫德雷德或者苏斯娜拉的死活她都不在乎,她唯一仅有的愿望是取来亚瑟的性命,完成自己和妹妹多年以来的夙愿。
可是就在这里,在距离卡默洛特咫尺之遥的地方,她亲眼看着自己失败了。那么,至少让她……
兰斯洛特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金属轻微摩擦的声音。他不知道那是墨格斯绷紧了她佝偻的脊背,用力地掰开死者的手指,举起了他手里那支染满鲜血的铜枪。
他只听见墨格斯恶狠狠地说:“——我来为她报仇了!!”
她的力气虽然微弱,但在这么近的距离下,拼尽全力袭‖击一个动弹不得的敌人,也足够了。铜□□进兰斯洛特的后背,又从胸前穿了出来,和兰斯洛特当初杀墨伽娜时一模一样。温热的血液一下子浸透了兰斯洛特的后背,他只来得及抬头看了一下卡默洛特的方向,天快黑了看不太清楚,不过至少他没看见任何的浓烟,还有火光。
那就好,他匆忙地欣慰了一下,那大概就是没出什么大事吧。
※
湖夫人妮慕薇的船自开出阿瓦隆以来,已经航行了好几天了。她这一次走得很隆重,邀请了许多尊贵的客人跟她一道过来,他们都被嘱咐穿上了精致的华服。
“我已经好久没打扮得这么正式了,”伊格莱茵夫人提着裙子走到甲板上,有些苦恼地说,“夫人,您要带我们去哪里啊?”
“您真美,”妮慕薇稍稍打量了她一下,由衷地称赞道,“我们要去接一个人。您会愿意看到他的,我保证。”
随后他们告别了加拉哈德,挂起黑帆,划动船桨,踏上了从仙境去往人间的旅程。
船借道人们的梦境行驶,每到白天就抛锚在原地,周围是一望无际的蓝色汪‖洋;到了晚上,随着海里升起各种各样的光怪陆离的画面,他们的船只就在其间轻快地行驶,有时穿过哪个人儿时住过的明亮温暖的小巷,有时又劈开谁梦魇丛林里的丛丛荆棘。
到了第三天,船终于靠了岸。黎明降临的时候,伊格莱茵夫人惊讶地发现他们的船不知怎么驶过了远处窄窄的河口,驶进了一片群山环绕中的碧绿的湖,湖边一条栈桥从草木中间延伸出来,船就停靠在栈桥旁。
“我们这是到了吗?”她扶在船舷边,轻轻地问,“这是哪儿?”
妮慕薇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她身边,微笑着回答:“这是梦里啊,夫人。我们就是乘着梦来的。”
伊格莱茵又问:“那我们要接谁呢?”
妮慕薇这一次终于正面回答了她,依然是微笑而柔和地:“我们要接亚瑟——亚瑟-潘德拉贡,您的儿子。”
伊格莱茵惊道:“亚瑟?他……他怎么了?现在还没到他该终老的岁数啊!”
“您难道不想念他吗?”妮慕薇对她的花容失色感到有些奇怪,“您应该感到高兴啊,他出生以后您甚至都没能怎么看看他。您难道不好奇他现在是什么样子吗?不想知道他都做过些什么伟大的功绩吗?”
伊格莱茵有些语塞。“我的确有些好奇……”她不禁也露出了一丝神往的迹象,叹了口气道,“我之所以留在阿瓦隆直到今天,就是想等着见他一面啊。”
来到阿瓦隆的人们,当他们感觉已经没有遗憾、可以离开了的时候,他们的灵魂就会在经过圣杯的净化后升上高空,回归造物主的怀抱。在伊莲塔瑞到加拉哈德的这几百年间,因为没有履行职责的圣杯第三护卫,这个仪式一直没能进行。加拉哈德到来以后,许多已经了无牵挂的人纷纷决定回归,其中包括伊格莱茵的丈夫,乌瑟-潘德拉贡。
他说,我爱你,伊格莱茵,但现在我决定要走了。我会从离开的那一刻起,期待再一次在人间遇见你。
而伊格莱茵告别他留在了仙境,她想,在我走之前,至少要看一看我的儿子,跟他说一说话。
思及此,她的神色稍微好看了一点,妮慕薇于是满意地说:“很快,您就有大把的时间跟他谈论这些了。”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她们都没交谈。过了不知多久,从岸上远处的树林里走出一个人,他的身影逐渐脱离树木的荫蔽,暴露在阳光下,面容渐渐被看清。伊格莱茵和妮慕薇同时站了起来,只不过一个是因为忐忑得坐不住,一个是因为惊讶。
那个外表看起来是青年的骑士越走越近,妮慕薇按住了伊格莱茵的手,让她不要开口。骑士走到栈桥边,停住脚步,彬彬有礼地向妮慕薇打招呼:“夫人,好久不见。我猜您大费周章地过来,打算接的并不是我吧?”
伊格莱茵打量着这个骑士,他的笑容清浅而温和,声音也给人留下温柔的第一印象;从举止里能看出有着良好的修养,大概也是出身贵‖族。只是他的面容既不像自己也不像丈夫,如果要说这是她的儿子,那可真和她想象得大相径庭。所幸,身旁妮慕薇的话打消了她的顾虑,只听她掩饰不住惊讶地问道:“兰斯洛特,你来干什么?”
甲板上湖夫人带来的贵宾们此刻都停止了谈话,纷纷聚拢过来。地上的金发骑士饶有兴趣地用目光一一扫过他们的脸,轻松、甚至有些悠闲地回答她:“当然是因为我死了啊。”
妮慕薇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你死了?那——亚瑟呢?他本来应该这个时候……他现在在哪儿?”
兰斯洛特想了想,回答她:“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猜,他大概正在卡默洛特收拾残局吧。我们死了很多将士,但所幸是终于把入侵者赶走了,叛徒莫德雷德大概也被他亲手处决了。接下来的日子可能会有点艰难,不过亚瑟能搞定这些,更何况有梅林帮助他。不,即使没有梅林也一样——”他看着妮慕薇戏剧的表情,有生以来从未感到如此的愉快。
“怎么可能!”妮慕薇一脸不相信的说,“阿瓦隆的预言不可能出错!”
兰斯洛特看着她的眼睛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预言是怎么产生的,是伊拉看到的吗?那是您将它称之为‘命运’的原因吗?”
他露出了一个骄傲的笑容:“很可惜,您这次遇到了一群非宿命论者啊。”
妮慕薇怔怔地看着他说不出话。
兰斯洛特走过了栈桥,踏上了船舷侧面的台阶,问她:“夫人,现在我可以上去了吗?”
※
那场出奇惨烈的战役结束后,阿托利斯再回到王宫里,发现先前缠满白屋的藤蔓落了一地,全都枯死了。梅林从那些植物的尸体上迈过,来到他面前,告诉了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人强行封印了我,担心我搅她们的局,却没想到最后搅局的根本不是我。”他以一派讽刺而厌倦的口吻这样说。
阿托利斯只得告诉他:“城里一切都很好,敌人没能攻进来,但是很多将士们受了很重的伤,我希望您救他们一命。还有兰斯洛特……”话堆在了他的喉咙口,让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梅林叹了口气,口气稍微放柔和了一些。“我知道,殿下。很抱歉帮不上你什么。不过现在,你能告诉我那些伤员都在哪里吗?”
做完这些之后,梅林把阿托利斯带到了城墙上。高处风比地面上大,王旗在他们头顶上猎猎飞扬,阿托利斯的头发有些挡眼睛,他不得不一次次地把它们拨开。梅林指着下面的城市问他:“你看到了什么?”
阿托利斯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能如实回答:“街道,车,马,来往的人,商铺还有房子,还有王宫……怎么了?”
梅林摇了摇头。“没什么,你说得对,只是在我眼中它们并不只是这样。我看到它们今日的繁荣,却也看到它们今后的样子:车和房子会朽坏,街道会被倒塌的土石掩埋,人们会老会死去,即使是这座王宫,也难以在这片土地上屹立万代——”
“而那个时候,我还依然活着。”
阿托利斯吃惊地看向他。梅林依然望着下面的城池,烟水晶一样的眼里充满了倦怠。他说:“阿托利斯,从你最老的先祖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就在这里了。卡默洛特的纪年以我帮助他建城作为开始,我看着数字越来越大,却渐渐地不再感到高兴。没错,我可以帮助你的父亲、你、还有你的儿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成就功业,然而这样的征途永远没有尽头,我从很早以前起就觉得……”
他又摇了摇头,不再说了。“我送给你们最后一个礼物吧。”
于是,在阿托利斯的有生之年,他终于还是看到了一次传说中的梅林的大魔法。他看见明亮的光在卡默洛特的上空汇集,汇聚成一个漩涡又像一根火‖柱,他觉得那光芒是美丽的五光十色,却定睛一看,只有一种白色而已。他听见梅林在他耳边告诉他:“未来的一百年里,我来保护卡默洛特不受任何攻击和疾病的侵扰吧。”
然后他看见绚丽的光辉布满整个天穹,即使梅林就在他身边,他也看不见他了。盛大而威严的光辉最终将卡默洛特温柔地笼罩住,好像情郎对着自己的新妇,母亲对着怀里的幼童。他下意识地叫梅林的名字,却不再有人回应,魔法师刚才站的地方像点燃了一个新太阳,他伸手过去,却空无一物。
然而他却还能听见梅林说,阿托利斯,祝你做个贤明的盛世君主。
他不禁想到自己年少时对梅林的种种不信任与质疑,眼泪就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
很久很久以后,阿托利斯战死在不列颠最后一座城下时,他就想起这个时候,想起那庄严盛大而温柔无比的华光,想起梅林沉静的脸庞。他又记得有个早就逝去的故人,他有温和的声音和金色的长发,自己曾经问他会不会有一天也对自己宣誓效忠。
那时的阿托利斯在面罩后露出一个带血的笑容,现在,终于可以再去见他们而不用担心自己不够资格赢得认同了。
※
早在那些事情发生以前一个多世纪,在现在的卡默洛特256年,收拾完战争的所有残局之后,生活还要继续。亚瑟继续统‖治着潘德拉贡王国,甚至比以前更加尽心尽力。
他收回了莫德雷德先前那块封地,让他的家人们自生自灭,不准任何人去帮助他们。然而没过多久,他就听说贝狄威尔一直在暗中接济他们。他警告过一次,但不久之后得知故态复萌。最后他只有叹了口气,对此不再过问了。
至于苏斯娜拉,墨格斯并没有按照答应莫德雷德的来救她,她一直被俘虏在兰斯洛特的军中,直到战争结束。亚瑟给了她一笔钱让她离开自己的国家,第二天却在城门外发现了她的尸体。她是从城墙上跳下去死的,因为她知道墨格斯死在了乱军里,也就明白密罗不可能复活了,绝望之下,她也就自己结束了本来也不属于她的年轻的生命。
梅林走后,凯接替他担任了实际上的宰相,加赫里斯则接替凯担任了骑士团长。然而,短短一个月后,加赫里斯就向亚瑟递交了辞呈,离开卡默洛特,之后就断了联系。据说他走之前跟亚瑟进行过一次很长的谈话,然而除了他们两个没人知道说了什么,也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他走后,珀西瓦尔接任了圆桌骑士团长,成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继任者。
似乎这次战争一结束,重要的位置上多了许多年轻的面孔。不过这也无可非议,原先那一批骑士可能很优秀、很强大,可是人的世代就如春天的草木,总是一部分鲜花盛开,一部分枯萎黄落。历史也就是这样,才能一点一点拖着沉重的轭前行。
※
五十年后,亚瑟作为一个老人走到了他生命的尽头,他死的时候没有金戈也没有鲜血,他躺在柔软的床上,阿托利斯和阿托利斯的儿子们站在他的床边。窗外有鸟伴着婉转的啼鸣飞过,预示着繁荣的卡默洛特即将开始新的一天。
他的灵魂离开身体,恢复成年轻时的样子,走过那片森林,走到湖的栈桥边,看见了那艘船。他站在那里,看了看湖夫人还有悲喜交加的伊格莱茵,还有和他们一起来的那些尊贵的男‖男‖女‖女们,笑了笑走上舷梯:
“真隆重啊,是每个人死的时候都有这样的排场吗?”
回去的路上他们依然穿梭在一个个梦境里。亚瑟也终于找到机会,问一问湖夫人这些年来他没能搞清楚的问题。
妮慕薇听了他的话,无奈地叹了口气,问他:“您想知道我原本是准备怎么跟您说的吗?”
“嗯,怎么说?”
“我原本想告诉您,您是一个传奇,能够成就辉煌,然而无法带来兴盛,因为您的辉煌本身和长治久安是矛盾的;我还想告诉您,圣杯会让您死亡的预言,不是因为兰斯洛特会杀您,而是因为您为了复活他而去找圣杯,给了墨伽娜借口,这才毁掉了王国……但是,”她又感慨地叹了口气,“现在说这些都没意义了,我这段话是为五十年前准备的。”
“五十年前?”
“是啊,我一直以为您会死在五十年前的安达海登战争里。可是事实并不是这样的,您不仅没死,还获胜了,您的骑士攻进了安达海登的国都……五十年前我到这里来的时候,您知道我见到了谁吗?”
“谁?”亚瑟不自觉地盯紧了她的眼睛。
妮慕薇笑了笑。“是兰斯洛特,他说在与所谓的命运的这一轮博弈里,您才是胜利者。现在看着您,我相信他说的了。”
“亚瑟陛下,您是个伟大的君主,而且是个英雄。请接受我迟来的敬意吧。”
说话间船从黑夜驶进白天,梦沉入海面,阿瓦隆的群峰出现在视野里。亚瑟站在甲板上,远远就看见前面海岸上有人在等着,靠近了他才看清,是他那些先去世的骑士们聚集在岸边迎接他的到来。
他看见那里面有凯、加赫里斯、高汶和兰斯洛特,加拉哈德也以他曾经的样子出现在他们中间,甚至莫德雷德也孤零零地站在人群的后面,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还是忍不住抬头看一眼他的方向;然而安德罗梅却不在这些人中。他还看见高汶向他点头致意,加赫里斯和凯中止了对话纷纷朝他挥手打招呼,兰斯洛特微笑着看着他从远处到面前,在他站到海岸上时,走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
“好久不见,亚瑟,”兰斯洛特拍了拍他的肩膀,“卡默洛特一切如何?”
亚瑟看看他,又看看身边这些一起出生入死的伙伴,他们眼中轻松而纯粹的神情让他想起最初的最初,想起他刚遇见他们的时候,那时战争还没降临,分别还没开始,晴好的日光懒洋洋地照在山顶的王宫上。他不禁忽然觉得,他所最希望的故事结局,就是在英雄们退出战场之后,还能像兄弟一样轻松地坐在一起,谈一谈分开的着许多年间各自见的人与事物。
这一年,阿托利斯-潘德拉贡继承王位,距离赫莱辛托去世已经十年,距离日耳曼尼亚第四任国王‖梅罗文加发起西征还有68年,距离他加冕称帝还有78年。这一年距离真正的故事结束还有很久,但属于亚瑟和他圆桌骑士们的部分已经落幕。
现在,亚瑟站在海滩上,看着面前他昔日的部下们,开口说:
“啊,你说卡默洛特?我走的时候它很好。你们要听听这些年发生的一些事情吗?”
END
因为快完结了所以追加一次更新(别问我怎么说话不算话,任性hhh)
正文部分结束,撒花www 后面还有一个番外,安德罗梅中心,感兴趣的可以继续看下去。
无论如何,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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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我们总要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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