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生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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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nvallaria醒来之时,发觉自己全身无力地瘫软在树林间,整个人昏昏沉沉虚弱得很。
猛然忆起自己方才被人从背后偷袭的一幕,女孩子挣扎着从地上支起身,才发觉右臂上被利刃割出一条伤口,而血迹早已凝固。
四下并无人迹,既然敌人未曾对自己下毒手,就一定有什么目的。
这样想来, Convallaria瘦弱的身体愈发颤栗起来。
“该死,萨奇他们有危险!”步伐不稳地从地上站起身,女孩子跌跌撞撞地奔出树林。
赶到在岛上驻扎的区域时, Convallaria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僵在了原地,再也迈不出一步。
或多或少的二番队和四番队的船员负伤倒在地上,Aqua和Joe伤势不轻却兀自支撑着沉重的身体,勉强站立着,而萨奇和艾斯正在对峙的敌人,竟然就是自己。
另一个自己。
“艾斯!萨奇!”竭尽全力驱赶着身体的疲倦和乏力,Convallaria上前几步对着两人高声喊到“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着两人身上或深或浅的伤口,而站在中央笑得猖狂的‘自己’却毫发无损。
“哟,主角来了。”‘Convallaria’转过身对着面色惨白的女孩绽开一抹邪魅的媚笑,她瞟了眼艾斯及其他人,不紧不慢地惬意开口“知道他们为什么不敢攻击我吗？”
“我叫Lynne,是血液果实的能力者,在你昏倒后我用吸食了你的血液,于是就能变成和你相同的模样,你右臂上的伤口就是我取血的地方。”
“不仅是模样,我们两个的身体的神经也是连在一起的,也就是说。”Lynne兀自嫣然一笑,抬手用锐利的指尖划过白皙的脸颊,遗留下一道血痕,同时Convallaria脸颊上相同的地方也出现一道血痕。
“也就是说,我受伤了,你也会受伤。你受伤了,我就也会受伤。他们的攻击打在我身上有多痛,你就会感到多痛,所以你的同伴们有所顾虑不敢贸然进攻,完全成了待我宰割的羔羊。”
玩味地品着女孩隐忍着怒气,愈发铁青的脸色,Lynne继而对其他船员发起了攻击。
“解开我能力的方法只有两个,杀了我,或者等太阳落山,能力就会自动解开。”
“不过杀了我,你也会死。要等太阳落山,就看你们多少人能撑到那时候不被我杀死了。”
Convallaria仿佛全身的力气被抽空一般,木然跌倒在地,失神地望着另一个自己举起泛着死亡杀气的刀刃向自己昔日里的同伴砍去。
……
“Convallaria!”猛然被拽入了熟悉的怀抱,暖阳般的干净气息窜入鼻翼,Convallaria抬眸愣愣地望着艾斯浅笑着抚过自己的脸庞。
“你好好保护自己,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解决掉敌人的,也不会让其他人受伤的。”
“艾斯,她的果实能力……”Convallaria颤抖着指尖抓住男人温热有力的手。
“别怕,保护好自己,等我回来。”力度轻柔地抚过女孩柔软的发,至细嫩的脸颊。
艾斯扳开女孩紧抓着自己的手,站起身向Lynne的方向走去。
……
而在和Lynne的战斗中,艾斯因怕烧伤敌人牵连到Convallaria,有所顾虑而无法元素化。
深黑瞳孔折射出蓦然挥之而来的匕首的一抹寒光,艾斯利落地抄起腰间的匕首抵开了敌人的利器。
“幸而你躲过了,刚刚的匕首上可是涂了名为‘荼蘼’的毒。”Lynne望着被艾斯打落到不远处的匕首,光泽的刀刃上还淌过墨绿色毒液。
——杀了我,你也会死。
——刚刚的匕首上可是涂了名为‘荼蘼’的毒。
荼蘼,Convallaria曾在北海流浪之时听说过这种毒素,一旦从口或肌肤进入人体,不出五日便会一命归西,并且无解毒之方。
抬眸望着倒在地上负伤的同伴,以及仍和敌人对峙的艾斯,由于无法自然化,男子身上已然留下了不少伤痕。
起身踉跄着走了几步,Convallaria蹲下身捡起了沾着毒液的匕首。
“Convallaria你干什么？”听闻Aqua满载了惊恐的喊叫,艾斯和Lynne同时转过身去,只见樱发的少女紧攥着那把毒匕首,陡然对着Lynne绽开一抹嘲讽的冷笑。
“Convallaria!住手!”猛然意识到女孩子下一步的动作,艾斯只觉脑后一凉,仿若骤然沉入了寒冰苦涩的深海般,全身僵硬透凉,犹如呛入了海水一般窒息难忍。
“你……”诧异于女孩的决定,Lynne还未道出口中的话,便觉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从胸口蔓延开,女子颤抖着低头,看着胸前纯白色的衣料被一涌而出的鲜血染得绯红,似绽放在皑皑白雪中的一朵红色山茶花。
“你伤害了我的同伴,我定会要你性命。”锐利的目光紧盯住倒在地上咳出一滩血的Lynne, Convallaria安然浅笑一声,伸手猛然拔出插在胸口的匕首,随着女孩子的动作,Lynne又蓦地吐出一口鲜血。
Lynne已是命在旦夕,无力再维持着自己的能力,倒在地上的女子恢复了自己原本的模样,一头深墨色长发披至腰际,金色眸子满是不甘地狠狠瞪住Convallaria。
“我恨这个岛上的人,以这个岛上的习俗,我的出生被岛民说成了不幸和诅咒,岛民怂恿着我父亲杀了我,最终我母亲为护我而死。我恨他们轻贱我的生命。”
雾霭漫上Lynne金色的眸子,支撑着上半身的手臂变得软弱无力,女孩奄奄一息倒在地上,视线逐渐朦胧模糊,女孩子却释然般轻笑起来。
“今天就算一命归西,也让他们尝到被最亲近的人杀害的滋味了。”
“只可惜,被你阻止了,我不甘心。”
“不过,你也中了荼蘼之毒,命在旦夕,这最后的五日,你不会好过。”
最后的画面,Lynne半眯着水眸看着Convallaria体力不支向后倒去,被黑发男子一把扶住揽在怀中。
淌着血的唇角费力扯起一抹苦笑,如释重负地合上了双眸。
而Convallaria虚弱地窝在艾斯怀中,倾听着艾斯满腔惶恐焦虑的责怪,却又掩饰不住语气中的担心与不安。
“白痴,你到底在做什么？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吗？”
“Convallaria,你撑着点,Aqua已经去找船医了,我们马上起航回主船。”
“你不可以死。”
男子的声线愈发得不清晰,感受着艾斯的双臂越发用力地拥着自己,Convallaria垂下逐渐无神的蓝眸轻然浅笑,贪婪地享受着他炽热的体温,在痛楚与释然,寒冷与温暖的并存中,女孩淡笑着闭上了眸子。
……
「如果所有的言语,行动和付出都无法表达。」
「我愿意用生命来证明。」
「我爱你。」
——拾。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