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一刻》玉在山

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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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会的时候，所有人的脸色都很不好看。
　　息红泪和铁游夏一人抱着一个平板占据会议室两侧，来来回回翻看案件的最新资料；赫连春水昨天通宵做了检验分析，没精打采地拿着一个三明治，无声地啃着。
　　戚少商推门进来，身上还是穿着昨天的衬衣，沾了夜露的湿气，显然昨晚也在奔走。他看了看会议室里其他三个人，开口说：“东区的搜查还是没有有效发现，今天是卷哥失踪的第三天，所有人都要打起精神，假如这的确是断指案中的一桩，那么今天很可能会有消息。”
　　“我倒宁愿没有消息。”息红泪喃喃了一句，然后立刻意识到这句话里她的个人情绪太过严重，定了定神说，“已经收到那两个户籍不在本地的被害人的个人信息，但是初步比对依旧没有共通之处，如果卷哥是第五个受害人，那么随机选择被害人的可能性很高。”
　　铁游夏说：“也有可能是向专案组挑衅。”
　　赫连春水放下半个三明治：“我重新检验了三号、四号被害人的衣物，同一种油污分别出现在两人的领口和腰部，从成分来看是药油，但是并不能判断是不是在同一地点沾染的。”
　　“那么之前讨论过的几种可能性还是都存在。”戚少商按了按眉心，“还是暂时歇几个小时吧，铁手你盯着情况，有变动来叫醒我们。”
　　赫连春水重新拿起三明治，安静地啃起来。
　　他们都控制着不去看会议室里空着的一把椅子。
　　那是雷卷的。

　　三门市的断指案最早发生在半年之前。
　　一号被害人张乱法是名待业青年，父母离异，失踪半个月才偶然被发现被弃尸在偏离国道的草丛中，身上留有虐打痕迹，十根手指都被砍下塞在他口中。由于张乱法社会关系混乱，此案被当地警方视为仇杀侦查，并查处了张乱法生前混迹的几个不法场所。
　　尽管如此，张乱法一案还是陷入了僵局，因为虽然他结仇许多，但并没有符合作案条件的嫌疑人。四个月后，二号被害人高鸡血出现了。
　　高鸡血并非本地人，与同乡在大学城附近经营了一个面店。七月十一日，高鸡血的同乡并未等到他前来换班；由于前几日营业额由高鸡血保管，同乡疑心出事便在联系未果后报警，警方三天后在东区停工工地上找到了高鸡血的尸体，死状类似张乱法，同样十指被塞入口中，遂并案调查。
　　八月二十二日，三号被害人孟有威被弃尸于河滩，他是受聘于物业公司的小区保安，同样在失踪三天后被发现尸体；紧接着，九月十日，某私人汽车修理店员工报案称老板勾青峰失踪，警方搜查三天后确认了勾青峰是四号被害人——他被发现在垃圾处理场。
　　三门市警方很快上报此案，上级将其定性为情节恶劣的连环凶杀案，称为“三门断指案”，并成立专案组彻查此案。九月二十日，以戚少商为首的专案组抵达三门市，组内除侦查员息红泪、铁游夏外，还有痕迹检验专家赫连春水和法医雷卷。
　　然而，九月二十四日，雷卷深夜离开招待所，声称去买烟，自此一去不回。
　　九月二十八日清晨，警方从螃蟹河中打捞出一个编织袋，雷卷的尸体正是被装于其中。
　　息红泪拳头握得死紧：“……五号被害人。”
　　铁游夏走过来，压低声音同他们说：“弃尸手法有变化，我还是怀疑卷哥的事情是针对专案组。”
　　“模仿作案？”戚少商立刻摇头否定，“这个节骨眼，弊大于利，一个不慎被拿去给真凶顶罪都有可能。”
　　铁游夏说：“未必，当地警察局局长黄金鳞是傅宗书的私生子，一向跟我们部长不对付。”
　　戚少商的目光投向不远处的两个小警察，是三门市警方派来协助专案组的，一男一女，分别叫做阮明正和穆鸠平：“我以为他这种不对付仅仅是不给我们提供应有的支持。”说是说协助，其实这两个小警察能做的也就是带路跑腿和联络工作，最初经办断指案的警察几乎彻底回避他们，交出来的仅仅只有卷宗。
　　“防着点也好，本来这个案子傅宗书也不想给我们查。”息红泪有些烦躁，“赫连去盯着三门派出所的法医了，以防有蹊跷。”
　　她一贯喊他“小妖”，这时候叫了“赫连”，显然心情差极了。
　　铁游夏说：“可小妖毕竟不是法医——我们现在倒是可以申请重新调配法医了，但是等到人来，卷哥那里恐怕已经晚了。”
　　“不晚。”戚少商忽然精神一振，“铁手，你是军方的人，有权限松动松动的吧？”
　　“松动什么？”
　　“你别管，到时候就知道了，”戚少商急匆匆翻出车钥匙，“通知小妖，让他设法暂停卷哥的尸检，今天下午我能找个好用的法医带来——不，中午之前就能到。”

　　顾惜朝自从离职回到三门市开了个小书店自己做老板，就很少每天大清早起床规律生活了。他也不是没有反省过自己的堕落，但是他又不能再去晨练，被窝的滋味更是实在是不错，所以最后反而养成了睡懒觉的习惯。
　　然而这天他醒过来时候还不到九点，比往常早了一个多小时，两个眼皮更是跳得厉害，弄得他心烦意乱不得不起床。
　　这预感实在说不上来的好事还是坏事。顾惜朝刷牙时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
　　这种忐忑一直持续到他梳洗完毕转到楼下店铺里，看店的老顾冲着窗边的座椅处使了个眼色，顾惜朝一眼看去，终于发现了他心烦意乱的根源——戚少商。
　　戚少商要了杯咖啡，在店里选了本书，正坐在窗边翻着，看样子来了有一会儿。
　　顾惜朝忍住了想无视他重新上楼的冲动，打起精神向戚少商走去。
　　不知为什么，他原先腿上不太明显的微跛，在走这短短的几步是时候显得无比地刺眼且碍眼。
　　那场车祸，和这个后遗症，是顾惜朝当年离职的直接原因。
　　戚少商的视线落在他腿上，但很快闪开了：“你这个店不错，可以再养只猫，会翻着肚皮讨客人欢心的那种。”
　　顾惜朝在他对面坐下：“你满眼的血丝跟几天没刮的胡茬让这些岁月静好的话听起来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戚少商合上书：“我觉得两年不见，开口就说来意有点不合适。”
　　顾惜朝拿过他面前那杯几乎没动的咖啡喝了一口，苦得他皱了一下眉头：“怎么，你终于找到法办我的证据了？觉得见面就给我上手铐不太合适？”
　　“咖啡我没加糖……我当年天天盯着你都没找到的证据，哪里能隔了两年一下子蹦出来？还是说你其实没收手，还在继续那么干？”戚少商把糖和炼乳递过去，“找你是有别的事。”
　　顾惜朝哗哗地往咖啡里放糖：“断指案？”
　　“不错。”戚少商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你快点把咖啡喝了，我们中午之前得到警局。”
　　顾惜朝震惊地抬起头：“我还没答应你！”
　　戚少商奇怪地看他：“你为什么不答应？你离职以前，是整个系统里最好的法医。”
　　顾惜朝这一口咖啡喝得满脸苦大仇深。
　　戚少商说：“跟我来吧，我们的结局不该是那一场车祸。”

　　Tbc

　　成功拐带顾惜朝出门以后。
　　戚：咦，你这会儿走路怎么看起来没刚刚在书店时候那么……那么那个？
　　顾：哦，当时是我特意走得更瘸，好叫你看看你当年干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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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鸭鸭的点梗。。是一个。。被我扭曲了的。。。警察戚x法医顾

　　使用了各种不现实的设定，为了圆退休法医顾被专案组长戚抓去当临时工的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