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人惹的祸》灰伯爵

4、第四章

　　轮船搁浅在开普敦的港口，秋阳笼罩甲板，好像丝绒一般包裹着每个人。程思提着行李跟在舒曼身后，连带会计保镖在内统共才5人。最可恨的是那两个保镖还是大胸长腿细腰的女保镖，而会计则是个神经兮兮的女博士，程思突感夹杂在四个女人之间的Boss真是艺高人胆大。
　　全然不知程思真实想法的舒曼，此刻与接待人员相谈甚欢。
　　此行表面是交流学习，实质是交易竞价，和Z国的军火交易至少有3个竞争对手，稍不留神就可能被对方窃取计划书。所以，程思这次是身负重任，不容有失。
　　她猜得到如果计划泄露，F小姐会怎样拆了她的骨，而已。
　　深夜——
　　电脑显示器“滴滴”作响，程思抱着笔记本猫在舒曼的书桌底下办公。她暗自腹诽，作为老板舒曼也太抠了吧，自己住总统套房，员工住集体宿舍也就算了。现在还要她猫在他的书桌旁边写计划书，可怜的会计小姐还躲在了空调底下！
　　一脸苦逼码农相的程思敲完最后一个字母“蹭”一下站起身，丢下笔记本雄赳赳的走了。
　　可还没几步就被舒曼扑过来的身子压倒在地，耳边传来“突突”的枪声，吊灯坠倒在地火花四溅，会计姐姐被掉下的空调砸中当场死亡。
　　许久扫射结束后，周遭一片黑暗。狭小的空间里只余二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汲汲营营。火药味涌入鼻腔，程思压抑着咳嗽声扶起舒曼，所幸两人并没有受伤。
　　电光火石间，程思知晓为什么舒曼要她和会计躲在一边工作。劫后余生的程思回不过神，如果不是她，会计也不会……
　　她怔忪地流下泪来，打湿了舒曼的衬衣。他默然不语，拉上她快步离开住处。
　　荒郊野外，杂草丛生，稍不留神还会碰上那些只会出现在《动物世界》的生物，命运多舛。程思此刻正挂在舒曼的手臂上，他一手搀着她，另一只手用匕首劈开挡在前方的枯枝败叶，动作干脆利落，没有花费一丝多余的力气，显然是受过专业的野外行军训练。
　　繁星密布，月亮不见踪影。山风习习，只穿着单衣的程思冷得直哆嗦，抱着笔记本的手都冻僵了。舒曼松手，解开衬衫递给程思。她也没客气拿来就穿，抬眼打量舒曼穿着白色背心的健美身材。
　　她弱弱的问一句：“你冷不冷？”
　　他白了程思一眼，“你觉得呢？”脸上就差写上“废话”俩字。
　　真该抽自己的大嘴巴，人家冷的话会管你死活吗！她突然发现，这个老板并没有她想的那么差，转念又想，程思啊程思，你也太好收买了吧！
　　“我说，你请的那两个女保镖是用来走秀的吗关键时刻掉链子！”
　　“难不成带上几个男的给你吃他们豆腐？”
　　“我至于那么饥渴么！”
　　舒曼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然后装作不经意瞟过程思的脸。
　　“……”
　　吵吵闹闹磕磕绊绊总算赶到相约的地点，会计没了，程思只能一脑二用，智商都快败光了。所幸，他们还是勉强完成任务。试想一下，原本不可能出现的人，在最后关头亮相，即便不是那么华丽的造型也足以秒杀全场心怀不轨的奸商了吧。
　　程思坐船回国时心有戚戚焉，偷偷看了眼舒曼，越加愁眉不展。这单生意动辄上百万以上落，怎么一点惋惜的迹象都没有？可怜她拼死拼活，到了最后年终奖还是泡汤了。
　　暗自嗟叹的程思没有察觉到舒曼嘴角噙着的笑意和眼眸里闪烁的精光，总算凿开缝了。
　　六
　　她原以为F小姐会直接把□□扔到她脸上，却没想到F小姐只是微微皱眉继而若无其事叫她快滚。
　　如获大赦的程思拿着报销的支票一路神游回到座位，自古以来都是“上司的心思你别猜”、“伴君如伴虎”，估摸F小姐的意思是下不为例！
　　痛定思痛，程思决意要在本季度追平损失的单子，立即卷起袖子大干特干。
　　首先清理官网的漏洞，接着是整理过往订单、检查账本，最后设计枪支武器交设计图。列好行程表的程思，接连好几天都是在公司过的夜。同部门的几个分级经理看不过眼，吼了程思，说她是不是想抢饭碗。
　　但都被程思严峻的表情咽下了余下的狠话，直接导致的后果是，全部门如临大敌误以为裁员迫在眉睫。
　　不明就里的舒曼看到员工敬业乐业也甚为欢喜，在听财务汇报工作时特意发放奖金。可他留了点私心，偷偷扣押起程思那一份。
　　他是算准了程思会来，好整以暇喝着咖啡等她。
　　谁知一等就是半小时，程思比他还要气定神闲敲门进来。毕恭毕敬的样子叫他气闷，但又不好发作：“说吧，我为什么要扣押起你的那份。”潭水般幽深的眸子掠过她的，程思强压心底的抖颤回答：“因为我的失职。”
　　他听罢把杯子重重放下，“真的是因为这个？”
　　“不然你以为呢？”
　　舒曼这回是直接站了起来，程思才刚到他的下巴，气势上就输了一大截。
　　他怒极反笑：“榆木疙瘩！”
　　程思不置可否，拿起信封：“谢谢老板！”抬脚就走。
　　舒曼哪里还有作为老板的自觉，此刻他是被程思的缺根筋刺伤了大脑的可怜男人。多不理智，居然像个情窦初开的傻愣子一样生闷气，讲傻话。这是要栽在程思手里的节奏吗？
　　可她怎么可以从南非回来后对他不瞅不睬，再怎么说，他也救过她。但他，舒曼·所罗门是从不做赔本买卖的！
　　门外的程思反而一脸轻松地清点奖金，舒曼·所罗门也不过如此，三言两语便能激起怒火。
　　爱情游戏，当然要棋逢敌手才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