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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第八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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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是不是要举办冬季杯了？”
北条优子在把鱼装盘的时候随口问道。
“嗯？”北条和辉正在旁边削一颗垂死挣扎的土豆，本该是厨房问题的画风转变太快让北条和辉的表情也变得有些迷茫，“……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吧？”
说实在的，要是换做别人的话北条优子早就一个砧板糊上去了，但自家哥哥犯迷糊的样子只能让身为妹妹的小心肝萌裂，水润明亮的眼睛似乎还在向自己确认什么——北条优子觉得自己现在就该走过去用尽各种手段弄哭他才对。
结果她还是用了万分的自制力，才能装作若无其事地把鱼端上了桌。
回头就看见了自家哥哥摇晃着手机朝向自己的笑脸。
一眼就能看到上面写着什么。
「FROM：征有。」
秉持着“秒回都是因为爱”的北条优子几乎是一秒黑脸，她觉得刚才就该让哥哥哭的不要不要的，而不是让他有余裕的煞风景去给什么赤司发短信求证。
北条优子深呼吸吐出一口气，弯起眉眼：“那我去为哥哥加油怎么样？”
北条和辉却毫不犹豫地反驳了自家妹妹：“不行，小优去太显眼了！”
然而你站在球场上的时候更惹人注目……
北条优子心里默默吐槽。
北条和辉看妹妹一脸不能苟同的样子，摸了摸她的脸：“再说，冬季杯我不上场的。”
在哥哥面前显得乖巧有余的北条优子似乎听出了前者“不要去了乖一点”的诱哄意味，虽然她不觉得哥哥需要在这种地方骗自己，但要说帝光会不让自家哥哥出场，她是决计不会信的。
所以北条优子表面上很沮丧的，扑进哥哥怀里，胡乱蹭了两下，顺脚踹掉了想跑过来蹭大腿撒娇的二黄——在最大限度的时间即将过去之时，发出了一声闷闷的“嗯”。
算是心甘情愿地接受了来自哥哥的拒绝。
本应该是这样的……
北条和辉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帝光休息室的北条优子——后者笑眯眯的手上还摇晃着自己的黑色护腕。见到此情此景北条和辉只能缓缓吐出一口气，耸耸肩从对方手里接过了护腕。
“我马上就要回学校了，难得想出来看看哥哥比赛嘛。”北条优子讨好般的蹭蹭自家哥哥的手臂，撒娇的样子让身为哥哥的北条和辉没办法拒绝。
什么马上就要回学校……
不就是去京都期末考试吗，过不了几天又能见到。
这么想着，北条和辉还是选择无视了这一点，很自然的带着妹妹跟上了帝光的队伍。
赤司瞥了一眼多出来的成员倒没什么特别反应，倒是绿间黄濑和青峰这三者深受北条优子迫害的人躲得远远的。北条和辉环顾四周，看向了伊藤：“哲也呢？”
伊藤对这种细碎的事情倒是记得清楚：“路上碰到的队伍掉了东西，黑子给他们送回去了。”
北条和辉点点头，然后还得好好向正在不讲道理地问“哲也是谁”妹妹解释清楚。
最后还是黑子和桃井一起回来，妹妹被桃井拉走了才得以解脱。北条和辉总算松了一口气，看向似乎得到了什么安慰一样的黑子：“你怎么了？”
黑子摇摇头，微笑着说：“遇上了一支好队伍。”
北条和辉也笑笑，却没说话。
休整的时间并没有多少，很快就到了冬季杯开场的第一战。
虽说是第一场，有帝光的比赛总是和多人观看的——记者，地方学校，想看不科学篮球的热情观众——占满了大半会馆的坐席，可北条和辉还是一眼发现了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北条优子，妙龄少女把自己包裹成木乃伊的同时还不由地朝这边比了一个大拇指。
优子选的位置很好，简直是观看替补席上的北条和辉的最佳位置。
不忍心多看自家妹妹隐匿身份反而变得更加招摇的打扮，北条和辉把视线挪回场上，乖乖的发挥自己应该有的作用：加油鼓劲。
其实只需要划拉出笑脸做几个手势，北条和辉也没什么干劲——倒是得了“加油”的一军首发一个个从打酱油变成了打鸡血，变化速度让白金监督都不忍直视。
而在北条和辉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北条优子一眼就看见了走进会馆的青稜。对这些哥哥的前队友来说，自己的脸就是最好的自来熟招牌，毫不含糊地跑过去招呼遥斗他们坐在自己旁边，能一清二楚看到替补席的位置自然能完美的观看到场上的比赛。
但在这场馆里，遥斗显然没有足够的精力分给比赛。
虽然一开始他是打算看比赛来的。
“哥哥说他整个冬季杯都不会上场哦。”北条优子看了看几乎要把眼珠子黏在哥哥身上的遥斗，眼神微微闪了闪，突然出声解释道。
“……”遥斗看着北条优子沉默了一会，“为什么？”
“谁知道。”
两个人就这样无声的对视着，青稜的队员简直觉得好似看到的万年奇观——从他们的角度看过去，就好像是遥斗和辉在冷战一样。不得不感叹人生的经历多了什么神奇的事情都看的到呢——顺便发掘一下基因的玄妙。
不知道是感应到了什么，北条和辉抬起头看到了在优子身边的遥斗，而对方也正好看向他。视线对上北条和辉不自然地转过了头——坐如针毡的滋味真的非常难受，以至于他都忘记了去找监督要那“一年都喝不完的牛奶”。
一直紧张兮兮的，北条和辉甚至没有去注意场上的赛况，直到黄濑膝盖擦伤帝光请求暂停的时候才如梦初醒。冬季赛不如夏季赛重要，帝光更没有在第一场就让主要队员受伤的打算，赤司和白金监督正在考虑暂时替换下打法尚不成熟的黄濑。
黄濑倒是不闹腾，似乎做出什么样的决策他都不会反对——只是一个劲的凑到北条和辉旁边求亲亲。北条和辉先是摸了摸他的膝盖附近，拿来大创口贴就一巴掌拍在了伤口处，看黄濑疼的呲牙咧嘴的，想想背对着的遥斗，北条和辉倒是心一横，低下头吻了吻黄濑的膝盖处，之后，他似乎感觉到那道目光消失了。
或许是因为那人死心了，就不在乎了。
北条和辉垂下眼睛：“要不，我代你上场吧。”
白金监督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走到这边甩给青峰一个眼神再说：“这里还有一军二军各种各样的球员，对方的水平还用不到你上场。”
北条和辉仍旧垂着头：“可是我想上场。”
他急需一个发泄的缺口，他没有胆子回头看一眼，但是他内心也充斥着愤怒失望和不甘心，北条和辉都不知道自己是个如此情感丰富的人。还没等多吐槽自己两句青峰就走过来遮住了他面前所有的光，伸出拳头似乎要碰拳：“别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我们会赢。”
说的好像理所当然。
北条和辉却觉得自己已经输了。
是了，青峰的存在就是在提醒自己，哪里还有什么资格对着遥斗讲愤怒失望和不甘心，有些事情，该忘的，自己忘不了，不能硬是拖着对方也困在笼子里。
路是自己选的。
之后就没有人能背着你护着你走了。
北条和辉情绪不高，所有休息室的人都看得出来。不过大多数人都只是觉得北条和辉大概是上不了场闹别扭——虽然白金监督给了牛奶也没能缓解他的心情。
赤司试着安抚了一下，但收效甚微，最后只好抚着北条和辉软软的发丝说道：“那我们就先走了，呆在这别动，我让北条优子带你回去。”
北条和辉沉默的点点头，偏头轻轻蹭了蹭赤司的手掌。
可是他却没有乖乖的呆在休息室里等自家妹妹，而是自己一个人走出了会馆，在浓重的夜色里慢慢走着，漫无目的地游荡。
“嘶——有点冷。”北条和辉似乎渐渐从恍惚的状态里走了出来，小风一吹就有点受不了了，刚想打电话告诉优子自己的具体方位，却听到了一些动静。
北条和辉有些不能理解为什么所有混混都要在巷子里解决问题。
本来只是打算悄悄看一眼就走掉的，可是定睛一看发现其中有一个气质相符却卓然不群的灰毛混混有点眼熟——卧槽这不是灰崎少年吗！
虽然说摆脱了篮球部就可以随便浪了，不觉得太过了吗祥吾君！
看这剑拔弩张的氛围，似乎是有几个人联合起来想找灰崎的麻烦。秉持着“灰崎少年你还不能死你还有一个可爱的女朋友啊”的人道主义思想，北条和辉在灰崎单打独斗到差不多的时候，小跑着过去一拳打中了最后一个敌人。
此时灰崎的身上已经挂了不少彩。
灰崎少年还对突然出现的北条和辉呈现了目瞪口呆的表情。
北条和辉甩甩手，刚才用自己天生的可怕力气打中了来找茬的混混的鼻梁——这种脆弱的地方被袭击让后者当场昏倒在地上——北条和辉就这样揉着手默默的看灰崎装逼。
灰崎似乎以一种很酷炫的站姿站立在北条和辉眼前，虽然脸上或青或紫的伤口让人完全感觉不到潇洒，但这并不影响少年的中二。
好人没好报的典范就是，灰崎下一秒就一把拎起北条和辉的领子吼着：“你他/妈怎么在这？”
北条和辉挠了挠脸：“我也不知道。”
然后北条和辉睁着纯洁的大眼睛，在灰崎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里继续道：“不过看到你被揍，我就来帮你了——说不定是上天注定的安排？”
灰崎简直要被气笑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被揍？”
北条和辉戳戳他脸上的青紫。
随着灰崎不顾形象的倒吸一口冷气，北条和辉感觉抓着自己衣领的力道却又变大了，于是他伸手去拍了拍灰崎的手让他放松点，最好能放开他。
“灰崎少年，你不能成为一个不良啊。”北条和辉语重心长的说。
“要你管。”灰崎嘴角一抽，觉得篮球部的所有人都是这么的爱管闲事。
北条和辉才不管灰崎是不是愿意听，他只是觉得天天打架不利于初中生的成长发/育而已。就扑闪着眼睛和灰崎大谈人生和理想，扯到女朋友和父母时灰崎还是一脸不屑，真正引发导火索的是提及赤司的时候——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这个设定——北条和辉总是以为赤司喜欢灰崎，而把这样的话抛出来的时候，灰崎简直都要开始怀疑人生了。
像是吃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灰崎直接啐了一口。
看着北条和辉无知的脸，灰崎有点气急败坏对着手里的人就是一拳——没敢打脸，一方面可能还念及着些莫名其妙的旧情和骨子里对赤司的恐惧，另一方面北条和辉不是其他什么人，那张脸上不论受到什么样的伤都会让所有见到的人心疼，包括灰崎。
可以感受到对方的拳头砸在自己身上之前猛然收敛了力道，北条和辉却怎么都没想到灰崎真的会打自己。北条和辉的身体对疼痛的记忆很强烈，稍微的擦伤都能把痛感在身体上延续很久。
灰崎故意的一拳更是让他半天缓不过来，眼睛里条件反射地泛上了水汽，捂着腰腹模糊地看着灰崎倏地靠近自己，眼睛里尽是一片对方模糊的放大的脸。
就在北条和辉以为自己要被灰崎火箭头槌攻击，视线里就只剩下一只精壮的手臂，灰崎就这样被一拳打了出去——结结实实的揍在脸上。似乎因为之前受伤的挺严重，加上这毫不留情的一拳，灰崎暂时也昏了过去，趴在地上没了动静。
北条和辉的眼泪继续上涌，昏暗的巷子里看影子只知道眼前站了一个身形巨大的人：“敦，你……”
北条和辉还在顾着腰伤根本没顾及到抬头，就被强劲的力道把下巴掰了起来，差点没让北条和辉疼的哭出来，可是见到人之后，他就哭不出来了。
那人面无表情，褐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自己。
眼泪顺着眼角划下来，看清了来人。
然后他的表情空白了两秒，北条和辉肩膀稍稍垮了下来，勾出了真正意义上的难看的笑脸：“……遥斗，你先放开我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