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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
印象中从来倨傲的眉宇在此刻却是微颦着,透出几分淡薄哀愁。满头如缎银丝光华不再,只如衰草般漫漫地散着。卫庄艳丽的容颜在明亮的白炽灯下显得分外苍白。
“小庄!小庄!”抬手轻拍卫庄的脸颊,可眼前人怎么都叫不醒……在前所未有的慌乱中盖聂起身冲进卧室扯过一条毯子不由分说裹着卫庄将他抱起一路跑到门外的车子前一把拉开车门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平到了后座上。
车门关好后盖聂下意识地回头望了眼身后那幢陈旧的房子,在收回目光时,盖聂看到路灯昏黄光线下有一排密密麻麻的鲜红血点一路斑驳延伸到了他的脚边……
小庄!盖聂只觉喉头一甜,随后地上又增一团艳色。胡乱抹去嘴角血迹,盖聂飞快地钻进驾驶席将油门一踏到底向最近的医院狂奔而去。
韩非来时步子极快,把流沙的一干人等都远远甩脱在了身后。待近到盖聂身前,不由分说便用了十二分的真力照着他胸口就是一脚。
盖聂生生扛下,因为内力精纯虽被踢倒却也只是坐靠在墙根干咳几下就又站了起来。
韩非未见血,眼中霎时暴戾剧增,转身反手就要去抽紧跟上来的保镖腰间的匕首。
“大哥!”赤练惊叫着飞身上前挡在了韩非和盖聂之间,“大哥,不要!”
看着赤练拼命摇头神色担忧的脸庞,韩非理智回笼,目光触过流沙一众人眼中的复杂,一声郁叹。
与此同时,走廊另一头,随着渐近的脚步声,高渐离已领着墨家子弟匆匆赶来迅速将盖聂牢牢护住。刹那间,流沙与墨家即成对峙之势。
看着墨家人眼中的敌意,韩非面如寒霜恨从心起,只以目光命令流沙原地不动,而后迈出两步独自站到走廊正中单手指着手术室的门冷眼对面前这一班为天下人津津乐道的仁义之师,一字一顿,力有千钧,“盖聂,为了那么个东西,你知道他受了多少苦?!”
除却偷偷躲到高渐离背后的荆天明,墨家一众人皆觉韩非不知所谓,齐齐回头看向了盖聂。
无视了周遭疑虑,盖聂只平静说道,“不是东西,是孩子。”
“是。”极度的愤怒令韩非失笑,“为了你的孽种,他心甘情愿。”
“不是孽种。”盖聂依旧是平静的。
“不是孽种?不是孽种又是什么?礼物?恩赐?真是荒唐得可以,但凡你心中有他,怎么会一直对他避而不见?怎么会到今天才知道有那么个东西?”震怒之下韩非双手紧握,十指在不自觉掐入掌心,细细的血液蜿蜒而下,却没有丝毫痛感,“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那样一次又一次把自己放到最低。但凡你听他说完一句话,但凡你见过他一次,但凡只有那么一次!”韩非咬牙,口中尽是苦涩,“盖聂,你是在要他的命!”
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那段憾然记忆挣扎破土,自己曾经的软弱和无能再次被连根带土刨掘而出。被囚禁在祖宅最深处的那个美丽的疯女人,还有那个面容艳丽的孩童……一直不断不断提醒自己的,等有一天足够强大就可以让他们自由,可当自己终于拥有了那样的能力后却还是迟了一步。当年来不及,今日依旧无能为力。“盖聂,你心里但凡有他一分……”话到此处,韩非目眦欲裂终不能再言,喉头隐约又漫起一股腥气。
盖聂没有再说话,只在所有人静默的惊讶中慢慢呼吸着。猛然间,卫庄水银色的瞳孔自他脑海中浮现而出。那双眼睛在看着自己的时候有过期待,有过疑惑,有过无奈,有过惊怒,却从未有过怨恨。
此时,手术室的门忽然打开。看着医生手术服和手套上沾染的无法忽视的鲜红液体,韩非迎上前夺过护士手中的纸笔抢在医生开口前说道,“我要里面两个人平安。”以极快速浏览着手中纸页上的内容,韩非即使低着头语气中的森冷依旧让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摒住了呼吸,“否则今天这里的所有人都要填命。”话音落,流沙散开,各自就位。
“韩非,不要欺人太甚了!这是墨家和流沙的恩怨,不要牵连无辜的人!”
对于墨家的指责韩非充耳不闻,只握着笔杆逐一签下自己的名字。
留下一页纸在手中,韩非将剩下的文件和水笔都递还给了护士,而后在墨家众人的睽睽注视之下往过道拐角处的安全出口走去,“红莲,跟上。”
许久不用的称呼让赤练愣了一秒,但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她就领会了韩非的意图。迅速和白凤交换过眼神,赤练小跑着追上韩非,与他一同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里。
因为韩非的离开,空气中无形的压迫感顿时消散,荆天明自高渐离身后蹦跳出来对着流沙众人做了一个鬼脸,“哼!你们这群大坏蛋都是大叔的手下败将,就凭你们还想拦住我们真是不自量力!是不是大叔……”荆天明骄傲地回过头,却发现本应站在一旁的盖聂不知在何时不见了。
“大叔!大叔!”在大喊了几声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后荆天明直冲到了白凤面前,“你们,一定又是你们捣的鬼!”
看着莫名暴躁的荆天明,白凤只觉滑稽无比,好笑道,“我原以为墨家巨子有多大能耐,如今看来不过是个没有判断力和观察力的小废物罢了。”
荆天明被白凤激得一蹦三丈高,“你说什么?!”
眼见局面即将失控,项少羽走出人群一把抓住荆天明拖到身后。
“少羽你干什么,放开我!”荆天明挣扎着,无奈怎样都脱不开项少羽铁钳般的掌握。
躬身对白凤行了个礼,项少羽道,“天明性情耿直,多有冒犯了。”
白凤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只自上而下将项少羽打量过一番,最后与他四目相对。这就是项氏一族的重瞳战神?有点意思。虽然已经尽力克制了,但是身上的杀气还是未能收住分毫,到底也还是嫩了点……白凤觉得有些可惜地摇了摇头,然后扬起下巴指着荆天明示意项少羽自己看着办。
见项少羽向白凤道歉,荆天明顿时抓狂,“少羽,你为什么要对这种人道歉啊!真是气死我了!你怎么能跟这种人道歉呢!大叔说不定又被他们暗算了!”
“好了天明,你安静一点。”项少羽终于有些按耐不住,额角开始隐隐作跳,但还是好声好气地解释道,“盖聂先生方才是自己走开的,我们等他回来一起离开就好了。”
“什么?大叔为什么会要走开?他没有跟我说过啊!是你亲眼看见的吗?!你别骗我,我告诉你我可是很厉害的,我才不怕他们呢!那时候……”看着项少羽把荆天明半拖半拽地带回了墨家的保护圈,白凤面无表情地看了眼高渐离,又瞥了眼盗跖,而后斜靠在墙边闭上双眼养精蓄锐。
高渐离和盗跖两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转到了白凤身上。
“隐蝠。”白凤出声,眨眼间所站位置已被另一个人取代。
足下一点,青年身似流云轻盈跃起。
待墨家众人回神,风一般的蓝色早已倏忽而过,荡至走廊尽头。
盗跖见状“啧”地咂了下嘴,纵身紧追而去。
看着一前一后不过眨眼间便已消失的两道身影,高渐离放下抱在胸口的双手不急不缓地整了衣摆。
“小高……”似是预感到什么,雪女轻轻唤了声他的名字,“渐离……”
手中一顿,高渐离没有回头,只坚定地迈开步子朝盗跖追赶的方向行去。
顶层特护病房外白凤已站了不短的时间,清冷的双目此刻正随着躺在里面的那个人的胸口一同缓缓起伏。
安静的走廊里,生命监护仪一下一下平静而规律的响动。
白凤抬手,修长手指轻点上冰冷的玻璃,指尖顺着那个人的轮廓滑过抹开一片雾痕。
视线越过病房,窗外晴空万里,蔚蓝天幕纯净胜洗。眼底一片灼热,白凤素来淡漠的脸庞终于松开一道缝隙,“墨鸦,我想你了。”哀伤,却也似小孩子撒娇赌气时的嗔怪。
不远处,从头到尾当被做空气彻底忽略掉的高渐离和盗跖又是相视一眼。
“就知道你在这里。”略带稚嫩的声音凭空响起。
高渐离和盗跖都吓了一跳,两人同时转过头去,只见白凤身侧阳光未及的阴影中,一个才到他肩膀的身影逐渐清晰显现出来。
那人穿一件黑色绣银云纹斗篷,因为兜帽极大面孔被掩得非常严实,根本看不到长相。听方才说话声音,应该是比荆天明要大了两岁。
月黑风冷,索命无形,千变莫名,墨玉麒麟。若非早有耳闻,高渐离和盗跖怕都要以为自己白日发梦产生幻觉了。
逆流沙也来了。不待疑惑高渐离便想通了其中关节,毕竟卫庄是这两个组织的首领。
黑麒麟看了眼白凤,道,“你变弱了。”
白凤扬眉,有些戏谑地回望他。
“跟了两条那么弱的尾巴。”少年的语气高傲之极,完全不把高渐离和盗跖放在眼里。
“你……”盗跖才要争辩,却被白凤丝毫未有停留的目光自面上冷冷扫过,余下许多话便都生生噎回了肚子里。
“走了。卫庄大人身边不能没有人。”黑麒麟退后两步没入阴影。
再看了眼病房里的人,白凤果断转身离开。
韩非顺着安全通道下了三个楼层,又走过半个楼面,步步生风地绕过化验窗口,单手用力,一掌拍开了采血室的门。
正趴在工作台上打瞌睡的夜班护士猛地被惊醒,朦胧间抬头看到空着的床铺边不知何时已站了一个挺拔的男人。
小护士迷迷糊糊站起来迎上前,“先生,您……”
“我的耐性很有限。”韩非截断护士的话,把手里的纸张递了过去,而后取下袖扣收进西装口袋,脱下西装外套搭在床头,又解开袖口的纽扣将衬衫一点一点挽高。
小护士半梦半醒地接过纸看了看,而后开始打量着眼前这个稍有些失礼的英俊男人。
韩非抬起双眼,毫不遮掩的阴骘目光让站在面前的小女生直挺挺地打了个冷颤彻底清醒过来。
赤练进门时候恰看到小护士可怜巴巴正颤颤巍巍地拿着针头往韩非的手臂上扎,好在职业素养一流,就算再害怕还是非常精准地扎进了韩非的血管。
看着小护士额头浮出的一层冷汗,赤练几不可闻地轻笑了声,自顾自走到另一张空余的床铺前坐下伸出左手臂施施然道,“还有我。”
听到身后有人说话,小护士猛地回过头,于是就看见一个身穿红衣长发的美丽女子坐在那张空余的床上正对着自己妩媚地勾起嘴角。
赤练掩口轻笑,道,“我的耐性也不好呢。”
面对如此情景小护士几乎是要哭出来了,端着托盘逃命似地回到了工作台边。
“滚。”韩非冷冷开口道。
赤练循声望去,正见盖聂走了进来。
“别让我说第三遍。”韩非道,“滚出去。”
盖聂置若罔闻地走到护士面前,“麻烦你准备一下,我也要抽血。”
韩非震怒,抓起手边矮柜上的花瓶直向盖聂扔去。
玻璃器皿擦着盖聂的右耳撞在墙边,吓得小护士尖叫起来。不顾割伤盖聂长臂一伸,取过挂在椅背上的外套罩为小护士挡去了溅起的碎片。
“都说盖聂先生怜香惜玉果真名不虚传,今日得以目睹真是三生有幸。”赤练语中尽是甜腻,惑人的双眸间漾起一片肃杀,“不过我奉劝先生还是不要多此一举了。就算您今天抽干了身上的血对卫庄大人来说也是徒劳,韩家人血型特殊,只有自己人才能救自己人。”
盖聂愣了愣,随即转身出去。
看着本应离开的人稳稳坐到了采血室外,不等韩非发话,赤练轻扬红袖以内里将门重重带上。
回到手术室门口,韩非远远就看见了那个最不想看见的人。
嬴政单手撑住墙头紧贴在高渐离身侧正与他亲密攀谈着,旁边坐着荆天明。不知说到了什么尽兴的事情,三个人同时笑了起来,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笑声依旧清晰地刺入了韩非耳中。
不经意间瞥到了正在走近的人影,嬴政随即敛起笑容走过去,“非。”
见他焦急神色韩只微皱眉,面上尽显鄙夷。
“非,跟我回去。”嬴政一把抓住韩非的左手臂。
手肘内侧方才抽血时留下的针眼被重重按住,韩非一声闷哼。
“非。”察觉到不妥嬴政快速松开了手指,但还是在韩非的衬衫上看到了一小点血迹。嬴政当下皱眉,“谁伤的你?”
不耐解释,韩非双眼余光瞥见门栏上“手术中”三个红字骤暗,心头一凌,只若未见般地从嬴政身边走过。
嬴政知道其中轻重缓急,不再多话,只避身让到一旁。
在墨家众人回头同时,韩非只用了一个眼色,流沙随即变了位置将所有不相干的人都挡在了外头。
盖聂自然不会被寻常泛泛之辈所阻,可当他欲再进一步时白凤、赤练、黑麒麟三人已同时闪身站到了他面前。
盖聂进前一步,那三人随即顺势后退一步,但始终保持一臂的距离不让他靠近。
“让我过去。”盖聂沉声道。
三人与他相对俱是不言不避不让,摆出了死守的架势。
盖聂见状心急如焚,可最终还是顾念着墨家,并未强行动武。
等待片刻,病床终于被推了出来,韩非随即扑到床边查看卫庄的情况。
溢满消毒水气味的白色枕被间,带着氧气呼吸面罩的苍白容颜让人难抑心痛。
“小庄。”韩非叫了声卫庄的名字,而后小心替他理开黏在颊侧被汗水浸透的发丝。
似有感应般地,卫庄挣扎着睁开眼睛。麻醉未褪,视线依旧模糊,但他还是认出了韩非的脸,“大哥……”卫庄费力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此刻虚弱至极。
低头寻到卫庄没有扎针的右手握住,韩非强迫自己在最短的时间内稳了面色露出一个自然的微笑来,“都过去了,一切有大哥在,你只管放心把自己养好了。”
卫庄以极小的幅度点了点头,而后闭上了双眼。
因为才抽过血的缘故,韩非感到些许眩晕,却依旧看着病床在一众医护人员簇拥下被推走。跟主刀医生交谈过后韩非确信卫庄基本已脱离生命危险,心中紧绷的那根弦才终于松脱,随即眼前一黑几步连退身体重心顿时失了控制。
背脊贴上坚实胸膛,耳畔是嬴政素来霸道沉稳的声音,“李斯我已经处理了。”
韩非闻言不再挣扎,只靠在身后人怀中对流沙进行调度,而后示意无事之人散去。高渐离见此番风波平息,便也带着墨家众人准备离去。哪知荆天明却在此时冲开众人的保护,直扑到盖聂身旁,“大叔,你不要我了吗?!不要蓉姨了吗?!”
眼前少年担忧的脸庞竟与记忆中的另一个少年重叠,盖聂怔然,随后抬手摸了摸荆天明的头温柔地说道,“天明,你先跟小高他们回去,我还有事。至于你蓉姨……她本来就不是我能够管的。等办完事情,我就回去找你,好吗?”
“骗人!你又骗人!”荆天明闻言“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你忘记对答应我爹的事情了么!你忘记墨家对你的救命之恩了么!”
小小年纪以恩胁私,真是当之无愧的墨家巨子风范!韩非闻言露出了一个嗤之以鼻的嘲讽笑容。
见盖聂不答,荆天明继续哭道,“我就知道你不要我了!那个大恶人有什么好?!明明就是个怪物!为什么你要站在他那边!”
原来如此!韩非闻言全身剧烈颤抖杀意顿起,右手向下移动两寸摸到了嬴政别在腰间的防身之物,哪知锐利锋刃方抽出半寸就被扣了回去。
嬴政双臂一收,只将怀中人牢牢困住,“不急,你且听盖聂怎样说话。”
电光火石间,盖聂似是捕捉到了什么,一切像是被串联起来了一般,豁然开朗。盖聂像是明白了什么似地,面上的温柔刹那褪尽,对着面前满脸泪痕的少年正色道,“天明,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
荆天明从未见过盖聂以这般严肃神情对待自己,一时间竟被生生骇住。
盖聂没有再说什么安慰言语,果断站起身扯开荆天明挂在自己腰间的双手,而后不顾他的挣扎将他交到了高渐离手中,“小高,今后就难为你了。”
高渐离牢牢牵过荆天明的手,点了点头。
“大叔!大叔!”看着盖聂的背影荆天明惶恐无比,或许这一次大叔真的没有那么容易原谅自己了。
警告:本文严重OCC,与原著几乎没有任何关系!人物性格扭曲!所以阅读体验可能非常糟糕,如果引起读者不适深表歉意,如若无法接受请自行关闭页面。作者玻璃心+精神洁癖,不喜误入!不掐CP,不接受任何形式的DISS,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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