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霡**飞》夕*

8、新年快乐

　　想要闭眼不看这世界的繁华，只因为不想知道我有多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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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渺）
　　因为身体还需要回医院复查，心里微有不爽，看来除夕只能一个人过了。
　　刚打电话给父母拜年完毕，我就听到外面有人按门铃，清脆的响声不绝于耳。
　　一开门，迎面看到的是祁霰和萧筱，后面还站着一脸气愤的祁霡。
　　萧筱满面笑容兴致高昂地对我说了一句：“哥，新年快乐！”祁霰在一旁微笑着，身后的祁霡被祁霰拽着，把脸别向一边。
　　把他们请进客厅，萧筱反客为主端茶倒水，忙得不亦乐乎。祁霰始终微笑着，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祁霡一直坐在角落里，一声不响。纷纷陷入长久的尴尬之中。
　　萧筱似是忍无可忍地开了口：“哥，我们是过来陪你的哦，过年总得热闹一点吧。”
　　转头看见祁家兄妹依旧不言不语的样子，清清嗓子：“喂，high一点怎么了？就当成是以前嘛，怕什么的？以前大家叽叽喳喳的样儿呢？开口开口啦！”
　　祁霡冷哼一声，站起身边往门外走去。祁霰拽住她：“去哪？”
　　祁霡把祁霰的手甩开，语气咄咄逼人：“买菜。怎么，不给啊？不想今晚饿肚子的话就给我闭嘴让道。”然后“嘭”地把门关上了。
　　我捧着茶杯看着祁霰一脸的无奈，想着刚才的那一幕，今天祁霡很反常呢。问道：“仅仅是陪我度过春节么？”
　　“不然还能来干吗？”萧筱一把搂过我的肩膀，下巴抵在我肩头，抢白道，“哥，上次是我和祁霰失态了……我们帮你找回记忆，好么？”
　　凉凉的发丝滑到我脖颈，心里不免有些慌乱，只能把手轻轻拍着萧筱的背，挤出一个“嗯”。祁霰像是看惯了这种情形一般，一口一口喝着茶，眼神较上次见面柔和了许多。
　　“还有，对姐姐，呃，就是霡儿，好一点。”怀里的人儿拉开了些距离，直直看着我的眼睛，“忘了我忘了祁霰都没关系，但是你不能忘了姐姐。你必须想起来，想起来知道吗……”
　　祁霰将萧筱拉起，轻声安慰道：“别着急，慢慢来好么？”继而转头看我，“齐渺，霡儿最近状态真的很不好。你车祸后的三个月她天天躲在家里哭，而最近的她平静得过于夸张。咋看像是什么都不在乎，成天兴高采烈的，但她的眼睛却是空洞的，什么感情都没有了。”
　　“像这样，跟她谈起你她只是装作和你不相熟的样子，只是在嘴角扯起那个笑容。看她笑的那个时候，我真的情愿听她哭诉。”祁霰的眼里闪过一丝苦涩，“可是她没有。即使把你和她以前的那些事情在面前反复地提起，她也只是呆呆地听着，像是一副失去了灵魂的躯壳。叫她来你这里她却是显得异常的反感，刚刚你也看见了的。现在的她，完全不再和以前那样喜欢就落泪了，一个爱用流泪来发泄情绪的人，现在一滴眼泪都没有了，你说她心里，会是怎样的压抑？”
　　我觉得不可思议，和她见面的次数虽不多，但是她的形象却都是那么的快乐与调皮，只会在有时能不经意察觉到她眼神中的点点酸涩。不由自主地说了句：“祁霡并没有向我说明我和她是什么关系。”
　　“她没跟你说？”萧筱有点吃惊地看着我。而祁霰只是苦笑着吐出一句：“我就知道。”
　　萧筱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叹了一口气：“唉，也对，姐姐那个人，向来都是这么没有信心。”
　　其实我心里早已感受到祁霡对我的感情，太过于明显和炽烈：“我想说，她是我以前的女朋友吧。”原本想说出口的问句，我却用肯定的语气吐出。
　　“简单地说，是这样吧。”祁霰又摇了摇头，“这应该说是最单纯的说法了。”
　　接下来又是一片沉静。我心里只是想着那几个问题：明明是我女朋友，为什么祁霡没有开口说过？是因为孟婉儿，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还是说有其他什么难言之隐？我为我心里这个怪异的念头感到心惊。
　　开门的声音打破了屋子里的静谧，祁霡提着大包小包走了进来。我不免有些恼火：“钥匙哪儿来的？”
　　她把钥匙放在在门旁的柜子上：“你习惯放在这里，刚刚出去的时候顺手拿了而已，值得那么大惊小怪么？”最后那一句话，她说的很轻，最后那句话里掺杂着一丝委屈。
　　萧筱也进了厨房给祁霡帮忙，我和祁霰也只是在客厅里闲聊。看现在的情形他们应该也不是真的那么怨恨我的，他们所说的以前，或许真的是美好的吧。
　　他说起以前在我家看过的一本书，要我帮他把书找过来。正好，最近我也在看那书，被我乱放放在饭厅里了。拿起书正打算返回客厅，听见隔壁厨房传来的对话。
　　“姐，真的打算不跟哥讲？”传来的是萧筱的声音，“你那是懦弱！”
　　接下来是一声轻笑，混在菜刀一下一下有节奏的声音中：“我讲什么，我就算跟他讲了，他就能把记忆全恢复吗？”
　　“可是你不说，他就更不可能恢复记忆。”
　　“我……那要我怎么说？”祁霡的声音惨淡着，我印象里的她并没有这样的胆怯，有点只是那种孩子气的单纯眼神，“看他最近过的挺好的啊，我要去跟他讲什么？告诉他以前的日子是美好的，现在的时光是没有光彩的？”
　　萧筱似乎有点动怒：“那是你的世界！明明你忐忑不安地等了他那么久，为什么现在不主动一点？这三个月是白过的吗？”
　　“我……”祁霡像是想辩解什么，但立刻又止住了声。接下来我只听见了水龙头的水声和一下一下的切菜声，连萧筱也没有再说什么。
　　我知道这种偷听的做法有点不道德，但是他们的来访，总让我觉得有点烦躁不安，可能是想知道曾经的事情吧，但在心里又是矛盾着不想明白。而祁霡，什么都闭口不说的态度更是让我觉得诧异。
　　晚饭后祁霰和萧筱在客厅里开电视看春晚，也告诉了我很多以前发生的有趣的事情。祁霡收拾残局后在我房间里上网，并没有加入我们的话题。我总觉得祁霰和萧筱像是对我隐藏着什么一样，关于祁霡，只字不提。
　　祁霰只是冲我挑眉：“想知道？自己去问她。”
　　“为什么？你们告诉我不也一样么？”我觉得好笑。
　　萧筱侧过头，接过一句：“因为我们都认为，你和姐姐的事情最好你们两个人去解决。”
　　祁霡没主动跟我提起，我何必去追问她呢？
　　在经过我房间的时候，觉得里面有一种莫名的忧伤。
　　门没关着，祁霡开着一盏小小的台灯在一旁上网，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而音乐在一旁缓缓播放着，祁霡的歌声穿插其中：
　　“喝酒的伴，一起看电影的伴，早午晚餐的那个伴，朋友不能停留得太晚，明天要上班。
　　“唱K的伴，一起去旅行的伴，听懂我的笑话的伴，我的生活，只差那个人就美满。
　　“快乐剩一人分享，快乐就只剩一半，喝一碗汤，心怎么都不够暖，这张被单，这张睡床，再舒服都觉得太宽。
　　“没人分享，幸福就只剩一半，努力把日子都填满，节日却提醒我孤单。”
　　……
　　窗外的烟火正燃出璀璨的光芒，可剧烈的破碎声却好像始终传不进屋内。我静静地听着单曲循环的那首《一半》。祁霡的嗓音已不再会和当时在公园里唱歌时那般沙哑，柔润的嗓音伴着这反复低沉的钢琴背景，让人不免被这声音里的哀伤打动，久久不能喘息。
　　烟火再盛，也美不过这宁静忧伤的声音。
　　但她的表情又是那样的淡然不在意，眸子里反射出点点亮光，手在键盘上敲打着。仿佛这歌声，与她无关。
　　心中的不安提醒我，眼前的人不简单，直觉性的让我想远离。
　　似乎稍有不慎，我的心便会沦陷。
　　良久，我转身离开。

作者有话说

　　更新~
顺便把之前的七章全部改了下，网速不怎么好啊，纠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