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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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厢宫紫奋力在顾府内逃窜，这边厢裴东来与狄仁杰却在顾府对面的茶楼里焦急等待。
——确切地说，焦急的唯有裴东来而已。
“东来，宫少卿所为之事非是一时片刻就能办成的，你又何不安心坐下来喝杯茶呢？”虽说一直以来都是将看他焦躁难耐当做人生乐趣，但狄仁杰也不得不承认，老有一个人不停在自己面前走来走去时眼睛着实很容易犯花。
裴东来闻言身形不由一滞，半晌之后他终于拉开狄仁杰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
狄仁杰见他如此动作不由轻笑出声，随手便翻开茶杯替他斟满了一杯茶。
裴东来瞪他一眼，伸手接过茶杯刚要一口灌下却猛然停下了动作。
“怎么了？”见对方端茶的手突然停在半空，狄仁杰不禁有些奇怪。
“……不对。”沉吟片刻，裴东来慢慢变了脸色。
“什么？”狄仁杰不解更甚。
“宫紫做事从不拖拉，她不会耽误这么长时间。”裴东来放下了茶杯。
“这事情还有时间长短之分？”听到他的话，狄仁杰不禁有些好笑，“——若是对方难缠，宫少卿总不能强撬了他的嘴吧。”
“我要去看看。”裴东来丝毫不理会他的话语，起身就要走。
见他迈步，狄仁杰立时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东来你冷静一点，要是宫少卿真有什么麻烦，她一定会——”狄仁杰话没说完，顾府里就突然传出了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撞在了大门上面的声音。
“糟了！”裴东来和狄仁杰的神色都是一变，前者更是直接从茶楼二楼跳了下去直奔顾府。
“里面的，开门！”裴东来冲到门前，大声吼到。
顾府里面似乎因这一声吼而有了些骚动，但却并没有人应声开门。
“把这门撞开，快！”裴东来见没有动静，当机立断便朝应声围上来的大理寺暗哨们下了令。
“东来！”狄仁杰则干脆飞身上墙，在墙上对裴东来喊到。
裴东来见状亦足下轻点掠上墙头，二人迅速翻墙进了顾府之内。
然而未等他们落下站稳，就有十数人手持兵器朝他们挥砍而来！
裴东来眼疾手快，一手抽出佩剑格开了砍向狄仁杰的刀剑一手抽出斧头挥开了冲向自己的众人；狄仁杰趁势借着裴东来的掩护迅速欺身向前撂倒了面前的两人，随即又一个回旋转身踢落了一人的兵器，二人一阵动手之后便背靠背与围住他们的人形成了对峙之势。
“这些人交给我，你去找宫紫！”裴东来四下扫了一眼，眸中戾气渐盛。
“东来，别下手太狠。”考虑到事出突然自己并未携兵器在身，狄仁杰沉吟片刻之后低声回到。
“放心，我会留下活口。”回答他的，是一个愈见冷厉的声音。
“你……”狄仁杰还想再说什么，但思及对方性格他最终也只得叹了口气，“算了，东来，一切小心。”
“快去！”裴东来低喝一声。
狄仁杰欲走，围住他们的人自然不肯让道，裴东来看都不看便迅速移步转身一斧头挥了出去，霎时便有三人血溅当场；狄仁杰立即冲出包围直朝内室飞奔而去，剩下的人连忙又将包围圈的缺口补上，但看神色却是在犹豫着该去追狄仁杰还是只围住裴东来一人。
见此情形裴东来不禁冷笑一声，握住斧剑的双手渐渐收紧。
“当真……不自量力！”话音未落，裴东来双手寒光乍起。
狄仁杰在屋内穿梭，却连宫紫和假顾儒轩一星半点的影子都没寻见。
按理说巨响乍起他们就翻墙而入，假顾儒轩并没有足够的时间带宫紫离开顾府；可狄仁杰一路寻来却又没有听见任何的打斗之声或宫紫的呼救，种种迹象都显示他们已不在顾府之内——只是，这有可能吗？
来回搜了两遍也没有搜出什么结果，狄仁杰只得折返顾府前院。
此时顾府大门已被撞开，侥幸在裴东来得活的几个人早就被涌进来的大理寺公人绑了个结实。正在擦拭佩剑血迹的裴东来见狄仁杰出来，立时便迎了上去。
“……人呢？”见狄仁杰身后并无那个熟悉的娇小身影，裴东来瞬间便沉了脸色。
“宫少卿与假顾儒轩都不见了，一点踪迹也无。”狄仁杰摇了摇头，神色凝重。
“——可有人从后门走脱？！”裴东来立时回头朝身后的大理寺公人们喝问到。
“禀大人，并无人从后门出来！”立即便有人大声回到。
裴东来沉默不语，半晌之后便越过狄仁杰快步朝屋里走去。
“东来！”狄仁杰见他动作，连忙也转身跟了上去。
裴东来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搜，与狄仁杰之前所做之事并无二致。
狄仁杰也知道他这么做是无用功，但却无法出声提醒——因为他知道他的脾气，现下裴东来正是心中焦躁无从宣泄之时，贸然出声阻止他恐怕只会适得其反。
突然，裴东来在顾儒轩的卧室里停住了脚步。
“东来？”见他突然停步狄仁杰不由出声唤到——这件屋子他也搜过，但却并未发现什么不妥。
裴东来也不答腔，只细细地扫视了一遍卧室里的陈设，半晌之后眯起了眼睛。
不待狄仁杰再开口，他便大步走到了床前将手伸进幔帐里面，不多时就抓住一角丝帛扯了出来。
“东来，这丝帛……有何不妥吗？”仔细端详了片刻，狄仁杰却无法从这绑床幔的长丝帛里看出半点名堂。
“……这是宫紫的披帛！”裴东来抽了下嘴角，随即便开始在床里四处敲打摸索了起来。
不消片刻他就敲到了床板上的空心之处，迅速掀开床上的锦被棉垫一看，果然有一道暗门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竟然是暗道！”狄仁杰低呼出声，随即亦快步上前与裴东来一起用力想要将那暗门掀开来。
但无论他们如何用劲，那暗门却是纹丝不动，根本不见有开启之势。
“啧，这门是从内里扣死的，外面根本打不开！”忍不住一拳头砸在暗门之上，裴东来咬牙切齿地沉声道。
“你冷静些，有这暗道就说明对方蓄谋已久，想来宫少卿一时半会也不会有性命之虞。”狄仁杰一边安抚他的情绪，一边皱眉沉思，“只是不知……他们掳走宫少卿究竟是因为察觉到了宫少卿的意图后不得不做出的无奈之举呢，还是他们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宫少卿？”
“不管原因是什么，他们自长安城中掳走我大唐官员却是事实！”裴东来站起身来，狄仁杰明显感觉到他身上的戾气暴涨，“在天子脚下从我眼前将我大理寺少卿掳走，简直太过猖狂！——无论这幕后主使是谁，我都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东来，我们至少要先从那些被擒下的人口中问出些线索来啊！”狄仁杰深怕他就这般冲杀回鬼市，于是连忙出声道。
“那是你的事，我现在要去鬼市！”瞪了狄仁杰一眼，裴东来根本不理会他的劝阻。
“好，退一万步讲，即便你现在赶去鬼市又能救回宫少卿吗？”狄仁杰见劝阻不成只得改为说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宫少卿是鬼市督市掳走的？你又有什么办法让他交人？他不交人的话，凭你一己之力又如何能够找到宫少卿？——你先冷静下来行不行！”
听罢此言，裴东来不由浑身一震。
“……狄仁杰，问你一件事。”不知过了多久，裴东来突然再次开口。
“你说。”狄仁杰一愣，随即回到。
“你知不知道静儿现在身在何方？”沉默半晌，他问。
狄仁杰不说话。
“不要再装了，既然我都已经知道静儿没死，我不认为你会对此毫无察觉。”见他神色变幻，裴东来立时皱眉。
“现在宫少卿的生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吧。”狄仁杰没有接过他的话，只是沉声道。
“找到静儿便能救宫紫，所以，静儿现在究竟在何处？”裴东来深吸一口气，继续问。
狄仁杰有些惊讶，他实在不明白宫紫被掳与静儿身在何方这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
“宫紫推测柯泽亚盗驭兽笛是为静儿而来，”见狄仁杰一脸茫然，裴东来不得不耐心解释，“如今她被假顾儒轩掳走便更加证实了这一点——毫无疑问，静儿是这次案件的关键所在，找到了她，很多事情便都能迎刃而解！”
“……竟然还有这种事。”听罢裴东来的话，良久之后狄仁杰不由轻叹了一声。
“所以狄仁杰，她到底在哪里？”裴东来紧接着再问了一遍。
狄仁杰抬眼看向他的眼睛，半晌之后伸手揉了揉额角。
“东来，你还是立即前往鬼市看能不能在半路上截住他们吧。”狄仁杰苦笑，“——如果我料的不错，如今知道静儿行踪的……这世上恐怕还真就只有宫少卿一人而已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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