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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荒宅闹鬼事件(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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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闻涛所言不错,为何要砸掉河神雕像这事情不解决,一切真相都无法水落石出。
这里的冬日连着几天都是大晴天,白天光亮如同被刺眼的无影灯照射,晚上却依旧黑得很快,过了四点太阳仿佛就同蔫了似的不见丝毫威力。众人煮了泡面,正打算分食,村长摸黑过来了。
老实巴交的老人搓着双手,哂笑着问:“今天是有客人给过我小孙女吃的东西吗?”
孟千河心神一凛,她暗暗想,坏了,难不成小姑娘吃出问题来了?之前见她脸上有泪,手上有泥,手里拿着糖纸,怕不就是糖吃不了给家里大人扔了,她又舍不得就把糖纸给捡回来了。她心想着她今天给了小姑娘一大把糖,怕不是吃出问题来了,口袋里的糖纸给小姑娘家里人搜出来了。这里就他们几个外来的,稍微问一声就能知道是谁给的,遂举手:“我给了她几颗糖。”
村长笑得有些为难:“姑娘,谢谢你的好意,只是我小孙女她吃不了。”
孟千河有些愧疚:“不好意思。她身体没有问题吧?要送她去医院吗?”
村长连连摆手:“没事没事,孩子就是有些腹痛,过一会就好了。这不是客人的问题,是我们没说。孩子们都吃不了,但是又喜欢吃,有客人给他们吃的,他们就经常背着大人们偷偷吃。如果下次他们还问你们要糖,可千万不能给了。”
孟千河说好。
老人又摸黑走了,江显提出送他一段路,被老人拒绝了。
岳闻涛道:“这可真有意思。”
杨英芮好奇问:“什么有意思?”
岳闻涛眼珠一转看过来:“若是一个人吃不了糖很正常,一个村的小孩都吃不了,这不就有些奇怪了么?”
杨英成便说:“不同的地区大部分人会患的高发病症也不同,没准他们这里的就是乳糖不耐呢?”
岳闻涛不可置否。
晚间道了晚安便各自睡去。
高奇夜里一个翻身直接滚下床去,整个人直接被摔醒了。
他被冻得直哆嗦,在黑暗里要摸上床去,又被冷风吹得尿意徒生。晚上吃的泡面齁咸,他多喝了几杯水,现在膀胱涨的厉害。
他捂着肚子,披了棉服出门去,利落的解了手后去井边打水洗手。
这水才打上来,他刚侧倾桶身想倒点水出来,余光瞥见一抹蓝莹莹的幽光。
高奇颤颤巍巍抬头往幽光方向看,一个长着鱼鳃,浑身冒蓝光的怪物从水田上走过。
他打了个寒颤,两股战战,水桶从手里滑落,“哐当”一声摔在地上,冷水泼湿了他的裤腿。
高奇再也忍不住了,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其他人都被这声惨叫吵醒。
秦歌半梦半醒之间,嘟囔道:“谁家里杀猪啊?”
江显焦急地推他:“秦歌快醒醒!不是杀猪,高奇他不见了!”
秦歌一个鲤鱼打挺起身,登时精神百倍,抄起房里的火钳就往外走。
外头除了被泼了一身水大张着嘴目呲欲裂的高奇,还有天上忽明忽暗的月亮。
秦歌拿着火钳往他身上拍了一下:“大晚上的鬼叫什么呢!”
高奇指着水田嚷道:“有怪物!”
秦歌顺着他指的地方看过去,水田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他揉揉眼睛:“哪里有?你怕不是做梦吧?”
高奇恨不得跟他打一架。
岳闻涛倚着门框意味深长道:“未必不是真的哦。”
高奇闻言老泪纵横,恨不得拉着她拜个靶子。
岳闻涛侧身躲过扑来的高奇:“你别碰我,你上完厕所还没洗手。”
“哦。”高奇老老实实重新打水洗手。
孟千河被惨叫惊醒瞬间就立刻披上衣服冲出来了,那些黑色物质在她激动之下沿着手臂一路攀伸到脖颈,见高奇无事,她露出两根手指拉好拉链,用衣服挡着让那些黑色物质自行消退。
岳闻涛不着痕迹地往这边看了一眼。
大厅里被重新生起了火。
高奇换了一套干衣服,将湿衣服挂起来烤。
他信誓旦旦地发誓他绝对没有看错。
秦歌翻了个白眼:“得了吧,你个四眼仔还'绝对没有看错',你眼镜都没戴。”
高奇这才惊觉周围的人脸都糊成一团了。可是他刚刚分明看得很清楚!绝对不会有错,那发蓝光的东西绝对不是人!
凌兰掩着嘴打了个呵欠:“高奇是灵异体质,没准他看东西和我们不太一样。”
高奇为自己这体质委屈上了,他环抱双腿,看着有些可怜。
岳闻涛老谜语人了,她非说高奇看见的东西存在,却又不说为什么能确认她存在。其他人对她如此武断有些起疑,碍于对方的入梦经历又不好直接质疑,只有次数上和她差不多的孟千河说出了疑问:“你为什么这么笃定?”
岳闻涛瞧她一眼:“明天去荒宅看看不就知道了。”
众人散去。
高奇哭闹着说自己不敢睡,最后在武力震慑下被迫屈服,乖的跟鹌鹑似的。
翌日一大早,众人都是一副睡眠不足的状况,唯独罪魁祸首高奇精神劲头极足。
秦歌没好气道:“这人说晚上睡不着,实际上回房后倒头就睡,我没见过这么一沾枕头就睡的跟死猪一样的。”
孟千河困得睁不开眼,她刚把眼睛睁开条缝,眼皮重得又把缝给合上了。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围在一旁等水烧开好煮面。
高奇见其他人不说话,居然还好意思说:“你们怎么那么困啊?我昨天还比你们少睡十来分钟呢!”
众人:呵呵。
再次去往荒宅,船绑在铁索桥的桥头。
船舱内有些湿漉漉的。
杨英成有些奇怪:“昨天没有下雨啊?难不成是露水?”
她蹲下去碰船内木板,上方并非是雨水或者露水,而是一种黏液。
那黏液汇聚起来状如水滩,看起来和普通的水无异,只是在指头上细细撵开还能拉出细丝。
众人面面相觑。
杨英成嗅嗅手指头:“有些腥味和泥土的味道。”
看来高奇说的不错,昨天晚上确实有怪物出现。
黏液不溶于其他物质,众人从湖边寻迹找去,发现黏液滴滴答答从湖边一直延续到村中各条小路上。
也就是说,那些怪物昨晚甚至在他们院子里停留过,如果高奇起的再早点,或许还能跟它们碰面。
黏液一直延伸到村口,有个很明显的打转回头的痕迹。这些东西从湖里来,往村子巡逻了一圈又回到了湖里。
孟千河对于会巡逻的怪物没什么好感。卓修文和安筠就是死在了会巡逻的怪物手上。这仇她一直记着,也对这些目前还没搞清楚它们目的是什么的怪物有了不好的感观。
众人回到湖边,高奇扒着铁索桥的栏杆打死都不肯上船。
最后擦拭过船内,这次派了江显杨英成凌兰和孟千河去。
湖心岛上的荒宅发生了变化。
里头依旧是杂草丛生,祠堂内仍旧是一地碎片。
只是这次,河神的神像彻底碎了。
案台上的神像是一尊粘了一半的龙女。
四人哑口无言,将祠堂内拍了一遍又折返回去。
这次众人堪称一头雾水。
谁能想到,河神的神像为什么会被砸破头没搞清楚就全碎了,反而碎了的龙女像被粘起来了呢。
凌兰本想亲自去看看神像,从碎片中推测出来二者有什么异常,不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本打算看看哪些碎片是龙女的,还打算看过一次后去借些胶水过来将龙女像拼起来,谁能想到不用她们动手,龙女像却被别人给拼起来了。
她看看碎了满地的河神像,又看看拼到一半的龙女像,将口袋里的两块碎片放到案台上,随着其他人的步伐一起回来。
一片寂静之中,岳闻涛打破了沉默:“现在是河神像碎了。”她说着居然笑了一下。
高奇没好气道:“你笑什么?”
岳闻涛清清嗓子,仍带着一丝笑意:“这不是很清楚了吗?龙女像碎是因为龙女败给了河神,反过来想,河神像碎不就是因为龙女赢了吗?”
她问高奇:“你确定你昨天看见的怪物长着腮?还是蓝色的?”
高奇点头。
岳闻涛一拍手掌:“这不就很明显了吗?穿蓝衣的是龙女,昨天的怪物再怎么说也跟龙女有关。”
秦歌反问:“那腮呢?河神和龙女都没有头,你怎么确定腮是谁的?”
关于这点就轮到凌兰来确认了,她从沉思中抽出思绪:“我看过那些碎片,腮的碎片是釉上彩,是龙女的没错。”
高奇怪叫一声:“龙女实际上长得那么丑啊?我看碎片上她是丹凤眼啊。”
江显轻拍他:“慎言,没准人家能听到。”
高奇捂住嘴,小心翼翼地打量四周,不再说话。
已知这是两位地方神的较量,此地唯一的祠堂供奉着谁大概就是他们斗争胜败的昭示。胜者受香火供奉,祠堂中重塑神像,败者一无所有。
只是,当初村长的孙女却说他们已经不信神佛好久了。
这句话又作何解释呢?
她掏出手机播放这一录音,其他人都看过来。
半晌,杨英芮叹气:“人家小姑娘说他们已经不信神佛好久了,那河神和龙女在斗个什么?”
谜语人岳闻涛又说话了:“那就去找河神和龙女斗争的线索吧。”
众人对她打哑迷说废话的说话方式已经见怪不怪了,江显问道:“怎么找?”
岳闻涛竖起食指:“去他们最不愿意让我们去的地方找。”
孟千河瞬间福至心灵:“树林里?”
岳闻涛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孟千河:你这不是说了等于没说,全让我们自己猜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