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醉》暮晓爱

12、第十一章

　　自窗缝透进的的夜风带动着墙上的烛影，已接近深夜了，怎还会有人穿梭在走廊。那脚步声略显急促，在离房门不远的地方突然慢了下来，似乎是在犹豫着什么。踌躇几番，几声闷响，是手与木门相撞击时发出的声音。那脚步声果不其然还是停在了自己的门前。
　　“哪位？”
　　“……是我，无尘。”门外的声音十分的柔和，却微微的有些颤。
　　“这么晚了，有事？”
　　“见你房里灯还亮着……就……过来看看。”
　　“进来吧。”拉开房门时，乌黑的头发垂在肩上，宽大的衣领微微有些滑落，从而露出白皙的颈窝。
　　无尘抬起头时，目光不由自主的便停在了那里。碧影突然意识到，便拉紧了衣领，惹得他一脸的红晕。
　　“……”
　　“我……我来瞧瞧你……你住的还习惯嘛。”月无尘支吾了半晌，却莫名其妙的冒出这么一句来。
　　这憨憨傻傻的样子逗得人直想笑，“无尘，你我亲如兄妹，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月无尘也察觉了自己的窘态，憨憨的笑着“你瞧我，自小你就笑我笨嘴笨舌的，你……我……你一定很不喜欢我吧。”
　　“无尘，你究竟想说什么？”
　　话还没说出口，这脸却红的像个熟透的番茄。端起桌上的茶盏自斟自饮的连喝了好几盏，深深地吸了口气，这才定了神。
　　好似要说出什么天大的秘密，无尘猛的抓住碧影的手，扯开洪亮的嗓门儿：“嫁给我！我要向你提亲！”
　　原来是这样，难怪他如此反常。也许，真的是天大的秘密吧，一个孩子自小到大的秘密，一个所有人都明了，唯有他不自知的秘密。
　　“……”
　　“今日我已经向父亲提起此事，他老人家也希望，我能娶你过门，答应我好吗？”
　　完全无视碧影的反映自顾自得说着，而握住碧影的那双手也在微微的颤抖。他此时此刻的样子，像极了庙里求愿的善男信女，光是这份心，已足以让任何一个女子为之动容。只是，此时碧影的心却不知在想着什么，欲言又止。
　　二人相对沉默着，墙上的烛影随风摇曳。
　　“无尘，你先放开我。”白皙的手腕浮上了一层红，隐隐的泛着疼痛。“你知道，我一直拿你当我的亲哥哥般看待，何况，凌家宝现在的状况……”
　　“我知道，我知道，我可以等。你不用急着答复我，我可以等你把该做的事情都做完。”
　　无尘坚定地神情，渴望的目光，仿若时光逆转，又见儿时纯真的彼此。这个‘不’字又如何能说得出口，岂不是要硬生生的撕碎了他。叫人如何忍心，如何舍得。即便是拒绝，也大可不必非要选在今晚，至少现在不行，绝对不行。
　　“容我好好考虑，好吗。”
　　“好！好！我等你！”

　　无尘走后正要去关上房门，一眼却瞥见那人懒懒的倚靠在门栏上，猫似地狡黠，却莫名的叫人伤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莫不是都被他看见了。想来定是要被他冷嘲热讽的奚落一番，本就心烦意乱的无处发泄，可巧他就来了。
　　“不请我进去吗？”果然逃不过那张嘴，开口就是那副腔调。
　　“不是已经进来了。”碧影回到桌旁，为自己斟上一盏清茶。
　　“碧影，嫁给我！”就在那盏茶快要斟满的时候，凌空突然说。
　　端着茶壶的手微微一颤，一股细小的水流，沿着茶杯的边缘流了下来。“你！说什么！”
　　“我已经和父亲提起此事，他老人家也希望，我能娶你过门，答应我好吗？”学着方才月无尘的口吻，斜着眼睛瞧着碧影“怎么？真的等不急想要嫁人了？”
　　如果碧影是个普通人家的姑娘，每日洗衣做饭，嫁人生子，大好的青春年华都放在家中的琐碎上。那么，刚刚着手中的茶壶，一定会不偏不正的砸在对方的俊脸上。而她，却只说了句，“请你出去！”
　　“要嫁，至少也要找个像模像样的才好。”凌空似乎并不在意她是否已经愤怒到极点，轻挪衣衫便来到了碧影跟前。
　　“是啊，是该找个像模像样的。无尘为人耿直，性情敦厚，生的又是一表人才。恩公，大可不必担心。明日我便回了月谷主，说，我嫁！”
　　这下凌空终于成功的将她气恼了，他总能轻而易举的气恼了她。
　　你既然不肯让我舒坦，那就瞧瞧今晚你我谁更不好过。碧影故意装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赌气的想着。
　　“当真！”凌空一把拽过碧影的手腕逼问，好大的一股力道，疼的碧影直抽冷气。却还不示弱的瞪着他“自然。”
　　“至于婚礼的事，就不劳恩公费心了。到时，恩公只管来喝喜酒，小女子也好让夫君敬上恩公一杯，以谢恩公救命之情。”看得出，原本占尽优势的人，在碧影说了这些话之后，脸色着实差得很。这次碧影轻而易举的扳回一局，心中不免畅快。
　　“你……真的喜欢他？”刚才还气势汹汹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这突然间冷下来的口吻，叫人全身都不自在。
　　“我……”原本一肚子的怒火，不知怎的就少了一半，却还是拗不过自己这心高气傲的性子，“喜欢。”
　　“那就让我好好瞧瞧，你是怎么喜欢他的。”说着一把揽过碧影的腰身，将整个人拽进自己怀里。炙热的唇铺天盖地的压下来，热烈的能将整个人都烧起来。
　　来不及闪躲，碧影便再也无力从凌空的怀中逃开，或许她也从未想过要逃开。就这样激烈、缠绵、直到彼此都感到已有些不能控制，凌空施在碧影唇上的力道才渐渐收敛了。呼吸因为刚才的欲望尚未消退，而显得有些粗重。凌空紧紧地拥着她，在耳边轻声呢喃。
　　“喜欢他吗？”
　　碧影只是喘息着，闭口不语。
　　“喜欢还是不喜欢？”
　　“喜欢……”碧影羞涩的转过头去，声音小的几乎只有自己能够听到。
　　偏偏这个凌空却是一字不漏的听了来。于是，惩罚似地拽紧些，又要吻上一遍。碧影挣扎着不肯从他。
　　“放开她！”一声怒吼炸雷一般。
　　月无尘出现在二人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