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叛出尸魂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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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地下会议室堂，我看着眼前的惨景，双脚止不住的发软。四十六具尸体或趴或仰，面目扭曲，血早就已经凝固干涸结成了暗褐色的血块，散发出一股糜烂的腐臭味，令人作呕。
“怎么，很怕吗。”站在我前头的蓝染低笑着回头，修长的手指从宽袖之中伸出，缓缓指向那些尸体，声音里竟带了一丝我说不清道不明的阴冷凉薄，“这些，都是你的力量。”
我牙齿抖了抖，磕磕绊绊地问道：“什、什么意思？”
他牵起嘴角，意味不明的笑：“你以为，你的灵压为何会如此充沛。”
我下意识按紧了腰间的花间酒，克制住了内心翻涌而上的恶心和害怕，强迫自己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来：“多谢蓝染队长的好意，花前感激不尽。”
“我期待你变强的样子。”他道，语气却平淡得听不出任何期待的意味，蓝染折身，“走吧，还有没解决，去见见你的另一个故人吧。”
清净塔居林。市丸银总没个正经的声音闲笑着从里头传来：“呀，有一个人想让你见见呢，看看你身后吧。”
雏森桃缓缓底转过身来，瞳孔一瞬间放大，失声道：“蓝、蓝染队长？！”
“好久不见了呢，雏森。”
眼泪一瞬间夺眶而出，雏森蹒跚着向前走去，清秀的脸庞上满是眼泪，连声颤道：“真的是，蓝染队长吗？您不是已经去世了吗……蓝染队长，蓝染队长，我还以为……蓝染队长……”
“啊，真的抱歉呢，竟然伤你这么深。可是，有些事情不得不处理呢。”
“没关系的，已经没有关系了，光是蓝染队长还活着这件事，我已经什么都……”
“雏森，有你这样的部下，实在是太好了。但是——”
“哧”的一声，刀身从后没入她的身躯，发出搅动着血肉的低声闷响。
我颤抖着看着怀中雏森桃难以置信的目光，已经涣散开的视线那么吃力才好不容易重新聚焦在我的脸上，才喃喃道：“花、花前……？原来，不是蓝染队长……吗？”
我有些不忍再看下去，抿唇，抽身向后。原本怒放的血色蔷薇花瞬间枯萎凋零，落了一地，雏森望了望我，这才幡然醒悟般，低头看向了自己胸口微微露出的刀尖。
她身子晃了晃，向后倒去，却被人接住。
“蓝染……队长。”
她怔怔向那人看去，眼底刚闪过一丝欣喜，却又听得一记仿佛嘲笑般冰冷的“哧”声，雪亮的刀刃彻底将她清瘦的身子彻底贯穿，汩汩流下的鲜血，染了一地。
蓝染浅凉的声音响起，竟然是这样的空洞而飘渺，冷酷无情：“永别了，雏森。”
对不起，雏森学姐，除了那一句“永别了”，先前你所感受到的蓝染队长的温暖，可能都是不存在的呢。
从头到尾，都是你不切实际的幻想罢了。
其实我多希望你看到的那个人不是蓝染，而是日番谷冬狮郎，可是，情这个字，总不能叫人如意。
雏森的睫毛颤了颤，倒在血泊之中。
蓝染收刀：“花前，过来吧。”
我知道他想让我做什么。别过头，我忍着害怕道：“蓝染队长刚才为什么不亲自跟她说说话呢？我并不晓得之前您和雏森学姐……副队长发生的事情，若是刚才始解露了馅，让她有所防备，那岂不是得不偿失吗？”
“有些东西只会蒙蔽人的双眼，成为绊脚石。雏森就是最好的例子。”蓝染语气颇为平淡。
我却忍不住脱口而出：“所以蓝染队长为了不让自己的双眼被蒙蔽，就要铲除雏森学姐吗。”
他眸光一凛，正要开口，却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蓝染悠然道：“啊，又有人来了呢。”
熟悉的灵压，却比记忆中强了太多倍。
蓝染惣右介和市丸银互换了视线，各自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后，也不问傻在一边发呆的我，施施然向外走去。
“蓝染！你真的是蓝染本人吗？雏森呢！”日番谷冬狮郎惊疑不定的目光在蓝染惣右介和市丸银身上掠过，暴怒喝道。
“日番谷队长真是比我预料之中来的更早呢。”蓝染微笑，仿佛丝毫不将愤怒的小白毛放在眼里，自顾自瞥向身边的市丸银。后者亦不过是用颇为惋惜的口吻回道：“是啊，吉良的拖延似乎并不怎么奏效呢。”
就在两人的说话间，小白毛已经一个瞬步冲了进来，难以置信地看着地上雏森桃的尸体，青筋暴起的双手紧紧捏成拳，咬牙道：“雏……森……”下一刻，他仿佛发现了什么，锐利的视线向我藏身的地方射来，喝道，“什么人？！”
没种地躲在一边的我讪讪站起，不知所措。
他的眼睛却睁得更大，难以置信：“花前……不可能，你不是已经——”
蓝染却突然出声打断：“日番谷队长现在应该没什么闲来的心思想其他的事情了吧。”
小白毛眉心一皱，狠声道：“花前，退后——卍解！大红莲冰轮丸！”
看着他一把将我护在身后，我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实力的悬殊，毋庸多说。小白毛拔刀卍解前的那一句“花前，退后”，仿佛犹在耳边，此刻却已经倒在冰霜结起的地面上，奄奄一息。我喉头一阵发哽，竟莫名地想要流泪。
不行，花前，你真是越来越懦弱了，不许哭。
“时候到了。该走了。”蓝染话音一落，我还来不及反应，就觉得有一股巨大的吸力将我卷入，一晃眼，整个人就已经来到了一片空旷荒芜的土地上——
双殛台。
“小姑娘，你若还没有准备好，暂且还是先别露面了哟~”市丸银笑得没皮没脸地一拂袖，结了一个鬼道束住我。我怔了怔，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一片混乱，我愕然听着蓝染用平淡无奇的语调一一叙述出这么多年来他未雨绸缪的安排和步步为营的计划，尸魂界、静灵庭、护廷十三番队、中央四十六室，仿佛全在他的鼓掌之间。谈笑间杀人，竟像是他与生俱来的本能。
取出了露琪亚体内的崩玉，蓝染毫无怜香惜玉之情地粗暴拎起了露琪亚，微笑道：“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杀了她，银。”
市丸银低笑声中：“射杀他，神枪。”骤然伸长的斩魄刀携带着雷霆万钧之力呼啸刺去，快得只能让人瞥到一束银白色的光芒，“哧”，鲜血应声飞溅。
我心也跟着一颤。
神枪倏地收回，猩红色的血液猛然涌出。“兄长大人！”露琪亚失声呐喊中，朽木白哉的身子微微晃了晃，最终却还是不支半跪在地，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脸上冷汗滚滚。
“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露琪亚拼命扶住朽木白哉，哽咽道。那厢，蓝染却不过是扬了扬眉，手轻轻按住镜花水月，一步步向他们走去。
我刚要破界而出，却又听空中赫然炸起一道声音：“罗棋布的兽之骨，尖塔，红晶，钢铁的车轮，动即是风，止即是空，长枪互击之声满溢虚城，破道之六十三，雷吼炮！”
局势反转仿佛就在一瞬间，蓝染被二番队队长碎蜂和另一名紫发金眼的女子挟持而住，市丸银刚要抽刀，却有另一把斩魄刀凛然架在了他颈间。
“不要动！”是乱菊姐。
市丸银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释然，依旧是油嘴滑舌般懒懒洋洋道：“对不起呐蓝染队长，我也被抓住了呀。”
众人仿佛都松了一口气，那个紫发金眼的女子冷哼道：“蓝染，到此结束了。”
蓝染勾了勾唇角。
我按了按腰间的刀，咬牙，挥出，雪亮的光芒刺向碎蜂。
“快离开，碎蜂！”
几乎是与此同时，天空猛然撕裂开一道巨大的裂缝，无数的大虚基利安张牙舞爪地咆哮着从中钻出，一道反射着金色光辉的反膜从天而降，猛然笼罩住我全身。我立于蓝染身侧站定，深深喘了口气。
蓝染似笑非笑地看我：“我以为你要躲到什么时候呢？”
我只得干笑，抹了一把脸：“出其不意才能攻其不备。”他这才折开视线，向下看去。
我咬着唇，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等等，蓝染身边那个小姑娘是谁？”
“看起来——”
静灵庭里五十余年的生活里，我从来都是一介籍籍无名的小兵，甚至连真央都未毕业，这些队长副队长，自然不晓得我究竟是谁。
可是。
我咬了咬唇。
对不起，乱菊姐。
对不起，小白毛。
对不起，朽木白哉。
感谢你们照顾过我，但是，在这五十年被幽闭关禁的日子里，在你们都遗忘了我的时候，我便知道，这个世界上，唯一会对我不离不弃的，只有一个人。
“你竟然跟着来了。”虚夜宫里漫漫长路，仿佛怎么都走不完，市丸银却猛然掠至我身边，歪着脑袋轻笑道，“不过，没想到你还活着呢。”
“什么意思？”我皱眉。
“没什么。”他将双手交叉着拢进宽袖里，眉眼舒展，语调却莫名拐了个弯般沉下来，“不过那时候，你说过不会丢下乱菊呢。”
我瞅他一眼：“那时候，好像是市丸副队长跟我说不用把你的话当真的吧。”
“是市丸队长哟，市丸队长。”他碎碎念叨，“不过，现在也没什么要紧了。”
我默默盯着他。
“怎么了？”他摸摸自己的脸。
我沉吟了下，好奇地问：“你到底……是怎么当上队长的？”
“嗯？”
我诚恳道：“刚才是乱菊姐这么抓着你手吧，把刀架在你脖子上吧，而且是刀背对着你吧，你说你一个大男人，挂着队长的头号，又是静灵庭有史以来最厉害的天才，竟然打不过乱菊姐吗？”
他却面色不改：“啊啦，英雄难过美人关嘛。”
“……”我无语。
“不过，有了崩玉后，我们都会越来越强的。”他勾着嘴角，抬起手来，袖子有意无意般扫过我的头顶，“啊咧，你竟然长高了？”
我暗地里磨了磨牙，一脚踢过去。
“也是，毕竟五十年了，不可能一公分都不长。”他轻松避开，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刚才朽木白哉被我刺伤了呢，你有跟他说些什么么？”
我估摸我的脸色可能僵了一僵，嗓子莫名就哑了下来，干干道：“……没有。”
“可惜呐——有些话，晚了一步，就可能再也没有机会说了哟。”他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为之后的战斗准备起来吧。”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叛出尸魂界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