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番外（三）死亡倒计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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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人是妖，如果死了太多次，可能就真的会无所畏惧。
眼前那道身影倏然一晃，杀气逼近，长谷川久夜刚来得及拔刀，便已经感觉到脖颈间一凉，花间酒锋利冰凉的刀刃无情地错过她的喉头，温热的鲜血顿时跟着刀身的抽出而喷溅开来。
长谷川久夜双腿一软，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趁着自己还没有倒下之前，将斩魄刀狠狠插入了沙地里，支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躯。
远处，花前紧皱着眉头，握着斩魄刀的手轻轻一抖，几滴血珠顺着刀尖斜斜落下，没入地面。
长谷川久夜的身体晃了晃，不免踉跄，嘴角也登时沁出了一丝血线。她只觉得自己身体里的力气在被莫名抽走着，灵压不受控制地在身体里乱窜，顺着鲜血一起向体外涌出着。
一小时三十二分钟五十七秒。
纵然受伤，她的大脑却并没有因此受到影响，依旧飞快地给出了清晰而精确的数据——死亡倒计时。
一小时三十二分钟五十六秒。
一小时三十二分钟五十五秒。
一小时三十二分钟五十四秒。
一小时三十二分钟五十三秒。
……
一小时三十分钟。
她喜欢整点。
嘴角动了动，长谷川久夜缓缓勾起一丝苦涩的笑容，自嘲地开口：“真是的，这一天晚来了那么久，久到我竟然会天真的以为再也不会到来——”
花前却抢先截断了自己的话，咬着唇道：“你可是在后悔，未能趁着我当日还傻乎乎没开窍的时候杀了我呢？苍火坠我还能勉强躲过，雷吼炮就难说了。那次如果没有朽木白哉和日番谷冬狮郎，我可能早就被你给轰得连渣渣都不剩了。”
“原来你早知道。”长谷川久夜苦笑了一声。
花前没好气：“废话，我又不是箭靶子，凭什么所有不小心射偏的鬼道都是冲着我轰过来。”
哎呀哎呀，你怎么还是这么小孩子的语气呢。
微微皱着的眉头，气鼓鼓的脸庞，瞪得圆圆的眼睛，就像是在撒娇一样的神情。
这是花前呀。
记忆里，那个总是傻乎乎的，呆头呆脑的，好像永远都长不大一样的小姑娘。
如果当初自己没有心软，而是狠下杀手，可能今时今日的一切，都会不一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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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前明明还是个人，为什么穿越后就成了个半妖呢？
久夜无言地看着躺在自己身侧的正在熟睡的婴儿，很想捏捏他圆嘟嘟的脸庞。无奈自己现在手短腿短，心有余而力不足。
婴儿穿的悲剧。
门被“吱呀”一声轻轻推开，两道黑影出现在面前。
“嘿嘿，雪丽你总算是回来了。”话很正经，偏偏被这个声音说出来就显得有一种非但不要脸而且是属于给脸不要脸的感觉，久夜将之鉴定为耍流氓。
“总算也是当父亲的了，总大将能不能稍微正经点。”略带不满的清雅女声响起。
……这个流氓竟然是自己的父亲，久夜顿时觉得打击很大。
那厢，奴良滑瓢感慨：“……是雪丽你太正经才显得我不正经吧。”
雪丽端详着这一双婴儿，岔开了话题，轻声道：“眉眼和总大将很像呢。”
“和本大爷一样美貌吧，哈哈哈哈。”
雪丽冷淡道：“已经有一样很糟糕了，所以希望性格不要像总大将一样糟糕才好。”
“……”
久夜强忍住笑，微微撑起眼皮，想要探探这两人究竟是什么模样，却瞧见一双漂亮纤细的手轻轻将身边的婴儿抱了起来。
雪丽看着怀里的婴儿，柔声哄了几句，忍不住问道：“是叫什么名字呢？”
奴良滑瓢笑嘻嘻地伸手接过小孩：“鲤伴。樱姬取的。”
“嗯。”雪丽望了眼襁褓中的另外一个孩子，抱起来问道，“女孩子呢？”
“问你啊。”
那么理所当然，水到渠成的回答。
雪丽的心底微微一跳，看着奴良滑瓢的脸，嘴角扯出类似坏笑的弧度，偏偏盯着自己的眼神却是在透出“我是认真的”的讯息。微微退后一步，雪丽收敛心神，低声道：“属下不敢逾矩。”
“切。”奴良滑瓢撇嘴，斜睨她，“你平时噎我那么多次，不算逾矩吗？”
“总大将，忠言逆耳。”
“……”奴良滑瓢眼皮跳了跳，晃着头嘀咕道，“不就是让你给她取个名字拿个主意嘛，雪丽你怎么又一本正经了……”
“久夜。”
“嗯？”
“奴良久夜。”雪丽轻声重复道。
“哇。”
“愿总大将带领百鬼夜行，千秋万代，地久天长。”
奴良滑瓢逗弄着怀里的男婴，嘿然道：“不错，真是个远大的梦想。不过，这个愿望还是交给鲤伴吧。等他和久夜长大了，统领妖怪们之后，我们就去游山玩水。”
我们……吗？雪丽一怔，嘴角勾起一丝笑。
奴良滑瓢忽的又抬头，皱眉苦恼道：“不过，樱姬会不会嫌太晚了点呢？”
她唇边的笑容倏然消失，淡然道：“不会的。”
“哦，那就好，待会儿我去问问她。”
两人离开。
久夜飞快地在脑海里整理资料。
父亲奴良滑瓢（真不想承认啊……= =|||）
身份：总大将
性格：很糟糕= =！
母亲樱姬（……一个不知道是谁的家伙）
身份：不详
性格：……虽然不详，但是能包容着嫁给性格如此糟糕的父亲，应该是比较好脾气的吧
干妈（？）雪丽
身份：性格很糟糕的父亲的下属
性格：一物降一物，专克性格很糟糕的父亲
弟弟奴良鲤伴
身份：弟弟（也可能是哥哥，但是就算是哥哥也会在日后掰成弟弟的）
性格：考虑养成计划
人物关系：父亲love母亲，然后干妈貌似小love父亲？
这个以后再说以后再说。
背景：百鬼夜行
= =等等，百鬼夜行？
那自己岂不是鬼？
长大后，久夜明白了，她不是鬼，是妖，而且还不是个纯种的妖，是个半妖。
因为她的“母亲”樱姬是人类，以前是个公主，出身尊荣，谈吐高贵，姿态矜持。面对自己的一双儿女，总是不冷不热的态度，和久夜想象中的母女情深，似乎有所出入。
穿越前当了一辈子孤儿，看尽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于是久夜对于亲情便更为渴望。可是在樱姬身上，她并没有感觉到自己和她血缘上的羁绊，仿佛平白挂着母女的名号，生活中却并没有多少交集。
倒是这个父亲……
他的性格真的很糟糕= =||||
十七岁的那年，樱姬逝世。
奴良滑瓢大门一关，闭户不出，任谁都不见，等七日后再见到他的时候，便又是没皮没脸的总大将一个。
谁都看得出他伤心，但是谁都不敢点破。
情伤难愈。
久夜走进樱姬灵堂的时候，却看见里面另跪着一人。
“雪……丽？”
那人闻声回头，对着她笑了笑。
“雪丽。”她轻轻喊了一声，屈膝，和雪丽并排跪在一起，俯身叩首，默默呆了许久，才轻轻道，“雪丽，你在这里呆了很久了吗？”
“不算久。”
“说谎，”她侧头去看雪丽清秀的面容，漂亮的眼睛下面明显有着因为许久没有好好休息所以才浮现的黑眼圈，皱眉道，“明明呆了很久吧。”
雪丽摸摸她的脑袋：“对于妖怪而言，就算是一年的光景也都不算久的。”
久夜望了望灵堂之上母亲的黑白照片，含而不露的笑容高高在上，就如同母亲在世时候那样居高临下。她歪了歪脑袋：“雪丽，你在跟母亲说些什么呢？”
“希望她能让你父亲早日振作起来，奴良组不能缺少总大将，我……”雪丽顿了顿，面上犹豫之色一闪而过后，很快便展颜笑道，“我们需要总大将重新带领百鬼夜行。”
她只觉得心里一酸，忍不住脱口而出，“不如雪丽嫁给父亲吧。”
“放肆！”雪丽一惊，慌忙起身，斥道，“岂可在你母亲灵前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可是……我一直希望雪丽才是我的母亲啊。”久夜嗫嚅道，“雪丽比母亲更关心久夜。”
“不许再胡说了！”雪丽拂袖，脸色一凉，冰冷的风雪气息夹带着森冷的冰霜便扑面而来，“你这样的话，会让你父亲很伤心的。”
到了这种地步，雪丽你心里依旧只有父亲吗？
只是这次，她不敢在言语，只是把话吞回了肚子里。
我不会像雪丽那样的。
爱而不得，抱憾终身。
若是我有喜欢的人，哪怕不择手段，也要得到一分一秒的相聚。
十七岁的久夜暗自发誓。
百鬼夜行日。
虽然性格很糟糕，但是久夜不得不承认，父亲奴良滑瓢的确有他器宇轩昂，不怒自威的一刻，走在队伍的最前端，率领着浩浩荡荡的妖怪群穿梭于夜间，任谁都心甘情愿地臣服于这位妖怪总大将的滑头之下。
长大了的鲤伴也梗着脖子挺着胸膛雄纠纠气昂昂地跟在后头，终有一日，他会是继承大统的二代目——他的妖力很不错。
但是久夜很不争气。
她继承了母亲绝色容貌的同时，也继承了母亲的废柴，不，她比母亲更废柴，她连治愈能力都没有。
真是orz中的囧rz。
所以，在那一场混战之中翘辫子，自己也算是情有可原的吧。
变成魂魄的久夜飘荡在空中，懊恼地想道。
或许自己可以和牛鬼一样，熬啊熬啊的，熬到了几十年后，冤魂不散，然后重新化为妖怪？
有人替她做出了回答。
一个长的比牛鬼叔叔还要可怕的庞然大物嗷嗷叫着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张开了血盆大口，咆哮着扑来。
腐烂尸体般的腥臭味扑鼻。
久夜又闪又躲，暗暗算计，这只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玩意儿每次往一个方向扑出十米远的地方便会因为惯性继续向前冲出一米，抬起左爪子的时候会习惯性闭起右眼，以及发出很□□的笑声的时候会不自觉腾出爪子来挠挠胸前的毛。
……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怪癖啊。
她艰难地躲过再一次的攻击。
“Ne，竟然折腾了这么久都没能吃了这个小姑娘，真是弱啊。”
风风凉凉的声音如同老化的机械一般咯吱咯吱有节奏的响起，久夜忙里偷闲地看了一眼，一个戴着面具的怪人手杵着一把奇形怪状的刀，遥遥站在远远的地方，唯有一双金色的眼睛，锐利得穿透了黑夜，漂亮的有些讨人厌。
哦哦，但是她觉得心开始扑通扑通乱跳了。
快到她根本来不及看清的动作，那只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玩意儿轰然倒地，然后化成沙砾消失殆尽。
初次见面就如此大阵仗的相救，自己要不要以身相许？
正想着，那个机械的声音又有节奏地响起：“小姑娘，闭上眼睛哟。”
不是要吻她吧？久夜继续胡思乱想道。
“嗵。”
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敲在她的额头上。
久夜作为一只半妖，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魂葬了。
或许她不知道，这个，就叫做二次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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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夜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破破烂烂的小屋子里，睡在一张坑坑洼洼的床上，盖着一床皱皱巴巴的棉絮。
“醒了呀。”蹒跚的老妇人慢慢从隔壁走了出来，用干哑的嗓音说道，“孩子，你饿了没。”
她的目光很慈祥，没有敌意。于是久夜皱了皱眉，摸了摸肚子，老实道：“有一点。”
“我好不容易才讨来的这块馒头，来，吃了吧。”
久夜迟疑了下，馒头有黑色的？
可能是黑米做的吧……她想着，犹犹豫豫地伸手从那干枯皲裂满是皱纹的手中接过了那块馒头，然后张开嘴咬了一小口。
汗酸味，腐臭味，隔夜饭的馊味，各种奇形怪状她从来没有见识过但是第一次接触就能精准判断出其属性的味道涌上喉头，她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哇的一声便吐了出来。
这真是一个可怕的地方。
尸魂界。
然而对于这个名词，她有印象。
在当半妖的再上辈子，她做小叫花子的时候，曾经捡到过一本页面残缺的漫画书，破烂不堪的封面上模糊地写着什么什么B什么ea什么h（是死神Bleach= =！），不过，只要是上面出现过的字句画面，她都能记得清清楚楚，倒背如流。
举个例子？
朽木露琪亚的名字倒过来是亚琪露木朽╮(╯_╰)╭
既然奴良久夜死了，又是被这位老妇人好心捡回来的，久夜跟着她姓了长谷川。
“家”里很穷，没有办法总是得到食物，她加入了静灵庭。
她这才知道原来那天那个拿东西敲了敲她额头就把自己传送入了尸魂界的人是死神，唔，死神？听起来很酷。
……然后她发现静灵庭遍地都是很酷的死神。
但没有一个人，拥有那样一双金色的眼睛，锐利的眼神仿佛能看透一切，漂亮的有些让人讨厌。
据说，他叫涅茧利。
十二番队队长，技术开发局局长，显耀的光环之下，难怪他面具下的那双眼睛又狠又毒。
在当半妖的时候总是锦衣玉食，再要回到乞丐般的日子，久夜才发现人的惰性和虚荣心是多么的可怕。她不喜欢过苦日子，也不愿意让老妇人为了自己卑躬屈膝地到处去讨要那根本就是难以下咽的黑馒头。
她有着很不错的灵压，进入真央并没有费多少力气。
这样就能见见涅茧利了。
——可第一天她就发现了不对劲。
人群中，那个总是呆呆傻傻的叫做花前的女孩子，绝非寻常人等。
日夜观察后，所有的数据在脑海里拼凑着，不断计算整合，长谷川久夜甚至一一考据了花前的行为举止，推算了她的灵压和身体里另一股莫名的力量两者的结合度。
敏锐的第六感不断提醒着久夜，这个人，留不得。
必须杀了她。
可是事情总是出现意外。
苍火坠瞄准失败后，加了吟唱的雷吼炮看似不受控制，实际却是精准地按照她推算的路线向花前呼啸而去，如果不是日番谷冬狮郎的警觉和忽然之间出现的朽木白哉，花前已经命丧黄泉。
又或是，每次在清醒的午夜举起斩魄刀试图要刺入花前的胸口时，长谷川久夜又会莫名地犹豫起来。
——“久夜啊，为什么你总是这么厉害，我总是这么废柴呢。”
“因为你不用功。”
“我很用功啊，我的所有东西上都贴满了功字，应该说是发挥的漓淋尽致才对！”
“……是淋漓尽致。“
她的性格，就像那个被她叫了十七年父亲的总大将一样糟糕= =||||
傻乎乎的口吻，就好像是长不大的小孩子一样。
还是暂且不要动她——久夜给出了结论——毕竟，花前已经引起了朽木白哉的注意，如果自己轻举妄动，单凭朽木白哉的能力，会遭殃的恐怕是自己。
然而她见到了朽木绯真。
同为穿越者，久夜的本能清晰地告诉自己，那个和花前结拜的绯真，不是朽木白哉所要迎娶的妻子。
同样奇怪的是花前体内越来越充沛的灵压，成分却复杂，仿佛并非一体，而需要花前每天努力调息才能将这几缕灵压混压归元。
不能再任由花前继续变强了。
不然会带给自己未来的，只有无止境的黑暗。
而自己早就发过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就算不择手段，也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虽然仅仅对于花前真正能力的猜想仅仅还停留于猜想截断，久夜经过犹豫，还是故意告诉了她雏森他们毕业任务将在现世进行的事情。
果不其然。
花前重伤五番队七席，由蓝染队长收押入牢。
“长谷川，一道去看看花前吧。”下了课，日番谷皱着眉头，一把拦住了准备匆匆回宿舍的长谷川久夜。
“……我考虑下。”她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然后径直用瞬步回去。
宿舍里冷冷清清。
那个嘟嘟囔囔着叫着“久夜呀”的小姑娘终究是不在了。
久夜决定和日番谷冬狮郎一道去见她。
说不定，是最后一面了呢。
然而那一次，花前却只是嘻嘻笑着没正经。
不久，朽木绯真去世，久治不愈的五番队七席也终于停止了呼吸。
本该是早就了然于胸的结局，长谷川久夜却觉得浑身惊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不是自己下手快的话，可能现在死的人，就是自己了吧。
同日，传来花前被处死的讯息。
眼泪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掉了下来。
她哭得不比乱菊姐好看多少。
——死了就死了，这样就再也没有人会逼着我回去了。我不要当叫花子，不要再过没有父亲母亲的日子，不要每次在我好不容易习惯了新生活的时候再把我赶走了。现在，所有的障碍都被扫除，我是不应该哭……等等，或许，这个是叫做喜极而泣？长谷川久夜勾了勾嘴角，然后深深抹了一把脸——这个动作很像花前每次吃瘪时候会做的。
我曾经的朋友，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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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谷川久夜如愿以偿地进入了十二番队。所有人都说，新来的那个小姑娘很冷静，很聪明，做事情很有条理，分析数据也很到位——但是有点太冷漠。
我面冷心热啊！长谷川久夜在心里默默抗争道。
不过，十二番队真的都是怪人，那个外貌已经超越了人形且眼珠子可以自由弹出眼眶的郫州，那个嘴巴里随时随地都在嚼啊嚼啊嚼东西的壶府凛……都很诡异= =||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乱菊嘻嘻哈哈地说道：“你们的队长也不见得不奇怪啊。”
久夜面无表情道：“……哪里奇怪了？”
“戴个面具这样。”乱菊一边说一边在自己的脸上比划，“眼神很凶，看什么都像是在看自己的猎物。”
“……很酷。”
“酷？”乱菊疑惑地眨了眨眼。
现代人的词汇你们这群死神是不会了解的：“就是帅。”
“……”乱菊猛然笑嘻嘻，一把勾过了身边日番谷冬狮郎的脖子，“那还是我们队长最可爱了啊~”
“松本，你注意点！”日番谷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猛然间，警笛声响彻天空，旅祸的闯入，搅乱了整个静灵庭。
原本闲坐着的乱菊和久夜互看一眼，迅速整顿——身为护廷十三番队的一员，他们要做的就是保卫整个尸魂界。
双亟之地。蓝染叛变。
反膜从狠狠被大虚的利爪所撕裂开的天空中倾射而下，笼罩住了蓝染，市丸银，东仙要三人。而又几乎是一瞬间，一股骤然暴强的灵压从角落里冲天而起。
如此熟悉的感觉。
却又带着血腥气。
不可能！
她不是死了吗？
久夜愕然看着那个身影落在了蓝染的身边，是……花前啊，她怎么可能……
脑海中灵光一现，蓝染假死的画面一闪而过，镜花水月的完全催眠能力要隐藏起花前还活着的事实，实在是易如反掌。
对不起啊，花前，让你一个人孤独地过了五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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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呀，音梦，久夜，一切都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动身前往虚圈了。”
咯吱咯吱带着金属质感的声音有节奏的响起。
久夜从大型的计算仪器前起身，摘下了防护眼镜：“准备好了。”想了想，“队长，你今天又吃了什么？”
涅茧利摇了摇手指：“没什么啊。”
“撒谎。”长谷川久夜沉下脸，眯了眯眼，“进食清单上不是这么写的，队长，你今天多吃了一个用花生油煎的荷包蛋吧。”
“……”
她面无表情地走上前去：“不规律的饮食会引起人体新陈代谢的不规律，你今天的饮食与平日相较实在是太油腻了——这将会刺激你腮腺、下颌下腺、舌下腺三大消化唾液腺的分泌，加重肝脏、肾脏、和胰岛的排毒负担，减缓十二指肠、空肠、回肠即我们通常称之为小肠的蠕动消化。”
“……只是一个荷包蛋而已。”一边，涅音梦忍不住为自己的“父亲”争辩道。
“什么叫只是？”久夜转过头去盯着她看。
一秒，两秒，三秒。
涅音梦：“……父亲，认错吧。”
涅茧利：“……”
“稍微等一下。”久夜一个瞬步出去，又一个瞬步回来，手里多了一个太空杯，“幸好我早有察觉，队长，喝了吧。”
涅茧利的面具有崩坏的趋势：“这是什么？”
“黑木耳汁。”久夜顿了顿，皱着眉头，清冷的眼睛紧盯着涅茧利，一字一句道，“队长，应该不用我再三重复‘黑木耳含有的植物胶质有较强吸附力，可以吸附残留在人体消化系统内的杂质，清洁血液，经常食用还可以有效清除体内污染物质，能够帮助肠道蠕动’这个显而易见又众所周知的事实吧？”
涅茧利：“……”
“音梦要不要也来一杯？”
涅音梦：“……”
——真是可怕的十二番队。
新来的打杂小死神缩在角落里默默想道，那个外貌已经超越了人形且眼珠子可以自由弹出眼眶的郫州，那个嘴巴里随时随地都在嚼啊嚼啊嚼东西的壶府凛，还有眼前这个总是面无表情地说出各种匪夷所思却又让人找不到破绽来反驳的长谷川久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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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夜宫——
花前歪着脑袋，手里的斩魄刀一晃一晃地打着圈，她盯着长谷川久夜和身边的涅茧利许久，露出一个高兴的笑容来：“哟，久夜，好久不见了啊。”
“队长，这里就交给我吧。”她握紧了刀，横于身前。
涅茧利微微眯了眯眼，音调怪异的言语中却仿佛掺杂了些什么：“久夜，一个人可以吗？”
久夜的瞳孔竟是有一瞬间的收缩，握紧了刀柄，沉声道：“若不是拦不住她，那么久夜自然无颜再见您。”
两人各自都没有看对方一眼。
久夜忽然觉得心底一痛。
花前没有死呀……这一天，终于是来临了，她终于是要回去了，可能这次别过之后，她就再也看不到那双漂亮的让人觉得讨厌的金色眼睛了，她可能会重新回到那样的生活里，颠沛流离，居无定所，终日乞讨。
算起来，自己还多赚了五十年呢。
哪怕，五十年对于自己来说，根本就不够。
花前皱着眉头看着久夜，忍不住嘟哝了一句：“久夜啊久夜，原来那时候你所说的一定要见的人，就是他么？”
久夜强忍住心底泛起的波澜，冷冷道：“是又如何。”
花前笑了笑，叹口气：“不如何，只不过，他好像还蛮喜欢你的。”
冰冷的刀锋瞬间划过喉头。
死亡倒计时，开始。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番外（三）死亡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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