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KA短篇集合》supeach

7、【AK】无题

　　无题

　　[一]

　　Kira Yamato从来不知道原来ZAFT是那么一个气氛和谐融洽上下级关系好到一定地步的地方。比方说美玲•霍克端着一盘只有水果和脱脂牛奶的午餐坐到他身边——在偌大的食堂有无数空位的时候坐到他身边，他就大约知道了。

　　“队长。”过了十分钟后，Kira大约知道身边的红发少女停止了蹂躏盘子里的苹果片，换了几颗樱桃开始摧残，于是他就转头微笑了一下，问，怎么。
　　于是那少女发话，大约讲了一堆类似姐姐一直穿裙子腰显得比自己细看了不爽终于被勒令整改了真是不错，类似军部超市里的零食热量太高但是自己又止不住嘴类似最近紫外线强度太大好想手里的护肤品该换了之类的话，Kira于是就仔细的听，想她终究要给我一个重点吧，然后也就果然地，出现了这么一句。
　　“队长，虽然说我对军部餐饮配给的卡路里量还是相当在意，”她的脸颊飞快地红了一下：“但是你说Athrun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Kira努力让自己不去在意那句话的前后无逻辑性，不过想她好歹大约也是扯到了要说的，于是顺着她的话接下去：“Athrun什么怎么回事？”
　　“就是那个呀…”女孩子看起来有些急，手里小巧的餐勺微微敲打着盘子边缘：“……会不会觉得前后不一的感觉？”
　　“美玲为什么这么觉得？”紫色的眼睛眨了眨，作不了解状。
　　“唉呀……就是连姐姐也这么说嘛…”通常自己不太想说的就推给别人说，最聪明了：“……说什么刚开始看着的时候很可靠的样子，到后来就变得好像不可靠了，我妈妈说嘛，找男人呢，还是要找看起来可靠的…Athrun他好是好…但是你看，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Kira于是很负责地将Athrun从3岁起给自己的这方面印象过滤了一遍，从帮忙做作业这个古老的记忆回忆到前两天晚上督促自己背权ZAFT组织结构的某人的样子，最后自认为很中肯地给出少女一个答案：
　　“会么，我不觉得呀。”

　　“不觉得？”
　　疑问。
　　“恩，不觉得呀。”
　　肯定。

　　他没有打算依靠过他什么。
　　所以不会去考虑他是否可靠这个问题。

　　[二]

　　Kira Yamato从来不知道原来ZAFT是那么一个注重培养士兵个人兴趣爱好发展自身思维的[划掉]很闲[划掉/]地方。而当Yzak Jule抱着一盘西洋棋坐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大概也就知道了。

　　“你输给过Athrun没有？”下到不一会，Kira被Yzak收走一个棋子，银发的人忽然开口，仿佛轻松不少。
　　“有输有赢。”褐色的脑袋摇摇摆摆，手指在旗子上晃来晃去摇摆不定：“机械[作业]我输，编程[作业]我赢。”
　　“哦。”Kira抬了抬头，感觉到对方那一个字的口气里的不快。
　　“怎么了？”Kira问。
　　“他总是输。”站在一边观战的Elthman副队长不识时务地开口，而他在Kira看来一直都是不死鸟的代名词，这一次也一样。
　　“闭嘴。”果然是在意得不得了。
　　Kira拿起一个棋，掩不住嘴角的笑。

　　PLANT独有的夕阳将棋子一个一个拉出长长的影子来。
　　和平的年代里，只闻得棋盘上的落子声。

　　“CHECK。”那银发的人低声如诵诗般吐出这个词，然后紫色的眼睛抬了抬，看到那有着大气层最外圈颜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舒坦来。
　　Kira笑了笑，说你真的很厉害，对面的人露出一个怪异的表情，随即也就平静了，然后他对Kira说：“有时候你会不会觉得，一个人很厉害，真正交手了就会发觉，其实也就那个样子。”
　　Kira说比方呢。
　　Yzak顿了顿，说比方Athrun Zala那个小子，你击败过他吧？不觉得他其实也就那样吧。

　　Kira几乎是下意识地说了出来——会么，我不觉得。

　　不觉得？
　　疑问。
　　嗯，不觉得呀。
　　肯定。

　　他和Athrun的关系从来不是竞争或者意味着屈服于这种东西之下的从属的。
　　所以他不会去考虑他能力是否高低或者输赢这种问题。

　　[三]

　　Kira Yamato从来不知道ORB的军饷是发来给人浪费的。而当Athrun Zala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军服在PLANT的低重力下飘来飘去很有几个月后，他也就认同了，至多朝遥远ORB国的金发胞妹合掌深深致歉一会儿。

　　他从笔记本电脑里抬头，看着不远处因体贴他公务繁重而拿着盘子自告奋勇去卖力挑选自助餐的苍兰色头发的人。经常和他在一起都是那么近的，近到手臂靠着手臂，手掌叠住手心，近到呼吸都能听到，看不清对方模样，近到听不见对方言语。
　　有时候就需要这样远远看着，看他举手投足里都是自己拥有的那份熟悉，他继续看着他，看得自己终于忍不住笑。
　　不是礼貌的笑，亦非觉得滑稽有趣，是真的觉得幸福，几近感恩的幸福。

　　一封新邮件的提示在屏幕右下角闪烁了几下，Kira从那个人身上扯回自己的眼神，低头落回自己的屏幕上。

　　“发件人——[Fans Club of Athrun Zala in ZAFT Red]？”
　　Kira Yamato从来还不知道PLANT的民间团体那么丰富多彩，现在貌似也就知道了，然后他歪头想了想Athrun穿ZAFT赤服的样子，想了许久之后，最终得出了一个Athrun穿什么都挺好看的结论，于是继续看邮件。

　　“Kira Yamato你这个人是只知道依靠Athrun，让Athrun单方面付出的。”他念了一句，挠了挠头，然后拉下一点页面。
　　“……每一次闯祸了，都只知找Athrun来收拾残局……”他扒拉了一下褐色的脑袋，一边拉着鼠标往下一边开始努力回忆。
　　“Athrun遇到你，真是最最不幸的事了——没有你他就会幸福。”

　　紫色的眼睛凝视着屏幕，指尖略有些僵硬。
　　Athrun的——幸福？
　　是否我误会了彼此的幸福？
　　Kira抬起手，将自己的眼睛藏在手掌下。

　　“我不觉得。”

　　伴随一个略有些慵懒而优雅的声音，一份满载食物的餐盘放在自己肘边，从身后拥住他然后在他身边坐下，蓝色的发丝缠绕进褐色的发丝里，然后下巴轻轻抵在他的肩头，绿色的眼睛看了看他，然后又看了看那屏幕。
　　略有些手忙脚乱地转过身想要将那视窗关上，Athrun白皙的手，已经覆盖在他的手上。

　　“不觉得？”Kira说话，嗓子略有些干。
　　“嗯。不觉得呀。”Athrun停了停：“虽然有时候让人觉得恼火没错不过——不觉得，我想我是有判断能力——知道选择什么是我的幸福。”
　　于是Kira又转过头，没有说话，然后他感觉覆盖在自己手上的那只手动了起来，带着他的手，轻轻几下点击。
　　邮件确认，删除。
　　对视而笑。

　　平民们享受美食的地方总是热热闹闹，远处不时传来笑闹的声音，还能大约地听到类似刺猬祝你生日快乐之类的喧哗。
　　于是他和他一个柔软而漫长的吻，这两人的幸福。就沉浸在这充满所有人幸福的夜晚里。

　　Happy Night。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