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羊》夕卜

18、情势

　　“你在烦恼吗？也许我可以帮你。”古怪的带着金属磨擦的声音在空中响起。

　　猛的抬头，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处在巨大的阴影之下。在我头顶，一个巨大的身影悬在半空。黑夜里，那身影散发出淡淡的流光，雨水在他身上形成淡淡的雾。眨了眨因雨水而模糊的双眼，我看见一个身上镶满宝石的并穿着黄金战甲的金色骷髅。
　　他慢慢降落在我面前，高大华丽的身体带着强烈的气势。

　　死神？这年头，死神是哪都能碰到的吗？我看着这不速之客，心里却在想着别的事。这死神估计很值钱吧，那双眼睛应该是钻石，这么大的钻石还真少见，而且还是一对。还有那全身镶着的宝石以及黄金，那些黄金应该不会是镀金吧……
　　死神似被我露骨的眼神盯的有些不自在，他收起身后巨大的金色骨翅，然后用黑色斗蓬将全身包了个严实。只能在黑暗里看见那双闪着耀眼光芒的钻石之眼。

　　“让我先作一下自我介绍吧，我叫阿拉姆尼亚·杰斯汀，如您所见，是名死神。”这位自称阿拉姆尼亚·杰斯汀的死神动作优雅，语气也似带着贵族特有的韵味，让人讨厌。

　　我转身回到屋里，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身子因寒冷而本能的发着抖。走进厨房，将火点烧，打算烧壶开水冲杯咖啡。
　　那死神不请自入的跟在我身后。

　　“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我看着炉上蓝色的火焰问道。
　　“哦，和阿司先生讲话很愉快呢，因为都是明白人。”死神语气轻松的说道。
　　能不明白吗？莫名其妙的穿到漫画的世界，想也知道背后肯定有“人”搞鬼。会有那么大能力的“人”，肯定是“神”。而来到这世界后，曾碰到过硫克，在他眼里我的古怪想必是看不到名字或寿命之类的。如果还猜不出是谁弄的，我就白活了。只是想不明白把我弄来的原因，而且，还将我置于规则之外，如果我不按他们的意思去做，他们又拿什么制约我呢？
　　“不要废话，目的以及我的好处。”我转过头，看着他那迷人的钻石眼说道。真的是很迷人呢，那诱人的棱角与光泽。

　　“阿司先生，觉得这里的生活怎么样？”只是这死神似没听见我的话般绕着圈子。“想回去吗？”
　　“当然，只是我想你最好别再废话了，不然我会想把你的眼珠子挖下来。”我耐着性子说道。
　　“呵呵，阿司先生很有幽默感呢。”死神低下头，将眼睛藏进斗蓬的帽子里。
　　我开始挖桌子里的刀具，幽默？我会让他知道什么是幽默！

　　“咳，那个，阿司先生哪怕那个世界有那可怕的人存在，您也还是想回去吗？”死神看我似乎真有生气了，连忙问道。
　　那个人……
　　听到那个人，我的心脏收缩了一下，然后冰冷开始随着血液漫至全身。这死神似乎知道很多事呢。我沉默着注视着死神，真的猜不出他的用意何在。

　　“阿司先生，我们必须要确定您在完成使命后，还愿意回到您自己的世界。”他在身上掏了掏后拿出一个本子。“而作为您愿意回到自己世界以及完成使命的奖励，这本死亡笔记是给您的，是给您在您的世界使用的。”

　　我有些不敢相信的伸出手，黑色的封面，奇异的材质。我愣愣的看着这本笔记，可以在真实的世界使用？可以……
　　“您可以在回到您的世界后，写上那人的名字‘噬……’”
　　“闭嘴！”我打断了死神的那未说完的名字。下意识的捏紧手中的笔记，心脏剧烈的跳动着。有了这本笔记，就可以……，就可以杀死那人了……，一切都会变的很容易。

　　我冷笑。“条件呢？你那所谓的使命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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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厅里安静的只听的见两人平稳的呼吸声，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雨水拍打在窗子上。

　　“死神？”南靠在沙发上，微垂下眼帘。“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呢。”
　　L咬着手指甲，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对面的南。刚刚因他的问话而停顿了十一秒，虽然这停顿似乎只是在思考他的问话。可是……，其实是在思考问话的用意以及考虑怎么回答吧。并且，没有因他的问话而吃惊，只是说不明白他的意思？可是给人的感觉却是知道“死神”的含义。“死神”到底代表什么呢？

　　“南先生怎么看那首诗呢？”L沉默了一会后，慢慢问道。
　　“诗？”南微笑着说：“大概是个宗教疯子吧。”

　　“可是，如果是宗教的话，他不是应该宣扬一下他的信仰吗，比如那‘死神’。”L端起桌上的红茶，轻轻的嗅着红茶的味道，那带着甜味的芳香。“作为一名心理学博士，南先生不会不明白吧。”
　　南推了推鼻染上的眼镜，微抬起头。“不是博士，是博士在读，而且，我学的不是犯罪心理学，是关于儿童的心理学。”很麻烦的人呢。“那么，L，你相信有死神吗？”

　　死神。
　　L在心里想着，基拉的能力的确很像死神呢。只是，死神又怎么会只针对犯人。死神，这世上怎么会有那种东西。“南先生，请叫我龙崎，南先生相信有死神吗？”

　　南的脸上浮现出神秘的微笑，别有深意的说道：“我相信有死神，但我不相信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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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回所有的笔记，您手上的笔记就属于您了。”
　　“为什么？还有，为什么选中我？”我怀疑的问道。

　　“阿司先生，您知道漫画结束后，世界变成什么样子吗？” 死神平静的开口。“当漫画开始的时候，这个世界就形成了，是独立的世界，世界按着漫画的发展前进着，只是在漫画结束时，这个世界失序了。”
　　水壶发出刺耳的响声。我将火关掉，将开水倒入准备好的杯中。杯底粉状的咖啡被水冲开，空气里开始飘荡着咖啡的味道，闻着就让人觉得温暖。

　　“世人知道了死神的存在，而无聊的死神们互相合作的将笔记纷纷带入人界。世界一片混乱。”死神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然后呢？”我开口问道。真是有趣的故事呀，然后就需要一个救世主吗？这死神的话很矛盾呢。
　　“然后，死神大王逆转了时间，一切重新开始，但我们需要一个人，一个不会站在任何一方的最终是要离开的人。”

　　“哈哈~”我笑出声。实在是太可笑了。真有趣的故事。“可是，这些关我什么事？”

　　“您是我们挑了很久才选中的，您不会站在任何一方，您也最终要离开。”
　　我扫了眼还在编着故事的死神。“如果我不按你们说的做呢？其实这个世界也不错，我过的很舒服也很自由。”
　　“那么我只有将您处理掉了，再重新选人。”死神的声音平板的就像在说着天气。
　　这是威胁吗？我最讨厌被人威胁了！“处理？怎么处理？杀死我吗？按你们的规则？写上我的名字？”
　　“您的名字并不是什么秘密，A级以上的死神都能看见，更何况，您是我们选中的。”死神的话语里带着让我恼火的傲慢，好像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虫子！

　　“既然你们无所不能，既然你们连时间都能逆转，那么为什么不直接拿回笔记？反而要将我扯进来？”我嘲笑道。
　　“那样会失去很多乐趣……”死神慢慢的说出这句话。

　　“嘭”我将水壶砸向死神。
　　开水泼在他身上，白色的蒸汽在他身边散开。
　　手指歪曲着又想抓刮什么东西，我扶住桌子。平复下情绪后冷笑道：“失去很多乐趣？只有这句是实话吧。”

　　“不管你相不相信，这就是游戏的规则。在世人知道死神存在前拿回笔记，亦或让我将您的名字写在笔记上。”死神对于我的行为没有任何的回应，仍然不急不徐的说着。
　　游戏？哼。“看来你们是真的很无聊呢，那么，这本笔记我能使用，并且最后带回我的世界？”我讨厌被人威胁更讨厌参加别人制定规则的游戏。
　　“您在这个世界不能使用笔记，而这本笔记是只有在您的世界才有用，只有您能使用，并在您死去后消失。”死神补充道。

　　“哈！在这个世界不能用？那你叫我如何拿回笔记！去杀人吗？杀了一个夜神月，然后满世界被通辑？”我拿着咖啡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游戏，我会变成今天这样，不就是因为游戏吗？

　　“您总会想到办法的不是吗？而眼下，为了表达我们的诚意，您现在的麻烦将由我来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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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先生好像没什么朋友呢？”L看着手中的红茶，突然换了个问题问道。死神，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了。
　　“龙崎对我的交友情况感兴趣吗？”南用指甲轻轻磨擦着瓷杯边缘。

　　L抬起头看着南一字一顿的说：“不，是对您过去交往过，且死于意外的人感兴趣。”

　　“就是因为人生充满了意外，我才不爱与人交往。”南的脸色低沉下来。
　　L用手指沾了点红茶放入口中，淡了点。“是这样吗，对了，南先生刚才说相信死神的存在，我还以为你认识‘死神’呢。”
　　“呵呵，你的说法真有趣。那要看我和你对于死神的定义了。”南不慌不忙的接话道。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安静的对视着。

　　“南先生怎么看待基拉呢？”L终于问出了这句话。
　　“基拉，我对他没兴趣，所以没有任何想法。”南冷淡的回答道。

　　看来问不出什么了。L暗自叹了口气：“今天非常感谢南先生的招待，希望有空再一起吃顿饭。”
　　“不用客气。”南起身将L送至门口。

　　目送L进入电梯，南将门关上。L知道些什么呢？还是什么也不知道吧，死神，这种荒谬的东西，他怎么也想不到吧。

　　L看着合上的电梯门，还在回忆着先前南的一举一动，以及那些对话。南初秋，果然是很有趣的人，此行也不算全无收获呢。

　　某夕：对这章不是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