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争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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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文举总算暂告一段落，清聆早有打算要开武举，当下就把意思说了。广招人才不是坏事，没有任何反对的理由。不过这武举也被清聆改了规矩。礼部尚书和兵部尚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得，陛下也是太上皇的女儿，虽然说龙生九女各个不同，但总有相通之处不是。虽说她这两位姑娘摆一块怎么看都不一样，不过这行事作风，却都莫名乖张，可谓殊途同归。既然下旨了，你我照办就是。
不日礼部偕兵部下文，本朝开武科，考场设在京郊校场内的比武场。任何有意向报考之人均可参加，只要两个月内拿到入场券。而所谓的入场资格凭证，恰是当今庆王爷□□宝骑云裳的一根马尾鬃。
月影的夜衣，清矍的云裳，都是当年清宁寻来的宝马配种之后的良驹。云裳与夜衣正相反，通体的雪白，虽矫健又轻灵，不过遇到个喜欢创意的主人，前额那撮毛被染了七彩色，前阵子出门前又发奇想，连马尾巴也没放过也给染了。颜料是清矍自己采药草配的，加了点料带了点淡淡的异香还能防蚊虫虱蚤。所以，普天之下也只有这么一匹马的马尾巴是花哨的，花哨的如它主人，根本无可仿替。
其实明白人想想，就会觉得这要求虽然看似荒唐但实际是很高很严格的要求标准。就全国范围来说，知道清矍样貌和她马匹特征的人可以说只有极少数。而知道她目前行踪的就更是少数中的少数。虽然她的行为一向惹眼，但从来都是乔装化名。
如此盘算下来，能找到庆王爷□□宝骑就已经在消息打探，隐蔽跟踪或者关系人脉等方面有很突出的基础和素质。若要将那马尾巴毛弄到手，基本上和太岁头上动土，老虎嘴边捋须的概念差不多。不论来人是智取或是强攻，都必将是一番苦战。
因此皇榜一出，京内官员都觉得身心一震。不少人对于江陵河务的注意力有所转移，有人替那些热血少女默哀，有人兴冲冲满怀期待。也有人如林露托着脑袋在想，要是那张琪在，是不是又该说，陛下果然很漂亮？
不过清聆倒是很快接到了清矍的亲笔抗议。影将刚接到的纸条呈上后退下，清聆看着那硕大的一个叹号，不由弯起了眉眼。肩膀微微耸动，终于笑出了声。
如此畅快的笑声透着几分孩童般的顽劣和开心，正在候驾的楦曳就这么愣愣的看到了一张从没见过的笑颜。这是进宫来第三次轮到他服侍皇上，一直觉得这是个极为冷清的后宫，这里有位极为冷清的皇帝，传说中的独宠被他们几人打破，那高高在上的兰君并没有对他们几个有任何排挤的举动，既不热情得让人怀疑他另有居心，也没有鄙视或冷漠。每日他们规规矩矩去给兰君请安，逢节也要去给太皇夫太皇侍们问安，剩下的时间也就多在自己院子里。
几位新人之间只是偶尔走动，由于皇帝近乎绝对的一视同仁，他们也就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眼前这个笑容让楦曳很失神，不过随即明白了那不是因为自己。因为陛下瞥见床上的他，又恢复了印象中淡淡的神情。不太明白，明明生了双那么漂亮的桃花眼，那注定多情注定无数风流债的桃花美目的主人，怎么会毫无偏爱呢？
论相貌，各个不差，能入宫自然不用说。论家世，也是高官富贾，甚至比那兰君都强……不行，又想多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让陛下能多喜爱自己一分，其实别人也在这么想，也在寻找机会吧，不想在后宫虚度青春的话，肯定是这样的。
清聆的心情好象分外的好。情事过后并没有立刻起身，反倒是懒懒的靠坐着，楦曳看着那低垂的眼帘，似闭微启，留了半抹波光似在望着自己。鸾凤汤的药劲也慢慢淡了，挪动着身子贴上清聆，那眸子浮现迤逦的色泽，红润的唇角也浅浅勾了下，得到默许般，楦曳大着胆子环抱住清聆，贴上那温热体肤，鼻息间立刻充满了似有若无的海棠香气。
这实在是意想之外的美丽夜晚，楦曳的心咚咚直跳。他大概是这后宫中兰君之外第一个这么近距离还完全清醒着和陛下接触的男人了。
“楦曳不累吗？”任他细细碎碎的亲吻慢慢攀上肩头，那双脉脉的眼睛就在眼前，饱含着一亲芳泽的期待，清聆终于带了几分调侃的开口。
“楦曳见陛下高兴，自个儿也高兴，就不知道累了。”那刚进门的笑容虽不知是因何人绽放，但今晚却是天赐良机，若能机缘巧合有了身孕，便是一步登天也敢想了……
“哦？那要不要再来一次？”下巴被捏住，楦曳的唇停留在清聆眼前，微凉的指尖慢慢抚过，楦曳见到了几乎让他窒息的笑容。也许不论她是不是皇帝，都会被这罂粟般的容颜捕获吧。不过，怎么会有一瞬间觉得要用罂粟来形容一向清雅如海棠的陛下呢，那除了纯粹的精致与美丽之外，不可直视的孤傲与决绝，更散发着让人甘愿折服的致命诱惑。
大脑已经开始再次恍惚，楦曳沉浸在身体与心理的双重兴奋中。陛下说累了，许他在上面服侍，本想看清那桃花美目缥缈浮现的淡淡红雾是否是自己挑起了陛下的情欲，然而清聆一只素手按住了楦曳的脑袋，轻柔却又牢固的固定在自己肩颈间。
怕清聆不尽兴，楦曳尽量坚持，等到宣泄早已出透一身薄汗。清聆的身子也比平时暖了些，轻轻靠着他，低声似哄道“睡吧。”手指抚过楦曳背脊，麻麻痒痒的。陛下居然许自己留宿，不过大概真的累了，这么天大的兴奋都没能让楦曳再打起精神，合上眼睛乖乖睡了过去。
再睁眼，清聆已经去早朝了。有些懊恼，没能见到陛下睡着的模样。那样的人儿如果闭上眼睛，该又是何等情景呢。以后总有机会的，会有的。
下了早朝，又在永正殿和大臣们议完事，清聆才算有点闲暇。起来伸伸筋骨，看着外面的绿茵，突然开口“如何，昨晚的穴位我点的可算地道？”
“主子天赋，您去芷兰苑后楦曳一直熟睡至早朝时候才醒。”蓝釉浅浅的将声音送到清聆耳内。
点点头，清聆出了永正殿，缓缓溜达到华清池。这是她娘刚刚强烈要求在宫内加的巨型浴室。模式是按照水蓝客栈的活水温泉建的，名也是她老人家提的。对外的说法是太上皇对水蓝客栈的洗浴方式爱不释手，也算暗自为自家私房做下宣传，让本就兴隆的水蓝客栈越发火爆起来。
刚下水，刘总管来求见，清聆没有让宫人服侍的习惯，都遣到外面，独自在池子里闭目养神。刘总管独自进来，凑到池边，“陛下，奴才都办好了，这会还不知心里都怎么计较着呢。”
极浅的一声哼笑，清聆仍闭着眼，嗯了一声。
“那个……大小姐，奴才又收到了好处，按您说的留下了，您看……”这会改回了往日的称呼，清聆睫毛微抖，睁开眼睛，刘管家手里是个上好的翡翠鼻烟壶。
“都带着好料来的。”唇瓣勾得漂亮却没有笑意，“我既让你受了，便算我赏你的。”眼眸流转看着刘总管，“那你怎么回报人家？”
“如实告知了陛下在洗澡。”刘总管看着清聆，原本的平衡已经在今天早上打破，一切都在小姐意料中。“大概一会就过来了。”
“行，那你下去吧。”再次合上眼缓缓靠回池边，“噢对了，”快要出门的刘总管回头，“这些事不用对素锦说……省得他扰心。”那口气终于恢复本来的温柔，还有丝丝无奈。
“是。”刘总管出去。
“还有你。”清聆仍旧闭着眼，似是自语。
“……是。”
“陛下，霓柯求见。”华清池并没有安静多久，门外便又响起了清脆的声音。
“哦，霓柯怎么知道朕在这里。”门开了，一个身影跪在门口。
“霓柯闲逛来着，路过见到仪仗，得之陛下在就冒然过来了，看看有没有能为陛下做的。” 尾音略长，带了几分酥软。
“呵呵，算你有心，进来吧。”缥缈蒸腾的热气里，清聆浅笑，如梦似幻。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争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