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除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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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楚冰彦霍地站起身来，怒声喝问。
那群人似是感觉到了楚冰彦全身迸发出的森寒冷冽的杀气，纷纷回过头来，待看清了我们的相貌时，皆不由倒抽了口冷气。
“可不是，听说连风少侠也死在她手里，武林盟主都报不了的仇，这些寻常小门小派又算得了什么？这世上像哥大侠一样真能挺身而出惩奸除恶的并不多，也难怪此等妖女会横行无忌！”另一名大汉却似犹未听闻，口中连连概叹附和。
楚冰彦面沉似水，眼若寒潭，倏地伸手按上了腰中的刀柄。
那名大汉似是终于觉察了周围众人愕然呆怔的模样，迷惑地转过头来，陡然惊骇地瞪大了双眼，张大的嘴似乎足能塞下一个鸡蛋。
我缓缓站起身来，伸手轻轻按在楚冰彦的手背，对他摇了摇头。
楚冰彦恍若未见，闪电般跨到那人面前伸手一抓，那人急忙反手去格，哪知却如蚁撼巨树一般，两臂相交，楚冰彦纹丝不动，那人的手臂却反被喀地撞得弹回，立时发出一声惨厉的痛呼，下一刻，楚冰彦已抓住衣襟将他的身子直直拎了起来，俯头沉声喝道：“你是谁？为什么要说她的坏话？”
周遭的人群陡然省悟过来，呛啷啷，兵刃之声响彻不绝，无数刀剑向楚冰彦招呼过来。
我心中一紧，急忙飞身跃上前去，伸手入怀去摸兵刃。
锵——
一声裂耳穿颅的响声过处，纷乱的人影乍分，扑嗵扑嗵之声不绝于耳，众人竟向旁侧四散跌开，纷纷摔倒在地。
楚冰彦将一柄不知从谁手中夺来的长剑随手抛在地上，冷冷地望着拎提在左手中的大汉继续问道：“你们和她素不相识，为什么要说她的坏话？”
原来对方只是一些寻常的武人，怪不得受不住楚冰彦随手一击。
门口的一张桌子边本坐了几个寻常的百姓，平素哪里见过种阵仗，直吓得腿都软了，连滚带爬地向门外逃去，口中一阵大呼小叫：“啊，杀人了！杀人了！……”
我望了望躲在柜台后仅露出半个头来簌簌发抖的掌柜和小二，不由暗暗叹息一声：看来，这顿午饭是吃不成了。
那大汉吓得面无人色，怎奈此时双脚悬空，毫无着力之处，拼命的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楚冰彦坚硬如铁的手指，情急之中，额头汗水潸潸，却见楚冰彦凑近逼问，只得嗫嚅着答道：“她……她心狠手辣……乱杀无辜……原也……怪……怪不得……别人……”
我微微一笑，不由说道：“你倒有几分胆色。我来问你，你来说说我到底杀了何人？”
众人似乎神情恍惚了一下，皆又立时清醒过来，不由脸色大变，仿佛见了鬼似的急忙纷纷转开目光，手忙脚乱地挣扎爬起，缩在墙壁一角。
“妖女……妖女……”那大汉怔怔地盯着我，口中一阵喃喃低语，陡然双目怒睁，嘶声叫道：“既然遇见你……也算我等倒霉！反正也没命回去了……哥大侠他们已经组织了人手正在找你的下落，他们定会为我等报仇！”
楚冰彦怔了怔，倏地抓紧了那人的衣襟，诧道：“哥大侠？”
我闻言也不由一呆，有些莫明所以。
“不错！就是天下第一高手哥舒醉！你们怕了罢？哼，他和风大侠已经号召武林同道在翠湖召开除魔大会，为的就是对付夙沙星这个贱人！”那人见了我们讶异的神色，忽然胆子也壮了，居然连口齿利落了。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茫然中，只觉心里有种阵阵失落和疼痛袭了上来，浑身一阵阵的发冷：“你胡说，我与他无怨无仇，他为什么要对付我？”
那大汉被我冷冷横目一瞥，立时没了适才的气馅，不甘地低低嘟哝了一句。“现在江湖中人谁不知道这事……”
楚冰彦剑眉紧拧，半眯的黑眸中倏地寒芒迸射，，大厅里陡然一寒，我只觉飒冷的凉风似从身侧无声地吹过，颈背的汗毛竟开始根根竖立起来，莫明地打了个寒噤。
此时再看对面的众人，一个个更似早已吓得动弹不得，个个面如土色。
楚冰彦冷冷地睨着犹自目瞪口呆的众人，口中一字一句地说道：“嘴巴干净些，谁再敢抵毁她，我定不会轻饶！”
我淡淡一笑，踱步上前，仔细凝目打量那名大汉，其余众人见我走近，纷纷露出惶恐的神色，不约而同地瑟缩着向后闪避退让，竟不敢与我的视线相触。
“你们那个什么除魔大会何时召开？我倒真想去瞧瞧。”
众人张大了嘴，满脸的讶异和不可置信。
“八，八月十五……”那大汉战战兢兢地答道，颈中被人攫住之处似乎紧得有些气闷，脸色已涨得通红。
楚冰彦轻哼一声把手一松，他便砰地一声摔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全身已被汗浸透，几如水洗一般。
楚冰彦对之不再理会，仅用清冽的眸光向众人冷冷地扫了一眼，转身携了我的手向外便走。
我们匆匆来到大街上，街头巷尾已经站了不少看热闹的人，见我们从客栈里出来便忙不迭地缩了回去，躲在角落里探头探脑。
我们牵了栓在客栈门外的马匹沿街而行，楚冰彦略一思筹，匆匆拉着我来到附近的一家衣店，买了一顶帷帽给我戴在头上，镇内却是无法再呆：想是镇子太小的缘故，稍有风吹草动便已传遍整个小镇，我们走到哪里却也避不开路人好奇投来的视线。
两人无奈中只好再度出了小镇，向适才与阿丑分手的那一片树林走去。
“站住，别走！”背后传来一声高喝。
我们闻声止步，转头看去，只见背后人影飞掠而来，如两片薄叶般轻盈落地，却是两位如花似玉的大姑娘。
“二位有何见教？”楚冰彦沉声问道。
这两人一式的淡青衣裙、窄袖皮靴，一个身材高挑，柳眉凤目，娟秀的脸上却隐隐带了几分煞气，另一个眉目细致，脸上线条较前一个柔和了许多，看来便增了几分温婉，两人紧紧盯着我们握紧了手中的长剑，神情紧张，却又带了几分慷慨赴义的昂然。
“她可是夙沙星？”那高挑的女子说着伸剑向我一指。
“不错，我便是夙沙星，你们又是何人？”我轻哼一声，懒懒地答道。
“邪道妖孽，人人得而诛之！”那高挑的女子突然一声娇吒，人影乍起，剑气纵横，两条人影如箭离弦，倏地逼近。
楚冰彦轻轻拉开我上前行了一步，右手手指微曲，铮铮两声，那两柄长剑便向旁侧荡开。
那两名女子猝不及防，身子被剑势一带便已来到他面前，那高挑的女子情急之下，左掌陡翻向楚冰彦胸口拍去。
楚冰彦不待她劲力吐实，突地伸直了右手的食指对准了她的掌心，同时侧身避过另一名女子凌厉如刀的一抓，左手翻转过来在她的腰侧伸手轻轻一推。
那高挑的女子收势不及，手臂陡转，呀的一声惊呼，踉跄地从楚冰彦一侧擦身而过。另一名女被他内力一送，身子滴溜溜一阵转动，砰地一声扑倒在地。
这几招如电光火石般迅捷，三人一触即分，转瞬间对方两人已倒在地上。
那两名女子又惊又怒，陡然跳将起来，对视一眼，长剑舞动如风，猛地向楚冰彦扑至。
“哎，二位怎么就动起手来了？姑娘家学什么不好，却去学人家争强斗狠……就算要打，也总要把话说清楚再打罢？”我伸手轻撩帷帽上的白纱以便观战，口中闲闲的说着，拉了手中的缰绳举步慢慢向后退去，将两匹马牵出剑气的范围之外。
剑光如幕中，楚冰彦屹立不动，空手入刃，手中轻描淡的几式便已将两人凌厉的剑式化解消匿。
“邪魔外道祸害武林，还有什么好说的？”那两名女子口中说着，两只利剑更如电闪疾风，招招不离楚冰彦的要害。
楚冰彦随手应对，举止如行云流水，从容不迫，手掌在剑影中闪电般穿梭，挑开破绽攻其必救，每每在毫厘间迫得那两名女子不得不改招易式。
我看得心痒难耐，不觉有些跃跃欲试。
想是因我先前病弱之故，楚冰彦等人已经习惯了照顾我的起居行动。再次相见，我明明已武功不弱，可一旦有事他还是习惯抢先动手。可怜我初窥武径，应敌经验本就不足，实应多多进行历练才是，只是和他在一起也太过安全了罢，竟一点学以致用的机会也没有。
那两名女子神情急迫起来，手中剑花急挽，身子飞鸟投林，双剑相合，剑光有如一张巨网般，将楚冰彦笼裹在其中！
原来，这两人的剑法居然可以配合使出，招式暗合互补所短，两人双剑却直如一人般，如此，剑式更加精妙无匹，护住两人身前所有破绽，只攻不守，攻势更加凌厉凶狠向楚冰彦攻至。
我不由心中一紧，不自觉地踏上一步，紧张地看着三人的交战。
楚冰彦神色不动，身子忽如鬼魅般一缩，双腿未屈，身子平平向后仰倒，铁指疾伸，陡然从侧面穿过那层闪烁的光幕。
喀喀两声脆响过后，两名女子陡然跌开，愕然地望着手中半截的长剑。
“在下不想伤人，二位休要过份相逼。”楚冰彦轻哼一声，将手中的两只半截的剑刃随意一抛，转了身，对两名女子看也不看。
那两名女子脸上又惊又愧，手忙脚乱的爬起身来，眼中尽是忿懑之色。
咦？适才她们所使的那几式剑法似曾相识，我隐约记得当日林筱月与殷戈在雨中追逐交战时似乎见她用过。
我不由微微一笑，向前走上两步，温声说道：“二位是霞云派的女侠罢？我们与贵派并无宿怨，二位缘何如此冲动，二话不说便要出手伤人？且我还与贵派的林筱月曾经有旧？”
那两名女子粉面通红，气喘吁吁，两双秀目向我们狠狠望来，带着不甘和迟疑。
“你胡说，休要抵毁我霞云派的清誉，林筱月是谁？哪个会与你这杀人不眨眼的妖女相识？”高挑的女子嘴上却倔犟得很，丝毫不肯服软。
我到忘了，当日林筱月自承是俗家弟子在家习艺，且也从未出过远门，霞云派是中陆武林的四大派之一，收授门徒甚广，同门之间互不相识也是可能的。
“哦？想来她是贵派的俗家弟子罢，你们不认得也很正常。不过，我二人对贵派真的并无敌意，依我看二位女侠想是对我们有些误会罢，不如大家就此罢手如何？”我难得好脾气地说着，一面仔细打量二人神情。
楚冰彦闻言略略皱眉，默默收了身上砧冷的杀气，转身走近来握住了我的手。
二女神情皆不由一松，两人慢慢退至一处，背脊相向，脸上的防备之色不减。
“误会？林筱月是何人我们一慨不知，哪个想和你套交情？”那个头高挑的女子突地冷笑一声，竟然全不买帐。
“那二位到底想要怎样？姑娘所知不过是道听途说而已，夙沙星完全是受人陷害，并未做过这些事，也问心无愧，信不信由你们！”
真是不识好歹，我有心放你一马，你却要骄情，那就怪不得我了。
“我二人武艺不精落在你们手里，要杀要剐悉随尊便，休要扯东拉西套关系，你到底想玩什么花样！”二人相互对视一眼，竟然做出一副慷慨赴义的决绝神情来。
楚冰彦陡地冷哼一声，沉声说道：“以你们这几手不入流的武功也值得我们下手？既然星儿有意要放过你们，你们就休要再纠缠不休，还是赶快离开罢。”
那高挑的女子闻言似乎气得不轻，长剑一抬，遥遥指着我们，手臂却抖索个不停：“你，你武功高又怎么样？还不是为虎作伥，助纣为虐？”
“师姐——”另一名女子却急忙扑上前拉住她低声说道：“我等确是技不如人……也难怪会受人奚落，我们……我们还是走罢。”说着，便拉着她的手臂向后退去。
那女子神情不甘地随着她退了几步，转而神情凶狠地高声喝道：“好，夙沙星，你听好了，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好自为之，我师尊在翠湖的除魔大会等你，你有胆子来么？”
我嗤笑出声，缓缓说道：“姑娘这是在用激将法么？放心，除魔大会既是以我命名，我当然定会前去瞻观拜访，不劳阁下费心相邀。”
树林里突然出现一条人影，如一缕轻烟般悄无声息地疾泄而至，那人见了眼前的情况，不禁面露诧色，双足一刹，堪堪落在我们身侧，迷惑不解地问道：“怎么，发生了何事？”
那两名霞云派的女子眼见我们又多出一个帮手来，皆不由神情一凛，当下再不敢多话，两人互相扶持着匆匆转身离去。
“没事，不过是遇到两个好为侠义乱管闲事的人，不过有楚大哥在此，怕天下也没有人能轻易伤得了我。”我轻描淡写地说着，转头对阿丑盈盈一笑。
阿丑目光中似有什么东西隐隐闪烁一下，却瞬间又消逝不见，淡漠如常的神情令人觉得刚才只是一种恍惚的错觉，他缓缓开口问道：“怎不在镇内等我？你又缘何这样一身打扮？”说着，伸指遥遥点了点我头上撩起的帷帽。
“星儿被人识出了身份，这两名女子便是因此追踪而至。”楚冰彦缓缓作答，俯头过来仔细帮我整理头上垂落的帷纱。
“恐怕不出半日，这镇上就会聚满了想要‘除魔卫道’的江湖人罢？此地不能久留，我们还是速速离去以免节外生枝。”阿丑当即立断，大步走来拾了我手中的缰绳飞身上马。
楚冰彦轻轻抱着我上了马鞍，小心地护在怀里，双腿一夹催动马匹，当先向前疾驰而去：“行迹既露，看来只能绕路而行了，我们先返昨日所经的燕城，寻路向西，由南临郡再行北上。”
阿丑在背后轻哦了一声，策马扬鞭，紧随其后。
我耳畔疾风阵阵，只觉双骑如风驰电掣般，身侧的树木不住向后急飞闪逝，眼前一阵晕迷缭乱。
我闭目在楚冰彦怀中休憩了一阵，转头望了望身侧凝神策马默然赶路的阿丑，终是忍耐不住，不由开口问道：“阿丑，林中那人究竟是谁？他找到底你做什么？”
阿丑身子一僵，凝目深深望了我一眼，忽地转头在马臀处狠狠一拍，那马惊嘶一声，陡然向前一窜，竟然掠过我们的马匹向前疾奔而去：“这是我的私事，与殿下无关，殿下还是莫要过问的好。”
楚冰彦忽地将马一勒，那马陡然一声嘶鸣，向前奔了几步长立而起，我惊呼一声，急忙抱住楚冰彦的腰侧。
楚冰彦手臂一收抱紧了我的身子，待马儿前蹄着地才扶着我再度坐身子，一双黑眸咄咄盯住同样勒马停住的阿丑不放：“你一直蓄意隐瞒身份，更对自己的目的绝口不提，我本不想计较，但此事关乎星儿的安危，危机将至，我等三人应齐心合力才能共抗外敌，阁下却不能以诚相待，怎不让楚某凉薄？”
阿丑愕然转头，双目一凝，目光锐利如针冷冷地射来：“楚兄这是何意？在下一片赤诚之心，身为何又有何重要？”
“你身份不明，任谁不能不有所怀疑，而星儿身份特殊，更身怀天下争相追逐的宝藏，你我若是易地相处，你又会如何？”楚冰彦断然说道，口气已经十分不睦。
阿丑冷哼一声，更加不客气地回道：“你居然信不过我？我若想害她也不必等到此刻，阿丑问心无愧，阁下这番话还是真令人齿冷！”
我眼见二人剑拔弩张的情形，立时便要仇雠相向，急忙伸手扯住楚冰彦的手臂低唤一声：“楚大哥——”
楚冰彦怔了怔，欲言又止，俯头深深地望了我一眼，忽地在鼻中轻哼一声，转开头去不再言语。
我心中不觉有些歉然，伸手过去，悄悄拢了他的手掌，轻轻摇晃了几下，感觉他僵硬的肩背略略有些放松，这才稍稍定下心来。
我在马上略略坐正了身子，抬头望着阿丑恳切地道：“阿丑，毕竟每个人都难免有自己的苦衷，我不会强求你务必要说，楚大哥适才只是为我担心而已，那些口不择言的气话其实并非他的本意，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阿丑闻言脸色渐和，目光隐隐在我们两人双手交合之处一掠而过，神情一黯。
他勉强点了点头，肃容说道：“好说，在下确有不得已的苦衷，却可以保证绝不会因此而损害殿下的安危，二位既有相疑之意，在下这就离去便是，绝不令二位为难……”
日光从头侧斜斜投射在他伤痕斑驳累累的脸上，一双乌黑闪亮眼珠向我凝注过来，深切而专注，其中带着不容错认的诚挚和无奈，不知为何，我心中忽然震动一下，无由的，竟有一种冲动想去冲上前去抚平那双眼眸深处暗藏着的失落和寂廖。
“我相信你，”我匆匆截断他的话语，肃容郑重地道：“我们既曾同生共死，我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若非你舍命援手，夙沙星根本不会活着回来……对此，我一直感激于心不曾或忘……又怎么会对你有所怀疑？我相信你定不会欺骗我，也定不会有意来加害我。”
阿丑怔怔地望着我默然不语，神情古怪，眼中闪烁的情绪却翻涌莫测，竟看不出是疑是喜。
楚冰彦却似是不悦之极，只是碍于我的缘故不便发作，神色益发冷傲如冰，自鼻中轻哼一声，转头望着远处的天际，一言不发。
我呆候了半晌，见两人仍是一副冷漠疏离、互不理睬的模样，一个比一个更冷，一个较另一个更加孤绝自傲，更不用提两人间会不会有开始软化和好的迹象，真是令人头痛。
我无奈暗暗叹息一声，只得讪笑着再度开口劝道：“好了好了，莫要生气了……还是说说要紧的事罢，听说哥舒醉要召开除魔大会，此事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你们怎么看？”
“除魔大会？那是什么？”阿丑闻言，神情迷惑地皱眉。
“就是武林同道共商大计，除恶惩奸的大会罢，”我苦笑一声，叹口气继续说道：“不过不幸得很，据说这大会商议要除掉的人就是我。”
阿丑眉毛高挑，神情不由有些啼笑皆非：“殿下哪里得来的消息，此事可真？”
“半点不假。好在距会期还有二十多日，楚大哥，我们从医谷回来你便陪我去瞧瞧可好？我到真想看看他们要如何惩恶除魔。”
“我担心师兄他……此次去医谷未必能够平安和顺，我们最好还是早做打算……”楚冰彦倏地咬牙在马臀上一拍，那马不由惊跳起来，长嘶一声向前狂奔而去。
我猝不及防险些跌落，一只手臂恰恰伸来在我腰中收束拢紧，背部不自由主地靠上一个宽阔坚实的胸膛，便稳稳地坐在鞍上。
我转头微笑，放松身子倚入他颈窝之中，当下两人一骑，向前奔去。
寻机自楚冰彦肩头向后偷眼回望时，只见阿丑神色怔忡地呆立在原地，见我们纵马跑远，忽而又咬牙策马追了上来，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作者有话说
第70章 除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