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马尔福》俭慈

59、起因

　　“教别人可能没时间，教你一定没问题。”德拉科笃定的说。

　　“什么意思？”罗恩说。

　　“为什么？”哈利问。

　　“因为他是今年的黑魔法防御课教师。”赫敏看着德拉科说，其他人似乎都被她的话弄糊涂了。“魔法部早就确定要派摄魂怪来霍格沃茨。而我们今年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会守护神咒，还是坐火车来霍格沃茨的。这绝对不是巧合，因为很少人能变出成型的守护神，帕西也说他从没见过有老师坐火车。邓布利多是特意请卢平来给我们当老师的，他这么做是为了、为了哈利。

　　“R·J·卢平，R·J·卢平……哎呀，”赫敏拍了一下脑门，懊悔的说，“我怎么给忘了呢？卢平教授是哈利爸妈的同学，记得我们上学期翻的那些学生档案吗？1978年毕业生合照里，站在小矮星彼得和布莱克之间的就是卢平教授。邓布利多找他来，肯定是因为他熟悉布莱克！是不是，海格？”

　　“是啊，要说活着的人里谁能对布莱克有点儿了解，那肯定就是莱姆斯了。”海格擦着眼睛说。糊涂虫呜咽了一声，害的正抱着它顺毛的金妮以为弄疼了它，赶紧递给德拉科。德拉科又转手塞给了哈利。

　　哈利似乎被赫敏推测出的事实惊着了，他愣了好一会儿，才闷闷的说：“那也不代表他会教我，我跟他又不熟。”

　　“哈利，”赫敏着急的说，“你不明白吗？卢平教授站在小矮星和布莱克之间，而他们俩个都是你爸爸的好朋友，我是说，当时是。那么卢平肯定也是你爸爸很好的朋友。他既然答应邓布利多教授来霍格沃茨教书，就没理由不教你怎么保护自己啊。”

　　“我不用他教。”哈利倔头倔脑的说，突然发起了脾气。

　　罗恩和赫敏担忧的对视了一下，金妮不停的偷眼瞟哈利，而海格正忙着撮鼻涕似乎没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

　　德拉科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问道：“你们觉得卢平过得怎么样？”

　　“还用说嘛，肯定很糟糕。”罗恩说，“在火车上我就这么觉得了，他像是好多天没吃过饭的样子。啊，你们说，他在车上一直睡觉，是不是因为没钱买东西吃？”他尴尬的挠挠鼻子，似乎窥破了一件让人难堪的隐私。

　　“过得不好是肯定的了。”德拉科说，“不过我指的不是穿衣吃饭上的事。想像一下，如果卢平真是他们三个的好朋友，一夕之间，一个被害的家破人亡，叛徒是另外两个中的一个，然后这两个人一个死了一个进了阿兹卡班。如果你是卢平，你会有什么感觉？”

　　“这太可怕了。”金妮惊恐的瞪圆了眼睛。

　　德拉科点点头，“确实很可怕。是我的话，一定远离能让我想起这些的一切。所以，哈利，如果卢平没有主动告诉你什么，或者对你格外不一样，我想你也许能理解那是为什么？”

　　“我没想——不是——其实——”哈利涨红了脸，有些泄气的嘟囔，“他看到我在火车上晕倒了，肯定以为我特别没用，所以在课上拦住了博格特，都不让我对付它。”

　　“嘿，别这么说，谁见了那些摄魂怪都会害怕的。”海格发着抖说。

　　“可是别人都没晕倒。”

　　“那是因为我们都没经历过那么可怕的事呀。”赫敏怜悯的看着哈利。哈利把脸别过去看向窗外。糊涂虫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心。

　　“不管怎么样，”德拉科把话题拉回来，“哈利最好还是去问问卢平。摄魂怪不知道要在霍格沃茨待多久，要是哪天闯了进来，大家总得有自保的办法。”

　　“邓布利多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海格瓮声瓮气的说。

　　“我是说‘也许’，海格，多学点儿东西总没坏处。而哈利你也不想下回遇到那些怪物的时候还会晕倒吧？”

　　……

　　德拉科花费了整个周末都没熬成狼毒药剂。这让他有些窝火和羞愧，不过他也知道很少有人能成功熬制这种药剂，如果他尝试两次就成功才见鬼呢。他把那一锅棕黄色的药剂装瓶，打算送到斯内普办公室去，问问是怎么回事。

　　“你确定是在冒第三十七个泡之前加入的双头蚕茧？”斯内普用魔杖搅动着粘稠的液体问。

　　“是的，教授。加入蚕茧和鸭嘴兽肺部筋腱之后都很正常。但我逆时针搅拌第十三次后，颜色就开始发暗，蒸汽也不再笔直上升。两次都这样。”

　　“火焰温度没有变化吗？”

　　“没有。一直是亮紫色的火焰，很稳定。在变红之前药水就粘稠了。”

　　斯内普显然也被难到了，他紧紧皱着眉头思考，不停的挥动魔杖对药剂进行检测。随后又站起身走到书架前抽出几本厚重的硬皮书和笔记本，细细翻阅。大概两个小时后，斯内普终于再次问出了问题：“你用的什么坩埚？”

　　“纯金坩埚。”德拉科回答，“能更好的保持药剂的稳定性。”

　　斯内普的眉头松开了，眼底有一种解决难题的愉悦。他敲着书本说：“熬制狼毒药剂的时候，石英坩埚才是最好的选择。如果你用一般的粘土坩埚，也会比纯金的强——它会阻断火焰对药剂的直接影响，对大部分药剂来说是优点，但狼毒药剂不行。不过到底是不是这个原因，我们还得试试看。”

　　于是德拉科在斯内普的监督下熬制了第三锅狼毒药剂。一夜过后，当蓝色稀薄的液体在坩埚里旋转着冒出腾腾热气时，斯内普看起来比德拉科还要高兴。不过他似乎马上想起了这东西是给谁熬的，脸色又立马阴沉下来，转身走回外间的办公桌，开始记录今天发现的问题和解决办法。

　　德拉科打着哈欠收拾工作台的时候，有人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早上好，西弗勒斯。我来问问我的药剂怎么样了，恐怕今天必须得喝了。”卢平轻快的声音说。德拉科把手上的动作放轻，想假装自己不在。但斯内普直接叫了他的名字。

　　“德拉科，取五盎司狼毒药剂给你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斯内普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报复意味。

　　德拉科只好答应一声，用量勺把药水盛进一个高脚杯里，然后端着它从工作间出来，递给极度吃惊的卢平。

　　“斯内普，你答应过——”卢平紧张的说。

　　“德拉科会替你保守这个迷人的小秘密的。是不是，德拉科？”斯内普十分傲慢的说。

　　“是的，教授。”德拉科微笑着回答，知道在卢平眼里，这微笑大概绝对称不上是善意的——他皱着眉头打量了他好几眼。

　　“以后你的药剂都由他负责。德拉科会按时熬好送到你的办公室，就不劳动你亲自到地窖来了。”斯内普在卢平不满的目光中继续说，“你最好趁热喝，效果最好。”

　　卢平慢慢平静了下来，他像祝酒那样对他们举举杯子，一口气都喝了下去。根据德拉科的经验，这副药剂肯定特别难喝。果然卢平咽下去后，抑制不住的打了个哆嗦。他苦着脸把高脚杯还给德拉科，说了声谢谢。

　　“那么，一会儿礼堂见，西弗勒斯、德拉科。”卢平温和的说，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离开了。
　　“你可以不上一会儿的魔药课。”斯内普在卢平走后，心满意足的对德拉科说，“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

　　进入十月后，天气开始变坏了。阴沉的天空总是电闪雷鸣，雨水和寒风冰冷刺骨。由于月底的第一场比赛就是斯莱特林对格兰芬多，弗林特和格兰芬多队的队长奥利弗·伍德较上了劲儿，比着赛增加训练时间，不管天气多糟糕，都不允许队员们迟到早退，每次的训练强度更是大的惊人。再加上摄魂怪总在不远处觊觎窥探，魁地奇训练变成了一桩十分难熬的苦差。

　　一天晚上训练结束后，德拉科拖着疲惫的两腿回到公共休息室，坐在壁炉前烤火。他发现大家都很兴奋，到处都是叽叽喳喳的声音，连布莱奇也满面笑容的跟女级长麦克唐纳在角落里聊天，不怎么维持纪律。

　　“这是怎么了？”他问文森特和格雷戈里，他们俩正在抓耳挠腮的对付一张星象图，试图找出科尔纳第二卫星的位置。

　　“去霍格莫德过周末。”文森特咧着嘴笑，“就在万圣节前夕。”

　　“这次没有我妈跟着，我一定要去尖叫棚屋看看，还有佐料笑话店，这次她可阻止不了我买臭蛋了。”格雷戈里兴奋的说。

　　“哦，先说好了，如果你敢把那些东西用到我身上，我肯定要跟高尔夫人告状的。”德拉科假装严肃的说。

　　“你才不会。”格雷戈里冲他做了个鬼脸，“别扫兴嘛，我打赌他们今年肯定出新花样啦——”
　　德拉科跟他们闲聊了一会儿，觉得不那么疲惫了，就悄悄离开公共休息室，去八楼的有求必应室照看他的复方汤剂。他已经算好了，从现在开始熬制，正好能在圣诞节前完成。等假期办完了事，他就可以摆脱令人讨厌的糊涂虫了——他真是受够了天天晚上被它的尖叫声吵醒，哪怕它现在终于像只正常的狗那样，在见着他的时候摇尾巴也不行。

　　德拉科在一面空白的墙前面来回走了三次，脑子里想着熬制魔药的房间。然而墙面并没像往常那样变成一道门让他进去。德拉科立刻就猜到有人在里面，他还没决定要不要改天再来，金妮就从凭空出现的门里钻了出来。她看见德拉科就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弗雷德和乔治说你最近总在八楼溜达，我就猜你是在用有求必应室。你怎么不进来？”

　　“如果有人在用这个房间，别人是进不去的。”德拉科笑着说。他每次过来的时候都小心避开了人，双胞胎肯定是从活点地图上得知他的踪迹的。“你告诉他们这个房间了？”

　　“没有。这里可能是唯一一个他们不知道的秘密了，我才不告诉他们呢。”金妮坏笑着说，“你又是来捣鼓魔药的吗？这次要整谁？难道是——”

　　“哦，我喜欢卢平教授。”德拉科赶忙说，“我的意思是，他的课很有趣儿，跟洛哈特不一样。”

　　金妮夸张的松了口气，拍着胸口说：“那就好。我也喜欢他，不想你难为他。”

　　“说的好像我是个专门跟老师过不去的坏学生一样。”

　　“洛哈特肯定是这么认为的。”金妮轻笑着说，“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德拉科当然不能说是在熬制复方汤剂，他示意金妮往后站一点儿，然后让有求必应室变出了一间“有各种有趣儿图书的书房”。

　　“你到这里来看书的？”金妮重新进入房间后，看到一列列的书架，有些失望的说。

　　“是啊，这里的书挺有意思的。”德拉科拿起一本《告诉你不一样的精灵世界》想，以后还真的可以来这里消遣一下。

　　“啊，好像是特别有意思。”金妮古怪的说，德拉科看见她正在翻阅一本花花绿绿的麻瓜杂志，封面上有一个十分性感的金发女郎几乎全//裸的趴在沙滩上。

　　“哦，我之前没注意到这个。”德拉科尴尬的从她手里抽走杂志，像烫手一样赶紧扔到了一边。金妮红着脸轻笑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德拉科终于想到了一个话题：“你周末去霍格莫德吗？”

　　“我才二年级，还不能去。”金妮失望的说。

　　“对不起，我忘了。你有什么想要的吗？我可以带给你。”

　　金妮摇摇头，“我把零用钱都给帕西了，他会帮我带回来的。”

　　“哦，”德拉科努力转动脑筋，又问：“你刚刚说喜欢卢平教授？”

　　“是啊。我们昨天学了红帽子，很有趣儿。罗恩说你们也学了。好像三年级的黑魔法防御课跟二年级的差不多，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就是没学博格特。”

　　“你对博格特很有兴趣？”

　　“嗯。我听赫敏说了它是怎么回事儿。我想，我的博格特可能会变成日记本。”金妮说，“我想打败它。”她似乎被自己的大胆吓着了，惊惧的打了个哆嗦。

　　“日记本已经被毁掉了，金妮。”德拉科轻声的安抚她，“你也肯定能打败变成日记本的博格特。”

　　金妮僵硬的笑了笑，“其实我只是好奇博格特的真实面目，他们说从来没人见过那是什么样子的。”

　　“这个呀，”德拉科慢慢的说，“如果我们能弄到个博格特，大概可以来研究一下。”

　　“你有办法了是不是？”

　　“只是个想法。嗯，不过得等我圣诞节弄点儿必需品回来。”德拉科眨着眼睛，故作神秘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