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马尔福》俭慈

61、实验

　　圣诞假期前的最后一个周末，霍格沃茨三年级以上的学生仍然被允许去霍格莫德。大家已经很久没听到小天狼星·布莱克的消息了，预言家日报甚至刊登了一些读者来信，要求魔法部将摄魂怪撤离霍格沃茨。这无疑是受他们之前的那场比赛影响。若当时不是有邓布利多在场，很难想象那些怪物会对几百个小巫师做出什么事情。即使是魔法部长福吉，也不得不在报纸上做出谴责摄魂怪的发言，但他仍然坚持不让它们离开，以确保哈利·波特的安全。他相信，小天狼星肯定蛰伏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等着守卫松懈的那一刻闯入学校，好亲手结束救世之星的性命。而福吉显然是打定了主意绝不允许魔法界的黄金男孩儿哈利·波特在他的任期上出现任何意外。

　　到达霍格莫德村后，德拉科跟着无论来多少次都兴致勃勃的格雷戈里、文森特逛了一会儿（西奥多留在了学校。如果不是有事情要做，德拉科也情愿在这种酷寒的天气里跟他一起待在温暖干燥的休息室），在格雷戈里不厌其烦的为他妹妹挑选圣诞节礼物的空档，跟他们约定一会儿在三把扫帚酒吧见。然后就拉上兜帽、带好围巾冒着寒风走到了屋外。德拉科在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里幻影移行了。他脑子里出现的是一个叫普托镇的麻瓜村庄，他曾经在霍格沃茨特快上见过这个地方，那是离学校最近的一个麻瓜聚集地。

　　德拉科显形的时候，落在了一个覆满松脆白雪的泥塘里面，他的鞋子和长袍下摆立刻被冰冷的烂泥沾湿了。所幸在这样恶劣的天气里，麻瓜们都躲在温暖的室内，没有人注意到他在小镇标识牌下突然出现。德拉科提着袍子走在像圣诞贺卡一样的小镇里，相中了一扇早早悬挂起圣诞花环的木门。他躲在房子的拐角处，对自己施了一个忽略咒后，又用魔杖指挥着一个空垃圾箱长出手脚，蹒跚着按响了主人家的门铃。

　　打开屋门的是一个周末在家休息的年轻人。他身上穿着邋遢的家居服，浅棕色的卷发像鸟窝一样纠结在头顶，似乎刚刚从床上爬起来。打开房门后好一会儿，他才发现脚下的绿色垃圾桶正垫着脚尖跳芭蕾舞。他傻站一会儿，好像怀疑有人捉弄他似的左右看看，然后又绕着手舞足蹈的垃圾箱转了几圈。不仅没表现得慌张失措，反而越来越兴奋。“玛莎，”他冲着屋子里大喊，“快来看。有一只会跳舞的机器人。”

　　“又是查理的把戏吗？”一个穿着运动服的女孩儿跑出来，惊讶的看着冲她鞠躬的垃圾箱，“哇，这个做的真好。查理，是你吗？你可以用这个去参加郡里的比赛了。”她从“机器人”手里接过一只鲜艳的红玫瑰，补充道，“也许是全国的机器人比赛。嘿，快出来吧。我们都快冻僵了。查理？查理？”

　　周围没有人回应。但是有几个听见声音的邻居从满是雾气的窗子里探头探脑。他们大概是注意到了改跳踢踏舞的垃圾箱——这很难不被注意到，因为它一边扭摆着滚圆的身体，一边从桶盖里不停喷撒玫瑰花瓣，玛莎和他男友的前院已经被鲜红娇嫩的花瓣铺满了——纷纷从温暖的尖顶小屋里走出来，有一个留着大胡子的男人甚至还扛着一台黑乎乎的大东西。

　　德拉科才想起来这个年代的录像机还不是很轻便。随着两声像鞭子抽打的脆响，他把自己藏得更加隐蔽，在角落里注视着凭空出现的两个穿袍子和斗篷的人。他们大概出来得很急，其中一个忘记带帽子了，另一个的脚上还踩着室内穿的鞋子。

　　“很抱歉，麻瓜们，你们不应该看到这个。”没带帽子的高个男人说。他阴沉着一张脸，挥动魔杖对七八个普托镇的居民使用了“一忘皆空”，然后让他们回到自己的屋子。他的同伴对跑来跑去的“机器人”施了还原咒，把它变成原来那个普普通通、不会乱动的垃圾桶，还把地上的玫瑰花都变没了。

　　“我想这就可以了。你说呢，埃里克，我的脚都要冻僵了。”

　　“但我们还不知道是谁干的。”埃里克说，警惕的左右查看。

　　“肯定是哪个闲得无聊的老巫师在跟麻瓜们开玩笑。至少他没伤害他们不是吗？估计他早就离开了，肯定抓不到人了。我们也走吧。”

　　“好吧，鲍勃。但报告得你写——”

　　“没问题，你这个懒鬼。”鲍勃和埃里克都旋转着消失了。德拉科从角落里出来，走到左手第二幢房子的门廊上。门无声无息的自动打开了，德拉科走进去，在客厅的茶几上找到了还在工作的录像机，它的主人正呆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一脸迷茫，对于一个陌生男孩儿的闯入全无反应。

　　德拉科弯腰研究了一会儿这架老式的录像机，才按下开关取出磁带，然后不用魔杖就让它消隐无踪了。

　　“请我喝杯茶好吗？先生，今天可真冷啊。”德拉科坐在对面的沙发上，魔杖尖端冒出的水汽一样的波光笼罩了男人。男人顺从的站起来，走到厨房里烧了一壶水，然后从顶柜里拿出不太常用的杯子和茶包泡了一杯味道拙劣的红茶。

　　“谢谢。”德拉科把杯子捧在手里，有些无所事事的溜达着参观这座一看就是单身汉的房子。从他到达这里施放第一个魔咒起，到现在已经差不多半个小时了。如果他的踪丝没有成功转移到放置在宿舍里的特制魔杖上，那接下来的十分钟内他就会收到魔法部的警告信。但德拉科并不十分担心这个，他现在越来越不怎么担心自己的魔法会出现问题。

　　度过了风平浪静的一刻钟后，德拉科随意的把冷掉的茶水倒进窗台上一个花瓶里，随着最后一滴水流尽，早已干枯萎缩的太阳花舒展开绿色的枝叶和五彩缤纷的花瓣，长成生机勃勃的一大捧。

　　“作为你热情招待的回报，先生，希望你能喜欢。”德拉科把花瓶塞到男人怀里，微笑着说。然后挥了一下魔杖，在男人的目光变得清明之前，转身潜行了。

　　回到霍格莫德的时候，天色更加阴暗，狂风呼呼的吹起积雪，让人睁不开眼睛。德拉科推开三把扫帚的门，看见文森特和格雷戈里正坐在靠近吧台的一张桌子前等着他。

　　“你去哪儿了？”格雷戈里挥着手让他过去，毫不客气的打断文森特跟酒吧的漂亮女老板罗斯默塔没完没了的搭讪，温声细语的要了一大杯热腾腾的黄油啤酒。

　　德拉科喝了几大口，感觉暖流传达到了每根汗毛后，才抹掉嘴唇上面的一圈啤酒泡沫一边舒叹着说：“尖叫棚屋。”回来的的时候怕人看见，他就幻影移行到了人迹罕至的棚屋后面，冒着刺骨的寒风走了一段路才回到这里。

　　“你怎么自己去？”文森特有些埋怨的说，“我跟格雷一直也想去看看的。”

　　“没什么可看的，相信我。就是一座破破烂烂的老房子，没有任何有趣儿的东西。”

　　“没有恶鬼？”格雷戈里害怕的说，“那可是全英格兰闹鬼最严重的地方，村民们说每天晚上都有嚎叫声。”

　　“我以为那是狼或者狗的专长。一个只会嚎叫的鬼魂有什么可怕的？”德拉科笑着低声说，“而且，那里绝对不会比跟酒吧老板娘聊天更有趣儿。”

　　“这话对文森特说吧。”格雷戈里翻了个大白眼儿，德拉科一直很好奇他那整天眯缝成一条线的眼睛是怎么完成这种高难度动作的。

　　“得了吧，不知道刚才是谁急吼吼的要给罗斯默塔夫人讲哈伯特历险记来着。你只是嫉妒她更喜欢我的笑话。”文森特反唇相讥。格雷戈里则气鼓鼓的瞪着他。

　　德拉科没理会他们俩吵嘴，因为酒吧的新客人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麦格教授和弗立维教授卷着一阵风雪走了进来，海格和魔法部长康奈利福吉紧随其后。德拉科扫视了一圈，果然看见赫敏和罗恩坐在一棵装饰一新的圣诞树旁边，他们俩正在努力把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哈利按到桌子底下去。德拉科真后悔没带糊涂虫出来散散步，听听这些人接下来的谈话。那将是多么有力的报复啊，为了他这几个月来不得安生的睡眠。

　　“福吉？他来这里干什么？”文森特顺着德拉科的目光也看到了门口的情况。

　　“反正不关我们的事。”德拉科兴致缺缺的说，“我们最好现在就回去，天气越来越糟糕了。”

　　确实如此。门外狂风大作，暴雪铺头盖脸的往嘴巴和鼻子里面灌，德拉科不得不在他们身前变出一把透明的大伞，挡住风雪才能看清脚下的路。他们回到霍格沃茨的时候，都冻得浑身僵硬，在温暖明亮的礼堂里休息了很久才完全暖和过来。

　　第二天就是圣诞假期。德拉科和回家过节的所有人一起乘坐霍格沃茨特快在傍晚时分到达了国王十字站台。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没有人来接他。事实上，卢修斯和纳西莎会以为他正在学校里进行某个离不开人的魔法实验。德拉科花费了很多功夫才让他们相信那个实验的重要性。当然，在让他们理所当然的认为他是留在学校过圣诞之余，他也小心的没有留下任何确切的字据说明他在学校。因为这个谎言必定会被拆穿。德拉科可没指望斯内普会替他隐瞒事实。虽然将来解释起来有些麻烦，不过，“反正不会有人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德拉科这么想着，就抱牢昏睡的糊涂虫，从沉浸在重逢之喜的家长和学生们中间消失了。

作者有话说

　　我回来啦~~